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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情!你再给本相装疯卖傻试试看!”项青气得拍案而起。
不止栖情,两个丫环都吓得跪了下去。
“宰相大人稍安勿燥。”
吴御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夫人之前受风寒烧了一夜未曾查觉,可能人还未正常清醒。”
“你是说她脑子烧糊涂了?”项青冷得寒霜地问道。
头皮越来越麻了,吴御医冷汗直流:“不完全糊涂,夫人还记得事,只是夫人好像很惧怕…宰相大人您。”
也许夫人压根就是好好的,只是之前就惧怕宰相大人了,这话憋在吴御医心里,死都不敢说出来。
什么叫好好的?唯独怕他?
之前是她自己不愿醒来,醒来后又变得怕他?
“吴御医,你给本相编的理由一个比一个荒唐!”
吴御医砰地跪下去:“下官绝不敢欺瞒宰相大人。”
“起来。”项青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跪着的栖情,见她一动不动,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栖情低垂着头,吓得整个身子变成一块僵硬的石。
再大的火气,顿时也宣泄不出来,她真是懂得让他无能为力。
不用御医多说,项青也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也于事无补,攥着她手臂的手慢慢松了开来,拂袖向外走,双脚停在贺然身边:“贺将军还要在本相夫人的房里呆到何时?”
贺然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字字带刺,担忧地望了栖情一眼,他继续呆在这里也是给她添麻烦,想了片刻,贺然跟着项青走了出去。
项青和贺然出去后,栖情坐回椅上,提起脚整个人都缩进椅子里,双手牢牢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众人惊愕。
第2卷 妃 他来了
他来了
“夫人,刚刚宰相大人伸手接茶杯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这话是吴御医问的,事实上他们三个在宫中从事御医一职多年,也未曾见过这么罕见的病例。
闻言,栖情的身子猛地抖了下,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御医说道:“我以为相爷…相爷他要用茶杯砸我。”
三个御医面面相觑,不由猜疑宰相大人倒底对她做过些什么,竟会让她产生这样的想法。
最后御医们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让她静心修养,可能过一段时日会慢慢好起来,只是这样,宰相大人暂时不能来水苑了,一想到这,吴御医同另外两人又在争执,到底谁去向相国禀报。
“夫人,您为什么要怕爷相啊?”御医们争执着出门,小兰就奇怪地问道,她们做下人的看见主子怕还情有可原,她是相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怎么也会怕。
栖情摇了摇头,脸上的惧意仍未消退:“我也不知道。”
“奴婢扶夫人回床上歇息,这边冷。”小平说道。
栖情认真地看了看她,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由小平扶着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兰跟在她们身边叨咕起来:“夫人,你昏睡不醒的时候,相爷可着急了,连饭都吃不下。”
栖情呆了呆:“是吗?”
“是啊,相爷还不介意夫人的风寒,和您睡在一头呢。”小兰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夫人会害怕相爷,怎么说都说不通啊。
小平给小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了。
小平侍候着栖情上床揶好被子后问道:“夫人想吃些什么吗?”
“不用了,你们去忙,我想一个人呆会。”栖情细言细语。
“那夫人有什么需要就喊一声,我们俩就在内室外面。”两个丫环退了下去。
空空的室内只剩下栖情一人,她从床上坐起来,望着屋内的摆设发呆。
她嫁进宰相府没有很长日子,桌椅摆设还是成亲时的那一套,柜子上的一个个喜字还没有撕下,幔帐还是大红的纱。
栖情回眸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那的枕头,绣着鸳鸯嬉戏的枕面红得喜庆,红得刺眼。
这是徐欣在宰相府里一针一线绣的,徐欣是个爱热闹的人,跟她守在水苑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天天喊闷,只有用针针线线解乏。
“奴婢和夫人说一个秘密。”
“其实…奴婢有个心上人,他在宫中当差,守宫门的。”
“帮我转告城哥,来年开春不用等我了。”
徐欣、徐欣……
眼泪无声地落下来,栖情抱起枕久久不能释怀。
据说御医去回禀过相爷后,相爷发了一通大火,但也不再踏入水苑,没了相爷的眷顾,小平和小兰才突然发觉水苑冷清了许多。
栖情的情况始终没有好转,小平有时从柜子里翻出项青的衣服去晒,她都会吓得直躲,对此,御医也束手无策。
难得的好天气,阳光落在水苑里极是温暖,栖情抱着双腿坐在藤椅上,看小平和小兰有说有笑地打扫庭院,小兰怕她一人寂寞,抱着大扫帚走到栖情身边,装模作样地扫着地:“夫人,你听说大夫人的事没?”
谢盈?
栖情疑惑地问道:“大夫人怎么了?”
“奴婢是听御医说的,可不是嚼舌根。”
小兰神秘兮兮接着道:“御医们说大夫早年滑过胎,身子不宜受孕,相爷每次同大夫人行房之后,都会让丫环给她准备汤药,所以大夫人一直未有身孕。”
栖情愕然,小兰继续说道:“可后来被大夫人发现汤药的用处,大夫人就不喝了,这不就又怀上了,不过吴御医说以大夫人的身体,保不保得住都难说,现下大夫人就天天躺在床上养胎。”
小平走过来笑小兰:“你这还不是在嚼主子们的舌根?”
