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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听后,突然趴在萧逸哲的背上大哭起来,撕心裂肺。
就在两人全无防备之时,暮云背后悄悄出现了一道寒光,一个士兵正要趁着萧逸哲自身难保之际朝暮云刺来,暮云却全然不知。
刀口越来越近,近到离暮云脊背只有寸许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众人全都回望过去,只见岸上一人手持弓箭,箭弦空空还在震动之中,原来那支挥射出来的箭已经横穿那偷袭人的胸前。
再看姚俊臣,此时也同样手持弓箭,箭头同样直指这个方向,不同的是他的箭仍在弦上。
姚俊臣也发觉了岸边多了一人,忙将箭头倒过来对准这个不速之客,拉满弓弦挥射而出,那人早已快速闪过另外一边。
就在众人关心岸上局势之时,空中不知怎地竟然迎面飞驰来一个灰袍道人,以叫人反应不过来的齐快速度迅速将水中的萧逸哲和暮云捞了起来,就近打翻两个士兵,在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之时又腾空飞去。
所有人神情愕然,均被这不速之客的神奇速度惊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要追捕,姚俊臣扔掉手中弓箭,大声喊道:“给我追!”
☆、89、欧阳道人
薛穆背后背着萧逸哲疾走,暮云在一旁跟跑着搀扶,灰袍道人走在前面探看道路,暮云每走上几步,就要望望萧逸哲一眼,每次望去,暮云眉心间的愁容和担忧便要增加一分。
萧逸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薛穆走过的白黄沙地上,都落下清晰可见的血迹,暮云着急的说:“这样下去可不行,沿着血迹他们一定能够追上我们,他们有马,我们支撑不了多久的。”
那道人听后,停步折返回来,暮云和薛穆也不自觉的停在原地看着他。那道人将暮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看得暮云有些反感,要不是刚刚这个老道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会早就骂过去了。
“这小子身上全是伤,血流不止,而你却安然无恙?”
暮云没好气的顶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薛穆忙吓眉打住,说:“暮云,这位是皇上的师父,不得无礼!”
暮云听了,也便正眼打量那灰道士,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就跟他刚刚那种奇怪的眼神一样。
这灰道士穿着麻布衫绸,外面套了一件轻薄的八卦道服,花白的头发高高束起,圆圆的大眼睛,五官看上去还算端正,只是一脸饱经风霜的摸样,一眼看过去,整个就一副苦瓜脸。
“帝师?就他?”
不知道怎么,暮云自打看到这个人,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刚刚在湖边飞跃而过就能够轻易将自己和萧逸哲两个人救出来,怎么这逃命的最关键时候却自己一身轻松在前面悠闲探路,让轻功逊色很多的薛穆来背着萧逸哲,增加了危险不说,萧逸哲多耽搁一刻不能好好料理伤口,就多一分危险。
“怎么?你是认为我没资格当他的老师,还是认为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配做我徒弟?”
暮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那老道说话的傲慢神情,真想要上前去将他痛扁一顿。萧逸哲的武功自己是见识过的,一般人根本不能伤到他分毫,而这老道如此自傲,刚刚又显露了那么两下子,只怕是真的有真材实料。那就算一会被姚俊臣追上了,这老道也足够跟他们周旋一阵子了?
好吧,看在你还有点用处,本小姐就先忍着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怎么不说话,是瞧不起贫道是吧?”
薛穆赶紧示意暮云好好赔礼道歉,暮云哭笑不得,这老道心里得有多自卑?字字句句都要跟别人这样争锋相对?
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说:“小女子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刚刚救命之恩小女子还未来及答谢,正在思考着怎样报答真人。”
暮云竭尽脑汁想着怎么称呼那老道,才能显得礼貌不叫他反感,无奈自己实在太缺少跟出家人打交道的经验,只记得以前看武侠剧的时候,好像管道士叫真人,管和尚叫大师的,不知道对不对,姑且先凑合着用来再说。
那老道还没听暮云说完,便不耐烦的望到别处,挥挥手说:“这些酸不溜秋的假话别拿来哄骗贫道!”
薛穆赶紧趁暮云还没发火之前忙说道:“欧阳道人,我们还是快些赶路要紧,一会若是给追兵追上那就麻烦了。”
原来这古怪老道姓欧阳。
欧阳道人算是将薛穆的话听了进去,用力的甩了甩袖子,又继续到前面探路。
暮云又重新扶着薛穆背上已经昏迷不醒的萧逸哲,看萧逸哲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暮云不免心痛,说:“你怎么才找到我们,如果能够早来一会,说不定他就不会伤这么重了。”
薛穆气喘吁吁,愁眉说:“还不是这欧阳道人在路上消磨时间,要不然我早就过来了。”
暮云便嫌恶的又望了望前面那老道,说:“那人怎么会是萧逸哲的师父?”她的意思是,像萧逸哲这么有涵养的谦谦公子怎么会拜那粗俗的人为师?尽管那人有一身好功夫。
薛穆听着暮云直呼萧逸哲的名讳,眼睛瞪的老大,本想要开口问询,但想到萧逸哲不顾自己生命都要努力保护暮云,两人关系必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亲密,眉间冒过一丝别愁,很快便恢复过来,黯然说:“这个说来话长了,皇上同欧阳道人之间颇有渊源,日后待皇上再细细讲于你听罢!”
暮云摆摆手,说:“你不讲就算了,我才没有兴趣听呢!”
四人一同来到一处荒山面前,这里到处都是巨石,几乎没有路,薛穆和暮云只好停步,将萧逸哲放下来让薛穆歇息一会。
欧阳道人指了指前方,说:“到了那里再休息。”
暮云放眼望去,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顶撞道:“你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那么多大的石头你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飞过去啊!”
