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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美的那丝余晖啊;好柔和的那阵拂面风呀;好平顺的那条石子路啊;好沉淀的那颗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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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第七章 玉面水颜
风拂衣带,水绉湖面,泥上青草笼。
春天,究竟可以复苏多少事物呢?有草长,有莺飞,绿满堤,翠满园,家呢??残破了两个春秋的家,可以复苏么?
缓缓抽出手中的紫风,这可是家传的宝剑啊,却传给她,那是不得已啊,弟弟只有十二岁,母亲遁入佛门,她一个二十岁的女子,担起了紫凌的重责,曾经的风光,在她手中,烟消尽散。
轻轻一跃起,急急一转,剑指向一直跟在身后的人。身后人未料到她的突然出招,惊慌的便倒地一坐。双手撑地,呆愣的望着举剑人,谷玉面搔搔头,不解。
“不要再跟着我,我姓霍,不姓艾,我们的婚约,没有了。”霍水颜冰厉着面容,再将剑伸向寸许,直抵谷玉面的咽喉。谷玉面被迫仰高了面容,却憨憨的露齿一笑:“你是我媳妇呢,我不能放弃呢,爹说,做人要有责任感呢。娘说,男人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媳妇呢。”
剑身剧烈一抖,劈头砍来,谷玉面慌忙闭紧双眼,颊旁一阵剑风,最后那一剑,他的脸颊痛了一下,好一会儿,谷玉面稍稍睁开了一只眼来,霍水颜手中的剑已经收入了鞘中。
她故意的。但看着他脸上那道正在流血的伤口,又有些过意不去,她低垂下了头,眼里满是愤懑过后的阴郁。
气他什么呢?若说还有这样巴着紫凌的人,也就只有他了。爹他的确是为她着想啊,选了这样憨直的人家给她订亲,不选金不选权,只道谷家世家清白做人光明,就早早的给她定下了娃娃亲,本来,应该会是门不错的亲事吧,有谷玉面这样憨厚正直有责任感的人做丈夫,一点也不坏,可是,现在,她是不会要他的,他只会跟在她身后,她累呀,她要的,不是随从和“奶娘”,是一个可以让她卸任的有担当的丈夫,可以助她报仇除奸的丈夫,那个人,一定不是他。
见水颜举步离开,谷玉面马上爬将起来,拍拍身上沾染的泥,湿泥却脏了手,脸上痒痒痛痛的,用脏污的手一抹,“嘶~”,他呲嘴皱起了脸,哦,好像是出血了,一边低头小心的擦着脸,脚步一边自动的跟着霍水颜。
见他一定要如影随行;水颜脚步顿了一下;握紧了剑身;一跺脚;飞快地跑了起来。谷玉面见状;一手捂着脸;急急的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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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的黑影轻盈的落在了屋瓦上;另一个笨拙的声形却不怎么配合的弄出了些微声响;黑暗中霍水颜狠狠的回头瞥了身后人一眼;可以想象;那人被蒙了半块黑布的脸;又在露齿傻笑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是真的不想带这样一个累赘,可是,就是甩不开呀。
本来闹烘烘的喜宴,却突地就有人喊着有刺客。霍水颜一惊,回头望了谷玉面一眼,谷玉面全身绷得死紧的将身体帖着瓦片。此刻底下传来一阵兵器碰撞声,水颜吐了口气,看来还有人乘婚宴行刺呀。黑巾下的俏脸讥笑了起来,寇成中,是真该死的。
