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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啼笑皆非的斜眼看你。
你一脸漠然。
我拿起那碗茶一饮而尽。
陆抬手又给我点了根烟,我和他相视而笑。
用刀子去刮刻在房间墙壁上你们的名字。
我一刀一刀的刮。
我偷着心痛。
好在爱过的人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不然约莫着我也就该疼晕过去了。
一个名字陪葬一个,蓝殇又死去四个。
我的头发又长了。
和陆喝酒的时候,喉咙生生的疼,讲不出来话。
陆也不问,我也不说。
屋外是艳阳高照,屋内是风雨如晦。
即使这样我也不埋怨什么。神佛留下了一个陆给我。
在剩下的时间里,陪最后一个蓝殇封刀饮酒。
你早已消散。我连劝你一杯,都没来得及。
你我都心知肚明。
一醉倒,就是千年放浪。
夜涩
你低下来的眉眼。我总是看不见。
你淡色的发遮挡了你的眼。眼里是血是泪,还是血泪参半,我都看不真切。
我笑着扬手,一扬手,空中的落樱就突兀的掉下来了。
我叫你的名字。
你手的影子在暗夜的月光下面凝固,凝固。
然后“啪”的碎开,锱铢金石似的碎了一地。
你默不做声。
月色盛放了凋零,蓝紫色调嚣张的铺开,涨满一整个夜的颜色,生生的刺疼了我的眼。
你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其实我开始的时候真的没有流泪,可是现在。
你看你看,现在。我的眼睛温暖的涨满了液体,在你手心覆盖的背面。
你苍白的脸,带着蔷薇的香。
我等了亿万年还是亿亿年这都是不得而知的过去,现在我目不斜视的看你残香未敛。
你是我跪拜了五百年等来的一句歇语。
我怎么都参不透,解不开,悟不出。
你出生在一八七四。
然后在十九岁的时候变成吸血鬼。
然后的然后孤独的等待了一百年一个世纪。
你在森林的背面第一次见到我。
我轻声的问你,蓝色的血,是苦的么。
你怔怔的看我,飞扬的淡色的发,淡色的眼。
然后你问我。魔法师?
不。我字正腔圆。
我是占卜师。
我的水晶球映着你的脸。
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然后又在心里面默记了多少遍。
我怕我一旦死去,就真的忘记。
你不死孤单的魂灵一直在哭喊。
声嘶力竭却不停歇。
我知道原因,从没有人听见。
我本是先知先觉的贤者,却背离了神的意愿,终日守在你身边。
你的灵魂就一直那么直接的哭泣。
软弱都不怕我看见。
煽情点的说,好罢,就就让我煽情点的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在等我,但是久存的记忆总是漫不过蹉跎的黄沙。
即使是这样,即使你一直只能活在夜的晦涩里。
我也心甘情愿的为你放弃成千上百的太阳。
我知道你笑容不变年纪不变你的一切都不会被时光磨灭。
我也知道我会慢慢终老,等不得刹羽而归,就萧瑟狼狈。
可是你是暗夜悲伤的弦音啊。
我看你微微一颤。
手指冰凉,眼神安静。
那有什么办法,还没有相见的时候,就轰然动容。
一想起,就轰轰烈烈。
我听你说你曾经站在亚而所菲诺十七年那一年的的尾巴上。
你说你在那一年爱上的孩子,有我一样柔媚的笑容。
我听你说的诗情画意,画意诗情。
你的眉眼柔柔的蔓延,蔓延,一如倾泻的花瓣。
瞬间席卷了整个还泡在浓雾里的月亮森林。
你还告诉我那年当中的某一天,你躲在象牙塔最角落的角落里见识了一次阳光。
你说你欣喜的眼睛皮肤都爆裂的疼。
疼。
你说完以后又垂下眼睛。头发飘散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一百零几次的看见了你的悲哀。
我想我是被迷了眼,迷了的双眼,看穿过你身体的风,都看不见。
我说,我要用尽全部的力气,给你挣来一个明媚的白昼。
你却笑我幼稚。幼稚的和水晶球一样的闪闪发光。
我不在意,火树银花的施展我懂得的魔法,你躲在屋子的阴影里看环绕着我的精灵使。
你说我的魔法和阳光重叠在一起,你觉得那时火光冲天。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肯让我陪在你的身边。
是孤寂重叠了孤寂而化成百年孤寂的琥珀。
我透过那层透明看到了一切。
那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你让我等了那么久,站的腰酸背疼,生死阔契。
明明是臆想中的恋人,却在这么一个不合时机的夜里面出现。
我不怨上辈子跪拜的那五百年。
于是。
我像个飞蛾扑火的傻子。
你像个隔岸观火的孩子。
我们都被神戏弄的缠绕,绑紧,然后微微的挣脱一下,就浑身是血。
可是,我就是拼了一身的力气。
也要。
也要你站在阳光下面对我笑的如黑夜里的鬼魅一样优雅。
我足不出户。
你仍是在黑色里飞身掠过,嘴角有着甜美的腥味。
我心痛的看着你同样心痛的对人类痛下毒手。
我说我的心快碎了你一伸手就握住我的臂。
你说,你碰一下。
我指尖颤抖的抚摩过你的胸口。
我的手立刻鲜血淋漓。
你假装无所谓的笑笑,然后又消失在另一片黑色的森林里。
我却尖锐的嘶喊,你,你哭出来罢。
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疼呢。
我要是会治疗系的魔法,一定召唤地精灵给你平息疼痛。你流了那么多的血,那么疼。
你在夜里面黯然的挥手,风吹满你黑色的夜行礼服。
我为你偷着心疼。
于是,我决定穿过森林穿过沙漠穿过戈壁穿过所有阻挡你幸福的一切。
我要去生命泉为你祈福。
我要用我的一切换取你的阳光,你渴望了那么久却不敢走近的阳光。
我盈盈的在神的脚下跪下;水晶球荧荧的对着殷殷的泉水。
我不卑不亢,上一轮回我跪了五百年。
但是我听见天际的嘲笑,五百年。只不过五百年。
生命泉要的确实是时间,但是这一次,你哪有五百年来消遣。
五十年。
或许可以说是仁慈。泉水忽的就清澈见底。
脉脉含情。
用你五十年的时光,换他一天的阳光。
我狠狠的咬着嘴唇。
血流下来的时候我想起你同样流血的胸口。
你的血是黑的我的血是蓝的。
我换。
那怕。从此不能相认?
