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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近了一步了啊。”
这个就叫直说么?果然是一步见底,让人如坠雾里,什么成功……“不好意思,小王爷,请恕小女子愚钝,能不能请您稍——微再多给些提示?”
小王爷叹气:“你还真是难侍候哪,惜惜姑娘。”
顾惜惜正待反驳,却见他微微敛了笑容,知道终于将涉及正事,只得忍了气,静静听他问道:“你既与乔太尉之妻有过交谈,那你如今可知道乔太尉为什么设宴的原因了?”
点点头,昨夜乔夫人的闲话中已讲到许多:“是因为那乔太尉原本朝中无人,一直官迁外地,此次却由于小王爷您的举荐方才得以进京,且以来便担上了这太尉之职,因而对您感恩戴德不已。”难怪那乔夫人对她百般维护,几乎到了奉承的地步,唯恐她玩不尽兴,临去时又百般叮嘱自己今后要常常过去串门,原先还以为是因为巴结的用意——敢情还有这报恩的一层意思在里头呢。
“那你知道与否,为何本王会一力保他进京填此美缺呢?”小王爷笑吟吟的偏了头问道。顾惜惜愣了一愣,不知为不知,摇头。小王爷微笑着道:“因为若他不进京,那么现在在这太尉位置上的,就该是杨常侍了。”
见她面露茫然之色,又耐心的解释道:“那是三哥的人。”
“这太尉一职,虽然并非事关紧要,然而我与三哥之所以能维持势均力敌,除了两家外戚实力不相上下外,便是由于他手握兵权,而我却能得到朝中多数大臣支持的缘故。若是这次让那杨常侍填上此位,我岂非连这一优势都可能失去了?因此才荐了乔太尉这个原本只是籍籍无名的外省官员入京——这么说,惜惜总该明白本王带你赴宴的缘故了吧?”
此时若再是不明白,那她顾惜惜就该真是愚钝了——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小王爷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却依然能感觉到自己正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什么中去,饶是顾惜惜素来无知无畏,亦未免震惊,勉强笑着若无其事道:“这些官场之事,惜惜向来都是不关心的,小王爷见笑了。”
小王爷又怎会不知她心中犹疑,微笑道:“看你,怎么一下子就客气起来?”却没再继续下去,只是目光在她身上留连,柔声道:“怎么,没披那件黑貂大裘么?天气转寒,你也该注意些自己的身子才是。”
恶寒……顾惜惜顿时遍体生寒,全体汗毛八百里狼烟加急,黑貂大裘诚可贵也,越王此番阴谋却是愈发可畏也——忙笑道:“惜惜哪有那福分穿,不就是随口一说么,适才便让人送还库房了。”幸好,幸好方才因为不舍浪费那新大裘,并未穿上身,等他走后,第一件事就是先退了再说——她早该知道,这阴险的小王爷又岂是能让人随意揩油之辈?果然是早就有所算计。
小王爷犹自奇道:“你当真不想要?可惜了,”颇为惋惜的样子,“原先本王还特意为惜惜准备了东海黑明珠与琉璃屏风,只为博美人一笑,如今看来惜惜也是不愿见情了?”
“王爷美意,惜惜心领了,只是这些东西却是在过于贵重,非惜惜所能享有。”开玩笑,再怎么不问世事,也知道这“官场险恶”四字——更何况眼前这官场,又是最隐秘最血腥的一个。如今只恨自己怎会一时兴起同意去这乔太尉府,生生落了他算计,卷入这王室是非里,如今才弄得这般狼狈——然而话说回来,无论她是否同意,迟早还是得面对这一选择的吧?
越王轩见她拒绝得斩钉截铁毫无余地,出乎意料的竟也没动气,只微笑道:“看来是礼物太薄,不足让你动心——那么,若再加上一个怀玉楼,惜惜是否能愿意住本王一臂之力了呢?”
