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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患!她一直以来设计埋伏,等的就是这一日!逼着温家不断显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时,也同时逼着皇帝不得不正视温家的威胁,直到彻底突破皇帝心中那条警戒线,然后大开杀戒!
恐怕那场所谓的劫天牢也是皇帝命人精心安排下的吧,只要将温家父子引入天牢,再派冯将军当场捉获,便是一个洗刷不掉的畏罪潜逃的大罪!逼得温衡不得不当场自裁,皇帝这个计谋还真是厉害啊!其实这座皇城里,最大的表演者该是这位看似仁厚宽容的皇帝才对!
让她想想,温长恨现在该是怎样的情景呢?四个字来形容“生不如死”该是最恰当不过了吧,而温衡自裁而亡后,皇帝为了彰显仁义,定然会下令看管温长恨保住他那条命。呵!还有什么比这对温长恨来说,更残忍的惩罚呢?对于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亲人一个个死在面前,家道在自己手中败落,活着亲眼看着这一切会比死来得更加残忍!他这余生注定要在悔恨与痛苦中走向死亡!
宴会正式开始,曼妙的乐曲在大殿内奏响,文武百官、诰命女眷们觥筹交错,一个个向着雪妃恭贺新禧,而相比之下眉妃那里则显得无人问津,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个大殿内一样。皇帝倒是极为高兴的模样,丝毫没有在意到他的妃子受到了冷落。眉妃用力咬住粉色的唇瓣,像是要咬下自己一块肉来,心里不停咆哮尖叫着,像失控的疯子。她不停跟自己说,会解决的,这样的局面一定很快就能改变!到时候谁都别想踩在她的头顶上——她抬起头目光扫在余辛夷的方向,眼里是深深的刻毒——包括这个贱人!
就在这时,将众人的暗潮汹涌看在眼中,不过淡淡挑起了眉头。景北楼、眉妃,还有不少暗处之人,一个一个对辛夷都有不良的企图,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警告他们一下呢?唇畔勾起一丝笑容,景夙言露出习惯性的狡黠的微笑,像一只俊美的狐狸。
余辛夷的眼神无意中落在景夙言的脸上,不由微微一顿,每当他俊美的脸上出现这种笑容,就代表他开始算计别人了。让她猜猜,待会儿谁会第一个倒霉呢?
就在这时,原本跳着柔美舞蹈的宫女们退了下去,转眼便看见殿前空旷的地上人影聚集、鼓瑟鸣响。不一会儿,便看到乐工和鼓手越众而出,开始演奏。带着面具的高大剑手擎着一把宝剑立在殿中央舞着剑,宫中善舞剑术的人并不少,然而极少有人能将剑舞出这般的潇洒姿态,仿佛游龙随月般清雅,但下一刻又如同千山万壑般威压而来!随着剑舞,不远处鼓槌落在鼓面上,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惊涛骇浪般越发激烈和急切起来。而一旁乐工们也纷纷开始弹奏手中的乐器,一时之间琴瑟琵琶声音加入其中,却半点没有减弱鼓的声势,反倒让整个表演呈现出了一种慷慨激昂的状态。就在此时,剑舞得越来越快,鼓声越发急切,众人仿佛看到眼前出现了千军万马列阵冲杀的场面。看着这场表演,所有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里,仿佛被这场剑舞带到了沙场之中,与万千士兵一起沙场点兵!就连皇帝,此刻也微微撑大了眼睛,极为赞叹的模样。
余辛夷下意识的往景北楼那里瞥了一眼,正好捕捉到此刻景北楼抽充满玄机的笑意。
只听鼓声越来越密集,琵琶声若九天响雷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崩!”的一声乍然断裂,若一个巨雷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头顶,大殿中央舞剑的人动作戛然而止。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场表演已经结束的时候,只见那戴着面具的舞剑者忽然脚尖飞起,腾空而上,随着他一声呵斥,头顶上忽然砸在一颗硕大的圆球,而他剑尖直刺而上,众人眼前仿佛霎那间有千万朵花绽放,让人为之惊叹。
一直端坐着的景北楼忽然站起身,鼓起掌大声笑道:“好!二皇子的确技艺非凡,小王佩服佩服!”
