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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你的样子有多可爱,你是不是会魔法的小妖怪,总是千方百计地诱惑着我……”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边说边俯下头想来吻我。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血液瞬间就涌上了头部,脸和耳根都火烧般的烫,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大嫂。一矮身,从他的怀里溜了出来,转身就跑出了几步远。
“你……”他叫了一声。我转过头,看见他无奈而又失望地站在那里。
“干什么啦,天就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我歪着头看他,抿着笑。
他慢腾腾地走了过来,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满地嘟囔着:“你最好把你那诱人的小嘴藏起来,不,最好把你整个人都藏起来,否则,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我笑了,心里幸福而甜蜜,悄悄地伸手过去拉住他的手,他立即就将我的手整个地握在手心里。我们又一起往前走去,我继续唱着: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衣裳。
笑语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间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学校早就放暑假了,我也就在山上安心地住了下来。山中的夏天,白天艳阳高照,酷热难挡,而早晚却又凉风习习,让人感到十分舒适与惬意。
吃过晚饭,和大嫂坐在凉棚下,跟着她学怎么纳鞋底。我纳的那双鞋底,针脚粗粗细细、歪歪扭扭,不过倒小有成效。这双鞋是给大哥做的,大嫂交给我来做,看着那老大的一双鞋底,虽然手工实在是不怎么样,可是那一针一线都是我亲手缝上去的,心里觉得无比的甜蜜。
大嫂在为我做一双棉鞋,我看着她,她正往鞋帮里垫着棉花。
“大嫂,你为什么帮我做棉鞋,我可能不会待到冬天呢?”我忍不住问她。
她抬起头,笑着看我:“怎么?你不喜欢待在这山上?”
“不是,”我心里涌起一阵无奈与惆怅,“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怎么不行?”大嫂放下手中的针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你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分子了,为什么不能一直待在这儿?除非,是你自己想走。”
“大嫂!”看着她,我亲爱的、敬爱的大嫂,她怎么会这么善良和单纯,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与难受,“我会拖累你们的。”我小声说着,尽力控制住哽咽的语气。
“瞎说!”大嫂微笑着嗔道,“拖累什么了?吃得还没小天多,穿得尽是我的旧衣服改的,我还觉得亏待你了呢,你还说什么拖累?”
我真的想哭了,忙低下头去继续纳鞋底,吸了吸鼻子,我岔开了话题:“大嫂,你们原来住在山顶,旁边有个湖,是不是?”
“对呀,那个湖可漂亮了,长生喜欢得很,还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翠烟湖’。”大嫂说,眼神迷迷茫茫地望着远方,“那时候,我爹还在呢,可惜后来我身体不好,山顶的路很不好走,来去不方便,长生在这儿盖了屋子后,我已经好几年都没去过那儿了。”大嫂象是忽然回过了神,问我:“妹子,你还没到山顶去看过吧?”
“听大哥说起过,听听都觉得很美,一直想去,但没有机会。”我有些遗憾地说。
“怎么没机会?叫长生带你去就是了。”大嫂边说边就站起身,我没想到她说做就做。
“长生,长生。”她边叫边去拍大哥的房门,大哥一吃过饭就躲进他的小屋里了。
只看见门一开,大哥站在门口,瞥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姐,什么事?”
“长生,妹子还没到山顶去过呢,你带她去看看吧。”
大哥又向我望过来,我慌忙低下了头,假装缝着鞋底。
“山顶日出时最美,要看的话,得起个大早才行。”他象是对我,又象是对大嫂说道。
“对呀,好啦,那明天一早就去,长生,好好照顾妹子啊。”大嫂说道。
我一直没敢抬起头来,手里有一下没一下胡乱地缝着鞋底。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嫂就叫我起床了,她已经做好早饭,又把大哥叫了过来,催促我们快点上路。“快点,不然看不到日出,白起个大早了。”
大哥带我顺着山涧往上走,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告诉我,这山涧里的水就是从翠烟湖流下来的,我问他翠烟湖的水又从哪儿来,他笑说是从天上来的,我当然不信,再问,他却笑而不答。
路果然难走,一路大大小小的石块,还有不时横在路边的荆棘丛。艰难跋涉了很久,天都已经很亮了,天空里呈现着一种奇异的神秘的玫瑰红。前面有两座巨大的山岩,有十几米高的样子,中间一道窄窄的缝隙,而溪水就从中间穿流而过。
“快点,太阳就快出来了,干脆我抱你过去吧。”大哥说道。
他将我横抱在胸前,光着脚走在溪水里,溪水并不深,只没到他的膝处,两边是几乎陡直的岩壁,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岩壁上布满青苔,在岩顶稀稀疏疏的植物枝叶的掩映下,露出一线晕红的天空。
走出一线天,大哥在溪边将我放了下来。穿过一片并不密集的树林,我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一大片绿草野花地的前面,一个朦胧的泛着碧光的湖泊出现在眼前。不远处,湖边有个破旧的小木楼,而远处,是大致呈环抱状的几座山峰。在一座山峰的顶端有一条银白色丝巾一样飘垂下来的瀑布,瀑布的水注入湖中,“轰轰”的声音隐隐传来。而这些山峰的后面是隐约可见的云遮雾绕的山脉,延绵不绝伸向天的尽头。
我呆了半晌,随即迫不及待地向湖边跑去。我终于明白“翠烟湖”这名字的含义了。平静如镜,澄碧如玉的湖面上笼罩着薄纱一般的轻雾,那轻纱般的雾气映着湖光,泛着微翠,在晨风中,飘动着,变幻着,迷惑着我的眼睛。
“小丫头,快看,太阳要出来了。”大哥伸手过来轻揽着我,说道。
我抬起头,一片眩目的红光在远处的山峰间放射出来,刹那间映红了整个天空,映红了在天空里徘徊期待的几抹朝霞,使她们忽的绚丽明媚起来。很快的,那个红色的圆球在山峰间露出了小半个脸,灿烂夺目的光芒势不可挡。
而湖面上,那层翠色的轻纱也换了颜色,在朝阳霞光的映射下,五彩缤纷的,各种美妙的色彩涌动着,奇异瑰丽地变换着。当太阳象挣脱了束缚般从山峰间跳了出来,湖水仿佛一个沉睡的美人初醒,温柔地拂拭着脸颊,湖面的轻纱就那样悄然淡去了。碧绿澄净的湖水映上了金红色的阳光,活泼而又娇俏起来。
那些光影晃花了我的眼睛,我终于闭上眼,深深地吸气。
“造物主简直太神奇了,世间怎会有这么美的景色,太美了,太美了……”我喃喃地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我心中的感受。
“是的,太美了,世间竟会有这么美的你!”
