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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朝后有眼线瞧见,属下查了翻,的确是那本书。”
云凌溪不语,如瀚海般波澜不惊。
“主子。”见他不语,那人隐约担忧的道:“向姑娘必定已然怀疑于你,若是她向皇上提上一字……”
云凌溪抬手,阻断未尽的话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主子。”暗影中轻微声响一过,已无半个人影。
云凌溪白皙脸庞微微抬起,迎上暖人的日光,面无表情。
正文 一本书的秘密(三)
夜,安静得有些寂寥,深秋的风拂过境内,寒意刺骨,烛光跳跃在向洛云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闪亮,渐暗渐沉。
“有什么好怕的……”她轻语,望着手上那本《奇闻撰》,喃喃道:“不过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而已。”
手中紧拽着书本,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半饷,她似做了什么决定,把心一横,翻开书本寻找起来。
能让云凌溪与云幕天争夺的一本书,能让向震洪如此重视的一本书,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她一页页的看着,一页页的寻找着答案,书仍然是之前看的那本书,没有奇怪的地方,没有奇怪的字眼。
那么,究竟问题是出在哪里了?
烛光豁然一闪,狭小的屋中忽然一暗,趁向光明。
“谁?”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语气清冷,却无慌张之意。
窗外,一人倚窗而坐,宽长的衣袍垂落在地,长腿半屈手肘压住膝盖,自窗外望进来,对着她,轻轻的笑着。
向洛云一挑眉,刹那的吃惊过后,浅浅的行了一礼,“参见凌王殿下。”
云凌溪微微笑着,一手撑着窗户,就这么跳窗而进,那动作优雅的似观月赏景,“洛云似乎什么都不吃惊。”
见到他不吃惊,见到他来这里,也不吃惊,见到他双腿未残,堂而皇之的站到她面前,仍然是不吃惊。
好似这些事情,她早就已经了然于胸,天下尽在她的掌握之下般,这样的从容和淡定,让他惊讶……与不安。
“洛云当然吃惊了。”向洛云无奈一笑,“殿下明知我是皇上派人监视你的,你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到我面前泄露秘密,殿下您这让我有多为难啊。”
到底该不该和皇帝说,你的儿子根本就没病,腿没残身没废,那身武功还出神入化只差没天下无敌了。
“我没有逼你不准和皇上说,何必这么为难?”他笑道,在屋里寻了个位置坐下,目光随意扫视一圈,落在了桌上,那本《奇闻撰》上,眸心深处微微一闪。
“殿下是不曾逼我,但如今你在我面前,若是出卖你,洛云担心自己,小命是否会不会难保。”
“呵呵……”向洛云说的话,似乎很让他开心,不由轻声一笑,顺手拿起那本书,看着她道:“洛云很想知道这书里有什么秘密么?”
正文 妄为人父,莫欺我儿
“呵呵……”向洛云说的话,似乎很让他开心,不由轻声一笑,顺手拿起那本书,看着她道:“洛云很想知道这书里有什么秘密么?”
“殿下愿意告诉我么?”她不答反问。
“或许,知道后,你会后悔。”
“那也要看了才知道,到底会不会后悔。”
云凌溪薄唇微扬,又想笑了,“洛云,你真是个执着好奇心又强的人。”
“承蒙殿下夸奖。”向洛云淡淡的道。
其实,在此之前,她根本不曾怀疑过云凌溪,不曾怀疑过她是假残,更不曾怀疑过他有任何野心和目的,然当云幕天将这一本书递给她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似乎掌控一切的,不是云幕天,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云凌溪轻轻叹息一声,漫不经心的拿起几案上的墨砚,边磨着墨,边道:“土藩境内有一种墨,色成白,遇水不化,遇火不融,名唤雪墨,洛云,你若想知道,你便看吧。”
他将砚台递给了她,向洛云望着砚台中黑幽幽的墨水,抬起的手,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直觉告诉她,这书里的秘密,与她有关。
她将墨水倒在《奇闻撰》的最后一页上,墨汁迅速散开,将整页浸湿。
“洛云。”云凌溪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我并非想阻止,只是不想你接受不了。”
向洛云朝他一笑,“多谢殿下关心,在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我无法在接受的了?”
她的身份已经给了她够多的痛苦,她不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再打击到她。
云凌溪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缓缓的将手收回,此时,那书页上的墨汁已经浸散开来,那漆黑的墨蔓延下,却在某一处停了下来。
雪墨,遇水不化遇火不融,普通的墨汁无法将它同化,规矩的退到一边,被墨汁染成一片黑的书页,惟有中间那雪墨曾经停留过的地方,娟秀的八个大字,依然雪白如花。
“妄为人父,莫欺我儿。”
向洛云怔怔的望着那八个大字,这是秀鸾姑姑的笔迹,脑中似乎被塞进了一团糨糊,沉沉闷闷的,竟无法思考。
莫欺我儿……
莫欺……我儿……
正文 狠辣
她突然一笑,那笑容苍白似冰天雪地中一朵雪莲,沉重如冰晶难掩。
“洛云……”云凌溪担忧的唤了一句。
“我没事。”她吸吸鼻子,抬头看看她,“殿下说的没错,这看过了,还真是会后悔。”
这本书,是向秀鸾交给向震洪的一本书,本应是平淡无奇的一个小插曲,孰料却隐藏着这么一个大秘密。
“原来,她对我好,并不是无私的。”向洛云喃喃自语,手却不由自主的,将那一页纸给撕了下来,放在烛火上,点燃。
“鸾妃娘娘是你的亲生母亲,她对你好,是应该的。”云凌溪轻声道,目光深深的锁住她,她的反映超出了他预期的效果。
他以为她会接受不了事实,他以为她会难过的崩溃,却不想,她只是静静的接受了事情,不哭,不闹。
向洛云猛然抬眼盯住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云凌溪回视她,眼波平静无痕,“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有四个人,向震洪与向秀鸾,还有你现在名义上的亲生父母,向震洪妻子已死,向齐风却未死,他又怎会甘愿平白受了这天理难容的骂名?”
