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抱着胸,点了点脚尖,快步地走到窗边,用力地推开那些紧闭的玻璃窗户,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某些既定事实随着那些消散的暧昧气息一起消失。
跟着阳光一起涌进来的还有风,司徒枫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恰好有一张A4纸,被风吹着,刮到他的脚边。他俯下|身拾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英文——那是他向美国投行拉资金的方案书。
他看着,不自觉地捏紧了纸边,那张A4纸突然就有了深深浅浅的褶皱。
不过只是须臾,司徒枫便恢复了从容的神色。他朝办公桌走过去,一边随意地收着桌上乱掉的文件,一边问王允皙:“允皙,你找我什么事?”
王允皙就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她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长裙,显得她的身线格外柔软修长。她翘着二郎腿,抱着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悲伤。
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只穿着最家常的白色浴袍,头发还带着水光,却依旧是那样的朗目星眉,风度翩翩。就是这个男人,曾几何时还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允皙,不要哭,就算没有人爱你,我也会一直爱你。”
这样想着,王允皙的目光忽而就黯了下来,就连眉宇间的倨傲都悉数收去,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她倾过身子,问他:“阿枫,我听说D市马上要选旅游产业的代言人。”
司徒枫闻言,正在收拾文件的动作一滞,抬起眉眼,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听说你和市委宣传部的领导很熟,”王允皙说着,双手托住下巴,“你帮我摸下路,我想当代言人。”
司徒枫挑了挑眉,拿过办公桌上的座机,按了几个数字,免提里很快就传来特助的声音:“司徒总。”
“恩。”司徒枫说着,指尖在桌面上敲着没有章法的节奏,“你这两天找个时间,帮我把市宣的徐部长约出来,我想和他吃顿饭。”
特助答应着挂了电话,司徒枫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王允皙笑了。
他还是那样惯常地笑着,眉毛微挑,抿着的嘴角上扬四十五度,可是这一次,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却没有宠溺的光。
王允皙突然就想起了她方才在浴室里看到的那一幕——司徒枫扶在秦逸仪的背上的手,五指微开,关节用力,指尖却很温柔。
电光火石之间,王允皙终于意识到,这个曾经声称会一直爱她的男人,已经把爱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藏在桌面下的裙摆,她刚刚修过的指甲甚至还抠到了自己的皮肤,可她,却不觉得疼。
她看着司徒枫,依旧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阿枫,你拉风投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此刻的司徒枫已经收好桌上的文件,他拉过自己的大班椅坐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他吐了一口烟圈,冲王允皙笑了笑:“这件事还没来得急谢你。没有你推荐,埃文斯先生也不会见我。”
“正好凑巧了。”王允皙说着,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他的第二任太太是个香港人,而且还是我的歌迷。”
司徒枫看着王允皙眼角眉间的风情,不自觉地连吸了几口香烟,烟头在他的指尖烧出了耀眼的玫瑰,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却突然迷离起来。
“这位埃文斯先生看来是个妻奴。”他说着,抖了抖手里的烟灰,“这么听老婆的话。”
烟雾缭绕中,王允皙看不清司徒枫的表情,但她听得到他的声音,带着笑,是她熟悉的温度。
她点头回应道:“我听说,埃文斯太太说一,他从来不敢说二。”
司徒枫夹着烟,没有再接话,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但他也只是沉默了半晌,便放软了目光看过来,“美国现在的金融环境不太好,可埃文斯先生竟然肯给我这么一大笔钱……允皙,如果这桩投资背后有什么不妥,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王允皙闻言就笑了:“你堂堂司徒二少都看不出问题,我还能发现什么不妥?”
司徒枫也笑了,他拿过桌上的一份文件,递到王允皙的面前,“这是我新拟的合作案,你以前也辅修过金融,帮我看看。”
王允皙一愣,拿过那份文件,潦草地翻了翻,说:“我不过是半桶水,你竟然信我?”
司徒枫眯了眯眼,说:“这是我私事,不能用到公司的人,你原来一直都拿奖学金的啊,我当然信你。”
听到他如此不经意地提起过往,王允皙原本还悬着的心突然就落了地。
“那我帮你看看。”她说着,就将那几页A4纸收进了包里,并没有发现那上面已然褶皱的痕迹。
VIP最新章节 41第四十章
送走了王允皙;司徒枫又在办公桌旁坐了一会;抽了两支烟。此时已是正午;阳光透过他背后的落地窗照进来;晒在他侧过身的半张脸上;浓密的睫毛上犹如洒了金粉;在阳光下反着光圈,叫人看不出情绪。
他曲着指节;在大班椅的把手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拿过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个香港的号码。
电话待接的信号音响了许久,那头终于接了起来;西德仿佛置身在一个安静、空旷的环境里;即便是低声说话,也能听见回音。
“二少爷?”西德似乎是刚做完运动,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些不稳。
“嗯,是我。”司徒枫说着,换了个姿势,带着大班椅转过来,整个人背着光,坐在阴影里,“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您说。”西德调整了一下呼吸,声调也稳定下来。
“我这边差不多都部署好了,你呢?”司徒枫说得无动于衷,就连声音也没有情绪。
“万事俱备。”
“很好。”司徒枫闻言,满意地弯了弯嘴角,“那你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二少爷,你也一样。”
“好。”司徒枫答应着,挂了电话。他习惯性地又要去烟盒里拿烟,才发现一包烟已经空了。
他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半晌,才站了起来,向休息室里走去。
*
司徒枫推门走进去,就看见秦逸仪正躺在他的单人床上。她穿的是他的一件黑色棉布T恤,大概是从他的衣柜里翻出来的,穿在她身上,又长又宽松,下摆荡在大腿处,堪堪将她的臀部遮住,露出一双又白又直的长腿。
她正拿着司徒枫搁在床头的IPAD打游戏,看见他进来,只闲闲地瞥了他一眼,就又专注在屏幕上。
司徒枫好笑地走过去,单人床太小,他就挤在她身旁,一只手搂着她,问:“玩什么呢?”
