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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安因为费迩卡的话眯起眼睛 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是老朋友的玩笑,实际上他们从不是朋友,顶多只能说是个匹配得起彼此的对手。费迩卡恶劣的性格没有人比他了解得更清楚,这个人对魔法以外的事物的无视程度让人吃惊,有时他想,对他来说,世界上大约只有对修习魔法有帮助或没有帮助的两类东西而已。
“好吧,如果你不怕我自杀的话,”他威胁道,虽然心里也觉得这样的威胁有点没品,“到时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会自杀?”费迩卡嘲讽地哼了一声,“我可不觉得你有这样的情操,当然也许你在圣凯提卡兰待久了,被那些蠢货传染了骑士道也不一定。”
“如果我是你,就知道要慎重点说话,”精灵继续威胁,“二十年前他们把我赶出底绿比斯,我发誓再不踏入那里一步,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尸体待在那让人恶心的鬼地方!”
“我以为精灵都比较恋家,你该感谢我让你成为第一个能死在家乡的暗精灵。”费迩卡嘲讽,“我凭什么要帮你,这对我没半点好处。”
“我从不知道你是个这么会拐弯抹角的人,费迩卡,好处?我只想看看他们的宝贝里写着什么,好奇心是项美德。也许你同样好奇?我可不像你那么吝啬。”
“我完全可以杀了你,再拿到那本书。”
“然后告诉他们你捉到了我,可我身上根本没有书?”迪安翻翻白眼,“你和那些政客学得还真像啊,费迩卡。”
“如果我是个骑士,就为这样严重的侮辱要求决斗了,迪安。”另一个法师哼了一声,“不过,你会留下的,即使你什么忙也帮不上。”
“等一下,是会带来一堆麻烦吧!”杰林特插进来,“你难道要为一个小偷和精灵们打仗吗?”
费迩卡转过头,这才想起其他几个人,“我该介绍一下,”他无所谓地说,“这是迪安·;蓝凯斯法尔。”
“见鬼,别把那个恶心的姓氏加在后面!”迪安皱起眉,他本来想反驳一下关于“小偷”的论调,但自己名字后的字符串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弗卡罗异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是精灵贵旌的姓氏。”
“而且是三大姓氏之一。”弗克尔斯说,打量这个死灵法师,如果他真是蓝凯斯法尔家的人,简直是精灵族最大的丑闻之一了。
“那是一个继承人总是像苍蝇被馊掉的食物吸引一样,对人类情有独钟的家族。”迪安嘲讽地说,“别提他们了,一想到和那些蠢货同族我都会起鸡皮疙瘩。”—;—;他的祖父无药可救地爱上一个人类女子,他的母亲则喜欢上了一个人类佣兵,总之他在底绿比斯算是尝够了所谓“异族”的苦头,而大概是因为他流着精灵贵族血统的关系,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外貌却更像个半精灵,以至于人类也对他冷眼相加。
“你可不该把救命之恩推得那么干挣,”费迩卡嘲弄道,“如果不是蓝凯斯法尔家的血,你连精灵圣殿的第一道门都进不去。”
“那种东西被我利用是看得起它,”迪安继续恬不知耻地说,“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也不关心,重要的只有魔法而已。也许我们该找个地方安静待着,研究一下有趣的课题了。去你住的地方怎么样,那个盒子的蜡封用的是古咒语。”
“原来这就是精灵不吝啬的理由—;—;要我帮你解开封印。”费迩卡说,“圣凯提卡兰的图书馆就很好,我没见过比它们把古典籍保持得更好的地方了。”
“等一下,”杰林特说,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不能和精灵战争,那会把一切弄得一塌糊涂。当然这不关我的事,但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费迩卡兴趣缺缺地看了她一眼,“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姐。”
另一个死灵法师毫无诚意地做了个“愿神保佑你们吧”的祈祷手势,“请向外头那些正义的精灵军带去我的问候,告诉他们我很想念他们难吃的饭菜,以及厨子们自恋的态度。”
“我们不能收留他。”弗克尔斯说,他用的是陈述的语调,“这会引发和精灵的大战。”
“即使我离开,老兄,还是会打起来。”精灵得意地说,“因为你们证明不了我是离开了而不是被你们谋财害命了。”
费迩卡转头看他,像很多年前一样,在暗精灵的眼中,看到了对他的同胞们无法抑制的恨意。
他垂下眼睛,他从不想去干涉他的私事,但他不能容许这愚蠢的憎恨影响到自己。“关于你那贫乏的古代语言,提卡的古博物馆保管着一本《古语解读》,可以供你参考。”法师说。
“你的脑袋像大陆图书馆的活字典,也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迪安说,“你的骑士们一个个表情像想砍了我。”
“我可没说圣凯提卡兰会参与分赃,”费迩卡说,“我只是担心你弄不开盒子,愚蠢到丢个火球过去,把它当柴火烧。”
“没想到你对我歧视到这个地步,真令人伤心。”迪安说,“你不去?那么,是什么让你突发善心收留我?”
“因为我赶不走你,”费迩卡说,“而且你说的没错,我并不怎么放心把你交给精灵。再说无论你们哪一方得益,和我都没有关系,但你至少不像精灵那么讨厌。”
“等一下,这样会引发战争—;—;”弗克尔嘶叫出来,费迩卡做了个随便你的手势,“那你就抓住他交给精灵好了。”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弗克尔斯看了眼那个做了一副“有胆子你碰我看看”表情的精灵法师,“别那么瞪我,你知道,我可以让你的亲戚们来抓你,”他说,忽略精灵一瞬间变得怒气冲冲的眼神,转身去追费迩卡。
“你去哪里?”