我回过神来,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着大哥,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也不知注视了多久,眼神里有一缕奇异的光芒,如同朝阳初升时那般热烈。
我仰头看着他,视线再也不能移开。
他伸手过来捧着我的脸,粗糙的手指爱惜地在我脸上轻轻摩挲:“小丫头,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么?好让我爱上你,让我也能体会爱情的滋味?”
我心里泛起温柔的疼痛,说不出话来,无法表达心中无限的爱恋与情意。
他久久地注视着我,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俯下头来吻住了我。
好深长好缠绵的一吻,我完全溶化了,没有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整个人仿佛都溶进了他的身体里,与他共呼吸,共生死。
许久许久,他才放开了我。我就象是饮醉了酒,浑身软软的,全靠他双手的支持。他又久久地凝视着我,然后将我轻拥入怀。
“小东西,你眼里迷迷蒙蒙的,在想些什么?”他俯头在我耳边问道,热气呵得我的耳垂痒痒的。
“大哥,”我伸手环住他的腰,“如果我要是能早些遇见你,该有多好!”
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将我拥紧了些,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啊,如果……”他没有说下去,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悲凉与无奈。
我抬起头,望着他忧郁的眼睛:“如果……你先遇见了我,然后你爹要你娶大嫂,你……会怎么办?”
我从山中来(十七) 文 / 绿蝶
他身子一震,眼神黯然下来,放开了我,他转身走开几步,不让我看见他的脸。好一会儿,他才沉着嗓子说道:“我还是会娶她,我不能忘恩负义,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爹娘待我如同己出,我更应该好好报答他们。”
他转过头来,充满歉意地看着我:“对不起,这一定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不!你错了。”我摇着头,跑过去扑入他怀中,“这才是我又敬又爱、有情有义的大哥,正因为这样,我才会这么爱你!”
“傻丫头……”他只喊了一声,便哽住了似的说不下去。
我仰起头,主动去吻他,又是好长好长的一吻。他的嘴唇颤抖着,拥住我的手好有力,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揉进他身体里去。
我们在湖边坐了下来,大哥盘腿坐着,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抱在怀里。太阳也象爱惜我们似的,躲进了云层,湖面上的微风习习吹来,潮湿的气息让人倍觉清凉。我们默默地相拥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谁也不愿放开对方。
“大哥,你从来都没有恋爱过么?”我摆弄着他胸前的纽扣,打破了沉默。
他点点头,低头看着我,眼里温柔无限:“相信吗?你是我的初恋,所以我说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深山里,遇到你这样一个女孩儿。”
“我也没想到,会爱上一个半夜闯入我房间的‘歹徒’。”我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笑着。
“这难道就是书上所说的缘分吗?”他也笑了,“为了这件事,我戒了酒,还和一个多年的朋友断绝了关系。”
“哦?是吗?怎么回事?”
“你认识徐校长吧?”
“当然,我是学校的老师呢。”
“徐远征,你认识吗?”
他?我心里模模糊糊象是明白了什么。“他怎么了?”
“那天晚上,我跟他喝了酒,也不知怎的,他一杯又一杯地劝我,我又不太会推,结果就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觉得他扶着我上了楼,我心里还觉着奇怪,他家是平房,怎么会有楼梯?可是当他扶着我在床上躺下来,我疲倦极了,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睡了觉再说。当我惊醒看到你时,因为从没在镇上见过你,你……”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你又这么美,我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可是你惊叫起来,把我也吓清醒了,这才知道糟了,又没法解释,所以只有夺路而逃,我的样子很狼狈,是不是?”
“我的样子才狼狈呢,吓得魂不附体,动都动不了,你要真是个歹徒呀,一定手到擒来。”
“胡说!”他笑着叱了一句,刮了下我的鼻子。
“原来是徐远征这家伙搞的鬼,太可恶了,他居然还说我……”我猛然收住了嘴,不想提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