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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带着满意的心情离开。不过尽管楚王的到访本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楚王离开之后,却可以明显的看到,楚城的大臣贵族们就像是集体染上了某种强迫症一般,陆陆续续的登门探望公子燎洛。只是一来燎洛对这些人事不感兴趣,二来苏离也不想让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们打扰到燎洛休息,所以所有访客便都被拒之于门外。然而这些人却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般,拒绝一次之后便又来一次,简直络绎不绝。最后迫于无奈,苏离只得下令燎洛府闭门谢客。
燎洛一边拖着苍白的脸色在一堆瓶瓶罐罐间鼓弄着苏离拿来的箭头,一边笑嘻嘻的对苏离道:“看来我现在可是比你这位太子还要炙手可热。”
苏离蹲在一边,双手托着下巴无所谓的道:“我从来就没有炙手可热过。”
燎洛心情很好的点着苏离的鼻子道:“那是因为你实在太不给人机会了。你得跟人机会,才能够知道谁想要巴结你,谁想要攻击你,而谁又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
苏离随意的问道:“哦,那要怎么做?”
燎洛偏头想了一想,神秘笑道:“犯一点无所谓的小错误。比如说如果大家知道你喜好男色啊,那就肯定有一堆的人抢着给你送漂亮的少年来,当然也会有人到朝廷上弹劾你。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嘛,父王才不在意。他自己也不见得就没干过。不过最重要地呢,是到时候一定会有人苦口婆心的来劝你。…毕竟这一类的事情嘛。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地,总还是要改了的好。不过大概来劝你地人,尤其是敢以得罪你的方式来劝你的人,必要的时候却很有可能就是你该相信的人。而讨好你地人呢,则是你可以随意利用的人。嗯。是这样的。”
燎洛说到前面的男色时,苏离还白了燎洛一眼,待到燎洛说完,她便忍不住好奇的问:“那燎洛你又是属于哪种?是要劝我吗?”
燎洛沉吟了一下,突然低头道:“不过也不能因为有人在这种小事上劝你,就觉得那人一定是可信的。真正能够危害到你的人往往是你身边的人,而如果一个人能够到你的身边地话,他又通常会在小事上帮助你。”
苏离扯了扯嘴角,“啊。那按照你的理论的话,我是谁也信不得了。”燎洛转过头,无限悲哀而同情地摸了摸苏离的脑袋道:“对不起……”
苏离愣了一下。奇怪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还想说什么?”
燎洛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一方面想要让你知道这些……一方面又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苏离笑了一笑。其实燎洛所说地这些苏离并非是真地不知。虽然她并不真的像燎洛一般长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地环境中,但至少她所看到的历史是要比燎洛多得多的。甚至于也许她所知道的历史的肮脏也要比燎洛多得多。所以在这里没有人比她…………至少是在理论上…………更清楚人事可以残酷到怎样的地步。所以从前的时候,她才一直希望子沉可以保持一份单纯的心灵,希望自己可以保护他,替他承担下一切肮脏。然而这也许是并不现实的事情,只是她却仍旧在放飞子沉和将他纳入羽翼下保护之间两难踌躇。
苏离温柔的笑道:“可是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啊,燎洛。”
燎洛静默了半晌后,才低声说道:“其实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你的敌人,所以我才要趁现在把这些告诉你。所以……对不起……我还不够坚定……所以才没有办法自信的对你说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交给我这样的话……”
苏离愣了一下,道:“你是在害怕苏北的预言会成真……”
燎洛静默了一下,然后拉住苏离的手,对她笑道:“离儿,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什么都不用再想,安安稳稳的过快活的日子。我会让你成为有史以来最了不起的楚王,睥睨天下。你要等到那一天为止。而我,则绝不会输给苏北!”
苏离笑了笑,起身道:“好,我会等的。”所以在那之前她必须得要自己坚强起来,不让燎洛再受到伤害。
苏离转身道:“我还要进宫一趟,等会儿就会回来。”
燎洛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拿着那些瓶瓶罐罐的摆弄起来。
苏离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身问道:“燎洛,你说父王现在心中最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燎洛没有想到苏离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想了一下,回答道:“远交近攻,成楚国霸业。”
苏离消化了一下后,又问道:“那苏北又为什么现在一直养病在家,而不积极的重掌权柄呢?”
燎洛想了一下,瞄着苏离道:“在我回答你之前,能否请你告诉我,你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是什么?”
苏离直觉的道:“就是觉得我的确该弄清楚啊。”
燎洛撇嘴道:“因为事关苏北?”苏离一愣,随即失笑道:“拜托,燎洛!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燎洛瞪了苏离一眼,低头自顾去弄自己手上的东西,道:“那就什么也别说。”
苏离等了一下,见燎洛干脆不再理她,只得又重新蹲回燎洛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道:“好啦,告诉我啦,这件事情很重要。”
燎洛斜了苏离一眼道:“有多重要?”
