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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
老天爷不理她,雨还是下着,而且愈来愈大……
****************
该死!混帐!
唐骞绷着脸重重捻熄烟蒂。
几度他的脚步在门口处踅回,然后,又回到床头。
夜深了,该睡觉了,他该上床去的……瞪着那张曾经烙下她胴体温度的床,钻入他 脑子的,却不是曾经缠绵的身姿,他想的,是那抹独行夜路的萧瑟纤影。
他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家冒险?万一她真的出事了……这般的联想马上彻底驱逐了对她憎恶神色的记忆。
就算由着她憎恨,他也该负责她的安危到底。
他摒退心里那点挣扎,快速换装,脚步毅然的往外头跨出。
步出屋外,他的心头更惊了。
下雨了?雨下得这么大?那她……不行!他要尽快找着她。
她走不远的,只要加快脚步,一定能追得上她……无暇去穿戴雨具的他,毅然投入滂沱的雨势。
地上的泥污溅上他的裤管,辟啪的雨滴打花了他的照明灯,也打湿了他一身……
“贝宝儿!宝儿—;—;”抹去满布脸上的雨水,却又随着呼唤,渗入他张开的嘴里。
任由雨哗啦地下,他的脚步始终没停过……沿途搜巡一番,却还是不见她的人影。
置身在烟雨蒙蒙当中,唐骞垮着肩,一次又一次的抹去阻挠视线的雨水,他遥望着远方,一颗心也跟着手里的照明灯忽上忽下。
“贝宝儿,你在哪里?你快出来—;—;”
这个该死的蠢女人,他发誓,只要找到人,他要先毒打她的屁股一顿!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安危赌气?
他无法置信她的脚程能走了这么远,可他就是找不着人。
他就是找不着她的人!
莫非……她遇上歹徒?还是不慎跌落山谷……眼前的状况让从来不轻易慌张的他, 彻底的掉入某种惊惧的深渊。
呆若木鸡的定住不动,任由雨水往身上倾倒,他开始忘了去挥抹……伫在雨水交织 的山路,他强迫自己要沉定要镇静……忽地,他想到了什么!
拖着饱含水气而沉重的身体,他掉过头,努力划—;—;步伐。
唐骞这才记起了仓库里那辆平时甚少动用的机车。
进入别墅后,绕过主屋,步往侧门,他来到仓库,直接推开那道虚掩的门。
随着门缝里的幽光逐渐被开放时,他的两眼定住不动了。
那是什么?
拭去残渍眼角的雨水,锁住照明的方向,费力看清楚之后的他,吐了一大口气。
是她!
她小小的身躯正缩在那张打算废弃的摇椅内。
“天亮了呀?”她伸着一手遮挡强烈光束的来源,一手揉着眼。
从那对惺忪的睡眼,唐骞不难发现的是,他打断了她的好眠。
第六章
宝儿有点不能确定的是,自己真的“清醒”了吗?
矗立在她眼前的景象,真的诡异到了极点。
他,一头被打湿的乱发,还有那全身沾满污泥的衣裤。
那张湿透的脸庞,嵌着那对黑黝黝的眼珠,晶亮的感觉让人联想起燃烧的火苗。
“你……”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弄成这副德行,可是,却感觉他的眼光煞是奇怪。
别说是她,就连是他自己也一时理不清自己的感受。
乍见她的那一刻,他几乎难忍狂喜想欢呼;但是,随即扑涌心头的,却是另种澎湃的怒气!
他气,气这死丫头的折腾人,而让他更生气的是,他居然就这么无可幸免的接受这种“凌迟”?那身衣衫的水渍还在滴呀滴地。
他,竟然为了她搞得这般狼狈?
