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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朗的笑道,“子愚,不要多想,我是你的。”
他像孩子一样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胛上,他轻声说,“子愚,你不要离开我。”
我扬眉一笑,说,“孙翼,你是天煞孤星,我也是天生贱命,我们正好天生一对。”
那个午后,所有的明亮都在孙翼的脸上,我所有的记忆,对宫廷的恐惧都不及他的怀抱。
风,吹乱了写满明字的书簿。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将军就算要出战,也请不要离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明日,我要嫁给孙翼,做他的夫人。
我踌躇在房里等待不知有多久。
终于,眼下有双男人的鞋,我含笑,锦帐微启,他面如冠玉,是位俊俏的新郎,他神采弈弈,再没有谁比得过他清浅的明朗。
我正想开口,孙翼单手压唇,说,“嘘,不能说话。”
待红盖头被秤杆挑至一旁,我松了口气。
孙翼凌空抱起我,我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孙翼叹道,“要娶你还真难。皇上竟帮着宋玉来整我。”
“你有没有事?”我忙上下打量起他。
孙翼沉默的注视了我半晌,将我拥得更紧,“我们一样一样来。”
我捶了他胸膛一下,“你以为是打仗啊?”
孙翼从身后取出一张纸,“公主说,你喜欢这首诗?不如我教你。”
“你会?”
孙翼皱说道,“竟敢小看你的夫君,该罚。”
我含笑说,“好……罚什么?”
孙翼拉我走向桌沿,勾起我的手腕,“先喝交杯酒,从此祸福同兮。”
我点了点头,淡淡的酒香迷晕我的眼。
我想喝完,但他说,“一口就好,你还病着,况且……”他轻笑,“你不胜酒力。”
我羞愧难当,想来那件事已经成了我的小辨子。
孙翼暧昧不明的声响说道,“接下来……是洞房花烛。”
我隐忍住咳嗽,心跳得不像自己的。
他抱起我,我在他怀里,颤抖着身躯。
孙翼温柔的将我放在榻上,他说,“娘子,别怕。”他的声音几近沙哑,浓黑的眸子更显黯沉。我紧紧纠着他的衣襟,想合上眼去。
他问,“怎么了?”
我视死如归的说,“没有。来吧。”
他朗声笑道,“娘子,我们是洞房,不是杀敌。”
我被笑得心中有火,推开孙翼,我扭过头去,说道,“你在取笑我吗?才成亲就欺负我。”
他扳过我的身子,我不理他,他无奈的依到我的身后,“傻丫头,这样就生气了。今夜就这样睡吧。”
“什么?”我心中一凉,眼里不禁湿了。“孙翼,你是什么意思?”
我暴跳如雷,横目相向,他在嫌什么?我低头望着自己,是不是我身材不好?还是……
他笑意更深,吻上我的唇,“傻瓜,你病了。”
我心中蓦的柔软,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胸膛,探入他的衣襟。
他猛然阻止,脸上一黑,“你在干什么?”
我娇笑一下,“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好意思的俯上他的耳边,低语道,“我已经没事了。我……我想做你真正的妻子。”
我手下,他的身子怅然一松,身上一沉,他刚硬的身躯压到我,他摩梭着我的唇畔,低哑的说,“既然你不要我的体贴,那我就不客气了。子愚,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我心心念念的孙翼,我拥住他的肩,对他说,“你再不是一个人,我是你的妻子。”
我等这一日,也等了很久。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别人欺他一分,我就还他十分,我紧紧扣住孙翼的手,心中已有决定。任凭风吹雷打,也绝不松开。
他的唇如火一般,燃烧了我的全身,我害羞不已。
孙翼抚着我的腰,皱起眉头。我全身冻结,他又在嫌什么?这煞风景的男人。他竟心疼的说,“病了都瘦了。”
一刻间,泪如泉涌,我抱住他,细吻上他的唇,虽然有些青涩,但我已经尽力。我想要他,真的很想要他。
孙翼愣了愣,他解开我剩余的羁绊,我羞赧的直视他的身体。他调侃道,“子愚真是不知羞。”他怎么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我多么想记住他的全部。我笑道,“我就是不知羞,你是我的相公,我为何不能看你?”
他的笑如蜜一样,他的身躯重叠上我的,我们相缠的身影映在红帐里,麝香味起夹有粗喘声,我纠紧了丝锦,额上飘有微汗,他轻拂而过,大掌仍是抚着我的胸房。
我说,“够了。阿翼……你,我可以了。”他细细的吻上我的唇,但手上的劲道却一寸寸的加深。我感到,他支撑起我的双腿,期待,我只有期待。
疼痛如期而至,我咬着牙,他霸道的说,“咬着我的唇。”我怔怔望着他,他晕红的脸上只有清朗一片。
我的眼眶又湿,是因为幸福。他在我的身体里,我无声的请求他的怜惜,让我更痛一点。这样我才能感到你的存在。
他笑了笑,我的脸变得更烫,我们疯狂的交缠在一起,最后,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的嗓子因为释放的情欲,嘶哑不堪。
醒来之后,在他的怀中,赤裸的身体亲密交缠,孙翼面有愧意,他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大笨鸟。”我骂了他一句,汗湿的头发在他坚硬的胸衣摩梭,我心疼他的小心,我轻声问,“我只想是你的。”
他呆愣了很久,吻上我的额际,“真的吗?”
我一直不敢和他说,我抓起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扣,“阿翼,我嫁给你,不是同情你。是……是真的喜欢你。”我痴痴望着我们交缠在一起的手,他那样小心翼翼的,我怎么能吝惜一句情话?