薛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便有些紧张的看着欧阳道人。果然,欧阳道人表情阴云密布的走到暮云身边,又将她上下打量一边,鼻子一哼,说:“红颜祸水!若不是你,逸儿哪里会受到如此重的伤?”
暮云冷笑着回应道:“怎么?敢情您这是要为自己的爱徒打抱不平啊?可别什么都赖在我身上,你有那闲工夫不如自己去问问,看是我逼着他的还是怎么?”
若真的可以选择,到情愿受伤的人是我才好呢!
“暮云!”
暮云白了薛穆一眼,说:“你就许他一个人在那里说风凉话,难道就不许我为自己分辨几句,这是什么道理?”
薛穆不忍心对暮云严加苛责,只好闭口不说话,欧阳道人冷笑道:“既然你刚刚说那些人沿着地上的血迹定能够找到我们,那么便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设法去引开那些人。”
薛穆沉不住的说:“欧阳道人,你让暮云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怎么去引开那些人?”
欧阳道人白了他一眼,说:“她不去就你去,你若去了,萧逸哲便得由她来背,就这么简单。”
薛穆噎得说不出话来,暮云负气说道:“这老道是你请来帮我们的还是来害我们的,你看他分明没安好心!”
欧阳道人一甩手中浮尘,说:“姑娘你这话说对了,贫道这辈子最看不得的便是冷面薄情的漂亮女人!”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暮云不知道那老道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只是刚刚连他也亲口承认了自己漂亮,作为女人本能的虚荣心,暮云心里的气也消掉了一大半。
接着那道人眼神一厉,片刻之间飞身而起,沿着荒石边的一颗枯树快速转了一圈,再看见他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只灰不溜秋的小动物。
暮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得愣愣的看着,他走近之后,才算看清楚了他手中拎着的慌张挣扎中的小动物,应该是浣熊吧!
只见他在暮云面前站定,手指用力一掐,已经将那可怜的小动物脖子拧断!鲜血几乎喷射而出,他迅速拿出腰间别挂的一只酒葫芦接下。
暮云吓得连连后退,这一切动作实在太快,那小浣熊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清晰的惨叫一声,便送掉了性命。
“你……”
欧阳道士冷笑两声,在那小浣熊鲜血流尽之后,陡然用力,将它的尸身抛出老远,湮没在乱石之中不见。暮云还清晰的看见空中,那小浣熊断掉的脖子摇摇欲坠的连接在身子上。
暮云颤抖着手指,指向那欧阳道人,“出家人不是应该慈悲为怀吗?你怎么这样残忍?”
欧阳道人抬眼看了看她,却不予理睬,迅速将那葫芦包好便递了过来,暮云不明白他的用意,直直的看着那葫芦发呆。
欧阳道人说:“我在这葫芦底部戳一个小洞,你便拿着这葫芦,跟我们不同方向走,沿途留下血迹,这样混淆之下,敌人要找寻我们,定会多费出一番周折。”
薛穆忙摇头说:“这可不行,这对暮云来说太危险了,万一被那些人抓到,她一点武功都不会,可就没命了。”
欧阳道人不以为然,说:“你小子傻到了家,那些人若是真要杀她,刚刚能够让她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即便萧逸哲那小子武功再高,那样围攻的阵势真能够确保她不损分毫?”
薛穆被一顿抢白,憋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欧阳道人又对暮云说:“刚刚逸儿不顾生命都要保护你,现在他半死不活,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疗伤,你也很应该为他做出点牺牲。我给你指明道路,你只需要按我说的走上三天的功夫,便能够跟我们会合,到时候若没有意外,萧逸哲这小子也可以醒过来了。”
老道的这番话让暮云动了心,说得在情在理,让人无从反驳,暮云回头望了望萧逸哲昏迷不醒的脸色,他像是睡着了一般,只要他能够醒来,恢复那温柔的笑容,别说是一个人引开追兵,就算是更加危险的事情,也是义不容辞的。
暮云问:“你真有办法治好他么?”
欧阳道人鼻子一哼,背过手去不理会暮云,薛穆忙解释说道:“欧阳道人最为了不起的不是武功造诣,而是医术,素有在世华佗的名声。”
暮云点点头,伸手欲接那葫芦,说:“那我听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将他医好,若他有什么意外……”
似乎为了赌气,欧阳道人甩脸过来,说:“哼!那是自然!他是我徒弟!”
说着,那道人伸手一指葫芦,葫芦底部顷刻显现一只大小正好的小洞,一滴鲜红的鲜血正欲欲滴落。
暮云双手接过那葫芦,葫面还是温热的……
☆、90、分别
寒风凛冽,在暮云耳边呼啸而过,她哆嗦着紧了紧衣摆,想着乾宁宫里那件狐裘大衣,只怪出宫太过匆忙,要是能够带在身边御寒就好了。
临别之际,薛穆从怀里掏出些琐碎银子塞到自己手中,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可看着他极为不舍的安慰着会马上想法子过来找寻,暮云总感觉这一分开就不能是短短几天的事情。
四周寂静无声,空中偶有乌鸦回过,更显得寂寞萧索,暮云呆呆的停在原地,手中的葫芦早已被自己扔掉,那老道指的路却越来越不清晰,说的是三天即可会合。前方一眼望不到头去,在暮云看来,这会合的希望像是越来越渺茫了。
她抬头看着越加暗沉的天空,想着今天晚上该往哪儿栖身?
离宫两日,这时间过得格外的慢,慢到这两日的每一个时辰,都像是一个月那般漫长。
萧逸哲他们现在应该到了安全的地方吧?看那灰袍老道虽然做人不厚道,可颇像是有两把刷子的,再说还有薛穆在场,想必萧逸哲一定不会吃亏就是。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