只见那戴着面具的男子忽然发出爽朗大笑,将脸上面具随手一摘,快步走到皇帝面前行了个礼道:“旬国赫连啸见过鎏国陛下!”
旬国,姓赫连——余辛夷的眉心顿时微微一皱,莫非这男子是——旬国的二皇子赫连啸?!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还是舞阳公主的嫡亲皇兄!他突然出使鎏国所为何来?
像是感受到了女宾区的注视,赫连啸突然回过头扫了女宾区一眼,在某个座位上稍稍停留了下,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
不得不说,赫连啸是极俊美的男子,一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孔,轮廓很深,两道浓黑的剑眉压在深深的眼窝上,高挺笔直的鼻梁和气质刚毅的嘴唇无一不显出勃勃的英气。他身上穿着旬国皇室最为推崇的玄色暗金长袍,上面镶满金银片饰和珠宝玉石,长长的黑发以一根黑色丝带随意的扎起,嘴角噙着一抹弧度,幽深的眼睛透着一层墨蓝显得格外醒目。
在场的少女们哪里接触过这样直白的目光,纷纷羞怯的低下头去,一边恼怒他的无礼,然而又忍不住悄悄的抬头偷看一眼。然而赫连啸的目光却直接错过了她们,在掠过某点的刹那,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睛陡然停住,迸发出一道邪意的光,如同在苍原上巡视的狼突然捕捉到了猎物!
对上这目光,余辛夷不悦的略皱了下眉,这位二皇子也太放肆了,就在金殿之上敢用这样赤/裸的目光对一个女子如此审视,即便风俗习惯不同,但在当朝皇帝与文武百官面前如此,好像已经当场要把余辛夷捕入囊中了!
景夙言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对方的表情,俊逸的眉立刻皱起,冷冷的望着对方。
赫连啸脸上扬起一道狂放而邪佞的笑,挥起手击掌三声,朝着殿外朗声道:“舞阳,还不快将我们的礼物进献给鎏国的陛下!”
在场众人心里咯噔一声,冷不丁吃了一惊,舞阳?难不成是之前的……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只见殿外一身红衣的美人手中举着一只精致的镶金黑檀木盒走进殿内,脸上带着最柔美的笑容,丝毫看不到从前的刁蛮任性,完全一副皇家之女的娇贵温柔。余辛夷抬起头的刹那,似乎与舞阳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但似乎又是错觉,余辛夷心头微微一动。
舞阳公主纤细十指将黑檀木盒打开,道:“这是我们旬国独有的雪莲圣花,是我旬国最贵重的珍宝,现在舞阳代替父皇谨献给陛下您,望陛下笑纳。”
当盒子打开的刹那,所有人都暗暗惊抽了一下,雪莲,这里面晶莹似冰雪的花朵便是那传说中的雪莲花?这话传说只有在旬国的天山之极才会生长,十年才长一片叶,百年才开一朵花,但若是不幸遇到暴风雪恐怕几百年才能开放,这雪莲花虽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却传说能延长十年寿命,各国皇室争相渴求的珍宝,没想到旬国皇帝这次竟然如此大方,实在是出人意料!而文帝的目光集中在那朵雪莲上,差点忍不住当即步下玉阶亲自去看!
赫连啸眼睛里飘过一丝嘲讽,面上却豪放的朗声大笑道:“陛下,这是我们旬国此次缔结盟约的一点小意思,还请您笑纳!”
