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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哥,是我让你枕我腿上的,本想让你好睡些……是不是反而把你吵醒了………”
莫汉卿愣愣瞧了他一眼,迅即瞥开,默默不语。
这样的神情令钟凌秀一颗心莫名急跳起来:“师、师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变很多……”
钟凌秀试探问着:“我……哪里变了?”
莫汉卿疲累的深吸口气,像在思索着什么,好半晌才苦笑:“你现在……不怕我了……是吗?”
原来他们的默契仍在,竟同时间想到同一件事,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憬悟却令钟凌秀有种难以承受的痛楚,不由得压抑遽乱的心跳道:“我曾怕过你吗?”
这话摆明否认之前对他的排拒,而莫汉卿似乎也听了出来,不禁愣了愣,在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再度转了开来。
“师哥……”良久,钟凌秀突然哑着声叫唤了他。
“嗯?”
“和……我一起……好吗?”
“嗯,我在。”莫汉卿转脸向他,笑着。
钟凌秀却动也没动,泛红脸道:“我不是指这个。”
“什么?”莫汉卿依旧没能明白。
钟凌秀的脸越涨越红,胸膛更不时起伏,片刻才道:“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就像……你曾喜欢我一样。”莫汉卿怔怔望着他,只觉无限惊骇,但细细咀嚼一次,却感到胸口浮上一抹自己也不明白的怪异愤怒。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钟凌秀神情坚毅的点点头。
“钟凌,我、我想先回船上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说罢,转身即走。
钟凌秀不明白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连忙跟着站起身,急道:“你、你一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便见莫汉卿双腿一钉,胸中一把火焰熊熊燃烧,大半日才得以转回身,咬牙道:“你为什么总要这样……”
“我、我怎么样?”
总要这么任性,这么极端,这么不顾他的心情引莫汉卿没把话说白,但是整个人已被汹涌的思潮淹没。
瞧他一脸阴晴不定,钟凌秀深怕他不了解自己的心意,神情更显委婉,温声:“师哥……我……现在已不想再报什么仇,雪什么恨了……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如果这些话在四年前说,一切也许都会不一样!然而,它偏偏迟到,整整迟了四年,四年啊!刘香渐渐败亡,闽南海域霸权渐趋成型,闯王扰京夺权,金兵入侵中原,也许几年后,真的会改朝换代……难道他不明白,物换星移,人事全非的道理吗?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奢望两人间的情感不曾改变!
便见他焦躁的抓着头发,抚着脸,粗喘着气,好半天才定下心神,哑声:“钟凌,我们……不可能的……我不能再爱你,也不会再爱你,往后,你不要再说这些了……”
这是无修饰的拒绝令钟凌秀脑一炸,全身无法克制的颤动起来——自尊,教他心头燃起莫名怒火。不,应该是恨,一股几乎烧灼胸膛的强烈恨意。
他从未料到,有一天自己会如此憎恨这个男人!
钟凌秀双拳紧握,不断的深深呼吸,却还是消不去心口猛然窜起的愤懑。
不过也是今天,此刻,他才明白,何以自己怎么也下不了手再毁掉容貌,又为什么要如此疯狂的陷害唐月笙。原来,不是自己变得懦弱,而是心头装下了这个男钟凌秀几乎是用尽力气才能让自己显得平静:“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会?”
“你知道为什么!”莫汉卿蹙眉,瞪视着他。
“哪怕他已回到郑一官怀里?”
莫汉卿低垂着眸光,淡淡道:“他也许已回到郑氏船队,但绝不会回到郑一官怀里。”
钟凌秀倒抽口冶气,最后才冷冷一笑,声音难掩尖锐:“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杀了周全满船人马,现在又领着船队来歼灭我们!”
“郑一官既是他金兰之交又百般提拔他……”莫汉卿自然而然的冲口而出,却发觉这些话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清晰的答案——这辈子,自己的前途裕Фㄒ衾г诟星樯弦皇啦环ⅲ猩跽咭渑馍闲悦疵挥欣碛梢筇圃麦弦脖匦胱鐾≡瘛�
他是这般聪明而才能卓越呀!应该是要称霸一方的,怎能埋没在那荒寂的东蕃岛上?
莫汉卿任由思绪周折的绕了一大圈,顿时发现,一直纠结心头的焦灼竟然已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舒怀情绪,不由得苦涩的喃喃续道:“他……是该这么做……我不怪他……从来都不怪他。”
天,越来越亮。莫汉卿没等钟凌秀再说话,即吹熄了两人间的油灯,然后吃力站起。
“钟凌,回去休息吧。”故作没事人般,莫汉卿朝他伸了手,企图拉他一把。
钟凌秀呆呆瞧着这只手,大半天才攀住他,但却不放开,反而紧紧握着,“师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听不到莫汉卿回答,只感觉他透出一阵不明喘息,下意识退了一步,“师、师哥……”
“你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莫汉卿深吸口气,咬着牙,睨着他。
钟凌秀虽嗅出他在压抑什么,却完全摸不透,只能咬着下唇,点点头。随即感到莫汉卿缓缓朝身前走来,可以查觉,那散发着热气的体温已离自己很近。
“你真的……懂得我要什么?”莫汉卿压低声线,朝他靠近,直要贴到他耳际。
钟凌秀下意识想退后,可是直觉莫汉卿在试探自己,便动也没动,任由那心脏狂乱的跳跃,“嗯。”
也在此时,莫汉卿的脸整个都埋入他颈项,那因受海风侵袭而粗糙的唇,冰冷的吻着他耳垂,一手环住他,一手朝他胸口摸去。
钟凌秀只觉全身都僵了起来,一股无由的情绪填塞胸口,教他呼吸急促,而那手还在游栘,唇更在吸吮;最后,莫汉卿令两人腰身以下紧紧相贴,缓缓摩擦……
钟凌秀脑中猝然出现一个画面,那是於四川唐门疗养时,就在要离去的当天夜里,他前往绿竹居,无意间窥视到充满淫欲的一幕!
