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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了过来:“磕死我了,这让奴才们看见了,不是要贻笑大方吗?你也就生三阿哥时有点用,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用处?走路都能撞着我。”
原来青嫔跟苏答应各自从养心殿出来,虽不同行,但宫道四通八达,走着走着,就前后相隔不远了,又加上来了这一场沙尘,各人赶着回宫,脚下的步子也大了些,被沙迷了眼,也无法分辨前方,所以青嫔便一脚踩在苏答应的裙摆上,苏答应往前一走,裙摆一动,青嫔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因是胳膊肘儿先着的地,初秋的衣服也不厚实,磕在宫道上,果然磕破了皮,苏答应见皇上吐血,怕有个万一,又想着自己跟三阿哥如今这么生分,又是难过又是不安,没想到青嫔竟然踩着了自己的裙角,害的自己一个趔趄,青嫔还恶人先告状,倒骂自己撞了她。心里委屈的很,听青嫔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给她一顿数落,便还嘴道:“我在前,青嫔娘娘在后,怎么倒是我撞上了你?这奴婢们都长眼睛看着的,不好平白冤枉人。”
“哟,苏答应最近倒跟老虎归了山似的,说话的底气都足了,是不是因为拉着了皇后叶赫那拉氏做靠山,就迫不及待的炫耀起来了呢?若真是这般想法,我还真得奉劝你,皇后如今自身难保,她那二阿哥又不争气,你跟着她,能混来什么?倒也没有什么可牛气哄天的。”
苏答应自然明白青嫔说的话,她自己心里也反复掂量过无数回,说皇后是她的靠山,倒不如说二者互为靠山来的恰当。或者说,根本不是靠山,而是两个人互相利用着罢了。
眼见风沙愈烈,苏答应又深知青嫔不是个跟自己有话说的人,便带着奴婢苏红,往前而去,青嫔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衬衫,挑衅似的道:“怎么,要去景仁宫跟皇后说,皇上吐了血呢,还是说我欺负了你呢?”
“我只是想回宫去。”
“回宫就那么好?三阿哥又不在你宫里,这个时候啊,不定正跟荣妃娘娘玩呢。”青嫔奚落道。这话正说中苏答应的心思,她的心里又一次剧烈的疼了起来,却又不想让青嫔得意,只好脸上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爱在哪玩都行,反正那是我生的,别人,到底是隔了肚皮的,夺走一时,也夺不走一世。”说完,头也不回,带着苏红往前面拐角走了。
青嫔在后面叫了几声,苏答应却也不理她,渐渐的看着苏答应的背影消失在宫道那头,才失了对手似的,叹了口气,无限寂寞的道:“都是刘喜那奴才骗我,还说什么,他祖上的方子,常喝什么野鸡汤身子壮,容易有孕,我都喝了好些年了,宫外的野鸡见我都不敢飞了,可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想来我这身子,这辈子,哎,也做不得额娘了,倒叫那苏答应以三阿哥为荣,奚落我一把。没孩子的人,在这宫里,就是抬不起头。”
好像是青嫔的婢女招儿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现在有没有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子养好了,您还年轻,以后机会多了。”
“哎,皇上如今都吐血了,万一他活不长了,我上哪里生去?到那时,后…宫中肯定要出大事,我这青嫔成了太妃,就更加的没事可做了,不是要无聊死我,哎。”
“主子,这话要让别人听去,那可是要杀头的。”招儿吓的声音发抖,说自己没有孩子可以,哪里能说皇上活不长的话,那可是大不敬的,按律,可是一大罪过。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渐渐的远了,说了些什么,倒听不清楚,风沙停了,太阳透过庭院里高高低低的花树照射下来,眼前的空气中,到处都是漂浮的小尘埃,回雪由烟紫扶着,走下长廊,拿手帕子在身上拍了拍,才又往养心殿而去。
