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拿好,这次我是真的走了,不要想我。”反正我是不会想你这个白眼狼的。
语气装的那么冷,温以衡却突然觉得那样窝心。这就是李然吧!明明受了委屈在孩子般的发着脾气,却仍旧不忘记时时刻刻关心那些她在乎的人。
你怎么这么蛮横,其实我就只想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舔舐着流血的伤口,无人知晓的过完这一生,你却没经过我同意就大大咧咧的跑进我心里,无所顾忌的留着你的印记你的身影,直到让我觉得,这一生能遇见你,那般幸运,如此值得。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让我受宠若惊,然后不再抵抗。
“嗯,”温以衡认命的接过她手中的伞,撒着对她的最后一个谎。
“我发誓,我不想……”
我不想……才怪!
五年了,时间过得那么快吗?已经有这么久没有见过她了,温以衡猛吸一口烟,不过经常听到她又破了什么什么案,又凭一己之力撂倒了几个大汉,他就知道她过得很好。
这样,他也就很好。
总是有这么一些人的,如李然和以衡,他们没有在一起,甚至于自己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家庭,但他们仍彼此牵挂,在彼此心中都为对方留着一方净土。这或许无关爱,但必定有关情。
昨夜突然造访的雨让空气变得潮湿,温以衡本就瘸了的腿又患上风湿,觉得十分不适。无法久坐的他洗完最后一个瓶子后有些吃力的站起来,望着门外天空挣扎着露出个小脸的太阳。吐出淡淡的烟雾,朝着木一道。
“既然来都来了,去给老头子点跟烟吧!”
听到他的话木一这才收回思绪,起身跟着出门。高高的阶梯若是初次踏上,像以衡那样的腿自然会不便,但他好歹也如此走了五年,木一望着那熟练的下着一级一级阶梯的背影。心中却浮起淡淡的愁绪。
“你还准备在这儿守多久。”若是因为愧疚,五年不是已经足够了吗?他的一生,前半辈子被别人关在牢里,那后半辈子呢?难道要自己把自己关在牢中!
前方的人脚步不易察觉的短短停滞,温以衡淡淡开口,语气中隐隐含着波澜不惊的思念。
“不知道。”他望了望远处老头的墓碑,“或许等到老头抽烟活着时没抽到的烟的时候我就会离开吧!”
老头活着的时候总想着为他分担罪过,其实没有必要的,父债子还,自古就天经地义,所以老头为他受得那些苦,即便是死了,他也要一一还上的。
木一听出了他的固执,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的,也就懒得再问了,计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接兰了,便又开口道。
“走吧,我跟你介绍一下兰。”
曾经无意中跟他提起过,现在正巧有机会,刚好让他们认识一下。不过看他听完话后若有所思的样子,感觉他好像都已经知道了,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啊?
没有吗?一提起兰那两眼放光的眸子。早就出卖了一切!
再回到兰妈妈的墓前,却发现兰已经靠在妈妈的墓碑上睡着了,恬静的脸上泪痕未干,调皮跳动着的睫毛又让人感觉她正做着美梦,是梦见妈妈了吧!不然脸上怎么会有这样平静幸福的表情。
木一本不忍心打扰她,不料她却因为睡得太熟,吃不住力的头逐渐的从墓碑旁滑下,眼看着就要摔了,他只得无奈的过去,让她的头缓缓的滑到自己背上,再蹑手蹑脚的轻轻背起她。此般小心翼翼,温以衡若是还不明白她俩的关系的话,四十余年的光阴也就白费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靠着的东西从硬硬的石碑突然换成了软软的后背,有些不适应。兰疑惑的睁开眼,却见着面前多了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还长着吓人的山羊胡的陌生人。立刻吓了一跳,突然的动作让背着她没有心理准备的木一差点摔倒。
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动静,吃力稳住身子的木一心中疑惑,面前这个温以衡却突然很是自嘲的开口。
“好像我不太受这位客人的欢迎啊!”话语里揶揄的意味十分明显。
缓过神来的兰这才发觉自己实在是不礼貌,但睡意未消的大脑却想不出什么好的开场,便只压低了头躲在木一的身后,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发觉气氛有些不对,木一当好人似的开口。
“兰,这是温以衡,我们院长爷爷的儿子。”
“哦。”这下躲不过了,兰不好意思的伸出手,硬着头皮道。“以衡大哥,你好。”
他自然是不会同她这样的晚辈计较的,但也没去握她的手,只是从自己兜里面摸出了什么东西放在她的手里,很宽容道。
“第一次见面,我这儿又没什么好东西,这个你姑且收下,当见面礼吧!”
躺在兰手里的,是两个很精致的玻璃瓶子,与上来时看到挂在安乐树上的瓶子不同,透明的瓶身上竟多了些漂亮的纹路。那是透明的雪莲,虽没有雪山那般纯白,但却更多几分澄澈,几分干净。
他在这东山中也乐得悠闲,闲来无事就雕些刻些小东西,几年下来,倒也算拿的出手。
“谢……谢!”兰有些木讷,只两个字却也被她说的断断续续。
“嗯!”温以衡倒是很受用,抬眼看看墓旁那棵没种下多久却已小有气候的安乐树,又朝着他俩道。
“刚好,这棵树上还没挂上瓶子,你们俩有什么想说的就写下来吧!在那边的人会听见的。”
说的煞有其事,让兰和木一觉得不写反倒对不起这两个漂亮的瓶子。
妈妈从头到尾都在慈祥的朝兰微笑,让她觉得很心安。她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唯一希望的妈妈听到的,或许就是自己的思念吧!
