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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着她倔强且泛红的小脸,他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也当真控制不住地闷声笑了起来。
羞恼地回瞪他一眼,萧岚旅根本感觉不到哪里好笑。“管仲笙,我很认真喏,你别把我的话当作放屁!”
眉尾一挑,他的轻笑声渐次加大,到后来竟成了嚣张狂笑——
“管仲笙你够了喔!”她气恼得脸红脖子粗,再不想看到他那“畅秋”的面孔,恼火地直用力推退他那壮硕的身躯。“算我自作多情可以了吧?你走,走啊!回去你房间爱怎么笑随便你——笑死你活该!”未了还恼羞成怒地加了句诅咒。
然后她自以为帅气地猛力甩上门板,想甩得他“满面全豆花”,没想到迟迟没听到那预期中的甩门声,反而得到一声稍嫌凄厉的“哎哟”,直教她的心跳提上喉头。
紧咬着微颤的红唇,萧岚旅紧贴着门板边的墙面,心里挣扎着该不该去确认一下那声哀嚎的由来,却又拉不下那个脸和自尊,毕竟他的拒绝如此伤人,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他?
“噢~~”可是门外的管仲笙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轻浅的叫疼声不断透过隔音不太好的隔间传进她的耳里、心里。“痛死我了……痛……”
吸气再吸气,萧岚旅几乎忍不住冲动,想开门出去检查那直让他叫疼的伤势,可是她……她刚才那么不知羞地大放厥辞欸,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管仲笙在门外直抱着一点都不疼的手指,嘴里仍在那边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哼叽叽,实际上却是聚精会神地注意她房里的动静。
其实他刚才耍了点小技巧,用穿着地板拖鞋的脚尖抵住被她甩上的门,轻微擦撞,过两秒钟就不疼了。
接下来有个重要的步骤大惊小怪地伤害自己。
当然不是真的伤害,只不过是做出伤害自己的“样子”,据说这一招拿来对付女人特别有用,这可是他那惧内成性的老爸传授给他的。
老爸说,女人之所以称之为女人,就是因为女人有男人所没有的软心肠,连看见路边的乞丐都会忍不住施舍他们一口饭吃,何况是面对心爱的男人?
依他看来,小岚简直爱死他了,不然不会这么大剌剌地“坚持”要献身给他——漂亮的黑眸难以自持地弯成上弦月,管仲笙根本无法控制心头不断膨胀的虚荣感。
小岚爱他欸!爱他这个一穷二白、薪水待遇比她还少、不知道有没有似锦前程的菜鸟业务员,他怎能辜负她热血沸腾的一片真心,不尽心尽力地给她“秀秀”呢?
他是一个不会勉强女人的好男人,可他也是一个柔顺听话的好情人;既然他的小岚都不嫌弃他的身家背景和现实上的差距,他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嘶……”料想萧岚旅在房里铁定挣扎得紧,他刻意用力抽气并开始努力做出伤害自己的“样子”。“真的好痛……怎么会痛成这样?!”
萧岚旅闭了闭眼,心头吊了两个有名字的水桶,一个叫“面子”,一个叫“爱情”,而她都不知该怎么选择了,只能教它们像坐空中缆车那般轮流上下滚动。
这样还行不通?这女人的心也大狠了点!管仲笙在门外嘟嘟嚷嚷的,索性豁出去地扯开嗓子哀哀叫。“啊!手都肿了,该不会骨折了吧……”
“咧~~”地一声,将他最后的声音抽拔到瞬间被开启的房门里,只见萧岚旅红着双眼,脸上载满忧心地冲出来。
“哪里?是我弄的吗?”紧张地抓起他的大手看了又看,偏就找不到他所谓的骨折点。“到底伤在哪里啊!你不会那么卑鄙地骗我吧?!”没有啊!根本什么都没有!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戏耍了,她的激动情绪更是飙到最高点,战火一发不可收拾,燎原的火势无人能敌……噢,不,还有一个能忍人所不能忍的“能人”能制伏她——只见管仲笙一个施力将她搂进怀里,立刻止住她满口狂喷的怒火。
“对不起,让你难堪了。”耶!姜果然是老的辣,老爸那招果然万无一失,更加证明了萧岚旅爱惨了他,直教他心花朵朵开。“我只是不想伤了你,没想到却因此伤你更深,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情绪不能转换太快,不然就会被她发觉自己的诡计,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完了。
叠声的道歉听得萧岚旅的心都软了,温暖的怀抱更是抚慰了她先前所受的伤害,她素手一扬,反手抱住他的脊背,一时间竟失控地嚎哭起来。
“小岚?”这一哭可令管仲笙满头大汗。
怎么办?这是他所没设想到的结果,她怎会突然之间又哭了呢?难道作战计划收到负面效应,他刚才高兴得太早?