苏离耸肩道:“是裴仲突然问我的。”
燎洛闻言,低头想了一想,道:“苏北……认为比起联合强秦、吞并其他的国家,反过来:联合其他国家,首先消灭强秦,才是正确的做法。他和父王在最基本的战略政策方面有着很大的思想差异,这似乎也是他们闹翻的一个主要原因。好像从前的时候,父王在很多事情上都很依赖苏北来出谋划策,从父王一路从公子成为太子,然后即位,清除闻家,握稳政权,确实都是苏北在背后谋划。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之间却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而从前的时候,也因为父王对苏北太过于言听计从,所以使得苏北多有擅权之举,那时父王都会最终屈服于苏北。然而这件事情,反正也不知道是因为多年积累的不满,还是父王认为这件事情太过重要,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闹翻,苏北以养病为由而再不问朝了。”
苏离静静的听完后,深深的呼了口气,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裴仲为何会对袖箭一事有所隐瞒,而惠夫人又为何要把秦公主宣和这样一个并不受宠的后宫夫人牵扯进这件事情。
第九十一章 可怕公子悕
苏离命人备下马车,带着玄衣直奔楚宫。
她现在终于知道,裴仲之所以对她隐瞒袖箭的事情,正是因为楚王对于秦国的重视。在楚王心中,天下第一要事自然是楚国的霸业,而要实现楚国霸业,就必然不能够破环远交近攻的策略。裴仲不告诉她袖箭与秦国有关,就正是怕她在不知轻重的情况下扯出秦公主宣和。宣和本身虽然并不重要,但对于秦楚两国来说,她却是一个友好合作的象征,一个超然于楚国权力的存在。然而一旦秦公主宣和被扯进楚国的权势斗争,情况就势必要变得复杂起来。
惠夫人之所以要暗示她宣和与之间有染,恐怕就正是为了要让她到楚王的面前去揭露此事。然而既然惠夫人不可能真的站在她的一边,那么就算她告到楚王的面前,也一定会有脱身的办法。到时轻者便是楚王治她一个诬告之罪,若是再闹大一些,宣和一气之下到楚王的面前大闹,也准会叫她无法轻易脱身。想起从前短短见过一面的宣和公主,苏离肯定,以宣和高傲而不肯忍气吞声的性子,只要她敢到楚王的面前诬告,宣和就一定敢将此事闹大。到时惹怒宣和是小,若闹到不好,惹得宣和不知轻重的离楚回秦的话,楚王便必定会重重的降罪于苏离。
苏离想通了此间阴谋,却一直想不明白凭借什么可以从他与宣和的关系中脱身。毕竟惠夫人也肯定明白,此事关系重大,若是无法坐实与宣和确实有染,苏离根本不会去告到楚王那里。然而若让苏离掌握了真凭实据,那么惠夫人就等于是真的在帮苏离了。
苏离知道。她之所以想不明白,肯定是因为有些事情她还没有掌握。…就像是有关于楚王与苏北的战略之争一般,如果不是清楚了这些的话。她恐怕怎么也不会明白惠夫人为什么要扯上宣和。虽然苏离并不明白,但她想。在楚宫之中却一定会有人比掌握更多地信息,就算不知道凭什么可以脱身,至少另一件事情去问问却总是没有错的。
到了楚宫,苏离直接奔了楚阳宫而去,然而却并非去找滕姬。而是去找滕姬的心腹菱倪。
菱倪见到苏离突然前来,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屏退左右,向苏离问道:“太子怎会突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菱倪吗?”
苏离转身示意玄衣也一同出去,这才向菱倪直接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母亲都没有向动手。”这也是那天见过晓夫人之后苏离才猛然想到地问题。滕姬一向心狠手辣,而且同宫中夫人比起来,似乎对于楚王的孩子还更是毫不留情。像是从前地公子蛮,还有晓夫人那连起名都还没有来得及的小婴儿。比起他国国君,楚王子嗣根本少得可怜,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是与滕姬有些关系。而到目前为止。楚王的成年子嗣中也只得弹越、季甑、燎洛、还有她而已,弹越是成年之后就直接入了军营。季甑好歹算是有一直得宠而又颇有心计的惠夫人庇护。而从前苏离从苏北那里也听过很多一直护着燎洛周全之类的话,那时她还没有在意。如今想来却该是别有深意。如果说他们三人能够活到今天而还不被滕姬所害是因为各有凭依地话,那一直孤苦的生活在宫中无人过问的却又是凭什么躲过了滕姬的算计呢?
毕竟在苏离看来,滕姬在宫中的所作所为根本已经不像是争宠那样的简单,事实上,滕姬似乎也对争宠一类根本不感兴趣,她所一直在做的根本就像是一种迁怒似的报复行动。如果真是如此,滕姬就断断不可能放过了,不论他受宠与否,只要他是楚王的孩子,他就不该能够逃过滕姬地谋害。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菱倪乍听苏离的提问时,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太子怎会突然这样问呢?夫人难道应该向公子动手吗?”
苏离表情淡淡的道:“菱倪姑姑,母亲既然已经下令命您助我,那我就希望不论何事,您都不要对我隐瞒才好。”
菱倪顿了一下,微笑道:“太子果真是想要知道吗?”
苏离道:“自然了。”
菱倪笑道:“夫人没有必要去对付,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苏离疑惑地皱眉道:“什么……意思?”
菱倪笑道:“公子……现在不过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废人罢了……所以夫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对付他……当然这是指他若肯就此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地话。”
苏离震惊的瞪着菱倪道:“不能人道……是指……”
菱倪失笑道:“太子不明白吗?不能人道地人,就是像内侍们一样啊。”
苏离不敢相信的道:“这……”
菱倪漫不经心的道:“其实说来也巧,公子因为小的时候就失了母亲,所以在宫中一直没人真正的照顾,宫中一直也就像没有他这么一个主子似的。大约是他七八岁的时候吧,一次内侍馆手术的时候跑了一个同年纪的孩子,他就被内侍官误当成那个孩子给抓了回去,后来虽然发现了错误,不过错已铸成。当时内侍官请示了夫人,夫人也没有再把这件事情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