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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小陈忽然一顿脚:“哎!不管你了!”
听见她们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我静静地躺着,假装睡着了。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开始不平静了,涵江该不会是抵挡不住赵芳飞的“攻势”,他……哎!想什么呢,这当然不可能了,小陈她们太不了解他了,因为她们不知道涵江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她…不…是…我!”
论文答辩居然顺利通过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这同时,涵江镇政府的工作分配通知书也到了,是去涵江中学当老师。当一名人民教师?这倒是个不错的值得尝试的职业。涵江呢,不知道他被安排了怎样的工作?
我拿着通知书,兴高采烈地去找他,可是还是找不到他,我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他怎么就象突然消失了一样呢?我想在他宿舍里等,可他的室友们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我走出门去,一个男生在背后喊:“你晚点再来吧,他不到熄灯是不会回来的。”
不到熄灯不会回来,那他在哪儿?在干什么?好久不见了,他想我吗?带着好多的疑问,我坐在男生宿舍楼下的花台上等他,他总要回来的,总要和我见面的。
等待的时间过得好慢啊,宿舍楼已经熄灯很久了,可是还不见他回来,我固执地坐在花台上,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一张通知书被我攥的皱巴巴的。
终于,我看见他了,他低着头,拖着慢吞吞的步子,从路灯下走了过来。
“涵江!”一看见他,我的生气,我的委屈,全都飞走了。我站起身来,朝他跑过去。
听到我的声音,他受惊似的抬起头,一下停住了脚步,甚至往后退了一下,仿佛我吓着了他。
直到我奔近,才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那表情好怪,让我楞了一下,但随即想起手中的通知书,我扬起手来,兴奋的,调皮地看着他:“涵江,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他木然地看着我。
“通知书呀?祝贺我吧,涵江,我要当老师了呢!”我笑着,摇着他的手臂。
“老师?什么老师?”他仍木然的,好象丢了魂似的。
“涵江中学的老师呀,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啊?”他一声惊呼,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瞪着我,好象我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本以为这个消息会让他开心的,可是他却是这副表情,我扁了扁嘴:“干嘛?你真的不高兴呀。”
他忽然一把抓过我的通知书,对着路灯的灯光看了起来。我看着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他的脸色怎么越来越苍白,他的手为什么开始颤抖,把通知单抖得悉悉索索地响。
“涵江,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他一惊,手里的通知单晃晃悠悠飘落在地上,他转过身来双手握着我的肩,苍白的脸孔看起来是那么的痛楚。
“你……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该这么傻的,我……我……”他说不下去了,只是轻轻摇晃着我。
“你怎么了,涵江,有什么事吗?”我惊讶地看着他,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
“还来得及,来得及,你不去就是了,你还是回你父母的单位去。”他紧张地盯着我,嘴唇颤抖着。
“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我挣脱开他的手,声音也变得高起来。
他微张着嘴,手还放在空中,就那样盯着我,那一刻,他的眼神迅速地变换着。终于,他放下了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轻声地说:“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他一直往前走着,没再回头看我一眼,我盯着他的背影,心乱如麻地跟在后面,我越来越感到不安,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校园里那棵榕树下,他停住了脚步,但却没有回过身来,好半天,才听见他喑哑艰涩的声音:“语晗,我对不起你。”说完这句话,他的肩轻微地抖动起来。
我心里忽地一紧,忙跑过去面对着他,他的眉紧紧地锁着,眼里是深深的痛楚与无奈,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心里揪得发疼。
一看到我,他就垂下眼,似乎不敢看我,过了一会儿,他又侧过身去,始终不看我。我们之间的空气就象凝固成冰了一样,又冷又硬,让我无法靠近他,一种无形的恐惧缠住了我,我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良久,他一咬牙,好象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拳头也握得紧紧的:“语晗,我们分手吧。”他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又艰难地看了我一眼。
“什么?”我的心里象被猛地敲了一锤,痛得不由退后了两步。
“我是说”他吸了口气,忽然加快了语速,“我是说,我们分手吧,我们不适合,不,是我配不上你,你和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我不能相信地望着他,曾几何时,他说要给我一个天堂的,可是,可是怎么了,是在做梦吗?不,不会的,他一定是哄我,逗着我玩儿呢。
“不,涵江,别开玩笑,这种玩笑可不好玩儿。”我让自己微笑着,好让他无法再继续下去。
“不是,语晗,这不是玩笑,我是说真的。”他看着我,眼神是那么的羞愧,“我……我是一个混蛋,根本不配你爱,你……你忘了我吧。”
我呆呆地望着他,那一刹那,我的心如同刀绞。他不是在开玩笑么,他说的是真的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从未争吵过,从未红过脸,我们不是那么相爱么,为什么突然之间,天地就变了颜色。
“为什么?为什么?”我喃喃着,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去,我拼命读书,拼命学习,就是为了能跳出山沟。可如今,我却还要回到那里去,我的书全白读了,我不甘心,不甘心。”他忽然高声叫着,眼里满是怨愤与不平。
我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这不象是我认识的孙涵江了,他变得陌生了,变得我不能了解了。
“可是,就因为这样,就要和我……和我分手吗?”我迷惑地望着他。
他愣了半晌,才说道:“你一直没有听说吗?”
