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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青烁回来,她对他一笑,是那种刚学会的看似毫无防备的灿烂的笑。
他蹲在她身边将她抱紧,任花洒了一地!把头埋在她幽香的发中。久久不愿抬起!
他在她耳边响起一首歌:“从来不曾看你有太多表情
你给我的解释是无心
难道爱情真的不能要公平
谁多情谁伤心
你的过去曾经是怎样的伤
为何到现在都不能忘
难道我不能弥补你的缺憾
你不把心意转
我的心是沙漠海 多情最无奈
你的伤痕一直到现在 有谁看不出来
我的心是沙漠海 要不到你的爱
在你眼中看不到未来 看到你要离开”
她笑着,却有些哽咽的说:“你这样……都是我的错吗?我让你看不到幸福,看不到未来?”
青烁仍然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不说话。是看不到幸福,看不到未来。因为心里一直都在恐慌,心里也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怀里的这个女子会走掉……会离开,到时候,他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吧!
他不能说出口,只能牢牢的锁住她!他们的感情都残破不全,即使鲜血淋淋,他都不去放开。
第 12 章
那天他下班回来,子矜在院子里仰望着天空。他走到她身边也仰望她所看的:“你在看什么?”那里除了一片浅蓝,什么都看不到……
她没有回答,只说:“青烁,我想去旅行。想出去看看。”
他飞快的看向她,眼中有惊恐和痛苦。他想起敏敏的话“可她不会为你停留多久的,她现在在你身边只是想休息一下。……”这句话向魔咒一样缠住他。
“你想要离开了吗?我对你不好吗?我给你什么压力了吗?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一个劲的问,如果她说他不好,他还可以改,如果只是想要离开的话,他要如何将他留住?他给她所有的感情,这样真的不够吗?
“你没有不好,是我的原因。我有很多想忘都忘不掉的过去,这样对你不公平,而我也不能完全的享受你给我的爱情。青烁,我已经不是可以那种可以开心接受爱情的小女孩了,我的经历让我无法在你身边停留。”她低下头,心里是绝对黯然的。
他猛的站起来,将子矜拖进房间,神色疯癫:“你不准走,你什么地方不准去!就在这里你什么地方都不准去。”他猛力的摇晃她:“你要是敢走,我会杀了你!”他的眼布满血丝,明显消瘦的脸上青筋突起。
他们没有再说话,深刻的纠缠和恐慌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述。
他疯狂的吻她,吻她的柔软冰凉的嘴唇,吻她像花瓣一样脆弱漂亮的身体。那是他第一次要她,他的身体滚烫的,强健的肌理,紧紧的抱住她。他誓绝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着将她吞入腹中,只要她不离开。在激烈而绝望的爱欲中,他的眼泪无声地滴落在她的脸上!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怎么办呢,这个孩子让人那么的心疼,她无法拒绝他。只是这个身体如此的冰冷,无法响应他的感情。
平静过后,他仍然紧紧拥着她,怕她忽然消失不见。
他们相拥着,一直都没有人说话。
久久过后。
子矜突然哭了。她说:“你不该离开敏敏的。青烁,我只会让你痛苦!我根本就无法爱你。”
他吻她的眼睛,吻她的泪,在她耳边轻喃:“是,我知道她适合我。但是在遇见她之前,十八岁的那年夏天,我的一整颗心都交给了你,即使你不要它,而我也因为没有它就已经不自由了!你不爱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不离开就好了!哪一天,如果我再找不到你,我只会疯掉。”
自那天后,子矜没有再说过一个走字。她像个温顺的妻子,一整天的呆在家里,很少出门。青烁仍然不能信任她,在夜晚,常常在梦中惊醒。然后将子矜抱到怀中,深深亲吻。子矜任由他抱着不说一句话,只温柔的安抚他,看着他。
一下班,青烁总是立刻赶回别墅。推掉所有应酬。他们一起散步,一起聊天,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各自看著书,偶尔抬头相视一笑。这样的相聚,像是要将以后所有的福分都过完。这是很不吉利的话,他们谁都不说。
因为幸福就像是筑在风中,树枝上的巢,摇摇欲坠。
那天青烁回来没有看到子矜。那些在心底的不安全数跑出来,他满世界的找子矜,却发现他不知道她可以去哪里找她,她没有家人,甚至没有朋友。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每天都待在家中,什么地方都不去,现在她不见了,于是他根本就无从找起。
他抱着头,坐在沙发上。心如刀割一样的疼!他找不到她,只能是走了吧!她为什么要走?明明说不离开的。
他一直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心被时间吞噬!那里黑暗而冰冷,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到。
天黑了下来。门被打开,传来子矜轻微的叫声:“青烁,你在吗?”
他听见,飞快的向她跑去。疯狂的抱住她。声音沙哑的吼:“你去哪儿了,你要逃去哪儿,你为什么要逃走?”
她急急的说:“我没有要逃走……”青烁不管她的解释,他将她一把抱起。向屋里走去。子矜被他疯狂的神色吓住了,她不安的叫:“青烁,你吓坏我了,青烁不要,……”
青烁仿佛没有办法听见她的声音,嘴里疯狂的喃喃自语:“我不会让你走的,绝对不会!”
