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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郁郁,对宝音冷漠,原也是心中挣扎,然此刻宝音做贼心虚的说出这番话来,她瞬时便歇斯底里的怒吼出来。
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殿中,宝音愣在原地,娜仁已经从榻上起了来,雪白的亵衣,清瘦的小脸。
第九章 瞒天过海
宝音不曾想到娜仁竟会说出这等话来,且还是当着宋衍的面,当着一起子宫人的面,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愣愣盯着娜仁片刻,泪珠瞬时夺眶而出,声泪俱下:“娜仁,你在说什么。”
顿了顿,又道:“你若是不高兴,想发火便发,姐姐在这里,你生病了,日日闷着,脾气差些也实属寻常。”
宝音这话说得体面,却令娜仁更是恼火,她恨的不是宋徽和宝音有些什么,若说是有多爱宋徽,她如今似乎已经不那样爱了。她难过的是宝音的欺骗,如此便罢,还诬陷旁人。、
即便是她笨,她也能猜出一二来,心中分明清晰,却不知如何开口。
闭了闭眼,娜仁冷声道:“对,臣妾生病了,所以,劳烦皇后娘娘移尊驾,钟粹宫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宋衍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眼中却如深潭,宝音眸中的飘忽,闪躲,他尽收眼底。显然,她是在心虚。
再瞧瞧娜仁,什么事都往脸上摆,难怪当年宋徽会喜欢宝音,甚至可能,明知遭了算计,还一头往里栽。他那胞弟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偏好喜欢去瞧着极为柔弱的女子,若是爱上,便是痴恋,不惜付出一切。
宝音站在原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娜仁的目光很是黯淡,此刻,她是有些怕她这姐姐,从前皆护着她的姐姐,竟是这般。
“皇后娘娘,您先回去罢,奴婢会照顾好淑妃娘娘的。”见着气氛这样僵,朱格心中有些惶恐,赶忙劝言道。
如此,倒也算得是给了宝音台阶下,许是为了颜面,宝音亦冷了脸:“那本宫就先告退了,宋太医,劳烦你了。”
宋衍躬身行礼道:“这是微臣应当做的。”
踏出钟粹宫,宝音眸中毒意:“盯着宋衍,盯着钟粹宫。”
绿染点头应:“是”
宝音出去之后,娜仁似乎平静了许多,朱格小心翼翼道:“主子,还是让宋太医给您瞧瞧罢,您可不能瞎折腾自己啊。”
娜仁蹒跚上榻,摆摆手道:“用不着了,宋太医,劳烦你了,你回去罢。”女子的声音稍微温柔了些。
人言道,心宽体胖,娜仁如今便是心窄体瘦的,病恹恹的。朱格生怕自家主子这般下去当真是出了些什么事,哭腔道:“主子,您心里头不舒服,可也要好好活着不是,再说,事情也没查清楚,您可不能这般折腾自己啊!罢了,您若是不肯好好保重,那奴婢往后便也不吃不喝,直到死。”
也是没了法子,朱格才出此下策,若是寻日里,她哪里敢说出这等胆大妄为的话来。
娜仁容颜苍白,娥眉一蹙:“朱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被贬了一回,你娜仁和朱格之间已然不似从前,同亲姐姐比起来,这份感情也差不到哪里去。
朱格原本清明的眼眸,染上朦胧泪水,抽泣着:“奴婢说到做到,若是主子这般不爱惜自己,连性命也不顾了,奴婢独自苟活也没有意义。”
娜仁心中一阵酸楚,到头来,待她最好,最无所欺的,还是朱格。淡淡扫了扫宋衍道:“宋太医,替本宫把脉罢。”
宋衍走至榻前,隔着雪白的绵绸为其把脉,片刻后,不紧不慢:“娘娘目前并无大碍,好生休养着便是。不过,若是长此以往,只怕不出三月,身子便会拖垮,必然会有性命之忧。”
