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孟古青露出笑容,依是柔声:“恭喜皇上。”南明折兵损将,即便是卷土重来,也构不成太大威胁,实也就是怕其与琉璃岛郑森联手。
于这些个事,孟古青心中多少知晓几分,却不多言,只简单一句恭喜便是。
政事顺利,福临现下便甚是欣悦,笑拉着女子道:“那些个南明余孽,个个皆是野心勃勃,却是内乱不断,以为隐于昆明一带。欲得天时地利人和之时一举进攻云南,不曾想到竟起了内乱。朱由榔虽有个李定国忠心不二,然却还有两个侄子居心不轨,如此内乱,便是一举击溃的好时机。吴三桂驻守云南,往日叛前朝余孽,两方必定是势同水火。纵然起了战火,得力亦是我大清。静儿,你说是不是。”
约莫是太高兴,他竟同她说起这些个事儿来了。孟古青一派贤惠后妃的模样,温柔笑道:“臣妾不过是一介女流,不懂得这些,但臣妾相信皇上的决策,必定是英明的。”
“瞧瞧我,竟同你说起这些个事儿来了,可真真是糊涂了。”见得孟古青这般说,福临这才似乎将将想起一般。
孟古青看着皇帝这般,无奈笑道:“皇上高兴固然是高兴,可莫要糊涂了才是,那孙可望既可背叛旧主,必定不是什么忠心之人……”言至于此,孟古青才发觉说错话,娥眉一蹙,赶紧道:“臣妾,臣妾失言。”
对上的却是皇帝赞许的目光,含笑看着女子道:“说下去。”
孟古青犹豫道:“可是,皇上,后宫不可干政。”
皇帝轻握住女子素净玉手,眸中温柔道:“现下只得你我二人,你便当是妻子同夫君说话便是,我也想听你说。”
闻言,孟古青沉吟须臾,脸色有些严肃,却也不失后妃温婉:“孙可望这般卖主求荣,且有心谋逆之人,万万留不得。他既能背叛南明,谋逆南明,难免不会对大清如此。”
言罢,女子有些怯怯的望向男子。皇帝的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很是惊喜,很是赞许,却也有几分忧色。
片刻之后才道:“静儿说得极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现下其将将投诚,若是如此便要了他性命,必定会引起天下动荡不安,皆言大清帝王残暴。你……可有什么妙计。”福临显然有些犹豫,许是不想问出这话的。
孟古青双手紧捏,她是说是不说,若是说了福临必定觉她是心狠手辣,可若是不说,话已说了一半,若是现下说不知晓,福临想是不会相信的。
此刻她甚是为难,不禁蹙了娥眉,沉吟不决,片刻之后,玉面阴沉道:“孙可望这般卖主求荣之人,是必然要杀的,臣妾倒有一计。”
抬眸看着皇帝,似乎是要得了皇帝的应允才敢多言,生怕惹了皇帝不高兴。安知,对男子而言,自己手上沾满了血腥,也喜欢心狠手辣之人。
到底是帝王,闻得孟古青此言,即便是甚感惊讶,却也不曾表现。只肃色道:“静儿可有什么妙计。”
第三十章 东窗破
孟古青娥眉微凝,眸中精明,面目阴沉道:“依臣妾之见,先行将孙可望封王,表面重用,但并无实权。如此,旁的投诚者亦会见得我朝待投诚者之诚意,必定会放心投诚。然待现下风声一过,便寻了契机,一举要了孙可望性命,对外宣称其病故便是。”
福临原就是想同孟古青随意说说,闻得她这番见解,这般计谋,心中既惊讶,又惊喜,却又有些发寒。约莫不曾见过这般睿智,却又心狠手辣的孟古青。
孟古青手心已覆上一层薄汗,见着福临不说话,她心中是愈发的惧怕,只怕高估了福临对她的感情,对她的信任,惹得福临不悦。
福临沉着脸思衬须臾,忽笑道:“此计甚好,真真是不曾想到,静儿竟是这般的足智多谋。”
