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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蝉却说,猴子,要不要和我学本事。金蝉笑着和那猴子说话的时候,我仍在我的禅房里不停的想,不停的想。
“空,便是眼睛看不见的东西,连这样的东西都能看的清的你,就叫悟空罢。”金蝉道。
我心中一震,看了看窗外那只欣喜若狂的猴子,然后又坐回禅房里面。我继续想。
很短的时间里面。发生了很多的事。
金蝉子叛师被贬下界,而那只叫嚷着“要这世上再也无我战无不胜之人”的猴子,也因为大闹天庭。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
我只是笑他们,怎么能妄想违背佛祖呢。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禅房的墙壁上有了一只蜘蛛。通体雪白,它在我的墙壁上结了张网。
我仍是每天念经修禅,有时候会想,那蜘蛛什么时候会消失。
蜘蛛和人一样,总是会死的,就像花儿,盛开之后总是要颓败的。
而我相信我自己,什么都不可能参透。
一天的早晨,我正看着那蜘蛛出神,那猴子又来了。猴子叉着腰站在圆音寺的门后,大声叫嚷。如来老头,俺老孙问你,那忘机草现在何处?”
佛祖拈花微笑,猢狲,那碧蛇潭前的忘机药草,又怎是你这辈子可得的灵物。
猴子愤愤而去。
而佛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便走了。
我只是心里动了动,但仍什么都没说,坐于那禅房里面,看着那只蜘蛛。
佛说那蜘蛛名为寒雪蜘蛛。和千年灵蛇一样,都是天地间寒气化为的灵物。
我未曾在意。佛来问我悟了没有,我却仍是摇头。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却一直在想。
一千年,暗香疏影,那蜘蛛仍在网上,而网,仍在我禅房的墙壁上。
又是一千年,未湮螟灭,那蜘蛛还在网上。我看着蜘蛛,想的却是几千年前出现在我面前的猴子。
在过一千年,残柯一束。那蜘蛛仍是一圈圈的结网,我问那蜘蛛,若是你也有转世轮回,那我应欠你多少。
那蜘蛛自是不会回答,只是动了动。我心里又是一颤。
佛来见我,佛说我终是悟不出,那命运前暝终是改不了。佛说,我收你为徒,渡你七千年,你却仍是凡心不灭,俗尘无厌。
佛说,你还是去罢。
我再回禅房的时候,那蜘蛛却是不在了,我微微一征,想起的,却是佛刚才说的话。
你本应化为碧蛇潭边的忘机药草,我见你灵气过人,慧根甚高,本想渡你为仙,免了那在凡间的劫数。而你却凡心不灭,你和那猴子,难道真的是命中的定数?
清醒过来的时候,已在人里。人里的意思,便是人界。
我看着水中的倒影,修长的叶子是纯白的,开着几株小小的,蓝的发黑的花。
这便是我原本的样子吗?我笑。我只能感激佛祖,让我保留了作为忘机子时的记忆。
我和在那时寺里禅房里并无两样。我只是想,不停的想。几千年前见了两面的猴子。还有那只陪了我
三千年的蜘蛛。
我不知我为谁生来,何故死去。只是就这般化为一株有灵性的药草,不停的想,一直在想。
我甚至觉得这是对我和佛祖的最大讽刺。
我在圆音寺想了七千年都没有明白的事情,当我化为药草的时候,却一下都明白了。
我真这样想着,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是个红衣的女子。那女子笑问,一株小小的药草,不过恰巧沾了我碧蛇潭的灵气,又明白的了什么。
那女子便是灵蛇。
灵蛇笑,我修了几千年,却还是蛇妖。我修得了一个人形。我用她缠住了一个和尚。我要他无法成佛升天,只因我爱他。
我不说话,只是难过。
真的是那样,我果真是为了那猴子才化为忘机草。
而我却仍是什么都不说。
灵蛇在碧蛇潭陪我三百年。她什么都不知道,包括我曾是佛祖座下的三弟子忘机子。包括我早已知道她的命运定数。
我不曾知道的,不过是我是不敢告诉她真相,还是我不愿去告诉她真相。
灵蛇爱上的那个和尚叫八叶。我在佛祖身边七千年,早已知道灵蛇与那和尚即使再修三世,也还会无缘而终,而我终却是不敢说。
那和尚为了灵蛇背叛佛门。在碧蛇潭边匆匆一眼。我忽是懊悔莫及。那八叶和尚,居然是我师兄金蝉子的转世。而我只能叹息,大限已到。
八叶终是死了。
灵蛇怀恨问我,你既是佛祖座下的忘机子。为何不告于我。
我只是安静的回答,命运劫难,自有定数,我们区区凡物,怎能违背呢。
灵蛇恨道,你忘机子不肯向你师兄金蝉子一般挣脱佛枷,我说不得你。但你知道尘间真相却不肯告我使我害死八叶,我定要怨你!
我怔怔的,连金蝉本人都看不透悟不出,何况区区忘机子。
灵蛇惊问,难道八叶他?
