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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为了眼前利益导致今后 受对方牵制,以他的性子,反倒感觉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傅长歌可是为了她的事才这么做的。
头脑中逐渐浮现林墨昕那张明媚而不失清纯的脸,眉宇间暗生一抹怒意。她倒是信赖傅长歌,也不知道她让傅长歌来找自己的时候,许下的是什么承诺?嫁给他,还是在他身下承欢?
林谨琛敛去眉间愠火,抬手摸了摸如刀锋一般的俊眉,模样十分不屑:“我还真有要拒绝的意思……”语气一贯的淡漠冷情。
不待傅长歌惊诧回驳,他直接发出逐客令:“慢走不送!”
傅长歌满脸愕然,万万想不到林谨琛平时一副冷傲的样子,现在商业利益在前,他还会表现出如此的不屑。
他自认自己给的条件,无论哪一个集团都会掂量掂量。这么一块大蛋糕摆在面前,没理由不分一块。而眼前对手,要么就是太自负,自负到连这些可观的利益都可以随意放弃,要么就是隐藏太深,早已不把这些利益放在眼里。
很明显,林谨琛是属于后者。
傅长歌也不便多留,让助理收回文件,阔步朝门外走去,走之前,温言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林谨琛再也无法淡定如水。
傅长歌走后,林谨琛阴着脸一拳猛砸在办公桌上,因用力过大,结实的橡木办公桌因之凹陷。
拳头立即红肿,而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切实的疼痛,心里早已掀起雷霆之怒,哪管了这些!
晴子在傅长歌进入总裁办公室之前就在门外侯了许久,手机依然打不通,好不容易等傅长歌走了,可以汇报Leo,却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橡木桌子的闷响。
晴子也管不上敲不敲门,她冲进去神色紧张地问:“Leo,发生什么了?”
林谨琛收了紧紧握着的拳,怒目望向晴子,冷凛地问:“联系上了吗?”
晴子老实回答:“没……”
林谨琛不耐起身,不顾晴子担忧的眼神,匆匆消失在门外。
林墨昕此时正漫无目的搭乘一辆公交在B城转悠。
前几日的高烧虽退了,但因这几天B城天气一直比较湿冷,导致她感冒有复发的迹象。
早晨耐着头疼勉强去公司,但因听说林谨琛今天回来,她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
她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尤其是林谨琛,因为脑子里堆了太多的事情。
几天前,从傅家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在考虑怎么跟长歌提出分手而尽量不伤及他的感情。而后分析发现,不伤害的几率估计为零,但长痛不如短痛,她应该决绝一次。如果总是这么墨迹着,一来对长歌不公平,二来她也会为他对自己的好心里更加不安。
两天前,她约他逛了一趟他们曾读过的高中,圣启中学。
圣启是B城有名的一流中学,林墨昕看着那些满脸朝气的孩子,一下就想起了好几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清隽如莲的她遇到温文尔雅的傅长歌。少年脸上永远都噙着和煦的笑容,每一点都足以与童话里的王子嵌合。配上狗血一些的相遇,或许他们可以毫无意外的相爱相知。然而真实剧情永不会如童话般发展,而是带着曲折和意外毫不留情打破这一定理,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感情无法勉强,她的眼神永远只会停留在那个人身上,连带着那颗未知的心也交了出去。她对长歌,一如既往,如对亲人、如对哥哥般敬重依赖。
林墨昕和傅长歌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穿着制服的孩子,沉默了好久,她忽然开口:“长歌,如果我先遇上你就好了……可是世间没有如果。”
傅长歌有一瞬的怔愣,眼中掠过一丝不安,转瞬即逝,他勾起清浅的笑:“现在也不迟。”
林墨昕一时语塞,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紧抿下唇,直到下唇被她咬得有些泛白,她才将心一横,深呼吸,鼓足勇气说出了心里早已准备好的话。
“今天带你来这里并不是单纯来叙旧。长歌,对不起,我希望我们从哪里开始,还能够从哪里结束……”
傅长歌呆愣着睁大眼睛直直盯着她,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颤抖着说:“所以,我们分手?”
既然已经说出口,就再也回不了头。
林墨昕有一瞬的愣神,自己不用全然说出口,他就已经知道下半句她要说什么。多年的默契,她心里想的,他又怎么会猜不到?
她忍受着心里的难过回望那双受情绪而悄然波动的悲戚眼眸,言辞恳切:“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是吗?”傅长歌敛了思绪,勉强露出一抹凄怆地笑,眼里光影流转,清澈的秋水眸子似乎正酝酿一层薄薄的水雾,他转而眺望远处的天,不让她看出自己心里的狼狈。
“早在三年前,我们从英国回到B城,我就料到会有今天,只是感觉时间还是过得太快,快到我还没能留住你的心……”
林墨昕听他不动神色地说出这番话,心里五味杂陈。猜想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形,练习一遍一遍,以为他会像上次那般不答应跟自己分手,而今天自己铁了心,他却也放弃得洒脱。这样的情况,意料之外,是她没有想到过的。
他依然如初遇那天勾唇笑着,可是这样佯装镇定的脸只会让她感觉太不真实。和煦笑容犹如重重的乌云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
她希望自己没有理解错,他的心此刻一定很疼。可她能怎么办?
☆、第十章 噩梦和恶魔
意料之外的平静分手,打破了原有的想法,练习了千万遍的分手,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果。长歌忽然的放手,反倒让林墨昕手足无措。
本来想说自己狠心点,哪怕话说得难听一些,长歌也会比较容易放下自己。而现在她是该安慰还是该决绝?