我们穿上里衫,相立在案前,他抱我坐上他的膝头,吻了吻我的颈侧,“累不累?”
我低头笑道,“不会。”今夜是洞房花烛,即使再累,我也要与他一夜缠绵。
“你在想什么?”
“在想公主。”我如实的说,“不知她现在如何?”
他故作不满的说,“今后只能想我。”
我不禁莞尔。
他劲力一挥,谁想得到堂堂将军,一介武夫,竟写得一手好字。他悠声说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他为我解释,为我舒心。
我说,“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孙翼笑答,“公主说你喜欢,我也是为了罚你。”
“真是记仇。”我撅嘴说道。
孙翼耸了耸肩,《击鼓》十句,他独写两句。
我泪眼已经模糊。
他清晰的声音飘至我的耳侧,“子愚,我罚你背下它,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红烛下,他拉起我的手,我摸着他手心的粗茧,泣不自己。我不能说话,我许不下承诺。天垂怜我,不要让我的孙翼再一个人,他出生带灾,已是孤寡,既然安排我嫁给他,能不能让我为他生个孩子?
他翊翊的双目闪烁如星,“子愚,你记住了吗?”
我紧纠他的长指,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然后呢?”
我撇开眼,笑道,“我忘了。”
孙翼朗朗笑着,“你在害羞?”
我摇了摇头,紧紧躲在他的臂里,“一个人一生可以和几个人有约?”
孙翼回道,“我只和你有约。”
我想再说什么,但今日良辰美景,我怎么能辜负他?再伤他的心……
春逝以后,不过数日,满院凋残,这天我对着铜镜梳妆打扮。
婚假已过,孙翼要入朝去。
“砰”!的一声,我震诧不已。
冷汗一身,但我仍维持着镇定,“怎么了?”
孙翼行至我身侧,撩起我的头发,问,“你今日进宫了?”
我心内一惊,“是……是啊。”
“所为何事?”他问。
“没有,我去见姐姐。”我执起梳子继续梳头。
他的声音冰如寒露,“子愚,为何要骗我?”
“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我走到案边,对他一笑,拿起书纸,“你看,我有练字啊,就是练那首诗。”
他只是站着不动。我慌乱的拿起纸卷,“昨天,我昨天写的最好,怎么不见了?”
“豁”
我的眼被那一片红色刺痛,窗起风至,墨纸扬飞。
孙翼心痛的抱住我,他一点点的抹着我的脸,指尖樱红一片。“你为何要骗我?你的身体明明不好,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与我每夜行房?”
“我……我哪有。”
他拽紧我的手臂,指着地上的陈辣,“那是什么?你就是吃那些东西充你脸上的血色吗?”
“我喜欢吃辣啊。”我努力的笑道。
他深吸一口气,“你这女人,我真想掐死你。”
“你舍得吗?”我吐了吐舌头,轻快的回道。
孙翼拉我走至铜镜前,“子愚,好好看着你自己,你的脸色苍白不堪,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要不是我遇到窦清,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颤着手抚上镜里的自己,细声说,“我想,我的脸太圆,应该能瘦点。是不是这样比较美?”我转身对孙翼说。
他狂暴的拥我入怀,“不要再傻了,今日起,我们分房睡。”
“不要!”我抱紧他的腰,“阿翼,你不要我吗?”
“不是……你知道的,可是你的身体。”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再缠着你要我,只是,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房睡?”我请求的说,我望着他的双眼。
他受伤的拉我走到床榻上,压制我倒下,轻声说,“我没有不喜欢,可是子愚,你不能不顾你的身子。”
我垂下头,说,“我只是想……想快点怀上你的孩子。”
他动容的吻上我的唇,“孩子没有你重要。”
“那……那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房睡?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你陪我睡,好不好?”我忙说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起,我不上朝了。在府里陪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拉着他的手,阖上眼,借由枕巾吸去我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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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直起身子,想照照镜子。但实在没有力气。
此时孙翼入内,他捧着药碗,笑说,“子愚,你怎么了?”
“我……我想照照镜子。”
他一滞,说,“你打扮给谁看?先喝药,你怎样都是最美的?”
我默默的执起碗,心中的不安慢慢的释开,他有事瞒我,即使他不瞒我,我也心里了然。
夜半时,我总是湿汗一身,孙翼抱着我,又怕闷坏我。
我静静的问,“阿翼,你睡了没?”
他说,“怎么了?”
“你不上朝,真的可以吗?”
他沉声道,“大不了不当将军。”
“胡说!”我斥道,“男儿志在四方。你这副样子,怎么可以?”
他沉默不语,将我搂得更紧。“别说了,我为你拿药。”
我忍不住撑起身子,他穿着衣戴都不是一般的打扮,他要去见什么人吗?我捂着嘴以免我咳出声来。
远远有余音传来,透过门缝,我听见,那是窦太医的声音。
“孙将军,令夫人的身子恐怕是受毒芒之疾所累。”
孙翼沉眸说,“毒芒不是解了吗?”
窦清叹道,“毒芒是解了,但夫人的病是体虚气弱,恐怕……”
孙翼说道,“窦太医,可有办法,我……”
我见他膝头松动,不待他跪下,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奔到他身边。
“阿翼!你这是干什么?”
他们惊愕的望着我,半晌以后,窦气叹息离去,独留我和孙翼面对一室的寂静。
“子愚,你怎么出来了?”他回复一脸的安和,从案上捧来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