我也不愿再瞒她,便道,正是师兄金蝉子。
我说那师兄或许真的已经忘记了。和我不一样,他真的一点点都不知,我也只是在他经过碧蛇潭边匆忙的一眼认出。
我劝灵蛇,我们都不是人。怎么可能与人有情欲。不如再修千年,得了圆满,便化为虚空,岂不尚好。
灵蛇只是恨恨的看我一眼,便自毁了元神,消散在这世间。
我很是后悔。我区区一株凡间药草,为何可窥后世前因。我却不肯就此不思不想,我仍是一个人在碧蛇潭边冥想。
我不知道我一个人孤独的想了多久。
或许是几千年,或是几万年。
那只猴子终是来了。或许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轮回转世罢。那猴子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可是我还是一眼认出。
我流下泪来。从在圆音寺见到他到现在,我一直在等他,已经等了几万年。
他惊奇的看着我叶子上的透明耀目的水滴。然后问我,药草,我知道你非同凡物。我也知道你若是不愿。我是无法将你采摘于手上。可是我求你。我最爱的人重病不愈。观音托梦给我。要我来寻天山脚下碧蛇潭边的忘机药草给她治病。
我问他,你深爱的人是谁。
那人回答,我的妻子。
我心头一紧。觉的身上一阵剧疼。低头一看,那草茎上居然渗出了红色的汁
我嘲笑自己,若是药草也能有心碎,那这必定是滴出的殷红的血了。
我轻轻的对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那人脸上欣喜的表情,猴子稚气的脸和他在那一瞬间重合。
多少年了。我问我自己,几万年前只看到过两面就深爱上的猴子。陪了我三千年,退而结网的蜘蛛。为了八叶自毁原神的灵蛇,她说他怨我。
我在生命结束之前闭上了眼睛。佛来问我,忘机子,你还有亏欠的和未得到的。我可渡你有下一世的轮回,你愿是不愿。
我想着那只猴子,大叫着“我要这世上再无我战无不胜之人”的猴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佛叹了口气,手轻轻一挥,便把我的元神带回天界。
佛对我说,那只寒雪蜘蛛陪了你三千年,只因慕你,你化为忘机药草之后,它竟弃了三千年的修行。去人里找你,因为爱你。你却一直无知无懂,见不到,悟不出。
佛说灵蛇的命运本该改变,却因你而误,你有罪于她。我让你陪灵蛇三百年,不过是要你为她指点一条明路,好让她于金蝉有个结果。
而那猴子却是欠了你。我准你们下个轮回有三十三天。这也是我欠你的。
我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
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
佛祖指着残留在土里的一小段忘机药草的根,这便是你自己。忘机子。
欲故不乐而得以忘机。忘机者,得大解脱也。
我含笑谢了佛祖。便毫不犹豫的吞下了那株忘机药草的根。涩涩的味道蔓延开来。
忘机者,得大解脱也。
佛说我还有一个轮回的时间……
七百年后。
我叫殇。我十九岁,大一。
在现实里,我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孩子。只是有轻微的自闭倾向。
我有很长的头发和最黑的瞳孔,是个美丽的女孩。
我看很多的文字。顾城的,他说他要在大地上画满窗户。
或是亲爱的海子,他说他一个人,面对大海,春暖花开。
我不孤独,一年前认识若仲和灵羽。还有久久。
在火车站第一眼看到穿着白色绒衣的灵羽。我便隐约的觉得,或许在哪里见过,或许对不起他。
也许突然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奇怪。我都忍不住想笑自己。
但是晚上做梦的时候。我听见我对自己说。你真的对她有所亏欠。你必须偿还。
醒来的时候我哭了。我在黑暗中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
而若仲似乎真的和我认识了很久。我开玩笑说,我觉得我们上辈子一定认识。我们一定认识几百年了。
若仲也笑,在QQ上发信息给我。或许认识几万年了。
我看着键盘上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键。有点发怔。然后看到一只蜘蛛掉在上面。
我尖叫起来。我怕蜘蛛。我对蜘蛛有一种与生具来的恐惧。我不知道为什么。
无常即苦,苦即非我。厌于色,厌故不乐,不乐故得解脱。
我想我真的很爱他们。我们好好的活在不同的城市里面。
看书的时候。书上有一句,“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我看了以后神情恍惚了很久。
我问久久,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他们两个。
久久说,可能是亏欠太多的原因。我一直都觉得我必须好好的对你,或许我们是有罪的。
我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喝着冰水,然后在键盘上敲字,久,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久久楞了一下,来西安找我罢。殇,你来。
在去西安的火车卧铺上我做了很多的梦。
可是梦见了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我觉得我真不不应该忘记。可是。
可是我却忘记了。
久久和两年前没有任何的不同。在火车站的时候,他来接我。
殇,你来了。
我的心温和的慢慢膨胀起来。
在久久家里。我翻他的旧书。
《列子》。
从前有个渔夫,他每天去打渔。海鸟都很喜欢他,常常飞到他的船上。
渔夫回家告诉自己的儿子。儿子听了,便闹着要父亲捉一只来给他玩儿。
但是第二天,那些叫欧鹭的鸟儿,却怎么也不肯靠近渔父。
这个故事教我们,做事不可有心机,该忘就忘,该放就放。
我的泪水怎么都停不住,一个劲的掉啊掉。
忘机子。
你们有三十三天的时间。
我一抬头,看到的却是久久担心的眼。
是错觉来的。
久久紧紧的拥抱我。我把头缩在他的怀里,还好这一切是真的。我和久久。
我们有可持续的幸福。
还有灵羽和若仲。我仍爱他们。我们都会很好的活着。我们会有最完美的结局。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