他将子矜扔到床上,开始抽脖子上的领带,子矜吓坏了,爬起来要向外跑。这个动作更加刺激已经快要疯狂的青烁,他一把抓住她,紧紧的把子矜绑起来。扛到洗手间锁起门。愤怒和绝望让他浑身颤栗。他怒吼:“你不要想逃开,绝对不要想逃走!”
子矜哭喊着叫他开门,可他像是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缓缓的滑坐在门外,沉沉睡过去。
门内的子矜也渐渐的没有了声音,她不知道青烁的恐惧会这么深!
清晨,阳光射入房间。青烁立刻被惊醒,他的神志慢慢恢复,想起昨晚自己的举动。他大吓,赶快打开身后的门,子矜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的缠在一起。眼睛没有生气的,睁的很大。最可怕的是她身下流了一地的血。
青烁连忙将她抱起,拍着她的脸!“子矜,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
子矜的眼睛垂下,没办法说话。她好痛好痛,不光是心好痛,身体也好痛!
青烁看他粘满血的手,脑袋一下炸开,老天,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急忙抱起她,向外冲去。
在医院,青烁独自一人坐在手术室的外面!他无法自己的颤抖。想到将子矜送来时她的苍白,他几乎想杀死自己。原来内心深处他有这么多恐慌,他一直都在压抑,而爆发就像是双面的利刃将两人都重重的刺伤!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先走出来。青烁跑上前,着急的问:“医生,她怎么了?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
医生叹气,摇头:“这位太太的体质很弱,极难怀孕。真可惜。你要体谅自己的太太。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要这种残忍的方式,现在是后悔都不能的。”
青烁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她怀孕了?”
医生点头:“对,但是现在流产了!抱歉,我们没能保住孩子……”
青烁脸色惨白,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用力的咬自己的手,直到手被咬出血,心依然疼痛的让他无法恢复。他……如何让他们重新回到最初,他……如何让她重新快乐。
他有一种预感,觉得是再不能了的,这种伤害,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自诩是最爱她的人。却是最伤害她的人。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一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
第 13 章
子矜:
他将我捆的好紧。手很痛,但是腹部的痛更是要将我痛昏过去。
今天我去医院检查,刚刚知道我有了孩子,我高兴极了,还在想,我终于也有了重要的家人,很快就有一个小小的孩子在叫我妈妈。
可是孩子啊!本来妈妈是想将你生下来。也许你不能有一个好妈妈,但你的爸爸一定会很疼爱你的。而我也会努力的学着当一个好母亲,给你幸福的家庭和生活。但是,现在妈妈不能再保护你,将你带到这个世上。
妈妈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而你爸爸对我的执念太深,如果你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我们一辈子都会纠缠到一起。我没有办法摆脱伤悲,他没有办法摆脱所谓的屈辱和恐慌。
妈妈已经毁灭了,他不能再跟着妈妈毁灭!而你也无法正常的生活下去。与其让你成为第二个我,还不如让你重新选择一个好人家。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就像是石敏敏一样……
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流了一地!深红的,很快凝结成血块,狰狞的、丑陋的,我很害怕,可是我没有办法再叫,也没有办法再哭。静静的等着天亮,任粘腻的血液粘满全身!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腹中的孩子慢慢的离我而去。他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消失。
从小,我就没有办法抓住我的亲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却没想到连这样小的小生命我都没有能力将他留住。
青烁终于进来,他看见我,满脸的心痛和惊恐,我真的不想他再对我出现这种神情。我也想安慰他,想告诉他,虽然他让我失去了孩子,我也不怪他,可他要原谅我的力不从心。我才刚刚失去我生命中另一个亲人。我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将他安慰。
他抱着我向医院赶去,一路上一直都在说,对不起。我只能无力的靠在他身上,浑身冰冷。
脑海中一直清醒的响应着一句话,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青烁,联系我们之间的桥,已经彻底的断了!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着手术室那似蜂窝的无影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可以清楚的感觉他们用冰冷的铁器将孩子剥离我的体外。那晃动的白色人影,器械碰撞的声音,我的内心一片空旷,对这样的境地我无能为力!恍惚间,泪水流了满面!无法抑制。
从手术室出来, 大概是因为麻醉药的关系,我一直无法自己的昏睡。
于是我又开始做梦,重重叠叠的幻影间,我清晰的感受到石时回来看我,他站在床边看我。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他在温柔的看着我。我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但他却无法触摸的到,我的心满怀悲伤的惆怅。还是那种孤独的感觉,只希望他将我抱在怀中。带我一起走……离开这个地方,我再不想活下去,这世界只有痛苦和不堪,即使是青烁我都不能再一次的跟随他。
可是那梦中还有另一个人,是一个孩子。它的眼神绝望而怨恨,它站在石时的身前,同样看不清楚它的样子,只觉是很不安。他们看了我许久,然后他们离开了我,再没有回头!我知道,石时他不愿意带我走,即使我这样的求他,他都不再要我。
偶尔的清醒使我知道……
青烁一直在那里日夜照顾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和他说话。或者可以说我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说话,更别提要我安慰他。在恍惚间,我听见他问我是不是永远都不原谅他了。
其实我怎么会不原谅他呢?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孩子没有了,他不会比我好过。可是我原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