“我……我本来已经走了,可是在下雨,那……正好这儿的灯亮着,门又没关,我才……”
她在解释自己绝不是欲走还留,她在强调自己只是暂歇脚步。
他挥挥手,淡然道:“我知道,我全知道。”一种好累好累的感觉。
他知道她真正想阐明的,是对他的排拒。
“你知道我在这儿?”她却误解他的意思。
他忍不住恼火了,“如果我早知道你躲在这儿,就不用三更半夜像发疯一样,到处找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你—;—;”余话速速打住。
可是,她全听进去了。
一阵风突地吹过,她仿佛见—;—;他湿漉漉的身躯微微打颤。
他,就是为了找她?在这半夜里?在这狂雨中?
一阵奇妙悸动让宝儿有点难以适应。她咬着唇瓣,垂下眼睫避开眼瞳里他的狼狈样 子。
可是,脑子却挥不去对他冒雨呼唤自己的想像。
他又在骂人,可是,这回的她却丝毫不以为意。
“你……是不是很冷?”咬了老半天的唇瓣,终于爆出一句话。
原以为她会来个反唇相稽,早已候着任何轰炸的唐骞摆明一副大无畏;只是,他还是感觉自己被人家狠狠的炸成平地。
此刻的唐骞才惊觉,她那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和语气,无疑才是枚威力十足的炸弹!炸开了他毫不防备的心房,将他满腹的忿怨给炸成灰、化为尘。
唉~~悄然叹了口气,他不得不讶于自己对女人甜言蜜话的“免疫系统”已被她给破坏殆尽。
“当然冷!”强忍着那股甜意,他故意板着脸,“你自己跑去淋上一个小时就知道了。”
她听了咋舌,“我又不是神经病,谁像你那么傻?”
“嗯,我是傻。”他第一次附和她的话。
傻呵!为了一个只会张牙舞爪、口口声声痛恨自己的女人,他的紧张在乎当然是傻。
不过,他现在至少清醒的知道,再陪她耗下去的话,就真是天字号的傻瓜了。
“走吧!”他转过身去,迳自带头走。
“我……”
她的迟疑让他掉回头。
“怎么?你打算在这儿待到天亮?”抢在她回应之前,是他充满讥诮的声音,“如果你当真以为这儿会比较安全的话,那你就未免错估我了……”
走近她两步,他托起她的小下巴,贼笑吟吟的道:“你知道吗?有些事是不一定要有特定的地点,比如说现在……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陪你一起坐摇椅,那一定别有一番乐趣。”
“你不要脸!”懂得话意的她,涨红了脸啐他一口。
他的贴近让她全身不自在极了。“你懂不懂得保持距离?”
“行!我现在只想回到那张舒服的床,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他真的挺身离开她身畔。
继之正色道:“如果你偏爱这里,那我也不勉强,只是……你睡觉时,要小心身上可能多出的东西。”
“什……么东西?”她的眼珠子已在轮转。
“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像老鼠、蟑螂、蜘蛛—;—;”他忽然往她头顶投去一瞥,面无表情接—;—;说:“还有,就是像你现在头顶上的壁虎。”
呃、嗯、啊~~闻言花容瞬时失色的她张大嘴,就连尖叫的声浪都已卡在喉头。
“你你……”眼珠子往上吊,她的魂也快被吊走了。
呜……一定是的,难怪她觉得头痒痒的……“那你就早点歇着吧!我走了。”他真往外头步去。
“唉~~”嚷出的声浪马上自动降低分贝,生恐顶上“娇客”一个惊吓往她身上乱窜。“你……别走啊!”
唐骞仁慈的脚步定住了。只不过,他费了好大功夫忍住爆笑之后才转身。
“还有事吗?”噢,瞧她鸵鸟般的“引颈而望”,他真的好想大笑。
“你……过来一下……好不好?”她的声音在颤抖。
他皱了眉,像在沉吟。然后,很慎重的摇了头。
“不好。我应该懂得保持距离。”
“不……必了。”她喘了口气,努力挤出笑颜,“现在可以不必了。”
“真的?”
