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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也去看了上官贵人了,主子觉得,上官贵人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烟紫小声问道。
回雪皱眉,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中间好像是一个圈子,绕来绕去的,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又让我看不透,如今说上官贵人的事,为时过早,还是先好好想一想才是。”
烟紫却不以为然:“奴婢就觉得,可能是上官贵人看错了,就像大阿哥说,他在路上看到过一个长胡子的太监一样,有时候,人是很容易看错的,就像刚才那个宫女,或许她急匆匆的,也没看到是主子……”
“刚才端蘑菇汤的那个?”
烟紫点点头:“恩。”
“刚才端蘑菇汤的那个,根本不是宫女。”
“啊?”
“她是一个老嬷嬷,你没看到吗?她鬓边都有些白发了,只是隐在黑发当中,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而她的一双手,比永和宫戚嬷嬷手上的皱纹还多,你见过哪一个宫女,有一双这么老相的手?就连浣衣局洗衣的那帮奴婢,手成天泡在水里,也不会这样。”回雪淡淡的。
烟紫停下脚步,有些恍惚,见回雪往前走了,才又追了上去:“主子瞧的仔细,倒是我忽略了。”
太阳虽不暖和,到底晒化了脚下薄薄的一层冰,宫道变的湿润起来。
回雪跟烟紫的背影,长长的映在宫道上,往前走时,影子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
下了雪,空气也好了很多,宫墙上面的雪,内务府的太监并没有清理下来,因宫墙上头刻着不少花纹,且还粘着琉璃瓦,他们怕清扫的时候,把花纹给磨坏了,或是把琉璃瓦弄的残缺不全。所以每一年,宫道上的雪转眼就被推走了,而墙头上的,还安安稳稳的呆在那,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它们慢慢的融化,顺着宫墙,一点点的往下渗。
朱红色的宫墙上,一行一行的雪水流了下来,像是宫墙的眼泪。
一路走去,宫墙湿了一片。
烟紫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主子,若说那是个老嬷嬷,她为什么穿着宫女的衣裳呢,宫女的衣裳是粉色的,但老嬷嬷,因在宫里行走多年,一般比宫女要体面些,所以穿戴上,要华贵一些,衣料也要好一些,关键是,粉色是年轻的颜色,嬷嬷们的衣裳多半是深色。”
回雪点点头,表示赞同。却又笑着道:“这个嬷嬷穿着粉色的宫女服,倒是真的,若说为什么,这恐怕,就要问她了。”
烟紫暗自揣测着:“或许是因为,这个老嬷嬷,怕自己老的太快,又觉得容颜不在了,所以穿着宫女服,看着年轻的颜色,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一样。主子不是说了吗?红色让人看了激动,而素色的窗纸就好多了。或许,老嬷嬷就觉得,穿上宫女服,比穿嬷嬷服要好呢。”
回雪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你猜测的也不无道理,可这只是咱们一厢情愿的猜测,猜测,并不是事实。”
回到相印殿,王方早已把炭火升的旺旺的。这边又一脸的笑,给回雪掀着帘子:“主子,外面冷的厉害,快进屋里暖和暖和吧。”
回雪站在廊下,把暖炉交给烟紫:“一路走来,身上倒发了汗,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相印殿的院子里一片洁白。那些花枝被雪埋着,也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内室的檀香默默的燃着,回雪坐在暖榻上,见王方哈腰站在身边伺候,便问道:“今日相印殿可有什么事?”