宋衍所言之意,娜仁自然是明白,心中有些自嘲,她似乎愈发的不像她了。从前的她,可不曾这般自暴自弃过,没什么是迈步过去的坎儿,她素来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然如今,她这般的缘故,许还和宋衍有些干系,她觉得自己很是水性杨花,明明喜欢的是宋徽,怎的如今见了宋衍,那样的感觉却比对宋徽还强烈。
正因如此,她便不愿再多接近宋衍,看着宋衍,她会想起珠玑,那个被她害死的女子,若是宋衍知晓了,必定会恨她入骨。
若是她姑姑察觉了珠玑之死亦与她有关,也会恨她,当初害死了棉儿,不过是一只畜生,自不会太过计较,然珠玑,却是一条人命。佛曰,众生平等,可何来平等,人和畜生不平等。人世的高低贵贱,何来平等。唯一平等的,只得是真情。她不想连最后的真情也失去。
女子的神情依旧冷漠:“有劳宋太医了。”
宋衍只微微行了一礼,然便迈步踏出,嘴角浮起微笑,看样子,那个淑妃是对他有了感情。博尔济吉特宝音,她最在意的,应当就是她这个妹妹罢。
想到这里,宋衍忽觉自己很是卑鄙,眼前闪过娜仁苍白的面容,心中竟有一丝抽痛。他以为,珠玑死了,他的心便再不会痛了。
彼时,一袭淡紫悠悠朝着乾清宫去,踏入殿中,微微朝着案前一袭明黄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身边还坐着另一名女子,那便是唐璟格格,从前在董鄂云婉身边伺候的唐碧水。见着董鄂云婉,女子露出笑容,起身娉婷行礼:“妾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的眸光很是冷淡,头也不抬道:“起来罢,今日怎的有空前来。”
董鄂云婉瞥了瞥唐碧水,眼中怨毒,然对着皇帝却是温柔贤惠:“皇上,御花园的那桂花树,臣妾想将它移到承乾宫的后院去。”
御花园的桂花树?福临隐隐约约间记起些什么,他初识董鄂云婉,便是在那桂花树后。因着朝政受多尔衮把持,他失落的躲在那桂花树后,小女孩的声音很是温暖。只同他说,男孩子不可以这样懦弱,要勇敢,可不能哭。
她,是想说什么,在责怪自己对她的冷落。董鄂氏此举,委实的让福临有些吃惊,她的性子,理当是做不出这等大胆的事的。
抬眸道:“若是喜欢,就移罢。”
董鄂氏眉目含笑,屈膝行礼:“谢皇上隆恩。”
皇帝挥挥手道:“罢了,先退下罢。”然又朝着唐碧水道:“你也退下罢。”
董鄂氏眸中闪过一丝狡笑,唐碧水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依旧行礼,二人一同离去。
踏出乾清宫,董鄂氏坐上轿辇,按着位分,自然是董鄂氏的轿辇在前,唐碧水的轿辇在后。原不过是个庶妃,理当是没有轿辇的,但因着皇帝宠爱的缘故,便赐了轿辇。不过同皇贵妃的轿辇相比,终还是显得小家子气。
即便心中有所不甘,但唐碧水却还是恭敬让着董鄂氏先前行,二人很是和气,回了承乾宫,也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皇帝的后宫总是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风云暗涌,包括男女关系也是乱得很,那些个不得皇帝宠幸的格格,也有耐不住寂寞的。即便未曾失宠的,也总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些时日,孟古青的身子好了些,便朝着冷宫去,自然是去找图娅的。宝音,她曾是信任的,可如今,却不得不起疑心。紫禁城,还真是个没了真心的地方,一旦有了真心,感情的左右,似乎会一步步走向灭亡,孟古青心下有些悲凉,这便是人人皆想往里挤的紫禁城。大清朝,象征着权力的紫禁城,只比那九重宫阙少半间的紫宫。
“墨书,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这声音是?还未到冷宫,便闻深深窄巷中传来女子声音。
“成言,只要能见你,不管多危险,我都会来的。”男子的声音无限深情。
孟古青眸中一惊,成言?董鄂成言?