“奴婢要说的不是这个,是大夫人要养胎,相爷现在都不进大夫人的房了。”
小兰鬼精灵地笑着:“其实大夫人也不是很得相爷的宠。”
栖情苦笑,不是不宠,正因为宠,他才会让她喝汤药,正因为宠,他才会不碰她,能替谢盈做的,项青都做了。
项青不是无情,只是对她无情而已。
“夫人,您没事吧?”小平比小兰更能体察主子的心情。
栖情摇摇头,她没事,她一点事都不会有,她早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栖情了。
项青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刘其推着莫如风走了进来:“相爷,莫如风相士来了。”
项青抬了抬眼,看着面前儒雅的男子,淡淡地挥手,刘其立即会意地退了下去,反手将书房的门关上。
莫如风斜过脸看向烟气袅袅的薰香,嘴角浅浅地勾起:“我记得无忧也是最爱这种薰香,的确能令人心旷神怡。”
“她是我的夫人,她名唤栖情。”项青冷冷地说道,视线却不免斜向薰香。
她一个小奴才懂什么薰香,还不是他平时惯闻的,有样学样,项青在心里冷嘲,面上却缓和很多。
莫如风对项青冷漠的态度并不介意:“不知如风能否前去探望二夫人?”
莫如风口称二夫人,问得识趣,项青也没多加刁难:“如风相士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本相让下人带你去厢房。”
看情形,无忧的病情并不严重,莫如风聪明地问:“此次宰相大人发昭示,不只是期望如风来替二夫人治病吧?”
“如风相士果然睿智。”
项青目露赞赏,从书桌前走了出来负手背后:“本相还要如风相士替本相,相上一卦。”
莫如风眸光迅速沉了沉,很快又不露痕迹地问:“不知道宰相大人是要相家业?相姻缘?还是官运?”
项青不动声色地淡笑:“你说呢?”
项青的哑迷,让莫如风有些难以招架,他想了片刻说道:“玄山老人教导过如风云,本门有二不相。”
项青轻轻挑眉:“愿闻其详。”
“一是不相自身,二是不相国脉。”莫如风注视着项青一字一字道。
经穆王宾天一事后,如今项青同禹衡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他不难猜到项青现下想的是什么。
项青想要相的,是他有没有帝命。
项青又岂会听不懂他的意思,负在背后的手轻轻敲了两下背,然后道:“那和本相要相的事又有何关?本相是要相和二夫人的姻缘能有多久。”
一句话化解看似无形的弩张气氛……
莫如风也松了一口气,儒雅淡薄地笑说:“不需要如风明说,宰相大人也该知道,您同二夫人的夫妻缘只在您的手中,您说是一天便是一天,您说是一月便是一月。”
第2卷 妃 离开
离开
项青冷冷嗤笑一声,在为人处事上,莫如风比他还严谨,滴水不漏。
莫如风到宰相府的第二天,项青亲自陪同他去探望栖情,还没走近水苑,就听到一阵银铃似的欢笑声传了出来。
见前面的莫如风坐在椅上停了下来,项青也停下来朝拱门内望过去。
栖情坐在一张藤椅上,双手托腮全神贯注看着眼前的小兰。
小兰正拿着两个小糖人扮着不同的口音对话,古里古怪的语调惹得她脸上展了笑颜。
“无忧…二夫人笑起来的时候真得很美。”莫如风由衷地赞叹道。
项青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他见过她笑的时候屈指可数。
小平笑得气喘,余光扫到半月拱门外,笑意都来不及收地跪下:“奴婢给相爷请安。”
栖情震惊朝外看去,一见那抹白影吓得从藤椅上跳了下来,惹得小兰也是一阵慌乱,糖人掉落下来,同栖情一齐跪倒在地。
“看来二夫人的病症,比我想象得还严重。”莫如风云淡风声地笑着。
项青深深地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人,心陡然冷了下去,能为她做的他也做全了,连莫如风都请了回来。
项青不发一言转身拂袖离去。
莫如风凝看着项青离去,才转动着椅走进去,轻声喊道:“无忧。”
栖情抖着身子抬起头,拱门处空空如也,眼里的落寞一闪而逝,再看向眼里有深切了然的莫如风,栖情只能苦笑,对小平和小兰说道:“我要同我师父叙叙旧。”
说完,栖情站起来推着莫如风进屋,见两个丫环听话地没有跟进来,栖情才在莫如风椅边蹲了下来:“自从上次宫中一别后,这还是我和公子第一次碰面。”
“我倒觉得你喊我回来过早了点。”
莫如风意有所指,转眼环视着屋内的摆设:“这里真得不适合?”
栖情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桌上的薰香:“公子曾说过,宰相府是我的心之所向,可我忘了告诉公子,无忧的心已经伤不起了。”
“无忧…”
“我想离开这里。”
栖情红了眼眶:“公子,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守着这颗心了。”
她一次次想去守护,一次次遍体鳞伤,她真得不想再这么卑微下去了。
“若是你真放下项青了,我就带你走。”
栖情惊喜地睁大眸:“公子当真有办法?”
莫如风摇摇头:“一切还要看项青,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否真放下他了?”
栖情愣了片刻,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是隐藏不了的逞强。
“有件事我必须让你知晓,随后你再考虑离不离开。”
莫如风郑重其事的话让栖情不解极了,想到昨日的事,他不得不说出来:“昨天项青要我相命,相他…能不能称帝。”
猜测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原来他真得想要当皇帝,栖情震惊地微微张嘴,连忙看向敞开的门外,小平和小兰两人在庭院里嬉笑打骂着。
“宰相称帝,必然名不正言不顺,他日必有恶战。若成,项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若败,项青死无葬身之地,遗臭万年。”莫如风说道。
“或许你前脚踏出宰相府的大门,跟着就能听到当朝宰相逼宫篡位,死在万箭之下…”
栖情周身百骸一阵冰寒,还没从莫如风的话中清醒过来,又听他说道:“所以我要你想清楚,你已嫁给项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