在屋顶上向下瞄,看见那帮人闹进了新房,好一阵打斗,兵器碰撞声,怒斥声,哭泣声……水颜侧耳细听着,身后的谷玉面此刻移了移脚,又引起了一些声响,水颜回头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讨好的笑眯着眼,很小声的说道:“我的脚麻了……”
不理会他,水颜继续聆听着动静,并准备随时出手。一阵慌乱中,见两名女子从屋里蹿了出去,很明显,一名是刺客,另一名,居然是新娘。一些人追了出去,而寇成中此刻被人扶了出来,他受伤了,真的是天助我也呀。水颜嘴不自主的咧开了,眼中杀意大盛,轻身一跃,跳下了屋顶,挡在了寇成中面前。突然身后一阵猛烈的撞荡,水颜差点扑倒,哈,这样的人,居然要做她的丈夫呀,心中突然对谷玉面极度的痛恨厌恶起来,不甘、不服、不屑啊~~。
稳住了身形,那些架着寇成中的爪牙有一些就向她冲了过来,她慌忙一挡,身后的人居然慌乱的哇哇大叫了起来,她在做什么啊,居然是让他跟来了,她此刻无比的怨恨着自己,更是怨恨着他,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行刺不成,她会杀掉他来泄愤。如此想着,手却不停歇的砍杀着,脚步也有规律的移着,虽然她还不及他爹功力的三成,但她家紫凌剑法,可也是披糜天下的。寇成中右肩受了伤,两眼阴冷的睨着这又冒出来的两个人,两手挡开撑着他的手下,抽出剑直直的刺向水颜的胸口,霍水颜本来有些吃力的招架见他的那一剑,硬是慌乱了步法,步步退却,身后的人也在应付着另一批爪牙,两人都背靠着,她,不能闪呀,闪了,那一剑,不就刺向了看不见这一面情形的谷玉面了么?可是,不闪开,那一剑刺进自己的胸口,亦或,一剑双雕……。
闪开吧,没有办法再思考了,在霍水颜决定转身跳开之际,身后人抱住了她急急的转了一圈又马上的推开了她,那一剑刚好从他的背后刺入从胸前穿出,长出了他身体好几寸,他的那一推,她毫发无伤。
第二次了,寇成中在今晚第二次将剑从别人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可是,这次血却没有再喷向他,而是喷向了另一面的霍水颜,未蒙黑布的眼额染溅上了血,谷玉面的血,霍水颜呆愣着,她刚刚,闪开的话,也一样会出现这一幕吧,可是,心不会这样的悔恨吧,不会这样的自鄙吧,不会这样的,痛吧!
谷玉面回转身,仍用剑挡寇成中接二连三的劈杀,高大的身躯退挡着仍呆愣望着他的水颜,一剑,从他的左肩划至了右腋,他稍稍皱了下眉,再一剑落下,霍水颜仿若清醒了般急急举剑替他挡下了,这寇成中,即使受了伤,却依然如此厉害,霍水颜深感自己真的是太不知深浅,计划太不周详了。现在,现在,她甩了一下头,现在她不能去想后果的……。
后果??她不会料到情况居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个被剑刺穿胸口又被斜砍一剑的谷玉面,居然凌空一跃起,空中几个快速的翻腾旋转,剑花成涡的扫向寇成中,紫凌旋风剑,天哪,她家的独门最高剑法呀,那个痴傻愚笨的谷玉面,那个成天无所事事只会尾跟的谷玉面,霍水颜捂住了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那种凌空的恣态,那几个矫健的回旋,只有她爹可以做到啊。
“紫凌旋风殿……”寇成中眯起了眼,左手执剑使劲一旋,缓冲了谷玉面的冲击力,两把剑因为剧烈碰撞,擦出了些微的火花。飞快的,寇成中从怀里掏出了风信子,谷玉面反应迅敏的急跃起一转,齐发的千针扩散开的射向了他身后的那几个爪牙,那些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可是,谷玉面这一跳开,却没有跳开寇成中又迅猛刺出的那一剑,一条手臂,飞离了谷玉面的身体。
谷玉面痛苦蹲下身子的同时,寇成中的身子僵了僵,一把剑也刺穿了他的右胸,回身一掌,虽是受了重伤的右臂,却仍力道十足的将握剑刺他的霍水颜打飞得撞上了廊柱。