王方摇摇头:“一切安好。”
回雪放下手里的书,示意烟紫把窗子打开。
窗外的雪景映入眼帘。
回雪深吸了一口气:“王方,你去内务府,把内务府总管给我叫过来。”
正文 第381章 猫
内务府离相印殿并不近,除了平日里去领一些份例,相印殿跟内务府并无多少瓜葛,今日主子却说要把内务府总管请来,王方不知发生了何事,心里有些疑惑,脚下却一溜烟的去了。
“主子,你是想把内务府总管叫过来,问一问长胡子太监的事?”烟紫说起这话,自己先“扑哧”笑了:“奴婢随主子进宫,可没有见过什么长胡子的太监。”
回雪把暖炉抱在手里笑着道:“你都知道这句话可笑,我又怎么会拿来问内务府总管呢?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阳光照在素色的窗纸上,明亮的颜色,使内室里分外亮堂。
烟紫想起,之前回雪说过,要把狐狸毛的毯子给永和宫的岑妃娘娘送去,如今天色大好,倒正是机会,不然又下了雪,湿了毯子,倒不好送的。
烟紫拿一块棕色的布将狐狸毛毯子包起来,急急往永和宫而去。
永和宫却很是热闹,陈美娘由奴婢扶着,在院子里赏雪。
岑梨澜伏身轻轻的给小阿哥哼唱童谣。
而永和宫的太监,宫女,扫雪的扫雪,洗菜的洗菜。很是忙碌。
陈美娘看到烟紫,笑笑道:“烟紫姑娘又来永和宫送东西呢?”
烟紫赶紧行礼,一面说道:“陈常在气色很好,看来江答应府里的菜是极好的,只是天寒,陈常在要多保重才是。”
戚嬷嬷带着五阿哥推雪人,瞧着烟紫来了,她脸上有些发红,前些日子刚被回雪罚跪,她心知岑梨澜那里好说话的,但回雪那里,却不会轻恕她。所以不敢放肆,跪足了一个时辰才敢起来。
就因为跪了一个时辰,她觉得失了脸面,这几日也不对其它嬷嬷大呼小叫了,自己收敛了不少,如一只夹着尾巴的猫。
五阿哥看到烟紫,知道她是回雪身边的,抬头望望,瞪了烟紫一眼,接着忙活他的雪人去了。
戚嬷嬷赶紧道:“烟紫姑娘。五阿哥刚睡醒一会儿,还有点犯迷糊,烟紫姑娘别计较。”
“他是阿哥。我不过是一个奴婢,奴婢又怎么敢跟五阿哥计较呢,戚嬷嬷说笑了。”烟紫一句话,把戚嬷嬷给噎了回去。
送完毯子,烟紫速速而回。
内务府总管正好跟在王方身后。走到了相印殿大门口。
总管虚胖,身上的太监服都是大了一号的,如今天冷,又穿的厚实,显的他更为笨重。走几步,就得停下来歇口气。也难怪。管着内务府,自然是有些油水。只是此时,他却愁眉苦脸:“烟紫姑娘。王公公都不知道郁妃娘娘叫奴才来是何事,你跟在郁妃娘娘身边,寸步不离的,你可知道,郁妃娘娘这次叫奴才来。是什么事呢?”
烟紫也摇摇头:“不知道。主子没有说。”
总管擦擦额头的细汗,汗湿了手。他便在身上抹一抹:“是不是内务府的那帮太监又惹了什么祸,还是奴才自己哪里惹着了郁妃娘娘呢?”
王方笑着安慰他:“总管大人怕是多虑了,我家主子不过是叫总管大人来说会儿话,也并没有听说总管大人犯了什么错不是?”
内务府总管笑着点头:“也是,最近奴才一直恪尽职守,想来也没有什么错处。”
说话间已进了内室。内室里的檀香萦绕在左右,檀香本安神。内务府总管一进来,闻到这味道,就觉得心里松快了一些。
回雪正在看书,听到动静,放下书本。
内务府总管已跪下了:“郁妃娘娘吉祥。”
总管是胖了些,肚子往前凸着,十分圆润,犹如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太监服上的盘扣显的摇摇欲坠,若是总管打个喷嚏,说不准这盘扣就会掉下来。给主子行礼,自当四平八稳,一气呵成,他却显的有些吃力,重心不稳,差一点歪在地上,只得用一边手掌撑地,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奴才老了……。”
总管的话,不过是自我解脱。也算是试探回雪的意思。
回雪看他胖胖的,倒也有几分可爱:“起来吧,别跪着了,内务府事务繁杂,总管也辛苦了。”
听这话,总管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日被找来,不是因为自己犯了错的缘故。
内务府总管退到一侧,垂手低头,等着回雪的问询。
回雪倒也开门见山:“总管这么忙,能不能记得一些细节呢?”