顾惜惜顿时愕然。随即猛然醒悟,硬生生止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那本来就是归我所有”的话——居然又拿怀玉楼威胁她?!换作平时,这般被人威胁,她怕是早就发狠了,只是现在却是心知肚明,那只会把情况搞得更糟。
怪只怪自己,一开始就让他发现了怀玉楼正是自己的命门所在,如今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连些反抗都不能,落得现在进退维谷,只能徒然地怒目而视。
他却摆摆手,云淡风清:“呵,不过玩笑而已,谁不知道怀玉楼原本就是你的产业,惜惜不会当真信了吧?”
反正威胁的效果已然到达,他亦不必逼之过急,对着敢怒不敢言的顾惜惜微笑道:“其实本王真正想送的,却是另一件物事,相信你定会欢喜。”
说得这么笃定,不由得顾惜惜不好奇。他此次倒也没卖关子,只简单道:“教坊使。”
!!!
倒吸一口凉气。这教坊使便是教坊的最高长官,也就是在她们这一行内的最高官方权威了——若能身任教坊使一职,岂不就意味着天下青楼,从此尽入她掌中?
他果然没夸大其词;这一个,对她绝对具有致命的诱惑。
见她动容,情知利诱这一招又奏效,小王爷笑得愈发温柔亲切,款款执了她手,柔声道:
“怎样,惜惜?一朝若能得天下,本王愿与卿共享之。”
共享?虽然面临着这般诱惑,顾惜惜灵台一丝清明终究犹在,一声冷笑——狡兔死走狗烹,千古不变之箴言。他又怎可能例外?何况一旦答应,这其后尾随的危险艰难……且慢!
看着他微笑的眼,狠狠心,推心置腹低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吧,小王爷,其实我们这怀玉楼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青楼,但事实上——”顿得一顿,接下来石破天惊——
“它就是一普通的青楼!”
——真是,被他这般连吓带骗一说,居然有一瞬间连自己都忍不住产生错觉,还当真以为自家这楼是举足轻重权倾天下的神秘组织了——可是,不就是一区区怀玉楼么?又不是听评书看传奇,一个小小的风月之所,究竟是什么值得他小王爷这般大费周章?
对着他僵了一僵的脸福了一礼,若不是事态严重,只怕当场就能笑出来,“恕惜惜无知,只是实在想不出来,区区一青楼究竟能对王爷的天下大业有何裨益,王爷是不是找错人了?”
“呵,你太妄自菲薄了。”终于恢复优雅微笑,“身为京城第一青楼,据我所知,朝中倒有半数以上的文武官员是你们的常客吧?”
这倒不假。顾惜惜心道。
“想必你也知道,在一个人薰薰然的时候,出手就会变得尤其阔绰;同理,无论想对他做何事,在那种状况下,也都会特别容易得手。”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而且,正是因为只是寻常的风月场所,所以很难让人产生警惕或招来注意,想进行什么事情探听什么消息的,都比较方便。所以说,可别小看你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啊,惜惜,一旦合理调控了,只怕丝毫不会比三哥的一支大军逊色呢。”
——换言之,也就是说将怀玉楼变成他越王轩的私人监控机构而已。
顾惜惜心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从前也不是没听过此类事情,如让某个女杀手乔装作歌女接近目标云云。然而那毕竟只是笑谈,而如今,他却企图将整个怀玉楼化作他的死士!
良久,咬牙道:“小王爷果然是绝妙构想!”
他也不接话,微笑中颇有纵容的意味——只是顾惜惜却清楚的知道,他胜券在握,自然乐得大方,让自己逞这口舌之利。想到这点,愈发气恨交加;然而认真说来,她们的确毫无能力与他抗衡,他只需随便一声命令,便足以教她们怀玉楼关门大吉。
沉思良久,抬头时声音已冷静下来:“此时关系太过重大,小王爷,我需要和大家慎重商量。”
他颔首:“当然。”若她应得太快,倒反而可疑。又笑着道,“不过惜惜是个明白人,不会不懂得权势的迷人吧?你看,当日若你也是大权在握,又何须因为怀玉楼而受我胁迫?”
