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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握了握孟古青的手,太后似是叹息道:“唉,都过去了,你是愈发的懂事的。只如今娜仁是让哀家担忧得很。”
“其实,其实,方才臣妾欺瞒了皇额娘。”说到这里,孟古青故欲言又止。
闻言,太后略有些诧异,娥眉微蹙,看着孟古青道:“呃?你欺瞒哀家。”
孟古青顿了顿,坐回原位,低眉道:“实,方才臣妾说了谎,淑惠妃方才所言属实,臣妾故意帮衬了贤妃。”言语间,孟古青的声音愈发的小了些。
太后一愣,半响之后才道:“你这孩子,从前吃的亏还少么?你当年是如何帮巴福晋的,她又是如何待你的,你可还记得。”
若是太后有些生气倒还好,但太后这般若无其事,反之宽慰于她,却让孟古青心中略有几分不安。声音依旧温婉道:“贤妃同巴福晋不一样,臣妾瞧着,她倒也是个善良人。臣妾亦知晓皇额娘不喜欢她。可她到底是皇上喜欢的人。”
原太后是有些不高兴的,只觉这孟古青甚是没心没肺了些,如此还要如何与那些个嫔妃争夺宠爱,如何保博尔济吉特的荣耀。
但听孟古青那般一言,倒也觉有理,贤妃到底是福临喜欢的人,若是今日当真为难于她,与福临的隔阂只怕是更深。然孟古青今日替贤妃解围,贤妃定当是感激于心的,自然就在皇帝面前说孟古青的好。
太后原淡淡温和的脸,瞬时露出赞赏之色道:“你说的倒也是,哀家替皇帝挑的妃嫔,皇帝不待见,唯有待你是情深意重。你可要小心伺候着,也……帮着皇后和淑惠妃说说话。到底,她们也得唤你一声姑姑不是。”
孟古青微微点头,温婉柔声道:“臣妾明白。”
出了翊坤宫,董鄂云婉一路是心神不宁的,初进宫那会儿,她便去慈宁宫见过太后的,那时有福临在,太后便没多为难。但她亦知晓,太后甚是不待见她。
穿过长长的宫巷,辗转过了景和门,便到了承乾宫。轿辇缓缓落下,董鄂云婉眉间忧色的从轿上下来,映雪赶忙扶着。
踏进承乾宫,踏进承乾宫,董鄂云婉如释重负的坐于主座上,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这才稍稍平静些。
“皇上驾到。”董鄂云婉这心情将将平复,外面便传来吴良辅尖细的声音。
只见一袭明黄悠悠踏进,殿中瞬时跪了一地,董鄂云婉亦屈膝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俊朗的面孔微微含笑,福临轻将董鄂云婉扶起道:“快些起来。”
将将触及董鄂云婉的手,脸色微变道:“怎的手这般冰凉,是不是不舒服。”
董鄂只起身,淡淡道:“无碍,想来是方才去翊坤宫时,吹了风的缘故。皇上,怎的此刻来了。”
福临笑看着董鄂云婉,似素日里那般温文如玉道:“今日下朝早,得了空,便来瞧瞧你,你啊,可得多注意身子,如今正是落秋,自然是凉了些。”
唐映雪素来嘴快,眼见今日自家主子受了那般委屈,立马抢着道:“才不是,明明是方才去翊坤宫遇见太后娘娘,主子才……”
“映雪!”唐映雪话还未完,便让董鄂云婉厉色打断。
映雪吓得脸色一白,即可合唇不敢言语,大约是她从不曾见过董鄂云婉如此厉色的缘故。
福临眸中沉色,看着映雪道:“太后今日怎的了,说下去。”
映雪有些畏惧的觑了觑董鄂云婉,犹豫片刻才道:“贤妃娘娘前些时日与静妃娘娘约说要去翊坤宫赏花,今儿个便去了。不巧,太后娘娘也来了,瞧见了主子,便为难主子。幸静妃娘娘帮忙解围,莫不然,还不知要怎的为难主子呢,太后娘娘这回子还在翊坤宫说话呢。主子是怕得很,不知往后太后娘娘……”
映雪此言之意,大约是为董鄂云婉性命担忧。若是换作旁人自然不敢这般大胆,但映雪却不然,一来是与自家主子情同姐妹的缘故,而来亦是觉自己主子得宠,这些话说了来也不会怎的。
福临脸色一沉,略有些怒色道:“摆驾翊坤宫。”
言罢,便不顾董鄂云婉阻拦,沉着脸便朝着翊坤宫的方向去。
