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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你大势已去,再做困兽之斗不过是伤人伤己,没有任何意义,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从我们的安排。”
说话的人一副将领摸样,四十上下的年纪,像是有些身份,身穿金锐铠甲,在这帐内跳跃的炉火映衬中显得格外亮堂,他侧着脸,整个面容并没完全暴露在光线之中,但下颚那一撮半白的山羊胡子,却是在铠甲的反光下,格外注目。
萧逸哲眼皮都不抬,讽刺笑道:“钟大人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朝廷里的其他人会不会买账,你有把握吗?”
钟守转过脸来,脸上的笑意慢慢展开,对萧逸哲这临危不惧的反应,其实内心极为赞赏,他看着萧逸哲说道:“这个就不需劳烦皇上操心,臣自有分寸,皇上如今落在了微臣的手中,这性命尤关,还望皇上尽早做决断才是。”
萧逸哲又是一阵冷笑,依旧写着什么,不紧不慢的说:“想要我这条性命的人多了去,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这其中最有能力的人,我奉劝你还是别太轻举妄动的好,否则将来没有能力收拾烂摊子,得不偿失了。”
钟守哈哈大笑,说:“臣既然敢做,就敢承担后果。”他上前两步,双手用力撑在桌面上,瞪眼看着萧逸哲,说:“这退位诏书还请皇上写快一些,否则外面那些人,臣实在不能够保证再过一会他们还会不会有命活。”
萧逸哲也抬眼看了看钟守,冷笑了笑,便不再理他,继续写写画画,钟守顺着看下来,萧逸哲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案上画兰花,瞬间恼羞成怒起来,一把夺过画纸,撕了个粉碎。
萧逸哲一脸无辜,“大人又何必动怒呢,朕看大人肝火旺盛,好心画幅兰花送给大人怡情,大人不领这份心意便罢了,为何还要撕碎呢?”
“少给我玩花样,再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若是不将这退位诏书交出来,可别怪老臣不客气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便见到营帐右侧有火光正快速袭来,还夹杂着一声清脆的呐喊,便见到外面守卫着的士兵躲闪避之,眼看就要冲到营帐里了。
暮云手持单轮滑车,里面的火势太大,几乎烧到了头发眉毛,也顾不得了,眯着眼睛推着车子就往里面冲了过来,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救萧逸哲出来。
☆、80、柔情似水
阵阵滚烫的热气不时扑面而来,跟这寒夜交织的凉气相撞,熏得人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暮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推车,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萧逸哲的坐位在皇帐的正后方,若是从后面直闯进去,算上帆布的阻力,应该刚好冲破帆布而不会伤到萧逸哲。
如果萧逸哲的身边有负责监视的士兵,那萧逸哲的武功应该足够将他们制服了,然后再趁乱逃出去,应该能够成行。
“咣当!”一声脆响,滑车划破营帐的帆布,像是把里面什么东西给撞倒了。
“全都给我闪开!”暮云灰头土脸的大喊着向前冲了过来,里面原本沉重的气氛登时紊乱,钟守十分矫健的后退两步,稳稳当当的站着,不住伸手扇面前的雾气,定睛将来人看的真切些。
“什么人敢来捣乱?”众人对着暮云一拥而上,却正要冲到她身边的时候停步不前,只警惕的看着那火光四射的滑车做张牙舞爪状。
暮云见所有人都畏惧自己面前的火,暗暗得意,心想,若是再来些鞭炮那就更好了。
朦胧之中看到萧逸哲的方向,他仍然坐着,视线却在关注这边,暮云忙推着车冲了过去,快要到他身边的时候拼劲全身的气力将车推翻,阻隔掉闻讯奔过来的一众士兵。
“快跟我走!”暮云不由分说的蹲下来拉起萧逸哲的手就要往外面跑。
萧逸哲却并不急于起身,而是诧异的看着暮云,满眼疑惑。
“还愣着干什么,再磨蹭一会就走不了啦!”暮云急道。
“哦,是暮云啊……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话音刚落,暮云身后便出现了一把挥舞着的大刀正要砍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萧逸哲顺手抓起桌上的砚台准确的朝大刀挥舞着的方向砸去,刀砚相撞,砚台里面的墨汁横飞出来,溅了暮云一脸,这张原本被火光烤的通红的俏脸,瞬间已经完全见不得人了。
暮云胡乱的用手抓了抓,匆匆回看,又说:“你快点给我起来走,我知道怎么逃出去!”
“给我把这两个人都抓住,一个别想逃。”
钟守不慌不忙的声音传过来,暮云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放眼望过去,可不是那个一撮山羊小胡子的老男人么?
他果然造反了。
他要造反不奇怪,只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按捺不住,在御驾亲征的当天晚上偷袭皇帝亲兵,而且还是在京城郊外。
“你待在我身后别动,现在一切都听我的!”萧逸哲挺身站到前面,将暮云牢牢护在身后,笑傲下面一团慌乱的人,说:“你们别害怕,朕没想过要逃走。”
“你在说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跑!”
暮云不可思议的看着萧逸哲,心里反对嘴上抱怨,却并没有反抗他,只因他刚刚说的话,一切听从他的指挥。
此刻他双手从后环握着自己的胳膊,将自己整个牢牢护住,就像是凭空制造出来的安全港湾,暮云刚刚生出的怒意也被这难得的温柔抹平。
很快便有更多的士兵冲了进来,迅速的将暮云和萧逸哲两个人包围成了一个圈。
萧逸哲笑出了声,说:“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们都害怕成这副样子,若真的给你们坐上了皇位,又能够安稳到几时?”
