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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孙晓和苏耿分手了,更让他惊讶的是,孙晓的新男友竟然是苏耿多次称赞的方量。
多少年了,阮驰森差点就相信苏耿不相信爱了,不信爱了,他就没有缺点地站起来了,毕竟他那么坚不可摧的屹立多年,但是突然有一天,这座雕像一样的男人轰一声倒塌了,依旧是因为爱,爱让一个强大的男人在这个角落里借酒浇愁。那件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让苏耿倒下两次,让他变得不自信变得多疑,失去往常的冷静思考,因为在乎才会轻易被影响情绪,跳脚甚至是不顾形象。
阮驰森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坐在苏耿身边,拍着他肩膀,“怎么大上午就来照顾我生意。”
“开门做生意还不让进。”苏耿仰头继续喝酒,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大脑还是这么清晰,那个XG,苏杭那句话,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地刻在他脑子里,他不能懊恨别人,只是悔恨自己。
阮驰森拿起桌面的另一瓶酒,“今天的酒单你来买,好久没喝醉过。”和苏耿碰瓶,抬头就咕咚咕咚喝下。
什么是兄弟,明知道他难受就什么都不问,在他想醉的时候陪着他。苏耿转头摸巴脸,他想他应该是喝多了,竟然觉得眼睛酸胀。
两个人喝酒怎么尽兴,又打电话给黄醒,黄醒正在齐夏果的小店内和梁温耗,眼看梁温马上就同意去他家做饭,怎想阮驰森打来电话,嘶吼着让他去喝酒,黄醒自然是不肯的,“不去,戒酒。”他这么说多少有点故意做给梁温看,因为梁温讨厌他喝酒。
阮驰森笑骂着又说了什么,黄醒突然怪异地问,“你旁边那个亢奋怪叫的人是苏耿?”黄醒往旁边走几步,听着阮驰森在听筒内三言两语总结苏耿的怪异。黄醒心虚地看眼望这边张望的梁温,心一横,一咬牙说,“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刚挂电话,就听旁边女人从鼻子里面冷哼一声,黄醒狗腿地给她递剪刀,“你也见到了,这次真不是我想要喝酒的,是苏耿,这家伙不知道怎么了,大早上就去喝酒,阮驰森怕制不住他。”
“苏耿?他怎么了?”梁温迟疑地问,她今天也没看到齐夏果,甚至连苏杭都没有。
黄醒皱眉,“把你听到苏耿时候眼睛里的亮光收一下,你男人还站在这里呢。”
梁温红着脸叱他胡说,“我这是八卦的眼神,据观察,齐姐今天也不在。”
黄醒摸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又是女人,估计我今天是挂定了,你记得去给我送醒酒汤。”梁温故意说,“明知道是去喝醉,不去就是了。”黄醒坚定摇摇头,“女人要哄,兄弟也要哄,省得你将来把我甩了的时候,没个人陪我说说知心话。”
黄醒到的很快,但是还是看到房间内一片狼藉,阮驰森这家伙衣冠禽兽多少年了,这会外套脱掉,领带扯掉,衬衣皱皱巴巴的,苏耿也好不到哪去,他倒是乖,不像阮驰森坐在地上,他躺在沙发上,低垂着的手上夹着烟,领口扯开,露出泛着不正常红色的胸膛。
阮驰森看到黄醒扔给他一瓶酒,黄醒稳稳接住,走过去坐在地上,“有你们这么做兄弟的吗,有酒竟然不叫我。”
三个人的酒瓶相碰,一饮而尽,想着心中各自无法割舍的人,把不舍不敢不痛快全部都压下去。从上午到下午,三个人喝喝停停几乎都不怎么清醒,说话大着舌头,黄醒扯着嗓子吼,“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阮驰森呵笑一声,“你这调都找不着了,听我的,‘兄弟我们都像是,山坡滚落的石子,都在颠簸之中磨掉尖牙’”阮驰森唱的是庞龙的《兄弟抱一下》,三个男人一哄而笑,只想做个有爱的傻瓜,只想有个家,多么平淡的梦,又是多么虚无的美梦。
三个人酒喝得差不多了,开始谈心事儿,女人会在清醒的时候谈心事,在喝醉之后发泄,而男人会在清醒的时候发泄,在喝醉之后说心事,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说出平时一直压制的话。
“不就是一个齐夏果,大不了再换一个。”黄醒说道,阮驰森笑得怅然若失,“你别扒着梁温,再找个试试。”
黄醒摸摸鼻子,是啊,给别人提议的时候总是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又行不通。三个男人,今天为之喝醉的女人不同,共同的就是她们都是这三个男人心中独特的那个。
黄醒和阮驰森说着话,却不见苏耿回答,黄醒有点喝醉,手下力气也大了点,啪啪拍苏耿的脸,“这小子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这么安静?”