“墨书,不要这样,快放开我!”女子的声音有些急促。
“不,成言,我们一起走罢!一起离开这里!”
“我阿玛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杀了你的!”
“你姐姐会帮咱们的,小将军也会帮咱们的。”
听着这一串声响,雁歌的脸愈发的白,正欲开口,却让孟古青制止。
孟古青朝着灵犀比划着,让她去瞧瞧,灵犀身手好,悄无声息的,也不怕让人发觉。
“姐姐,哪个姐姐!董鄂云婉么?我告诉你,你不要相信他们姐弟!我若是走了,我阿玛必定会遭大罪。董鄂云婉,她是个庶出女,自小便对我有敌意,她害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无端端的落水,为你所救,你以为是意外?当年她冒充我,欺瞒皇上,只为荣华富贵罢了。如今我入宫,她生怕当年的事被戳穿,自然是费尽心机的除掉我,你以为,她是真的帮我们么?我们若当真是私奔,只怕连紫禁城也踏不出半步。”董鄂成言的声音很是严肃,但亦有些对情人独有的温柔在其中。
“你……是不是还顾念着当年与那狗皇帝的情分!”男子似乎生气了,有些怒气道。
灵犀已然落在不远处,董鄂成言纤瘦的身影映入眼帘,一旁还站着一名侍卫装扮的男子,看着很是文气。
董鄂成言蹙眉道:“不过是年幼之时的事罢了,即便是当时我对皇上说过些鼓励的话,那也只得是年幼罢了。再说了,那会儿在树后,我连他的模样都没瞧清,何来喜欢。只是,不曾想到,董鄂云婉知晓了,便捡了去,从此便和皇上交好。一直提防着我,生怕我将此事说了出来。你以为她真想帮咱们?墨书,你还是快出宫罢!”
“谁!”孙墨书忽回头,一颗棋子飞出,瞬时便击中灵犀。
灵犀一惊,这个男子看着这样文气,身手竟这样了得,还能察觉出她在此。转身便离去,跑到孟古青身边,即刻道:“主子,你们快回去,我朝着那边去。”
言罢,便急急朝着反方向去,孙墨书身手着实的将董鄂成言惊得不轻,呆愣片刻,才急忙跑出窄巷。
灵犀一股脑的便朝着乾清宫的方向去,那个男子是奸夫,怎的也不会在此动手的。
乾清宫外戒备森严,子衿抱着手来回走动,似在寻着什么,灵犀慌忙而来,生生便撞上。子衿急忙将其扶住,关怀道:“灵犀姑娘,这是着怎么了!”
不只怎的,子衿也不觉尴尬。灵犀也不似素日那般冷静:“有人,有人追我。”
“谁!在乾清宫,还没人敢造次。”子衿很是冷静,与灵犀对比鲜明。
孙墨书急急而来,瞧见子衿,瞬时惊了。子衿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冷声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及我妹妹。”
灵犀微微一怔,不想子衿竟会说出这般的话来,眼见着那男子要逃走,子衿低眸道:“你先回去。”
言罢,便朝着男子追去,孙墨书可谓是惊得不轻,追至人烟稀少之地,孙墨书这才停下来,子衿亦是停了下来。碧蓝的袍子,剑眉紧锁:“孙墨书,好端端的,你跑到宫里在作甚,为了那个董鄂成言?”
孙墨书脸色很难看,拱手道:“主子恕罪,属下只想带着成言离开。”
子衿抱臂瞥着孙墨书,黑着脸道:“你是怎么进宫的?”
孙墨书低眸片刻,才结结巴巴道:“是……是皇贵妃。”
“皇贵妃!这等事怎的让她知晓了!你是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子衿从来不曾这样生气过。
孙墨书被子衿训斥得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子衿气的不行:“孙墨书,本王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皇贵妃是谁!皇贵妃是清廷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她那胞弟费扬古更是清廷皇帝的心腹,你若是落了把柄在她手中,随时可能丧命。咱们藏匿在京中的兄弟,也会因你而丢了性命!你明不明白!”
素来少言寡语的永王朱慈照竟一口气说了这样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