钟守慢慢穿过士兵群,走到正前方,直视萧逸哲说:“这个不劳烦皇上费心,皇上只管按照老夫说的来做,老夫保管皇上性命无虞,可是若皇上还要跟老夫周旋,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便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暮云双手爬在萧逸哲的肩头,听了这话,很不服气的小声在他耳边抱怨道:“女人怎么啦?你好像很瞧不起我们女人!”
萧逸哲魅惑一笑,并没理会她,而是对钟守说:“朕只是好意规劝于你,若你不肯听那边罢了。”
暮云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逸哲笑望过来,“你害怕了吗?害怕的话为什么还要闯进来?”
此刻他的眼神犹如春日里最清澈的湖水,一眼能够望将到底,暖暖意浓,柔情几多,跟白日的故意挑衅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暮云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掉了,结结巴巴的忘记想要说的话,心里只想着,只要有你在身边,无论是龙潭虎穴,我都不会害怕。
钟守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温言耳语,正要发作,突然眼神直盯着暮云那张灰不溜秋的面孔,只觉得十分熟悉,他指挥副将:“去把那女的给我带过来!”
副将得令上前,正要伸手来抓暮云,暮云本能的往后倾退,然萧逸哲眼神一凛,在那副将上前之时伸脚极为狠厉果断的踢了过去,正中那副将的手腕,只听得空气中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之声,接着便见到那副将抱臂疼的在地面打滚,大喊着:“我的手断了……”
萧逸哲回头对满是惊讶的暮云柔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暮云几乎一时接受不过来萧逸哲接连而来的告白,只觉得心跳猛然加速,脸红耳赤,深深吸上一口气这才顺畅了呼吸,她故意伸手打了一把萧逸哲的肩头,心虚的说:“现在说得比唱的好听,刚刚为什么要故意气我离开!我告诉你,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
萧逸哲听后哈哈大笑,见惯了柔情似水妩媚温柔的女子,暮云这小辣椒一样的脾气真是与众不同,难得的是她义薄云天的性情,和不离不弃的深情,这是之前所有遇到的女子之中所缺乏的。
他十分珍惜,并不急于去为自己解释什么,而是转过身来紧握住暮云的手,郑重的说:“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对你做那样的事情,以后凡事都会跟你好好商量,不会再故意气你,也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这样你还肯不肯原谅我?”
暮云含笑看着他的双眼,泪眼蒙蒙,只觉得重新拥有了初恋般的心跳,连日来的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全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完满的解释。
是的!我的感觉没有错!他真的是喜欢我的!
如果说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那么这个人也同时喜欢着自己,那真的可以称得上这世间的奇迹。
纵使相隔在不同的时空里,命运的纽扣还是不知不觉间将我们牢牢锁在一起,让我们相遇,相知,相许,即便此刻刀剑围绕,只要身边有你,我便不再恐惧。
久久等不到回应,萧逸哲故意扭头回去,却掩藏不住脸上的笑意,说:“你要真不肯原谅,那我也没办法,就当我没说吧!”
暮云对准萧逸哲的肩膀又是重重一拍,笑骂道:“你这个混球!才刚刚保证过的,又想要气我呢!我当时若真生了气,这会早就远走高飞了,还过来找你做什么。”
说着已经落下高兴的泪水,用手轻轻擦拭着。
萧逸哲笑着回头过来,温柔的看着她,伸手轻捧着她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笑道:“我不会再故意气你,却只会故意逗你,你知道吗?我要你走,只是想保护你不受到伤害,你转身的时候最难过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我忍下一切苦楚放你一人离开,你却又不听话的自己跑了回来,我真是感到失望,可当你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我有多失望就有多欢喜。”
暮云听后,紧紧的抱紧萧逸哲,双臂将他的脖子牢牢锁在自己怀里,原来他竟然早已深深爱着自己,一直以来并不是自己一人单相思,爱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落入我们双方的心间,这真是太好了!
若不是感觉帐外的士兵聚集越来越多,暮云这会怕不会那么快从柔情蜜意中回过神来,认清如今所在的境地,正准备问萧逸哲如今该怎么应对,却见得钟守脸上的怒意越发的明显,他举刀上前,愤恨的就要朝萧逸哲背部砍过来。
“哎呀,小心啊!”
暮云伸手正要将萧逸哲推开,自己挡将出去,然萧逸哲的反应比暮云要快速,只默心一听,便知道身后的刀光来自何处,抱起暮云的腰肢俯身躲避,便已经到了安全地带。
回头看钟守,笑道:“钟大人这是怎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偏要动手。”
暮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事,不然真应了幸福的感觉总是保持的太短那句话。
那个被萧逸哲一脚踢折了手腕的副将此时不合时宜的滚到钟守的面前,疼的满头大汗的痛苦哀嚎:“大人,我的手已经废了……求大人为我报仇啊!”
钟守嫌恶的看了一眼脚边的人,突然一脚猛的踹开,骂道:“没用的东西,自己技不如人还配叫唤吗?”
又看向萧逸哲,冷笑道:“想不到皇上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仍然改不了滥情的毛病,依然有美女环绕,真是艳福不浅。只是这女人是否真的国色天香,老夫倒偏要看看她的容貌是否配留在皇上身边!”说完便吩咐身后的人:“来人,给我准备一盆冷水,我要看看这女人的庐山真面目!”
☆、81、将无情无义进行到底
暮云听到冷水两个字,身子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后面缩,刚刚推着滑车进来,脸上被火苗烧伤些许,怕是已经出现了水泡,若沾上冷水,更加难以痊愈。再说这大冬天的,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给冷水淋上那滋味也是相当不好受的。
萧逸哲却是想着父女二人敌对相见,怕是双方都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