喝醉的苏耿嫌弃地拿开黄醒的手,“你丫别碰我脸。”
阮驰森噗笑出声,“这小子还惦记着他的脸,那就是还没喝醉。”继续给苏耿递酒瓶。黄醒滑落在地板上,“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阿耿要不,咱俩都离开女人凑一对得了,知根知底的。”
苏耿鄙夷地叱一声,“就算做基佬,也是找阮驰森,和你这小受没感觉。”阮驰森赞赏地和苏耿碰瓶,黄醒扶着受伤的小心脏滚到角落里。
“酒喝得差不多了,说说今天怎么回事吧。”阮驰森问苏耿,虽知道是和齐夏果有关,却还是问明白。
“没事儿。”苏耿只肯说这一句话,最初压在心头的心痛烦闷似乎消失一些,苏耿有些好笑地发现,他在做什么,是在为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摧残肠胃,他又有什么立场。
阮驰森踹他一脚,“陪你喝了大半天,你丫就一句没事。”
苏耿把酒瓶扔在地板上,手抓着心口的位置翻身坐起来,说,“身体没事,就是这里难受,像猫爪一样,一下一下,我难受,我这里难受,难受的我受不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苏耿说着有些哽咽,在洗手间他呆了半个小时,真想就那么走了,他反复呼吸半个小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不难过,他难过,难过的快死了,却还不能在齐夏果面前表示。
“疼就是一阵,疼过就好了。”阮驰森拉开苏耿用力抓着心脏位置的手,“阿耿,你是倒下过一次的人,我知道你疼,就像眼看着别人拿刀开破胸膛,拿出你心一样,是疼,但是那阵疼过了就好了。”
苏耿低喃着说,“这次不是掏心,我恨不得是掏心,可是她不要。”
黄醒不合时宜地打个酒嗝,“说什么刀啊掏心的,多血腥,按我说,阿耿你既然舍不得,那就把她追回来,像我一样,死皮赖脸的,女人虽嘴上说着讨厌不愿意啥的,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开花。”
阮驰森听黄醒的话鄙视地斜他一眼,“按我的经历,直接拖上;床,什么时候愿意再下床谈情。”黄醒笑得捶地,“时殊是不是就是这么被你拿下的,阮驰森,你这人忒不要脸。”
苏耿蜷缩着身子,喃喃低语,“我也恨不得直接把她拖走要么强行进入她的生活,但她是不一样的,只会更恨我。”说完呵呵笑出声,“你们知道吗,我儿子,我苏耿的儿子,当着我的面,说要别的男人当他爸爸,是不是忒喜感,现在想想都觉得高兴,我高兴,我他妈的高兴死了。”苏耿把瓶子摔在地上,像困兽一样叫嚣着。
黄醒和阮驰森对视一眼,拍着苏耿的肩膀,无声地安抚他,苏耿抬头摸把脸把烦闷擦掉,“不说了,喝酒。”喝酒吧,喝醉就什么都不想了。
三个男人直到彻底喝昏头,黄醒是被电话吵醒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梁温,嘶哑着声音问她怎么了,梁温说,“你们在哪呢?”黄醒报了地点,“给我带点药,头疼的厉害,顺便叫两辆车,把这俩酒鬼给我送走,叫了一晚上。”
梁温挂了电话,小心翼翼地看眼齐夏果,“齐姐,我先走了。”齐夏果微笑着点头,梁温又补充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黄醒说苏耿喝得最多,还一直说话。”
“你把他送回苏家吧,他妈妈会照顾他的。”齐夏果脸上表情依旧淡淡地,梁温想,齐夏果是真狠啊,苏耿都喝成那样了,她也不动容,竟然还送去苏宅,那不是明着被父母训吗。