“所以,是向齐风告诉你的?”
“我之前看到这书,有点怀疑,而后向齐风同我确认。”
向洛云蓦然出手,一把匕首如亮光一闪,落在他的脖子上,“这么说,只要杀你们,这个秘密,再也没人会知道?”
云凌溪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目光寒冷,有着少见的杀气,却盛气凌人,他不躲不闪,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你不是个冲动的人,更不会做冲动的事。”
向洛云紧紧握着匕首,锋利的刀锋已经划破他洁白无玉的颈项,透出点点血痕。
现在杀了他,明日就是她的死期,或许,不用等到明日,他在外面那随时保护他的侍卫,便不会放过她。
她自认为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但他说的不错,她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
半饷后,她放开匕首,在他身旁坐下,“那么殿下和我说说吧,当年的事。”
抬手,轻抹了一下颈项中溢出来的血丝,一条细痕的伤口浅浅淡淡,看似伤得不深,却显示出了她内心的狠辣。
二话不说,就提刀杀人,看来之前他还是低估了她的狠心,无奈一笑,看着她,眨了眨眼,“洛云不先帮我包扎一下么,很疼的。”
正文 身世
二话不说,就提刀杀人,看来之前他还是低估了她的狠心,无奈一笑,看着她,眨了眨眼,“洛云不先帮我包扎一下么,很疼的。”
向洛云看看他,又看看他脖子上的那条血痕,而后漠不作声的站起来,撕下一截袖子,擦了擦,上了点药,就往他脖子上盖去,“我其实比较想毒死你。”
“不会的,洛云舍不得我。”
“……”她放弃了和他沟通的意愿。
云凌溪只是笑笑,慢慢的道:“叔嫂**,向震洪逼死妻子李氏,却放过了向齐风,只是打断他的手筋脚筋,然后从此不能再踏入家门,你知道的,是这些吧。”
“是。”
“以向震洪的习性,他会放过败坏自己名声的人么?”云凌溪道:“十八年前,父皇选秀,鸾贵妃深得父皇喜爱,向震洪却不大愿意,你知道为什么?”
向洛云摇头。
云凌溪嗤笑一声,“只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身躯微微一怔,向洛云手上的动作未停,仍然帮他包扎着伤口。
云凌溪继续道:“父皇看上鸾贵妃,执意封她为美人,侍奉君左,向震洪不敢抗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人嫁于他人为妻,日夜消沉长醉,鸾贵妃虽不知兄长读对她的情谊,但见他荒废朝政,心有担忧,便向父皇准许出宫劝慰。”
“酒能乱事,是吗?”听到这里,向洛云轻声的问道,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错,许久不见的心爱之人回来,,向震洪醉不清醒,便犯下天理难容的大错,但事已至此,已无力回天,有了先例,他便更加肆无忌惮……”
向洛云轻轻笑了笑,垂下了眼眸,凝视身上的一切,原来她身上的血……是这么的肮脏么。
“这事,被妻子李氏知道了,慌不择神的李氏告诉了向齐风,大惊大怒之下,兄弟二人大吵一架,向震洪知道东窗事发,便起了杀人之心,向齐风很幸运的逃了,但他知道,只要他一出现,向震洪还是会杀了他,于是,便出家为僧,躲在了寺中再不出现。”
向洛云在向家的身份,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却只有真正去了解过的人才知道,她在向家,是人人排挤,不受待见。
这件事情,自然也是传到了向秀鸾的耳里,向秀鸾于心不忍,当年被自亲生兄长奸*污,那虽然是件不愿提起的往事,但向洛云毕竟是她亲生女儿,又怎愿意见她受欺负?
因此,所有人都不待见向洛云的时候,只有她会心疼,她不愿意向洛云再受到这种待遇,经常会秘密与书信的形式,去秘密的提醒向震洪,让他要好好的待向洛云,因为那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
这《奇闻撰》里的那句“妄位人父,莫欺我儿”正是她用来提醒向震洪,不要妄为人的父亲,不要欺负她的孩子。
正文 要知道就别后悔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说完,云凌溪静静的看着她。
向洛云深吸了一口气,难怪向齐风会这么对她,原来,他也是受害者。
而她,依然无法摆脱孽种的身份,反而是更加让她心灰意冷。
向震洪……竟然是个如此恶心的人……
内心深处,隐约的反胃让她不适的皱起眉,而她,竟然是个兄妹**的产物!
“呕——”
这个想法刚涌上心头,向洛云便不受克制的呕吐起来,似要把胃里,肺里,所有有关于那男人的一切,全部都吐出来。
“洛云……”云凌溪剑眉微微皱起,伸手想拍拍她的背,让她舒服一点,向洛云却扶着窗,猛然后退了一大步,“别碰我。”
云凌溪看着她。
向洛云脸色苍白的低头,“洛云身上,实在是肮脏,不想玷污殿下的尊贵。”
“是么。”云凌溪道:“但若我说,偏要你玷污呢?”
“什么?”向洛云胃里翻滚的难受,没听清楚,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向震洪与其亲生妹向秀鸾的骨肉,就忍不住想吐。
云凌溪反手一勾,速度比她更快的揽住她,往怀里一带,整个人欺上来,只一个动作,低头,亲吻。
刹那间一个黑影在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