色欲袭心,钟凌秀不是没有过,但是,他实在无法想像那两个和自己相同体态、性别的人,竟得以欢畅的相互爱抚;回想过去,当叶轻尘触碰自己,侵犯自己时,根本只有痛苦与羞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突地,一阵冰冷袭心,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在视线不清下,他感到一个踉舱,竟被莫汉卿使了蛮力推倒在甲板上,接着开始剥开自己的衣服,他猛地吻着自己胸口,手则胡乱抚摸,延伸而下,竟钻进裤裆里。
就在他的手触及下身那刻,钟凌秀但觉胃肠翻搅,一阵强烈的恶心冲心而起,令他忍不住将压在身上的人用力推开。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钟凌秀挣扎起来,莫汉卿却用力抓住他双腕,持续的强吻磨赠。
莫汉卿的沉默,令钟凌秀越加惊恐,让他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尖锐叫喊起来,“不要、不要、放开我,走开、走开,走开!”
莫汉卿这会儿终於停下动作,但是仍坐在他身上,紧紧握住他双臂,沉声道:“你不是喜欢我?”没等钟凌秀说话,莫汉卿再度大声吼着:“你不是喜欢我?不是吗!你说啊,怎么连我碰你都不愿意?”
钟凌秀粗喘着气,拚命摇头,情绪激动得无法回答,只盼着他离开自己身上,松开钳制。
莫汉卿厉声:“为什么你要这么说?你这么玩弄我很有意思吗?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你根本就不要我……根本无法接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瞧着钟凌秀一脸害怕,莫汉卿心头的恨意更深,但声音却变得哽咽,“这辈子,只有他愿意这么靠近我,所以,我不能没有他,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你到底明不明白?”
第一次听见莫汉卿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更是第一次听他发出这般淒咽的哭声。
钟凌秀只觉胸口像被什么撞击似的,痛得说不出话,但,他更希望莫汉卿赶快离开自己。因为,那坚实的碰触,教他真的快要吐出来了,忙道:“明、明白……”
莫汉卿痛楚地瞧他一会儿,终於松开手,跳离他身上。
待这个火热的身躯跃离身体,钟凌秀连忙急急的蹬起身,扶在船舷,原本想将溢满喉头的东西吐出来,但又感觉莫汉卿正在一旁冷冶瞧着自己,只得紧紧掩住嘴巴,压抑下来,然而那惊恐的泪水却怎么也无法克制的流淌下来。
透过灰蒙蒙的晨光,莫汉卿瞧见他的泪水,心头难掩苦闷,却也漾起一丝不舍,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气,“钟凌……走吧……”
没等钟凌秀反应,远方突地一阵巨响,接着船身竟轻轻摇晃起来,令他差点站不住。
钟凌秀急急抹了抹泪,两人互望一眼,顿时收敛飞散的心神,颇有默契的点了点头,提气一拔,双双跃上船舷。
便见远方黑点处处,密密麻麻驶来一群船队,玻鹧郏箍汕宄吹侥切┐隙脊易乓环群炱熘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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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段日子,寨里的大厅总像市集般热闹。由於旗下船主屡屡遭害,不是被劫就是遇袭,损失极其惨重,每个人一出事都跑来哭诉,令郑一官情绪越来越暴躁。
这些私商船主原本是因郑氏拥有官家身分又称霸闽南海域,故自愿支付令旗费,挂上属於郑氏的烈焰旌旗,以保海上交易平安,没想到反而惹来杀身之祸!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哑着声在郑一官身边悄悄说着:“总舵主……看情况……我们不能再容让下去了……”
此人自称开国国师刘伯温第四代嫡系长孙刘布衣。
他一直以来就是郑氏辖下船医,当初因缘际会让莫汉卿拉进客栈,一开始还认不出那形销骨毁、昏昏沉沉的唐月笙,却在见到空云袖手后,顿感错愕非常,便趁机偷走手套回报郑一宫,只是,原以为他会派人追杀,没想到却默然收下后不做任何追究。
“郑舵主,若我们是被狂风袭卷,导致船翻财损便罢,此番乃因挂了烈焰旗而遭暗算,这……”
“是啊,我们是付了令旗费的,本是要保障行船平安,现在却成了夺命符!”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都没停,却又碍在郑一官威权而不敢太过怒目相向,只能憋着满肚子气,喃喃念着。
郑一官这时却堆起温和的歉然笑意,淡然道:“各位船主,你们别担心,我会派人跟你们回去计算损失……然后一一赔偿。”
话一出,各家船主欣喜过望,但身边的智多星们却都白了脸,七嘴八舌想阻止这个损己益下的号令。然而,郑一官似乎心意已决,眼也不抬,就举手制止他们开口。
便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激烈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倒像有人动起手来了。
大厅内人人面面相觑,郑一官为免大夥儿胡乱猜测,忙道:“那么各位船主请先随家丁到里头休息,我已差人备了晚膳及房间,你们今天就先在寨里过一夜再回去吧!”
待船主全入后堂,郑一官问明情况,原来寨外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毫不把守卫的阻挡放在眼里,兀自要闯进大厅;守卫们认出他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