梁温打车去会所,在路上又电话叫了两辆车在会所外等着。推开门,梁温有点傻眼,三个男人躺在地板上,样子都不怎么好,黄醒更过分,衣服都脱了。梁温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疯,走过去拍他脸,黄醒眯着眼睛困难地睁开,一看是梁温,抱着她的脖子无比委屈地哭诉,“老婆,他们欺负我。”
睡了一觉,阮驰森有点清醒,撑着地板站起来,又叫了经理,几个人合力把始终叫不醒的苏耿送上车,阮驰森听到梁温说齐夏果让把苏耿送回苏宅气极反笑,“这女人真狠心,他都这样了,还不忘折腾他,就按她说的,把他送回苏宅,让苏老爷子再给他上上政治课。”
梁温送黄醒回他家,黄醒不知是否真的不清醒,对梁温是又亲又摸,只要梁温一拒绝他就叫着难受,梁温是左右为难,半推半就的就让他得逞了,等到黄醒家,问他,“喝酒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黄醒用力回想,说,“是他们俩把我衣服脱了,老婆,他们插得我得我疼。”梁温一愣,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里,脸一下就红了,骂他流氓。
黄醒再接再厉,反正他也不准备在梁温面前要脸了,“老婆,你摸摸,我们试试是不是被他们来弄坏了。”说着更来劲,往梁温身上压,摸着她胸;口不撒手,身子不住往她身;下拱,梁温知道他是借酒发疯了,在他嘴巴上亲吻一下,“你喝醉了,就乖乖睡觉。”
又问,“苏耿怎么了?”
黄醒说,“还不是被你们女人伤的,”梁温掐他手臂,黄醒才继续,“齐夏果带着苏杭去见苏耿,苏耿以为是她有什么好事儿,屁颠屁颠地去了,而且还准备充足对齐夏果摊牌说点什么情话,谁知道苏杭开口就说让别的男人当他爸爸,热脸一下子贴在冷屁股上没反应过来,心吧嗒碎成玻璃渣了。”说完呼呼笑着,“苏杭这小子倒是挺可爱,净捡苏耿不爱听的怕听到的说。”苏耿最怕什么,怕齐夏果过得好,过得再不需要他。
想起那个奶声奶气的娃娃,梁温也笑道,“杭杭是蛮可爱的。”黄醒静静盯着梁温的水眸,良久清晰地说,“靓靓,我们也要个孩子吧。”说完不等梁温的回答,噗通倒在她胸;部呼呼大睡。
梁温摸着男人的头发,两厢情愿,一场追逐,还好黄醒足够毅力,一直抓着她不放。
阮驰森这边,自然也是无限幸福,先是去找时殊,死皮赖脸,威逼利诱引得人家小姑娘跟着他走了,又以喝醉头疼等为理由指示时殊做这做那,最后又强取豪夺把人家小姑娘给推到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伤心,有人幸福,有人被人疼着,有人被人伤着。
苏耿却好不到那去,都这个点了,竟然还来老宅,而且还是这么深醉不醒,苏润生一怒之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水桶,一桶水就冲着苏耿浇过去,苏耿一个激灵坐好,待看清眼前的人,又歪歪扭扭躺下。
刘翠新又是心急又是心疼让李阿姨帮着去熬醒酒汤,苏润生看着这个又是一滩软泥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以前苏耿也是这样,每天都是酩酊大醉才回来。“喝什么醒酒汤,让他醉死算了,不争气的东西。”
“是,我不争气,我不是东西。”苏耿竟然还知道回嘴,看着他爹生气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慢慢伸出两根手指,“妈,你看我有两个爸。”
刘翠新惊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