“别哭,你别哭啊!”真是教人手足无措啊!
“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抽抽噎噎地,她开始细数他的罪状。“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我们之间……可是我很认真的!你要是无心,就不要来、招惹我,你……你……”事到如今,教人家怎么办嘛?!
人家说覆水难收,放出去的感情哪那么容易就收得回来?如果真有那么简单,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为情所苦的伤心人。
现在他也只有认了,不管她怎么数落他的不是,实在有点哑巴吃黄莲的糗态。“对不起,我知道我的确很过分……”
知道?知道不会行动啊?!真是个大猪头兼二楞子!萧岚旅哭得是梨花带泪、我见犹怜,心里想的却是八竿子配不上表情的骂人字眼。
不过之前已经表过态了,现在她也不晓得该怎么让事情继续顺利进行下去,那就……继续哭喽,不然怎么办?“呜~~”
“你别哭了好不好?”管仲笙的心乱成一团,一时间也抓不到方法和头绪解决她的悲痛。
急中生智,心一横,他以唇堵住地抽噎中的红菱。
先“围堵”了再说,剩下的……就随情势发展,看要“疏导”还是怎的,前人可以为鉴。
结果温柔的碰触一瞬间竟点燃无法预期的火花,仿佛先前的挣扎、愤火全都不存在似的,他们急躁地伸出双手探索彼此的身躯,毫无所觉地将对方的衣物由身上剥除——就算隐约察觉即将擦枪走火,却不再有人在乎了。
谁在这个时候还在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办正事”要紧呐!
没有人注意到位置的转移,直到交缠的躯体双双跌进柔软的床铺,两人才同时惊呼出声。
“啊!”
惊叫之后是短时间的静默,两双眼像约好似地凝着天花板,没敢看向对方的脸庞,直到管仲笙忍不住地逸出轻笑。
“你……有什么好笑的嘛!”萧岚旅的心跳快得抓不到节拍,两颊像刚摘下来的红苹果,娇艳欲滴。
撑起手肘顶起头颅,管仲笙大方地侧身面对她。“我在笑,我们为什么可以忍耐这么久?”以适才的迫不及待而言,两人似乎都撑得够久了,才会在那个敏感的瞬间进展得如此失控。
她明白他的意思,却害羞地不肯承认。“忍耐什么?”
“你说呢?”以她的冰雪聪明,他不信她听不出自己的弦外之音。
探出指尖顺着她白嫩的颈项蜿蜒而下,越过弧形圆润的锁骨,停顿在她双谷间的凹陷。
“你好漂亮……我不晓得自己怎能忍耐这么久?”真该去比赛什么耐力大考验,搞不好可以得到首奖。
萧岚旅羞红了脸,柔媚的水眸总算提起正视他的勇气。“别说好听话哄我。”人家还气呢!不过已经不很气了,只是还有点小委屈。
“我什么时候哄过你了?”天地良心,他说的全是实话,即使偶尔恼火她的懒惰,他还不是照样直言不讳?