董鄂蹙眉看了看映雪,斥道:“你真真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这般一来,只怕日后太后娘娘更是不待见本宫了。”
话落,便慌忙跟了去。
第四章 皇权莫侵
坐于明黄轿辇上,福临眼中怒火难抑,抬着轿辇的太监亦是惶惶不安,在福临的催促下,脚步更快了些,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翊坤宫。
连礼节也顾不得,福临便怒气冲冲的朝着翊坤宫正殿去,他素来是温文如玉,纵是杀人,亦是无形,这世间能令他如此震怒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孟古青,另一个便是他的额娘,当今的太后。幼年之时母子关系倒也甚好,但随着成长,他越发的容不得他皇额娘干预政事。到底是皇帝,帝王皇权,就是生他养他的额娘亦侵犯不得。
踏进正殿,怒色便朝着太后去,亦不管旁人言他是逆子还是什么。还未等太后开口,便怒色道:“皇额娘,您到底是要儿臣如何,贤妃她是哪里得罪您了,您总要这般为难她。”
太后原听孟古青劝解,将将对董鄂云婉印象好些的,此刻福临这般一闹,太后便越发的厌恶董鄂云婉了。
福临那般的态度,更是引得太后甚怒,猛的拍案而起,浑身颤颤,厉色瞪着福临怒斥:“你这是对哀家说话的态度么?为了个水性扬花的妖女,闹得是满城风雨的,如今还因她挑唆几句,便与哀家大吵大闹,还有个皇帝的样子么?”
“水性扬花,当年若非皇额娘执意阻拦,强将贤妃嫁与博果儿,何来今日的‘水性杨花’!皇帝的样子!若是皇额娘瞧着儿臣碍眼,儿臣这皇帝让给旁人做便是了。”太后话还未落,福临便怒颜吼道。
福临此言一出,太后怔得愣了半刻,又怒又惊的瞪着福临,气的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落于一旁的孟古青亦是震惊不已,呆愣了片刻,才慌忙劝道:“皇上,您说的是什么话,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怎的说起这般置气的话来了。”
言语间,走至太后身前,将太后扶着道:“皇额娘,您可万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殿中的宫人见此状况,皆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惶惶不安的得很,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便要了他们的脑袋。
“皇上,皇上!”气氛正僵之时,殿外传来董鄂云婉柔声。孟古青朝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袭月白,气吁喘喘,脸色甚是发白,焦急的便进了殿中。
走至福临身旁,急忙停下脚步,惧色朝着太后行了一礼道:“臣妾给皇额娘请安。”
“安!怕是你是唯恐天下不乱罢!瞧着倒是柔柔弱弱的,却是个祸端子,若非因你,哀家的儿子怎会变成这般!如今倒还嚼起舌根子来了!哀家看,博果儿去世之时,你便该跟着去了的。”董鄂云婉话还未落,太后便厉色怒斥道。蟒缎轻裹的身子更是颤颤发抖,凤眸中竟是恨意。想是太生气的缘故,太后竟也说出这般有失身份的话来。
太后与福临的母子关系一直不大好,自孟古青初入紫禁城之时她便知晓的,原以为这些年来,稍稍有所好转,然今日却愈演愈烈。
福临手握拳状,一把将还屈膝未动的董鄂云婉拉起,护于身后,怒容满面道:“皇额娘,贤妃到底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自打入宫她一直是小心侍奉着,您呢,却是日日想着要取她性命。若非如此,她怎的能那般惧怕您。您若是当真想要她的性命,便连带着儿臣的命一道要了去!”