内务府总管哈腰道:“不知郁妃娘娘想知道什么事?”
回雪装作无意的样子道:“倒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想问一问,延禧宫里,上官贵人还有江答应身边,可有分派什么老嬷嬷伺候?”
内务府总管一听,当即笑容布满脸上,若说别的细节,可能他逗个蛐蛐儿,或是偷个懒,知道的不全,但若问起延禧宫有没有老嬷嬷,他却是斩钉截铁:“并没有什么老嬷嬷。”
“你确定?”回雪神色凝重。
内务府总管重重的点点头:“奴才确定,宫里的老嬷嬷,并没有多少位,一般都分布在阿哥所,陪着奶娘,一块伺候小主子的,还有永和宫里,因有了小主子,还要照顾五阿哥,才有几位嬷嬷,其它宫里,就很少了,就连郁妃娘娘的相印殿,也没有老嬷嬷伺候,何况是延禧宫呢,只是永和宫的陈常在如今怀了身孕,再过两个月,就要分派一位老嬷嬷过去了,老嬷嬷毕竟经验丰富,伺候主子,也能让主子省心。先帝时已有规矩,怀了身孕的主子,哪怕没有生产,也得先分派老嬷嬷伺候在……。”
内务府总管倒是事无巨细。
“如此很好。”回雪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
内务府总管还是不敢抬头,想着回雪还有话要问,脑中急速想着,回雪下一步,还会问什么,没想到回雪却一摆手:“你回去吧。”
内务府总管分明没料到,跑了这么一趟。回雪只问了这些,还有些发愣。回雪笑着交待:“今日的话,你知我知,别说出去。”
内务府总管赶紧打包票:“奴才就是脑袋掉了,也万万不敢说出去。”
其实他心里却想着,这个问题有什么不能说出去呢,延禧中没有老嬷嬷的事,怕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想不到这有什么秘密的地方。
回雪却自有主意,如果延禧宫没有老嬷嬷,那么江答应身边那个端蘑菇汤的嬷嬷。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回雪想揭开这个故事,便不能打草惊蛇。
送走内务府总管。烟紫笑起来:“奴婢还当有什么大事,主子不过是问一句话,让王方直接去问了便知,内务府总管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了,吓的浑身发抖。额头都冒了汗呢。”
王方也笑起来。
回雪却严肃的道:“我不过是怕隔墙有耳,内务府,最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
这一晚,回雪早早的躺到了床上,烟紫站在床边,陪着回雪说了一会儿话。算是解闷。
屋子里的烛火不过一两支,显的有些昏暗,烟紫想起来。主子喜欢把屋子里弄亮一些,便问道:“主子,要不然,奴婢再去点两根蜡烛。”
回雪靠在床上,将锦被盖到胸口。抚摸着松软的锦被道:“不必了。这样昏沉的光线,倒更容易把事情想明白。”
烟紫不解:“主子在想什么?”见回雪没说话。便试探着道:“主子在想,江答应身边那个老嬷嬷的事?”
回雪点点头。
烟紫也疑惑了,内务府总管说了,并没有给江答应分派什么老嬷嬷伺候,那么,那个穿粉色衣裳的老嬷嬷是哪里来的呢?烟紫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床头挂的香包,一动不动,香气却是淡淡的,烟紫眯眼细闻,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江答应进宫选秀时,身边带的呢?那些个秀女,不都可以带一个丫鬟进宫吗?”
回雪叹了口气,这事倒扑朔迷离了:“你也知道是带一个丫鬟进宫,不是带一个老嬷嬷进宫,当日的记录,我也查过了,江答应的确带了婢女,但不是老嬷嬷。”
烟紫更迷惑了。
“早些去睡吧,明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