傅长歌敛去哀痛,偏头看一脸愁容的林墨昕,微微笑道:“从今天起,我们俩就再没有瓜葛了。是我先不要你,你不必心有不安。”
林墨昕眼睛酸涩,这才懂了他的意思。他对自己的爱从来都是这么无声,他比自己先说出分手两个字,只是为了不让她心存不安,只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你又想多了吧?”傅长歌摸了摸她的头,认真说,“我也是一个平凡人,我的爱根本就不怎么伟大。我先说分手,只是不想让自己太狼狈……你真的不必太愧疚。”
林墨昕怎么能信,他仅仅是为了让自己不狼狈。可是她又怎么揭他心里的伤疤,何不多给对方一点点余地?
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管是什么,你在我心里都是哥哥般的存在。”
哥哥般的存在,但你知道,我从来需要的都不是这样的存在。傅长歌没说,他静静听她继续说着。
“长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说谢谢,但这么多年,我还是想对你说这两个字。从高中初遇你开始,你就像我的依靠,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
傅长歌皱起眉,摸摸她的额头,忽然问:“你犯二了?”
林墨昕愣怔,狐疑看他。
傅长歌清浅笑:“刚还说我是你哥哥来着,现在又说谢谢。你到底把我当不当自家人?”
林墨昕也才反应过来,他的确连“谢谢”两个字都不会要。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继续说:“既然把我当自家人,哪怕今后是毫无瓜葛的自家人,你也不许见我一次说一声谢谢。”
“好了,我们去吃顿散伙饭吧。我也饿了。”傅长歌站起,心里的悲痛隐藏得很好,逆光下,她始终没看清他这笑容里的苦涩。
从圣启中学回来过后,林墨昕就没再见过长歌,两天之中,她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企图用工作压下心里的难受。听到林谨琛要回来,请了假,手机关了机,坐上了一班公交。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回来后的世界,他就如毒药,只要靠近他,全身每个细胞都会被抓痛。
昏昏沉沉在公交车上睡着,迷糊迷糊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B城公墓站”,她所有睡意都醒了。
急忙下车,跌跌撞撞从山路走进公墓区。她已经无处可去,随心就到了这里。
是父亲的指引吗?所以才让她来这里。
来到林渊墓前,她扑通一声跪下去,所有伪装的坚强,紧绷的脸一瞬间放松。
呆呆看着那张照片上豁达笑容的脸,她的眼里酸涩难忍,逐渐蕴满了泪,硬撑这么些天,她终于可以真正休息一会儿了。
跪着抬手抚上冰冷黑色的墓碑,细细抹干净上面的灰尘,看着林渊豁达的笑直直抵达她脆弱的心,心里被这笑感染,眼泪却如珍珠徐徐倾落,沾湿脸庞,风吹干,遗留泪痕。
从父亲林渊的死,到股份分割,然后是母亲昏迷,叔叔吃官司,现在林谨琛又拿集团威胁她,还有那些随时可能毁掉谨琛的照片,她真的好累,如果父亲不走,或许不会出现这些难以让她面对的情况。
她真的好讨厌自己的脆弱,说要坚强,可现在她却懦弱的不想面对任何事情。说过要尽快得到母亲的消息,说过要帮母亲拿回股份,说过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现在,她又在干什么?连家也不敢回,而是躲在父亲墓地旁!
深秋郊区山间风大,松叶萧瑟,卷起湿冷的风。她瑟瑟发抖,喉咙处如吃了黄连苦涩梗住,伴随着风的呼啸,她蹲下身子紧紧抱着墓碑由抽泣转为大声哀嚎,声音凄厉响彻整个山腰墓地。
“爸爸,我爱上最不该爱上的人。以前,你跟我说,要好好照顾谨琛,要阻止他恢复言姓,我做到了,可是,我跟他再也不可能……我好痛苦,我该怎么办?”
连风好似听到她的哀戚,伴随着哭诉声,逐渐吹得大了。从身后看去,她柔弱身躯如一只随时能够被吹跑的风筝。
终于将心头所有委屈统统发泄,委顿得如一朵凋谢的玫瑰,憔悴的脸庞,无光的眼神,孤寂无依如走失的孩子。
哭得累了,此时的她逐渐勾起一抹心安的笑容,缩在墓碑旁边依靠着冰冷的墓碑,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冰冷,这样依偎着好似紧紧靠着自己父亲的肩膀,一如幼时她摔倒了哭闹着勾住父亲的脖子,听父亲安慰她,他永远会保护他的小公主,不让任何东西伤害她。
如今小公主长大了,但父亲却不在了,此刻,他一定在天堂看着她,犹如当年那般暗中保护她。冥冥中一定有指引,所以才会在她迷茫的时候让她来这里对不对?
缓缓闭上眼睛,好想就这么靠着父亲的肩膀睡一觉,这里犹如小小港湾,任累了的心停泊,不用管太多。
天渐渐黑了起来,山风呼啸,她瑟缩成小小的一团,梦里温暖而身体冰凉,湿冷的天气冻得她意识迷蒙。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唤她,好像是父亲林渊的声音,还有小女孩欢快笑着的声音。
梦中影像逐渐清晰,林家别墅前的草地上,父亲将一个三岁小女孩激动地举过头顶,亲昵的唤小墨昕,小女孩挥舞着小手笑着叫爸爸爸爸,三岁了,她才知道叫爸爸……
三岁的记忆应该早忘了,可为何现在闯入了她的梦里?
心间无由来闯入一丝如死神降临的恐惧,一只黑衣影子站在父亲和小女孩身边,将他们用黑色光影笼罩住,父亲狠命把小女孩推开,矍铄豁达的脸被悲痛代替……
林墨昕梦中狠狠挣扎,她奔跑追去企图抓住父亲的手,她死命哭喊,终于扑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