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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什么酒?”他听都没听过。
“我就说嘛!你不是来这里玩的,一定另有目的。”她聪明的猜测着,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目的就是她。
“何以见得我一定有目的?”他不置可否的反问。
“直觉呀!像你这样的老人家很少会来我们这种PUB的呀!”
老人家?!从来只有人说他年少有成、年轻有为的,他才二十六岁,在她眼里居然已经是老人了!
邢天舞倒了杯冰水给他,眨眨眼又说道:“要点马丁尼应该去希尔顿的黑天鹅酒席或者西华的Henry’&Bar,那儿有一流的调酒师,可以调出口味绝佳的马丁尼,不过,遇到我算你走运,今天我特别为你服务,就帮你调一杯马丁尼。”
说完,她利落的拿出调酒工具,三、两下就完成一杯冰冷清澈的马丁尼,还很内行的问道:“你喜欢加橄榄还是加柠檬皮?”
“要三颗橄榄。”他微笑道。
“小舞,两杯长岛冰茶、一杯横滨。”外场的同事叫道。
“好!马上来。”她边应边调起酒来。
一整晚,狄士翰就坐在吧台看着邢天舞忙碌的工作,发现其间也有不少人是冲着邢天舞来的。有的人明明不认识她,还要硬装出一副老朋友的样子对她说:“我确定以前在哪儿见过你。”
“是啊!所以我都不去那里了。”邢天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便回道。
还有一个胖子老想挤进吧台里,厚着脸皮纠缠她,“小舞,反正里面的位子没人坐,不如就让我坐好了。”
“好啊!如果你进来坐,我就让你直的进来、横的出去。”然后,她吹了声口哨,叫人把胖子撵走。
当然还有不少猛开黄腔、想吃她豆腐的男人向她说道:“如果我能看见你裸体的样子,我会高兴死了。”
“哈哈!”她一副兵来将挡的姿态吐槽,“如果让我看见你的裸体,我一定会笑死。”
甚至还有人明目张胆的想邀她来个一夜情,“打烊后,回你家还是我家?”
邢天舞一脸镇定的说:“都回啊!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到了十二点,有个女孩进了吧台,邢天舞把还未调的酒单交给她。
“这儿交给你了,我要进去准备啰!”她匆匆的走进一扇门去。
没多久,PUB的前方已腾出空间,而主持人则向大家宣布,“各位来宾,今晚由黛尔芬公司提供的内衣秀,现在开始!”
顿时,场内的灯光大亮,音乐也随之响起,只见几个婀娜多姿的模特儿只穿着内衣,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出来。
突然,狄土翰眼睛一亮。那……那不是邢天舞吗?她穿着一套纯白色的内衣,一头长发扎成马尾,脸上的笑容纯真如天使,但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却引来不少男观众的掌声和口哨声。
狄士翰恨不得把自己的外衣往她身上套!可她却落落大方地向大家抛了好几个飞吻,又引来一阵阵尖叫声。
终于,这场内衣秀在狄士翰阴晴不定的眼神中结束了,所有的模特儿都回到后台,只有邢天舞留在原地。
只见她拿起小提辈开始演奏,出入意料的,她演奏的并不是古典乐,而是流行爵士乐以及拉丁乐曲。
长到这么大,狄土翰作梦也没想到小提琴竟可奏出如此狂热的流行乐,而且她穿着内衣,边拉小提琴边舞动身躯的样子,说有多煽情就有多煽情。
不用几分钟,邢天舞就将PUB里的气氛整个炒热,许多人随她的音乐而起舞,仿佛这里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天堂。
邢天舞老觉得有双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让她觉得怪怪的。
可现场有哪双服睛不是在看她的?于是她换了几个角度,巡视台下那群跟着乐音热舞的观众,终于,她对上一双深冷的眼眸。
以女性特有的直觉来看,邢天舞敢肯定就是那个喝马丁尼男人的眸光令她浑身不自在,于是她狠狠的瞪了回去。
没想到,他却对她露出一抹笑容,这一笑不禁让她背脊发凉。
直到凌晨两点多,邢天舞打了个电话后穿好衣服,便站在门口等侯。过没多久,邢天刚便出现在门口。
狄士翰远远的尾随他们,见他们进入邢家大门后才离开。
接连几天,狄土翰都跟在邢天舞身后,发现她下课后便到处去打工,不管是泡沫红茶店、便利超商,甚至连麦当劳都有她的足迹,看样子她挺缺钱的。
以邢天舞的家境来说,她根本不需要如此拼命的赚钱,打工的事她家人到底知不知道呢?
而这些疑问今天都有了解答。
上午十点左右,邢天舞一个人走出邢家。这次没有人载她,她单独搭了计程车,接着坐捷运又转公车,来到文山区的一处人烟稀少的山坡地。
她熟悉的沿着山中小径走,最后停在一幢铁皮木屋前,叫道:“祥伯、样嫂,我来了。”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此起彼落的狗吠声。
出来迎接她的是只西藏大型犬,跟着一大群大大小小的狗儿也纷纷向她奔来。
狄士翰有些震惊,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狗儿群聚在一起的景象。
只见她逐只的和它们打招呼,并且和这些狗儿玩得不亦乐乎。
“是小舞来了吗?”一个老人的声音倏然响起。
“可不是吗?否则那些狗儿怎会如此兴奋?”一个老妇人从铁皮屋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老伯。
“祥伯、祥嫂,我来看你们了。”邢天舞快乐的声音特别讨人欢喜。
祥伯、样嫂满面笑容的拉着小舞,“进来坐吧!祥伯才念着你呢!他说后院种的蔬菜和瓜果要等你来才吃哩!”