萧岚旅气恼地瞪他一眼,展现小女人的无限风情。“现在不就是?”
果然男人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吧?连平常舍不得说的甜言蜜语都拿出来用了,她不晓得他还有什么恶心话说不出来?
萧岚旅完全忘了情况会失控至此,全是她一手策划、挑起,全然没有半点自省的警觉。
“你不喜欢呐?”拨开她额前的发,他直视那双明媚水眸。“真的要给我,不后悔?”虽然她的决定表达得很完整,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想得到最后的确认。
直盯着他的眼,她反问:“你呢?你不勉强吗?”
这个笨男人从头到尾只会顾虑到她的感受,完全忽略了他自身的想望。一个女人求的不就是这般温柔体贴的幸福?
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管仲笙哑声失笑。“你一定在开玩笑!”他冲动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勉强?!应该说得勉强自己别再那么激动倒是真的。
“不勉强?”这下子换她不敢相信了。“半点都没有?”她也不想那么神经质,可是人家就是不安嘛!
管仲笙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我会证明我有多迫不及待。”随即俯身吮上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以往的任何一个亲吻,差别在于它充满了不言而喻的侵略性;恣意翻搅着她已呈虚软的嫩舌,仿佛在玩游戏一般追逐、逗弄,直到她气喘吁吁地嘤咛出声。
“嗯~~”哎呀!怎么会有那么令人害羞的声音出现呢?她惶惶然地攀着他的肩问道:“呃,是、是我吗?”
这回连他的眼都在笑了。“我的声音好像没那么细吧?”还有嗲,那股嗲劲儿男人听了不腿软都困难。
“讨厌!你笑我!”粉拳结结实实地捶在他的肩骨上,引来他一声闷哼。“呣……很痛吗?”不安地抚了抚他肩上被自己粉拳撞红的区块,小小的不安跃上心头。
“你觉得拿刀把人砍了,再去替他收尸,这样有用吗?”他没好气地回嘴。
“啊!”不意他会用如此惊悚的比喻,她骇然地轻呼了声。“干么、干么讲得那么恐怖?”吓死人了!
“不然哪回我真让你给捧扁了怎么办?”含笑吮上她的锁骨,蓄意不让她看清脸上的揶揄。“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了。”就算有,八成也都死会了。
现在的女人多精明呐!一遇上这种“稀有动物”,不马上买个狗炼什么的拴上,顺道签上自己的名字成为私有物是不会放心的,因为早晚被其他女猎人给掳走。
“臭美!”皱着小鼻子,即使心里头承认了,嘴上仍是不松口。“轻一点啦!好像刺刺的……”锁骨上传来一阵刺麻,她不安地挪动了下,眉心微蹙。
“好了。”满意地抬起上身,他按压她身上方才被烙下的印记。“在这里做个记号,表示你从现在开始,只属于我一个,生人勿近。”
“拜托!你以为我是强尸吗?”受不了地大翻白眼,却免不了因为他的幽默而放缓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下来。
“喔哦!”调皮地眨眨眼,漂亮的眼发送出无人能敌的百万电波。“你看过这么帅的男强尸吗?”
萧岚旅动容了,也放心了。他在告诉她,万一有一天她成了令人恐惧的僵尸,他也愿意成为男僵尸陪她在一起,不会放她一个人孤单。
“仲笙,”将唇贴上他脖颈间的脉搏,满足于他瞬间扬起的抽气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好爱你?”她紧闭双眼,害羞的不能再害羞了。
“有啊。”唇边的笑意满布幸福的甜蜜,火热的大掌在她柔躯上肆无忌惮地四处游移。“不就是现在?”
接下来的情境是无声胜有声,甜蜜的啄吻、轻吻、令人发狂的热吻……各种形式的吻花毫不间断地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肌肤,还有娇胴。
“你准备好了吗?”管仲笙额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汗珠,扭曲的表情看起来有丝狰狞。“我快忍不住了……”
准备?她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