“结盟?”听到这两个字,文帝的面色立马微妙起来,淡淡道,“哦?二皇子所说的两国边境互相通商的盟约,朕倒听闻旬国边境近日并不太安稳,屡次有流兵到我鎏国边关寻衅滋事,闹得甚不愉快,甚至多次寻衅滋事强抢钱财,损害鎏国百姓的利益,这样的情况下二皇子如何保证这条盟约能进行下去?”这条盟约正是之前舞阳出使鎏国所携带而来的,两国互相通商这条盟约看似互惠互利,百利而无一害,鎏国没有理由不答应,但是春猎盛宴上舞阳公主的所作所为实在惹恼了文帝,当场便拒绝了盟约。表面上的确如此,然而真实情况却是文帝得到消息旬国皇帝病重,旬国国内党派争斗异常严重,几位皇子斗到你死我活的程度,这个时候旬国不啻一场浑水,即便有利益在前也不蹚为妙。
只是没想到不到半年这场争斗就逐渐销声匿迹,而最后占得先机的竟然是原先名不见经传的二皇子赫连啸,这位生母乃别国战俘,地位不比宫里的太监高多少的二皇子,毫无母族依傍竟然拔得了头筹,实在让人不得不惊叹。
赫连啸不慌不忙道:“此事小王近日才有所耳闻,这些流兵乃是军营里私逃的逃兵,如同贵国一般,再优秀精良的军队里也难免会有些混入些鱼目,这些流兵我国已经派军队镇压,若是抓到后定然严惩不赦!”
余辛夷听到这番话,却冷然失笑:这位二皇子说的还真是义正言辞啊,乍一听似乎已经保证会处理此事,但是再细细一思量并不能听出,他根本什么都没保证,抓到后定然严惩不贷,那么如果没抓到呢?看来这位二皇子,绝不如表面上那样豪爽,反而狡猾至极!
只是赫连啸跟舞阳突然毫不征兆的出使鎏国,到底所为何事?余辛夷的目光在整个大殿所有人脸上扫视了一圈,忽然觉得一丝微妙的诡谲,冥冥中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暗处悄悄酝酿着,正在筹划一场暴风骤雨,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她!
文帝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微微皱了下眉道:“这些流兵并非一般草寇,而是经过严密的训练,且极精通地形,若是三年五载都没有抓住又当如何处置?如此,又如何让朕放下心来与贵国结盟呢?”
赫连啸似乎为难的皱起俊朗的眉,思忖道:“这……小王只能尽力而为,不知贵国又有什么好的建议?”
就在这个时候,景夙言站起身道:“这是你旬国的国事,又如何让我们鎏国插手?既然二皇子有心来结盟,自然要拿出一些诚意是不是?”
赫连啸深蓝色妖异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钉在景夙言身上,略略抬起粗眉笑道:“八殿下想要什么诚意?”
景夙言勾起唇徐徐道:“自然是保证三个月之内,将边境的流兵贼寇全部抓起来严加惩处,若是往后再有流兵破坏你我两国的互市,那便只能停止盟约,重关大门!小王以为,贵国兵力强盛,应该不会连这些小股流兵都清理不了吧?那可真是损了你旬国的威严!”
四目相对间,仿佛有刀光剑影闪过,又似乎只是错觉。赫连啸墨蓝色的眼睛似乎有什么划过,像刀剑那么犀利阴冷,但随即又抬起头朗声大笑起来:“好好好!既然八殿下如此抬爱,那小王岂有辜负的道理,自然是竭尽全力清剿流兵,绝不影响你我两国的建交,皇帝陛下您以为如何?”
皇帝显然极为满意,道:“此事对你我两国百姓都有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赫连啸跟舞阳公主一齐向皇帝敬酒,皇帝被吹捧得龙颜大悦,哈哈大笑起来。看见皇帝脸上露出悦色,其他人脸上也露出应景的笑容。皇子席里景北楼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然后徐徐抬起眼望向某个方向,发出一道无声却极为骇人的冷笑。
不多时,众人便开始互相离开自己的座位敬酒,大殿内变得无比的热闹。余辛夷静静望着,显然并不感兴趣,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闪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眼前的视线。
看到面前这张脸,余辛夷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这人怎么突然站到自己面前来了?简直肆无忌惮!她猜得果然没错,这人绝对是有备而来,不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虽然还没猜透,但有一点绝对没错,那就是没安好心!
“你就是光华郡主?”赫连啸的脸上没有惊讶,仿佛早已认识余辛夷,他眼里闪着热烈的光芒道,“小王久仰你的芳名,敬你一杯。”
余辛夷望了那酒杯一眼,又忘了那递过酒杯的那只手,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