“好哇!那中午我就留下来吃饭。”她抱了只吉娃娃蹦蹦跳眺地进入屋内。
等他们把门掩上后,狄士翰才跟上前,贴近门口继续观察。
屋内的置极为简陋,除了一大群的狗,还有不少猫在里面慵懒的趴着,而邢天舞自在地坐在木凳上,不时逗弄着它们。
“祥伯、祥嫂,这些钱给你们。”她拿了叠钞票出来。
“唉!”祥嫂叹了口气,“小舞,往后你别再为这些流浪狗、流浪猫费心了。”
“为什么?祥嫂,这些钱都是我打工赚来的,难道你还怀疑我……”
“不,我们知道这是你正正当当赚来的钱,只是……这些狗啊猫的快要被人道毁灭了,你再也不用辛苦赚钱养它们了。”祥伯憨眉苦脸的说。
“你们不打算照顾它们了吗?”她问。
“养它们养了这么多年,我们又怎么舍得……”说着说着,祥嫂难过得流出了泪。
“还是我来说吧!”样伯拍拍祥嫂的背,望着邢天舞,“其实,你也知道这块山坡地原本是市政府的观光预定地,现在人家要收回去了,这群猫狗就没地方栖身了。”
“我们可以找地方搬呀!”她天真的提议。
“台北寸土寸金,要搬家谈何容易?而且卫生局还派人来视察,说这群流浪猫狗没有合格设备的收容所,不但容易传染疾病,还有环境卫生的问题。”祥叔叹了一口气,“而且现在又不景气,政府也没有余力帮助它们,所以只好以人道毁灭了。”
“那……真的没法子解决了吗?这太残忍了。”邢天舞泫然欲泣。
“所以这些天我们到处去贴海报、发传单,希望有爱心的人能来认养它们,看能救多少是多少吧!”祥嫂很无奈的说。
“有人认养它们了吗?”
“唉……”
看见祥伯、祥嫂摇头叹息,邢天舞就知道答案了。
狄土翰透过门缝听闻这一切,对邢天舞的评价又要重新改变了。
原来邢天舞到处去打工,是为了养这些流浪猫狗啊!可见她很爱那些猫狗了,可现在它们因为失去栖身之地,而即将招致人道毁灭的噩运。
不过,这样的结果却也令狄士翰有些头疼。原本他以为邢天舞是个品行不良的小太妹!等他搜集好她行为不良的“证据”,就能让他的父母打消逼婚的念头。
而且,就这件事看来,狄家父母一定对邢天舞称赞有加,恐怕到时候想让他们撤销逼婚的念头就难上加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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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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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刚沿着仰德大道追赶了一小段路,就发现邢天舞背着背包,坐在路旁的大树下,发呆似的看着天空。
“小姐姐,你在干嘛?”邢天刚车都没停好就跳下来,接着连大哥和大姐也赶来了。
“小舞,跟我们回家去。”大哥想把她拉进车里。
邢天舞却挣扎个不停,“我不要!”
“别闹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大姐也劝道。
“拜托,你没事离家出走干什么?还不是给我们找麻烦。”这会儿邢天刚说起话来倒像是哥哥。
“我才不要!你们没一个人关心我,我好可怜,连离家出走都没地方好去。”她说着便哀伤的哭了起来。
“所以你不如回家算了,你想找个不让爸妈找到的地方太难了!如果去同学家,一定会被他们动用关系‘揪’出来,去找祥伯、祥嫂嘛……他们都自顾不暇了,你又怎好意思去烦他们?”
说真的,事情全被邢天刚料中了,所以她才会坐在路边发呆。
“既然这样,就跟我们回去吧!”大哥推着她上车。
邢天舞死命挣脱大哥的钳制,“不要!我抗议、要反抗、要争取到底!”
“你到底要抗议什么?争取什么?”大哥和大姐不耐烦地问。
“我……我要抗议嫁给狄士翰,争取婚姻自由。”
她觉得好郁卒,折腾半天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来真的没人关心她。
几个人在路旁吵闹不休,恰好碰上邢家父母开车回家,得知邢天舞要离家出走,两人吓了一大跳,硬将她给架了回去。
除了邢天刚以外,邢天舞在大家眼里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不再柔顺乖巧,也不再温婉可人。
邢爸爸把她关在房间里,却听到她在房里不断的咆哮。
“我死也不嫁狄士翰!”她生气的直跺脚。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邢妈妈在门外犹豫的问。
从未见过邢天舞如此撒泼,邢爸爸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笑话!我们是为她的幸福着想,又不是要害她。”
“也许我们忽略了小舞的感受。”大姐在一旁叹道。
“是啊!刚才她还说没人关心她。”大哥也有同感。
邢爸爸不同意他们的说法,“什么叫没人关心她?就是因为她书念不好,我才担心她的将来,所以替她找个好对象,难道这样也错了?”
“不如让我跟小舞谈一谈吧!”当心理医师的大姐夫提议道。
“也好,毕竟这方面你比较专业!就由你去跟她谈谈看吧!”邢爸爸同意道。
于是,大姐夫满怀信心的敲了敲房门,“小舞,姐夫要进来啰!”
他知道邢天舞正在气头上,所以不会有任何回应,所以径自开门进去,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
“小舞,危险!你别这样。”大姐夫惊声尖叫,把全家都引进来了。
只见邢天舞一只脚已跨出围栏,正和大姐夫相互拉扯着,大哥和邢天刚见状,立即合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