兰很快写完,抬头却望见木一仍在那里奋笔疾书,他想对妈妈说些什么话呢!好想知道,伸出头去想要偷看,却被木一发现,不仅又用手遮得更紧了,还睁大眼睛瞪着她。心想,电视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愿望如果被别人偷看了,就不灵了。
那样子,和小时候想抄作业时自己同桌的样子一样可恶。
小气,不给看就算了。
温以衡在一旁站着,望着稍微完全长大的两人稚气未脱的小动作,终于舒缓了眉眼,绷了五年的脸上难得的出现笑容。他的山羊胡也慢慢开始白了,年轻人的世界,自己还是不要去瞎掺和了!
太阳已经完全摆脱了乌云,林间的雾也渐渐散去,寂静的东山上有两个身影并排走着,一个叼了根旱烟,明明一瘸一拐却让人觉得与周围的一切融合的恰到好处;另一个脚步沉稳,背上却有个长发过肩的女子,正不时回头留恋的望着身后墓碑上一个慈祥老人永恒的微笑。
在墓碑旁边,小小的安乐树上有着两个刻着精致雪莲花纹路的瓶子相互依偎,在微微吹来的风中摇曳着发出清脆的声响,阳光柔柔的洒进瓶子,照的洁白的纸更加耀眼。
这两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安静的躺在瓶子中。
一张写着:“妈妈,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而另一张吗,不告诉你们,愿望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餐
自从那天从东山回来,不知是不是兰在外面睡得太久的原因,竟无端患上了小感冒。说它小,因为兰一没发烧二没咳嗽,精神头儿也好的到处乱撞。但令人头疼的就是止不住的喷嚏,算不准时间来时也没个招呼。
木一这几天真是被她折磨得够呛。不是晚上睡得正熟和周公激斗正酣,却突然来个炸雷,吓得他腾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不明所以。就是吃饭吃得正香,一块排骨尚未落入口中硬是被那声喷嚏惊得直直掉在地上。更有甚者,一个喷嚏打的唾沫横飞,木一费尽心思做的一顿饭也就不用吃了。
每每木一用哀怨委屈的眼神看着兰时,她总是拿着一张纸擦着红红的鼻子,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委屈至极的模样根本就是在说。
“这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的。”然后又冷不丁的再来一个“啊切!”弄得木一恨也不是,乐也不是。
不过或许是因为那不请自来的喷嚏君住的不好意思了,折腾了几天后总算是还了木一一个清静。可是令人头疼的问题却没有停止,木一家周围承包的工程已接近完工,作为设计师的木一也没了事。
这天公司打电话来要把他召回去做另一个工程,可以兰目前的状况他又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烦了他一整天,一向工作严谨的他,今天做交接签字时一愣神差点儿把名字签到了甲方。弄的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真甲方脸是白一阵儿青一阵儿。要知道签字就意味着授权,几百万的东西可不是拿来这样开玩笑的。
好在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后果,木一真诚的道个歉,那人倒也没有吝啬他的大方着原谅了他的无心。
直到晚上回家,木一却还是没得个好方法,站在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踌躇了一阵儿,终于是决定硬着头皮进去,却不料门突然吱呀一响,从里面给打开了!正对上兰一脸焦急的模样,但她一见着木一,马上眼睛就亮了。讨好着道。
“木一,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语气中含着淡淡的委屈。
无心的人只无心一说,木一却听出了里面的味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在这芸芸众生中会有那么一个人牵挂着,惦念着他,会因为他的无心失误而皱眉,因为他的小有成就而傻笑。心中的某处被柔软的触碰,让木一本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饿吗?我马上去做饭,你想吃些什么?”木一眉角微弯,干净的脸勾勒出一个动人的微笑。拿过围裙,便开始要准备晚饭。
“不不不……”兰急忙阻止,推过轮椅一下子挡在他面前。
“今天让我做饭,你乖乖等尝着我的手艺。”说罢,一把拖过他手中的围裙,直奔厨房而去。留下木一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今天是听到了什么?她竟然会做饭。
有些忐忑的坐在沙发上,木一不时的回头看看厨房,兰此时升高了轮椅,左手不停的翻着一旁的菜谱。右手却十分慌乱的弄这儿弄那儿。一会儿揭揭锅盖,一会儿又拿上锅铲。忙的不亦乐乎。
木一虽然好奇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但看她认真得额角冒出了微微的细汗。便又觉得是什么都不那么重要。
心安理得的等待,却不等木一闭目养神了半分钟。便又被厨房突然想起的大动静给吓了一跳。是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是兰摔倒了吗?”这个念头尚未完全划过脑海,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冲向厨房。
映入眼帘的是他最不愿看见的一幕,被抬高的轮椅死死的把兰压在底下,飞溅出来的滚烫的油偏偏又正好落在她的手背。
只一瞬,本来细嫩洁白的皮肤立马就成了吓人的红。木一的心不由的抽痛,而她却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吭出声。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是不想让他听见吗?笨蛋,兰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你怎么可以蠢到伤害自己!木一快步上前,一把挪开轮椅,想要扶她起来,兰却怔怔抬头。自暴自弃的眼神瞪的木一一愣,握在手中的兰的手臂传来力量,抵抗着挣脱了他。
她开口,冷冷的无所谓的语气让木一本已抽痛的心此刻却好像被活生生的撕开。恍惚中,他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