“换件衣服。”法师说。
“也许你是为了迪安回来的,但是……谢谢你能再一次回到这个国度。”弗克尔斯说。
“你的麻烦很大,弗克尔斯,你们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精灵不会相信人类。”费迩卡说,“也许我帮得上忙,但我不会那么做的。”
弗克尔斯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你没有义务做什么……但你出现在这里已经很好了,精灵们信奉光明之神,你会让他们三思后再决定怎么做的。”
“也许吧,”费迩卡说,他停了一下,“你的剑。”
弗克尔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握住剑柄,他腰间放的是那把破破烂烂的元素之剑,他一直舍不得丢掉。
费迩卡拿起它,查看了一下剑锋,“伸手。”他说。弗克尔斯伸出手,法师一剑划过他的手臂,动作居然还很利落—;—;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上残留记忆的关系。弗克尔斯的右臂被划了一个不轻不重的伤口,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鲜血迅速渗了出来。
杰林特惊呼一声,“天哪,你们这是在干嘛!”
费迩卡拿起剑,他注意到弗克尔斯眼中没有任何疑惑和责备,他垂下眼睛,“元素之剑可以自我冶炼。”
“细鱼似乎说过。”弗克尔斯说,然后他张大眼睛,剑锋上的鲜血变成了另一种红宝石般发光的物质,它们缓缓流动着,像是拥有生命,接着它们带动整把剑的红光一起流动,形成一个循环。
里头噼哩啪啦的声音变得越发强烈,像在煅烧什么东西,费迩卡把剑给他,弗克尔斯接过来,感到它像变成了个拥有炽烈生命力的活物,正跳动和修复着。
红光流过之后,剑身光洁如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弗卡罗轻声惊叹,“天哪,是元素之剑!”
弗克尔斯兴奋得手都有些抖,他用力拿稳手中的剑,心中有一种仿佛老友复生般的喜悦。“谢谢,我都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不知道,那就最好多了解一下你的剑,让它在一个白痴手里一直这么破破烂烂下去,也未免太可怜了。”法师哼了一声,弗克尔斯老实地点点头,这些天的课程似乎让他养成了唯命是从的习惯。
“嘿,前面那位小姐,你看上去像个好人,”精灵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能赏脸告诉我一下那个该死的图书馆在哪里吗?”
几个人同时回头看他,法师一脸无辜,杰林特捂住额头,“天哪,我讨厌死这些上位法师了!”
弗卡罗迅速记起之前几乎被自己忽略的事,“昨天时费迩卡叫你‘公主’,杰林特,也许你该解释一下。”
杰林特在危险人物的逼视下脸色有些苍白,弗克尔斯想了一下,做恍然大悟状丢下一个重型炸弹,“我上次和舅母聊天时,有侍者来汇报你……怀孕了?!”
杰林特瞪着他,费迩卡低声说:“是凯洛斯的孩子吗?”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虽然外面呼声震天,可是精灵觉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自己的话肯定引发了某个大事件,决定还是悄悄溜走,去研究他的魔法书好了。
杰林特呻吟一声,捂着额头,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墙上,摆摆手,“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请当我不存在,被时空裂缝吞了或是被用任意门转移走了,你们继续讨论。”
“什么时候的事!”弗卡罗叫道,“是和凯洛斯还是—;—;”
“凯洛斯!”弗克尔斯咒骂,“那混蛋死了还不消停,居然勾搭上—;—;真是见鬼,是什么时候的事,杰林特!”
“这可不能怪我,”杰林特呻吟,“都是因为你让他去服侍什么该死的死灵法师,对不起,我不是说你,那个……费迩卡?”她说,发生这么多事后她还猜不出他的身份才是傻瓜。“谁被派去干这种事都会不满,他只是……”
她做了个手势,“解除一下压力。”
弗卡罗的手下意识地放在腰间,注意到那里没有剑时只是攥紧拳头,死死盯着这个欺骗了他数年的女人。
“你是白痴吗!”弗克尔斯叫道,“你是法斯延的王储,你怎么能—;—;”
“我怎么知道他是你的国王!他妈的圣凯提卡兰的国王为什么会在弗卡罗下面跑腿!”杰林特怒气冲冲地叫回去,“你们管不好自己的王子不要怪到我头上,我只是找找乐子罢了!”
弗卡罗冷森森地开口,“很好,不知道法斯廷的人民知道他们根本没有王子,而只有一位公主时会是什么表情,杰林特,也许你有幸尝尝被自己国家背叛的滋味了!”他恨恨地说。
—;—;法斯廷虽然毫无扩张野心,可他们实在太有钱了,放在那里让人不放心,更何况他们和圣凯提卡兰的王室关系相当不错,出点乱子对迪库尔有利无害。
“不,不,什么也不会发生,”弗克尔斯突然说,像是想起了什么,“杰林特,你可以成为圣凯提卡兰的王后,你和我们的陛下将是神所指定的姻缘,并有了神赐的孩子。这类的传说并不少,像传说中的神圣王与蒂斯皇后,而你也将成为传说,公主殿下。”
“我不要和一个死灵法师结婚……”杰林特说,瞟了一眼费迩卡,这个人的世界虽然很吸引人,可是明显和她的世界不处于同一位置。
“他也不想和你结。”弗克尔斯说,“你可以继续回去统治你的法斯廷,神意如此,它可以帮助你的国家很快通过关于女王的宪法。”他紧盯着他的表弟……确切地说是表妹才对,想不到乱七八糟的圣凯提卡兰竟然突然冒出这么件好事来。
弗卡罗危险地看着他,“显然,弗克尔斯,你拥有相当敏锐的政治嗅觉。”
杰林特脑中快速盘算着这桩婚姻的利益,她一点也不觉得费迩卡有什么入主圣凯提卡兰当国王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王位将会悬空。占领它的是光明勇者,任谁也不能忽视的盛名,也是为战乱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