秦逸仪没理他,只竖着手指在屏幕上划着。司徒枫低头看着,认出来是切水果,也没多说话,只伸出一只手指,和她一起在屏幕上胡乱地划着。
玩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切到了炸弹,屏幕上顿时火光四溅,然后打出了大大的“GAME OVER”的字幕。秦逸仪看着,烦躁起来,用手肘狠狠地顶了顶司徒枫的胸膛,说道:“你走开点,一身烟味。”
司徒枫看着她紧蹙的眉,一手接过她手里的IPAD放在床头,改用双手将她圈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床就这么大,你让我去哪里?”
秦逸仪被他搂着,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鼻尖全是凛冽的烟草味道,她嫌弃地冷哼一声:“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爱去多久就去多久,我才管不着你。”
她不是没吃过他的醋,在以前,但凡他的身边有些风吹草动,她就会忍不住试探,可这还是司徒枫第一次觉得她吃醋的样子可爱,他忍俊不禁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皱成一团的鼻头,柔声道:“还生气呢?我和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话。”
秦逸仪一把拍开他的手,“胡说什么?我只是饿了。”
司徒枫闻言,挑了挑眉毛。他侧过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记事本递给秦逸仪,说:“你看看,想吃什么。”
那个本子不厚,但一翻开,却满满地记着D市各个顶级餐厅的菜单和外送电话。秦逸仪想起司徒枫过去常常一加班就是一个通宵,吃饭什么的,大概都是靠这个本子解决的。
她想着,心里原本还饱胀的酸涩感也渐渐淡了。她翻着那个本子,选了一家中餐馆,细白纤长的手指在纸页上比着,“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司徒枫发现她点着菜都是他爱吃的,他爱恋地吻了吻她的头发,然后给餐馆打电话,又加了几个秦逸仪喜欢吃的菜。
他挂了电话,一转身,就发现秦逸仪还趴在床上研究着那个记事本,脸上是说不出的认真。她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挂在脸颊的两边,两条长腿向上曲着,随意地摆荡着,整个人透着一股别样的性感。司徒枫挨过去,在她耳边轻声地问:“今年跟我回香港过年吧?”
秦逸仪一愣,扭过头来看着他,脸上全是不解的表情。
司徒枫伸手理了理她乱掉的刘海,说:“我想带你回去见见我妈。”
秦逸仪知道他指的是他的生母,而非司徒杨怡,于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他说的不是一个邀请,而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秘密。她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确定他眼睛里的诚恳是真的,这才微叹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着他,表情也很严肃,“司徒,太快了。”
仿佛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司徒枫一怔。他握住她放在膝上的双手,柔声地说:“不快,我们……我们都在一起七年了。”
这一句话,司徒枫其实说得无比艰难,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过去的七年里,他给予秦逸仪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和生活,而如今再提起,那些时光就像一道狠戾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听到司徒枫提起“七年”这样的字眼,秦逸仪却没多在意,她只是反握住他的手,说:“我过年也要回家看我妈妈,我这都一年没有回家了。”
司徒枫当然知道秦逸仪对她母亲的感情,即便不是生死两祭和清明,她偶尔也会抽空回老家榆乡,到墓地里去看看妈妈,说一些没有办法和别人说的话。
司徒枫想着,顺从地点了点, “那我们另外再找时间。”
秦逸仪看着他笑了笑,翻了个身子,又重新躺回床上,她伸了个懒腰,说:“外卖什么时候来?我都困了。”
司徒枫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困了就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秦逸仪闻言点了点头,在他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就闭上了眼睛。
司徒枫靠在床头,打量着她的睡颜,心里仿佛被春日暖阳照过一般的温暖和平静。这时,秦逸仪无意识地翻了个身,T恤的下摆翻上来,露出她带着蕾丝边的黑色内裤和半节小腹,白嫩肌肤上的一个小伤疤,就这样刺痛了司徒枫的眼睛。
他知道,那是她当时做小产手术时留下的刀疤。
司徒枫突然就想起她方才拒绝他的表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他替她掖了掖被角,手背眷恋地从她的耳背滑到下颌,然后伏在她耳边,轻声地问:“逸仪,你还爱我么?”
可是他怀里的人儿,早已呼吸匀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