福临母子自多尔衮死后便起了隔阂,于多尔衮与太后当年的事,一直是福临的心结,如今一旦争执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太后怔了怔,一脸的不可置信,转而化为怒色,直直朝着福临走去,脆生生的便是一个巴掌,气的脸色发白道:“你,你这逆子,你说出这般的话来,对得起你皇阿玛么?”
“对不起皇阿玛!皇额娘怎敢说出这般的话来!若说是对不起皇阿玛,这世间便是额娘您和十四叔了!”福临此言一出,惊得太后脸瞬时煞白。
莫说是太后了,就是一旁的孟古青和董鄂云婉亦是震惊不已,万万没有想到福临竟会说出这般的话来,他素来不是如此冲动之人,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怎的就能当着一干奴才的面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太后白着脸愣在原地片刻,再挥手,欲朝着福临扇去。
眼见太后欲再下手,董鄂氏瞬时便立于太后身前。那一巴掌,不偏不倚的就扇在董鄂氏娇俏可人的小脸上。
实董鄂氏原也无什么心思,也就见不得福临受伤罢了,孟古青便是见怪不怪,再而经历得太多,亦是沉得住气。
太后这一巴掌若是扇在福临脸上还好,偏偏就是扇在了董鄂氏脸上,旁人皆知福临从来将那董鄂氏视若瑰宝。
挨了太后一巴掌,董鄂氏脸上瞬时便现五个红艳艳的指印。福临怒色的俊脸瞬时一脸心疼,忙将董鄂云婉拉至身前,轻抚着其桃腮容颜道:“贤妃,你没事罢。”
原董鄂云婉对福临于她的感情是有些质疑的,此刻眼见福临这般护着她,瞬时便为自己的疑心愧疚不已,一行清泪划过,摇摇头道:“臣妾没事。”
抬眸冷看了看太后,福临并未似方才那般与其大动干戈的争执不已。而是冷冷道:“皇额娘若是容不下贤妃,安知儿臣也容不得博尔吉特氏那恶毒的女子。”
言罢,便拉着董鄂云婉怒气冲冲的朝着翊坤宫外去,全然不曾发觉孟古青眼眶中微含泪水。博尔济吉特氏那恶毒的女子,她亦是博尔济吉特氏,他素来是沉静温文的人,如今却为了董鄂云婉与他母后如此,就连多尔衮与皇太后这般禁忌的话也说了出来。
诚她知晓她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却也是未有怨言,她以为帝王就是如此,没有真心的。但今日她看清了,他不是没有真心,只是他的真心只属于董鄂云婉。而对她,那般大张旗鼓,一则是为了利用她制衡娜仁宝音,二,则是为了保护董鄂云婉。将众人的目光皆转至她的身上。如此用心,到底是旁人所不能比的。
愣在原地半刻,孟古青才将气的颤颤发抖太后扶至主座上,宽慰道:“皇额娘,想来皇上亦只是一时迷了心,才会如此冲撞于皇额娘,您可万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太后到底是太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是不会因此便气坏了身子病倒的。
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太后这才稍稍冷静了些,抬袖轻握住孟古青的手,语重心长道:“皇帝如今这般,真真是让哀家担心。静儿啊,如今后宫中,就唯有你能与那董鄂氏平分秋色,你可万不能掉以轻心,你瞧瞧,今儿个哀家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便在皇帝面前嚼舌根子。如此唯恐天下不乱的,你还当她是个善良人。”
太后这一番话,孟古青心中并不认同,紫禁城中哪有瞒得住的事儿,纵然董鄂云婉不多言,那些个好事者自然也会多言。这些,太后心中未必不明白,只她不待见董鄂氏,因而便将她贬低得一无是处。
诚然不认同,孟古青表面却也只得温顺点头道:“臣妾谨尊皇额娘教诲。”
太后今日心情原是甚好的,来翊坤宫自是要与孟古青叨上一阵子的,但方才与福临闹得那般不愉快,自然便无心唠叨了。
叹了口气,便起身道:“哀家有些乏了,想回去歇着。你这丫头身子不好,自己也要多注意些。”言罢,由一旁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