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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尖叫声,除了压着李修的法警,另外两名拨开人群。
施安贞的第一反应是去看站在宣告台李修,在男人尖叫时,他转头看向陈琦那边,带着疑惑和嘲讽。
确定了李修没有任何动静,安贞心一紧,一个她一直忽略的问题在心中,呼啸而出。
“那阿贞,成功了,我能做什么?”
——那么灰心。
“生活…大概…不能了…”
——那么遗憾
“…阿贞,如果我真做了,你会原谅我吗?”
——那么绝望
“阿贞,你不知道的,你怎么会猜准呢…你不会的…”
——那么肯定
……
陈琦,你最好不要,最好不要,我不会原谅你的,绝对。
=
她站起身,往旁边走去,硬是将一些人往后挤开,她伸手,用力的拨开人群,手背上不知被什么刮到的血痕,没有去管,旁边的人对她的行动的谩骂,没有去管。
这一条只有短短几米的道路,却仿佛走了三年,走了那欢声笑语的三年,属于她和陈琦的三年。
眼前的情景似乎不能用言语形容,一名法警拦住了情绪激动的陈琦的母亲,她哭了,陈琦的母亲,哭了。
另一名法警背对着施安贞,半跪在在地上,右手上的电话,口里冷静迅速的说着…市政府法院,是120。
施安贞只看到法警搂着倒在地上的陈琦,她只看到陈琦的脚,。
还有地上的血迹。
施安贞上前,不顾陪审团的人的劝阻,她绕过跪在地上的法警,看到了陈琦。
倒在地上的陈琦,微笑着的陈琦,手里拿着刀的陈琦,快要昏去的,陈琦。
“我…看到了,她的手一直抓着胸口的衣服…抓了好久了,我没怎么注意,就刚刚,滴了好多血下来…”,刚才尖叫的男人叙述着他从来没见过的惊讶的场景。
一直…刚刚…胸口…血…
“阿贞…”
地上的陈琦皱着眉头,使劲的将眼真开,看到了眼前站着的,她的阿贞。
施安贞没有说话,紧紧盯着陈琦的胸口,一把美术刀插进她的左胸口,血迹渐渐在衬衫上弥漫开。
“…阿贞,你…蹲下…”
施安贞收回目光,走近一步,缓缓蹲下。
“陈琦,好玩么?”
没等陈琦开口,施安贞就道出。陈琦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嘴角的微笑,更甚。
“阿贞…好痛,刚刚插进去时…真的好痛…”,然后,她像是要配合她的话一般,冷冷的吸了一口气。
“但是…很舒服…阿贞…我想…我不能…继续生活了…也许…那里…才是我要继续生活的地方…”
她费力的动了动手指,指着审判庭顶上的白炽灯,指着外面的,天。
“阿贞…我真的…不能坚持下去了…从那天开始…陈琦就毁了…”
泪珠,滚落。
“陈琦,你别说话…乖乖的呆着…等会医生会来,你会活下去,你会的。”
施安贞感觉到了,眼角落下的泪水,脸上的湿润。
“阿贞…不会了…刀子进入了我的胸口…七分钟了…呼吸…不行了…”
“闭嘴!”
七分钟,刀子进入了陈琦的左胸口七分钟,狠狠的插入,七分钟。
陈琦,你真的很有胆,你是有多大的决心,多深的绝望。瞒过了在场的几十人,瞒过了我,你在宣布李修罪状时,将那把不知有多长的刀,平静般的,插入自己的胸口。
你,真狠。
“小琦!!!!!!!你不能,丢下我啊…”陈琦的母亲在一旁哭诉,一直都没停。
施安贞转身,将脸上的泪水抹掉,望着跌坐在地上女人。
“如果不是你,她会这样吗?”
女人抬头,不解的望着安贞。
“如果不是你当初的默许,她会这样吗?”
女人怔住,呆呆的望着施安贞,转而又望向地上的陈琦,大哭,悲悔似的,大哭。
“啊!”旁边的法警发出声音。
施安贞没回头,眼眶里的泪水再次集聚。
“…死了…”
轰——
犹如一道雷,砸在安贞的心上,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死了……
她回头,地上陈琦的手,无力的垂在冰冷的地上,胸前那把刀,依旧屹立着,安贞看到,陈琦脸上的永远的微笑,解脱了的微笑。
留给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微笑。
八分钟…最后的八分钟,你终究,去了。
=
施安贞蹲下,伸手抚摸着陈琦的脸颊,一阵冰凉,微笑,任由脸上泪水的流淌。
“陈琦…你看…你多幸福…”
“…你是今年…活得最久的人…”
你是这一年,最后一个死的人。
最后一个。
多幸运,活得…比今年任何一个人都久。
天国的公车,应该赶到了吧。
去天国的路上,
请好好的,在那里,请继续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了解
陈琦,走好——
夏安森捧着手机,默念。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接到安贞的信息,两个字,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立刻加紧了工作,加紧。她需要他,他知道,此刻,她需要一个依靠点。
“阿贞,你在哪?”