原来他也知道那是胁迫啊……瞪他一眼,冷笑:“谁叫我们怀玉楼楼小声微,从前没能遇到客人如王爷这般权势滔天者?”从前有什么纠缠,靠着姐妹们与朝中大臣的交情,何曾让她为之担忧过?
他笑笑,不以为然:“怎么你也会说出这番话来?菟丝附女萝,又何来安稳之说?——无论什么,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最可靠的,惜惜,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她当然明白——不然也不会日日点烛苦战也要坚持在睡前把那些美丽的金条们数一遍了。只是如今,他却为自己上了这重要的一课:权力权力,却原来于这“利”字之前,还有一个“权”字
所以,不如趁了这一机会,尽力为自己和怀玉楼多争取一些吧——提出要考虑,正是基于这一目的了。其实合作与否,打一开始,便根本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不是么?
见她低眉不语,只是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越王轩微笑:“那么,三日后再告诉本王你们的决定吧,惜惜——相信你必定不会让本王失望。”
归来
抬头看到阔别数日的怀玉楼,吁一口气,感慨万千。内里眼尖的小丫头们,早一窝蜂迎了出来:“咦,顾姐姐怎么回来了也通知大家一声?”
她笑:“这不想给你们一个意外么?”
果然,里边原本闲着修指甲,摆龙门的那些莺莺燕燕们,立刻一洗颓唐之气,焕发出勃勃向上的无限生机,望进去一片各司其职的繁荣景象——只是却还是来不及。顾惜惜长叹:“我一眼瞅不见,你们就果然全都偷懒……”
虽然板着脸,听着一群小丫头的七嘴八舌的狡辩,却又忍不住眉间盈盈笑意——回到自己地盘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亲切啊,如鱼得水,如虎归山,呵呵呵。只是……左顾右盼,“怎么没见到绿意她们?”
立即便有精乖的,告知绿意等人正聚在小媚房里。顾惜惜点点头,径自向那里走去。才至房门,便听到小媚嚷声传出:“好难好难,这个不行,换别的吧?”
紫荷的声音:“这个已经是最简单的了。难不成你想挑战一下‘伏尸百万血流千里’或者‘郎情妾意’?”
翠玉乘机落井下石:“还是这个这个,这个好玩——天荒地老!”
小媚沉默良久,终于似是无奈妥协:“……算了,还是就这个吧——嗯,这样?”
顾惜惜推门而入,双眉一竖,恶狠狠道:“都在干什么哪你们!亏我还放心把怀玉楼交给你们打点,你们几个倒好,竟全躲在这里游戏!”
众人一起转过头来,却无人给与相应的尊重,七嘴八舌:
“哟,回来了?”顺便樱桃小口一张,吐出一片瓜子壳。
“想是在王府好久没得发威,这会儿才对我们来摆架子吧?”转头,“不管她不管她,小媚,你快摆好姿势啊,不然怎么让人猜?”
“回来了也没通知一声哈,不然大家也准备一下。”明摆地心不在焉。
只有绿意,看到她一脸喜色,如逢大赦:“惜惜,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拉着她不管三七二一便往小媚跟前凑,“快帮我猜猜,小媚这是演的哪个词啊?”
“是吗是吗?我看看……”浑然忘了片刻前还在乔张作治,顾惜惜兴致勃勃地加入其中,换得众人齐声鄙视之:“嘁——”
原来诸人正在玩这猜词游戏,此番却是轮到小媚饰演。但见她身体前倾,双臂前伸,举目向上,一腿微微后曲,满面渴求之色;又似宿鸟投林,又似投怀送抱——一时倒还当真难测。
顾惜惜沉思良久,终于犹豫着开口: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狗望月?”
众人瞬间静默,下一刻,也不知是谁先哈的一声,登时一群人喷瓜子的喷瓜子,掩嘴的掩嘴,翠玉更是差点从几凳上翻了下来。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