啊~,真的是撞得五脏六腑都碎裂了般呀,破碎的,还有她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呀,在撞上廊柱的同时,泪水破碎的飞溅了她一脸。她痛,身体上的痛,算什么呀,她心疼呀————那个现在负伤累累且只剩一条手臂的人,还挣扎着,想要护着她……
以剑抵地勉强撑起身子,几个急跄她趴到了谷玉面身边,将脸埋向他的颈窝摩蹭了几下,在磨掉自己的泪水,亦或,在磨掉他的痛楚?扶起谷玉面,两人用仅剩的力气,跃出了煞盟。
倒坐在地的寇成中狠绝的望着消失在墨色中的两个人影,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紫凌旋风殿,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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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霍水颜坐在草庐的门槛上,目无焦距的凝着远方,身后,是五名和她有着同样仇恨的女子,不在小心的端着药汁递到她面前。“要喝药了吗?我喝了,就会痊愈吗?”她幽幽的开口道,“他呢,有药喝么?可是,喝了,也不会痊愈了吧!”身后的女子,有人在凝眉,有人闪着泪,有人郁冷了面容。
残阳如血,霍水颜伸出自己的手来,鞠起那抹如血的残阳,在脸畔,自顾自的磨蹭着,磨蹭掉他的痛楚,磨下了,自己的泪水…………
第八章 净天月
〃淳净天~〃划高音的声调撕破晨间清洌的空气,淳净天双眼一睁,一把扔开棉被,赤足下了地,冰凉的地板,让他的脚瑟缩了一下,却只停顿了瞬间,马上趿着鞋就冲了出去,一打开门,便旋风似的又转回房。月碎听见开门一回头,只瞧见了他转身后飞扬的发鬓。再转回首,月碎的嘴角绽开了朵很小的笑花,他总是给她第一时间的回应。
蟋蟋索索一阵,淳净天低头系着腰带步出来,月碎伸手,将他散落的一缕发角拔到肩后,淳净天抬起无表情的俊脸,最后扯了扯下摆道了声:“好了!”
“好了?”瞠大眼,月碎扇了扇长睫,又斥了起来“去擦脸!”又一是阵风,净天越过她走向了灶房。
月碎很快乐的笑弯了眉眼,从什么时候他如此听她的话了,她歪头想了一下,他是淳家三少爷,她是淳家收养的义女,十八岁时,义父为她着想,给她说了门亲,对方文才出众仪表堂堂,她不嫁,十九岁时,义父再为了她拜访了道台府第,嗯,还是不嫁,二十岁,王媒婆替钱庄少主说媒,她执意不肯,在越来越头疼的义父疑惑的目光下,她居然接受了欺霜破冰门门主收她做小妾的婚聘。淳家每个人都知道她想做什么,淳净天也知道,当他满身是伤的走到她面前,她的愤怒一点点的消蚀掉了。
“退了我的亲,我就再也不嫁了。”当时的她嘟起嘴,仍是凶凶的瞪他。“不行!”他擦了擦嘴角,那里破裂得有些痒。“你得嫁我。”擦完了嘴角,他很是认真的盯着她。她刚刚刻意鼓起的小脸,一下就像泄了气似的,脸颊也飞快的染红,思索了一下,考量了一下,再盯着淳净天狠狠的打量了一下,她说:“我要的人,为我生,为我死,为我做一切。”微昂着面,让他看清到她十面坚定的表情。
“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做一切?欺霜门主会这样为你?”他侧开了头,绝对不信的讽道。
笑容灿若桃花,眉眼丝丝流转,伸出纤手抚上他於青的脸,将面容凑近靠上他的肩,软语呢喃道:“我会让他为我生,为我死……”
狠狠的皱紧了眉,隔了半晌,就在月碎那一离肩抬头,他十分坚定的说道:“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做一切。”
想到他当时说这话别扭的表情,月碎很是高兴的大笑了起来,三年了,她没嫁他,义父也没再提她的亲事,义父心里把她给预定成了儿媳了吧,可是,她不想害了净天呀,不想破坏淳家的和乐呀,不想让义父难过呀…………,止住了笑,眉头却堆了起来。
“好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