烟紫亦步亦趋的跟着回雪,又用心的把她发间的簪子扶正,才小声道:“主子,这青嫔也真是欺人太甚了。苏答应虽如今与皇后为伍,倒底跟个软柿子似的,就这么老实的人,也被她处处为难。”
回雪听烟紫这话,倒不置可否,苏答应以前是个胆小的,用胆小如鼠形容都不为过,自打自己秀女入宫,从没见过她与谁为伍,如今依附皇后,可见她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单说山里的老虎狮子,若生了仔被人抱走,都会追着咬上来,哪怕是丛林间的一只鸟儿,谁要是把它窝里的蛋拿走,恐怕也得挨几回啄,何况是活生生的苏答应呢,她既然选了如今的路,那就是抛弃了过去了,还是不是老实的人,当下不好说,但听她刚才跟青嫔的对话,也能看出端倪,软柿子这个词来形容苏答应,如今是不怎么确切了。
作品相关 第一七六章 王方打探消息
皇上脸色蜡黄,喝了太医开的方子熬出来的药,此时正晕晕的睡在床上,王福全守在养心殿门口,见回雪朝着养心殿而来,忙跑下台阶子迎着,把回雪请到廊下,才悄声说道:“郁妃娘娘行动不便,如今来探视,奴才本不应该拦着,可皇上刚睡,这……”
回雪浅笑一下,表现理解他的难处,也并不为难于他,只是侧坐在廊下栏杆一角,走了半天,也累了,那栏杆本才半尺宽,却有半米来高,回雪坐上去颤颤巍巍,烟紫吓的赶紧扶住,王福全轻手轻脚推开一侧角门,搬出一把靠背团花的漆木椅子来给回雪坐了,又让小太监冲了杯茶来,双手捧给回雪喝了,才又接过茶碗捧着,弯着腰陪着说话:“乌雅大人如今官居一品,奴才要贺喜郁妃娘娘。”
“你有心了。”回雪道,心下想着,在外人看来,如今自己阿玛升了官,应该是喜庆时,只是自己却很是忧心,只顾着出神,也忘记了王福全在耳边还说了些什么,坐了一会儿,也不知皇上何时会醒来,便带着烟紫回去了。
过了两天,皇上的病体好了些,听说趁着秋季,还带了两排小太监去围场打了一场猎,不多时,小太监便送了一只野兔来相印殿,说是皇上赏赐的,让郁妃娘娘或是炖着吃,吃是蒸着吃,以保养身子,烟紫却不怎么赞成似的道:“主子,这野兔虽肥,还是不要吃的好,以前在乡下时,我们那的人,对吃这个,可忌讳的很。特别是女人,吃不得野兔。”
“哪里听来的说道,倒是奇怪的很。”回雪道。
“主子,您的身子,奴婢说句不应该说的,怕是不能补了,您想,从去年怀孕,到如今已是秋天,这满打满算的。都有十个多月了,可您这肚子,怎么一点不见动静呢?您不觉得奇怪?”烟紫心里有些着急。她虽从未有过孩子,但做小姑娘时,也见识过大姨大婶们怀胎,一般九,十个月也就生了。怎么自己的主子如今身上大好,却一直没有生产的迹象呢?想了好几次,越想越怕,一直也没敢说出这份担忧,这次正好借野兔这一名头,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怕什么?小阿哥早晚也会出世。反正急也急不得一时。”回雪虽说的云淡风轻,但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苏太医早已看过。说是这个月初,就应该临产了,可这个月都快过完了,肚子还是安然无恙,却又不能兴师动众。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希望腹中阿哥一切平安。
看着这野兔倒还精神。全身的灰毛油亮油亮,于是交待小厨房,先养着它,自己只喝了一碗八宝粥,粥还没喝完,便见王方打着帘子进来,虽外面风凉,可他额头上还是出了细细的汗:“主子,这回我下手了。”
“下什么手?”回雪疑惑,王方本是个懂事的人,怎么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一句。倒让人摸不着头脑。