“听说?什么?”
“听说我……和赵芳飞……”
赵芳飞?赵芳飞!难道这是真的,不可能,她不是我,她不可能替代我的啊,我说不出话,脑袋里轰轰作响。
“赵芳飞……她来找到我,说她可以帮我找到工作,可是有一个条件,”涵江背过身,不敢再看我,也许看着我,他根本没有勇气把话说完。
“这个诱惑太大了,我问她是个什么样的工作,她说,她可以通过她父亲的关系,在市政府里为我谋一个职位,天,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我知道她能。于是,我问她是什么条件。”涵江吸了一口气,声音里有一种不能掩饰的难堪。
我象一个木头一样,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是呆呆地那里,任由他的话语深深剌进我的耳里。
“她说,要我做他的男朋友,要我爱她。我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我当时就拒绝了,因为我有你,可是,可是我……我真的是一个混蛋,我抗拒不了那种诱惑,我想了好多天,想了好多天……”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我清楚地听见我的心一片片碎裂的声音,那种痛楚迅速地在全身扩散开,我想吸气,可是却吸不上来,我张了张嘴,居然听见自己在说话:“所以你选择了她,决定放弃我,所以……”我没说完,一阵眩晕就攫住了我。
模糊间,看见他忽然冲过来抓住我:“语晗,语晗,你骂我吧,打我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他的声音痛苦愧疚地无可名状,他还是爱我的,对吗?否则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我伸手摸摸他的脸,他的脸湿湿的:“涵江,我们一起去你的家乡,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天堂吗?”
他身子剧烈地一震,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如死灰一般:“来不及了,已经晚了,这些天,这天天……天天都到她家去,她父亲已经帮我安排好工作了,我不能……我……不,”他背过身去,又不看我了,“语晗,你忘了我吧,彻底忘掉,就当……就当我从来没有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我不配你爱,一点也不配。”他向前起去,踉踉跄跄的。
“涵江!”他的背影牵动了我心里无数的碎片,好痛好痛,让我忍不住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语晗,我还是那句话,她不是你!”他的眼里又流露出了那种我熟悉的深情,可是这深情只是匆匆的一瞥,他又转过身去了,这一次,他是下定了决心,大踏步向前走去,再也不回头了。
我站在那里,无法移动脚步,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他的背影渐渐被黑暗吞没,牵动我心的那根弦忽然绷断了,无数的碎片散裂开来,无法聚拢。
好奇怪,我居然没有掉一颗眼泪!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这个人就好象真的从未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我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我没有改变心意,仍然决定到涵江镇去。父母家人还有朋友们都竭力地劝我,他们不明白,失去了心爱的人,到那里还不都是一样吗?我只想逃开,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慢慢地缝补心里的伤口,忘掉所有的前尘往事,让我的人生重新开始。
风越来越凉了,吹得我禁不住的微微发抖。回到小屋里,直接上床躺下,灯也不开,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一团黑暗,许久不能入睡。我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了吗?这里会是我的天堂吗?我还会有幸福和快乐吗?我努力地睁着眼,想看清人生的方向,可是黑暗中许多大大的问号纠结着,一直纠缠到梦中……
我从山中来(三) 文 / 绿蝶
“一叶惊秋,残蝉噪晚。”小镇秋日的美是城市里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里了。清风渐凉,精神渐爽,我开始钟情于在山水之间游荡。
斜阳西下,独坐于河边大石上,翠峰如簇,衰草凝绿,清幽幽的河水映着我的倒影,低吟着歌儿潺潺流去,水草里不知名的虫儿此起彼伏地鸣叫着,仿佛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有时行走在田间陌上,采一朵小小的黄菊,放眼青山,自有一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静澹远的情怀,仔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在避世隐居呢?
周末的时候,便将整日的时间消磨在山上了。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一走,停一停,不时地采两朵野花,累了就随便找一块地方席地而坐,仰头望去,延绵的群山有的浓雾遮绕,隐然不现,有的轻烟薄雾,微露羞态,有的又褪尽轻纱,丰姿如黛,亦浓妆、亦淡抹,看不尽的千般姿态。
可惜从来不敢爬得太高太远,对我来说,那深山里、密林中,有着一个神秘莫测而不可知的世界,让人望而却步,不敢冒然探访。
坐在长满野花的小山坡上,俯视青山绿水环绕中的小镇,看着槐树覆盖下那些若隐若现的屋顶,想着每一个屋顶下都有一户悠闲的人家,我忽然觉得,慵懒的生活其实是那么的适合我。可是这个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涵江,如果有他相伴,这将会是多么甜蜜而又惬意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