“夏安森?我在2号审判庭”施安贞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夏安森一转角,就看到熄了灯的二号厅昭示牌,推开门,厅内是刺眼的昏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施安贞。
“阿贞”
“嗯”
夏安森绕过施安贞,坐在她的身旁。望着前面一滩昏暗中墨红的血色,一滴、两滴的印落在光滑的木地板上,不能想象当时的情景,更不能想象施安贞是怎么亲眼目睹的。
“夏安森”
“嗯”
“她是自杀的”
虽然心里早就猜想到,却还是惊讶,口里回答:“嗯”
“她还笑,笑啊…呵呵…”
夏安森转头,施安贞依旧是一脸温和的微笑,却是参杂着一抹自嘲。他伸手,落在她的发间,轻轻扳过她的头,靠在他肩。
“嗯,阿贞,她是开心的。”
“是啊,她是开心的…可是她想过她的家人吗?想过她的朋友吗?想过,我吗?”施安贞抬起头,直视夏安森。
“嗯,她很自私”
施安贞轻轻嗤笑,是啊…真是自私,她开心了。
我却不高兴了。
“夏安森,她明天入葬”
“想去吗?”
施安贞摇头,淡淡的笑,淡淡的回答:“不,那副入土狼狈样,不想看”
——赌气般的语言。
过了良久,厅内是异常的寂静。
起身,微笑,看着夏安森,伸出手:“谢谢,走吧”
夏安森也跟着笑,握住她的手,友好的摇晃了两下,换个方向,紧握。施安贞瞪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当然,是她愿意给。
“谢我?请我吃饭吧,饿死了,没吃中饭”
施安贞失笑,看着他不经意展现的撒娇无赖的脸孔,将他扯起。
“走啊,请你!”
那副笑脸,多灿烂;那副笑脸…多灿烂。
=
“前方10公里,将到达中国G市国际机场,请收好身前的小桌板…”优美的女声从身旁的广播中传出。
他收好桌板,按照女士的嘱咐嚼上一枚口香糖。看向窗外,陌生的景色,陌生的人种,却想着快见到的,不陌生的她。
=
“窦煜…还真是哪家店都有你…”夏安森黑着脸,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男子。
“咳咳…谁叫你这次刚好来了我的店”窦煜心里憋着笑,脸上却是一派可怜。
施安贞对他点点头,作是问好,窦煜直勾勾盯着安贞,笑得不怀好意。夏安森拉过安贞,踏着步子,走向最远的圆桌。
夏安森不得不说,窦煜这家西餐厅开得很好,主题是很稀奇的西部牛仔风格,不过也是,他从小就有一个当牛仔的梦…小时候…
窦煜看着那两人的背影,一个主意在脑袋中浮现…只是他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
“嗯…确定吗?好,30分钟我过去,好,再见。”
夏安森挂了电话,眼神存着一丝疑惑和无奈。
“怎么了?有事吗?”施安贞继续切割着手下的牛排,抬头说道。
“嗯,说是上次的古物检验有错,张教授紧急通知我会去集会”夏安森郁闷的戳戳板上的肉。
“嗯,那你快点吃,不要迟到了”施安贞微笑,劝他。
“呼…”然后赶紧与肉做争斗。
跟夏安森告别后,施安贞慢悠悠用餐巾将嘴角擦干净,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坐着。
“窦煜”施安贞开口,嘴角噙着熟悉的微笑。
“诶!!”像是随叫随到的玩笑。
“有事跟我讲吗?坐下吧”施安贞早就察觉到,夏安森一走,后头就有人影压下,一动不动,仿佛监视般。
“嘿嘿,夏安森果然眼光好”窦煜上前,坐在了安贞的对面,不变的是那一脸戏谑的笑容。
“你要说什么?”施安贞再次反问。
“嗯…你,了解夏安森吗?”
这种问题在窦煜看来,有一定的伤害性,是一种变相的质疑。
施安贞听了,却是勾起嘴角,坦然似的:“不了解”。
这倒是让窦煜一愣,然后很快又恢复那张有点欠揍的表情。
“他也没跟你讲?”
也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问出这些问题。
“有必要吗/”施安贞始终,直视着对面那双风骚的双眼。
“哈哈哈!!!!”似乎终于是忍不住:“真有意思啊,有意思”
然后正了正脸色,哼哧了两声,终于开了正题的口。
“夏安森到七岁之前,都是住在国外。”
“嗯”仍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在窦煜眼里却是冷笑一番…看你等会,挂得住脸吗。
“七岁回国,才重读的一年级,这么说来,他比你大两岁,知道么?”
施安贞想了想,好像几个月前,夏安森提起过,却是没讲是出了国的原因。
“他在国外是跟他姨父住在一起,他爸妈都没有管他,不过也是,那时他爸爸在政府还没有现在的地位高,一直都在打权势的基础…你懂吗?那种朝廷似的战争。”
施安贞心中默想,果然,政府里永远都是明争暗斗罢了。
“夏安森七岁过生日的时候,回了国,我因为生病拖了一年的课程,跟他一同进入了小学,又同是住在省委区,自然也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让我想想…大概是在他回国的三个月后,政府人员陆续全部都归回了省委,夏爸就想让夏安森出来见见世面跟那些政府人员见面,但是,却出了事…”
说道这里,窦煜停顿了下,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像是接下来的内容,他也难以接受。
“夏安森一家三口一起出山去玩,大概是因为时间原因,想要傍晚出发在山上住一晚上,那时天黑的很快…他们在开车的时候,没有看清前方有人,撞了上去…”
窦煜讲得很平静,眼眸一直垂在桌上的咖啡。
施安贞虽然做好了莫大的心理准备,对这起事故还是惊了一下,毕竟,夏安森他爸爸的身份和当时的地位会遭到极大的影响。
“撞了上去…他们都很慌张,下车去看了看,是一个小孩子,跟夏安森差不多大…好像是迷路还是走失的小孩,身上都是被树枝或石头伤到的伤口,浑身都是血,再加上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