王方举起一只手来,只见他灰蓝色的太监服袖口湿了一片,另一只手在袖口下捧着,像是很谨慎的模样,原来王方自听了回雪的吩咐,盯着点承欢殿,看刘喜跟青嫔那里有何异常,盯了有三四天,看刘喜隔不了一天就要给青嫔炖什么野鸡汤,心里想着青嫔娘娘天天的喝,也不嫌烦,可只盯着,也没处下手,这一天正好皇上不在宫里,青嫔躺在房里眯眼打盹,刘喜炖好了汤,也不好叨扰,便在小厨房跟一伙太监插科打诨,王方趁乱进去,跟着说说笑笑,虽说主子们各有各的立场,但当太监的,都是侍候人的活,倒也不太分彼此,玩笑了一儿,王方装出一副不小心的样子,把衣袖放在汤碗里浸了一下,然后趁着刘喜等人没发现,速速的跑回了相印殿。
烟紫忙端了个碗来接着,王方把袖口拧了拧,倒拧出小半碗的汤汁,然后转身出去换衣服了,回雪端着小碗看了看,碗里是一层蓝青色汤汁,这蓝色,不用说,是王方衣袖的颜色,这淡青,是汤汁的本色,上面还飘着些油花,闻着倒有一股子香气,回雪小声交待烟紫去叫苏太医过来,烟紫本想端着这汤碗去,却被回雪制止了,宫里人多嘴杂,这样明目张胆端着去太医院,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
苏太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提着药箱子跟着烟紫一路小跑的过来,看了摆在桌上的那小半碗汤,又端起来闻了闻,烟紫紧张的问:“可闻出了些什么?”
苏太医摇摇头,把碗放回桌上,对回雪说道:“郁妃娘娘,这汤里,有枸杞,山参,野鸡肉,花椒,辣椒,糖的味道,可这都是寻常的料,并没有什么不妥。”
回雪听了,有些失望,难道是自己想多了?烟紫送苏太医回来后,问回雪这汤应该怎么处理,回雪叹了口气道:“倒了吧,留着也没用。”
王方换好了衣服,闪了个身进来,见烟紫去倒那汤,便问回雪道:“主子,这汤没有什么问题,那以后还用去承欢殿那边盯着吗?”
回雪总觉得心里好像有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于是对王方道:“去盯着吧,如果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来的。”
这期间王方又断断续续的去盯过二三回,也故意的再次浸湿过衣袖或是衣角,却一点发现也没有。跟刘喜倒也经常的在一起混,这天刘喜去内室送野鸡汤,因汤太烫,青嫔大发脾气,吼着让刘喜滚了出来,刘喜却没有表现出胆颤心惊的模样,在宫里当奴才的,若惹着了主子,怕明天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刘喜能如此淡定,说明他把这一时的荣宠看的很轻,换句话说,他有退路可走,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刘喜便跟一群太监夸口,说是再在承欢殿里侍候一年,就可以得一笔银子回乡去了,到时候回了乡下,买一栋大屋,然后娶上两房小妾,过着自在逍遥的生活,苦日子就会到头了,众太监啧啧称赞,羡慕不已,王方故意借机问道:“刘公公,咱们给各宫当差的,这每月份例可都有限,不过一二两银子,这买大屋,娶小妾,可是大花销,我这一辈子都是不敢想的,您的主子青嫔娘娘真是大方啊,对下人也好。”
刘喜在小厨房里,对着青嫔内室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道:“树挪死,人挪活,这位主子,皇上都懒怠见,让她给恩惠……呵呵。”
王方趁热打铁问他:“那不是这位主子给的恩惠,又是谁呢?”
刘喜见王方一直问,便有些谨慎了起来,找了个借口把这个话题搪塞了,然后把王方推出了小厨房门外:“我说你相印殿里的太监,不好好在那当职,天天跑我们这找乐子,你主子也不管管。”
王方被推出门外,见管嫔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握着一枝灰底粉红的花蕾,秋季百花凋零,这花蕾越发显的惹人怜爱,王方赶紧低下身去行礼道:“管嫔娘娘吉祥。”
管嫔冷眼瞧了瞧他,也并不说让他起来的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