恩。
那就从此不再相认。
于是我衣衫褴褛,灰蓝的袍子掩盖着皱纹和眼泪藏在时间和阳光的对面。
我相信你等了一个都世纪,在阴暗的夜里面苦苦的等。
我也在等。
我看见你银色的头发,看见你淡紫的眼睛。看见你的笑容。
过去的那些颜色总被月光覆盖,阴郁晦涩。
而现在,它们真实的存在着,存在在阳光下面,明亮的叫我心发慌。
我看见你回过头来,嘴里大声的呼喊着我的名字。
你尚未知道我已经老去。
花费五十年的光景,是为了你和阳光打个照面。
可是我真的再所不计。
现在这张老去的脸,如何的粗糙丑陋。老去的我,将如何残咽喘息。
都,再所不计。
我已经不能如从前一样的在阳光下面表演我对你的爱。
不能一手捧着水晶球一手召唤精灵。
那就让我在你看见阳光的地一日里。
以我残留的魔法,赐你的左手希望,右手幸福。
即使我不自量力。
即使我只能给你换回一天的阳光。
我也。
幸福如同当初的想见。
好了。
我们终于不能有见面的机会。
没有拥抱,没有眼泪,没有魔法,也没有痛苦。
我嗅到阳光里弥漫着蔷薇的香。
一如夜色里你嘴唇上残留的余味。
这一天过去,我将徘徊在炙炎的戈壁上,只带水晶球。
而你,将成为永远埋藏在黑夜森林鬼影瞳瞳的传说。
只怕那夜的传说再一次传到我的耳朵里的时候。
会苦涩的叫我怨恨。
就让我转身。
(完)
过去了的过去2001
阿蓝和阿SAM
阿蓝每天在家的时候和阿SAM一起坐在椅子上。阿蓝离不开阿SAM。
阿SAM只是一只玩具小鸡。
阿SAM陪了阿蓝整整8年。阿SAM是阿蓝的哥哥8年送给阿蓝的生日礼物。
8年是不长不短的时间。每年阿蓝都会收到哥哥的礼物,玩具熊玩具狗玩具恐龙。都是大大的软软的,颜色鲜亮,放在阿蓝灰色的房间里,很漂亮。
从很早开始,阿蓝就是一个好孩子。阿蓝常常生病,常常要挂水,常常要打针。阿蓝觉得很痛,但从来不吵不闹。
只是在半夜里突然惊醒过来的时候,紧紧的抱着阿SAM,把恐惧的眼泪抹在阿SAM软软的身体上。在心里喃喃念,阿SAM你在这里,在这里就好。
然后慢慢的睡着。
那是阿蓝和阿SAM两小无猜的游戏,灰色背景上的童年,互相扶持的幸福。
后来后来,在那么长的时间里。
阿蓝每天去上学的时候,阿SAM就安静的呆在家里,只是每天阿蓝仍然抱阿SAM睡觉。
阿蓝长大长高,戴上眼镜,有了朋友。阿SAM去和8年前一模一样。SAM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吃饭不会长大。只是时间的搓洗,使阿SAM不再是以前那么鲜艳的黄色。
有那么一天,阿蓝家里来了客人,其中有一个比阿蓝小几岁的男孩子。
那男孩子把阿SAM当成坐垫,放在地板上,坐在上面,若无其事的看电视吃话梅。
阿蓝看到的时候站在那里怔怔的,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了。
阿蓝从来都记得,当时心里就像被揉进了一把玻璃碎片。一下子被刺痛了。
阿蓝不声不响的抱起阿SAM回到自己的房间。
阿蓝知道为阿SAM流泪意味着什么。
阿蓝像小时候一样,把眼泪抹在阿SAM软软的身体上。
后来,再后来的时候,阿蓝去了一个玩具加工厂参观。阿蓝站在那里看着一模一样的很多玩具,被塞进棉花,被缝合,然后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的时候,心里平静的要结冰了。
阿蓝想到了阿SAM,有那么多的阿SAM,在那个时候。阿SAM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吃饭。阿SAM不会长大,因为阿SAM只是玩具,有那么多不会长大的阿SAM。
但是阿蓝长大了。
阿蓝8年来第一次没有抱着阿SAM睡觉,那天晚上阿蓝轻轻的哭,用手背把眼泪抹去,重复着,一下一下的。
阿蓝把以前堆满房间的玩具全部锁进大大的木柜,阿SAM也在那一堆玩具里面。
阿蓝终于离开阿S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