“真……”头才点了一半,感觉头顶处的骚动,她快哭出来了。“你快过来嘛…… ”
耸着肩,他遵命照办,走近她。
从她乞求的口吻里,他恩赐般的大手往她头顶一拨。
在她头顶上的—;—;草梗也跟着飞出。
“啊~~”同时尖叫的她,已投入他的怀里。
“没事了,那只壁虎被你给吓昏了。”他终于可以咧唇笑个够。
就这样子,一根草枝轻易地撂倒这个女人顽固的脑筋。
宝儿乖乖地跟着他回了主屋,上了楼。
“喂,先说好,你不能睡那间房……还有啊,不许随便开我的房门进来……”一路上,可笑的她净是在对主人颁布禁令。
“行。我会在你房间的门口贴个封条。”他佯作无辜的苦笑。
抵达门口处,他伫立不语,深望着她那张晶莹的粉脸,目光不觉痴迷。他好想搂过她,狠狠亲吻那张微噘的小嘴……他凑低的唇瓣,在她回避的脸颊落下。
“我就睡在你隔壁的房间,只要你有任何需要,不介意你随时来撞门。”
话里的暧昧让人脸红。
“你想得美!”宝儿往房里落荒而逃。
呼!倚着掩上的门扉,她是那么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抚着残留他濡湿唇印的脸颊,还有被他渍湿的衣裳……她轻叹了声闭上眼。
可脑子里怎么全是他那邪魅迷人的影像?
复杂的心思不知辗转多久,才终被疲惫给征服。
****************
第二天。
当宝儿一觉醒来,发现已是日上三竿。
匆忙盥洗一番,她下了楼。
依然空荡的室内,从厨房里传来吸引的声响。
待她趋近一探,发现竟然是他。
“你醒了?”他没有回头,就像算准了是她。“再等一下,汤好了就可以开饭了。 ”
他的注意力全在手里的锅和勺。
宝儿眨着眼,愣在门口不动。
也许是她未回应,在关闭瓦斯时,他掉了头,对—;—;愣愣的她淡笑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她很难置信的望着他身上那条可笑的围裙,还有那油腻腻的双手……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这个风流浪子会有这么居家的模样?
一直到那桌香味四溢的饭菜呈现,她却不得不相信他的厨艺。
“你会煮饭?”
“很奇怪吗?”他不以为然地应道:“平时我都是自己弄吃的。”
“那你的管家呢?别说你请不起煮饭的佣人。”
“你当我还住在家里当少爷吗?”走向洗手台,水流哗啦声伴着他轻笑的声音,“ 就算餐餐煮大鱼大肉,我也不一定都回得来。有时候,生意一忙,随便吃个速食就打发了。所以,我这儿的管家平时就是来打扫一下,然后帮忙购物罢了。”
是吗?原来人家还是个敬业的“有为青年”。
“这一觉睡醒,肚子都快饿扁了。”净手擦拭过后,他迳自帮她盛饭,那种热络的样子,就像他们真是一家人,“呃……不。”她推阻。
“怎么?这……菜色不合你的胃口?”他问得很认真。
“我早上不习惯吃东西……”她的话被他拦截。
“那怎么行?难道你不知道早餐很重要吗?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不容她推拒,他取过她的碗,“不然的话,你就喝汤吧!补点元气。”
他的话提醒了她想起“元气大伤”的昨夜,想起了他在她身上强取掠夺的暴行…… 他现在无端献殷勤,是在赎罪吗?
想用一顿饭来收买她?不!
她早已发誓过,这辈子跟他没完没了,她永远也不会轻易饶过他的……“汤冷了就 不好喝。怎么?怕我在里头下药?”他大口扒着饭,嘴角还不小心沾着饭粒,毫不矫作的饿相倒让宝儿有点想笑。
“那我先喝好了。”说着,他果真替自己舀了一大碗,喝了两口,马上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