孟古青似乎松了一口气,低眸浅笑:“皇上过誉了,只皇上莫要怪臣妾多嘴便是。”
福临起身,顺道的将女子拉入怀中,拦腰抱着道:“怎会怪你,你是我的妻子,愿为我分担是好事,何来责怪之说。”嘴上是这样说,然福临却莫名的想起了多尔衮,有勇有谋,却是跋扈。
明明可以夺取皇位,却封摄政王,终抵不过一个情字,然却是多尔衮的情,让福临恨透了他,甚至将他的管教视为侮辱,视为目无尊上。
孟古青眸中略含笑意,只静静看着皇帝。有些时候,她生是不愿想起往事,可近日似乎那些个事皆让她不得不想起。譬如夜里福临梦呓,让她心是愈发的怀疑,陈福晋所言若是真的……,想到这里孟古青即刻否决,她不愿再想下去。
然福临此刻心中亦是复杂,如今的静儿已然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蒙古郡主了,仅凭她为他出谋划策,其谋略丝毫不亚于朝堂之上的官员。
顺治十四年,孙可望对李定国倒戈相向,然孙可望并不得人心,多将领皆投李定国,孙可望大败,败退贵州。同年,孙可望降清,以云贵虚实尽告清军。清封其为义王。
几处喜来几处忧,皇帝这厢是喜色满面,然子衿却是忧心忡忡,真真是不曾想到,还未开战,便先起了内讧,想来也是因着他那皇叔懦弱无用,他夺权是迟早的事,只现下清皇帝羽翼未除,他们大明却这般混乱不堪。必定要生些什么事端,让清廷分心。
皇贵妃之父董鄂鄂硕如今病危,怕是时日无多,思来想去,子衿决意提前要了他性命。为笼络费扬古,皇帝必定将心思放在此事上,无心分身。
如此想着,便朝着宫门外去,寥寥街巷中,一名书生装扮模样的男子,朝着一袭碧蓝的翩翩公子毕恭毕敬:“殿下,鄂硕病危,无力回天。”
子衿面目阴沉道:“恩,你且盯着那费扬古,行事必定要谨慎小心,万万不能露端倪。”
书生拱手道:“殿下放心,墨书必定会小心谨慎。”
子衿声音低沉,挥手道:“恩,你先回去罢。”
孙墨书四下看了看,甚是谨慎,便出了巷子。
八月下旬,承乾宫中一片的金碧辉煌,却闻得女子隐隐哭声,只见的一袭明黄匆匆而来。紫衣女子屈膝行礼道:“臣妾给恭迎皇上。”脸上依是泪痕遍布,小腹隆起。
皇帝赶紧的将其扶起,面色沉沉,略几分担忧道:“皇贵妃,你阿玛的事,朕已耳闻了,只你现下身子不便,不宜前去,如此便是坏了规矩的。”
皇帝此言,董鄂云婉心中不甚凄凉,为了在他身边,她付出了多少,背负骂名,以孀妇之身入宫,现下她阿玛去世,她却不能前去吊唁,尽孝。
董鄂云婉这般模样,自然是惹人心疼得很,皇帝抬手搭在女子肩上,轻拍着其宽慰道:“人有生老病死,你可莫要太伤心了,你现下可是怀着身孕的。你阿玛为三等侯,朕会下下旨,由费扬古袭爵。”
许是心中太过难受,董鄂云婉依是悲戚的苦着脸,此情此景,福临心下愧愧之心愈发的浓烈,想来这些时日不是忙于朝政,便是朝着翊坤宫去,还真真是忽略了她。
天色渐晚,翊坤宫中灯火通明,女子镜前卸去妆容,着一身素浅亵衣,青丝宛若丝绸般。起身一番梳洗,淡淡道:“雁歌,灵犀,熄灯罢!”
“不等皇上么?”雁歌有些疑惑,这些时日以来,自家主子素来是要等着皇上的,怎的今日这样遭就熄灯了。
孟古青神色淡淡,悠悠朝着榻上去,不紧不慢道:“近日皇贵妃的阿玛过世,皇贵妃又不能前去吊唁,向来是伤心欲绝之极,皇上必定会陪着她。”
“她也就是喜欢用那眼泪来骗取旁人的同情罢了,谁知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今日都哭遍了整个紫禁城了,生怕旁人不知晓似的。”每每说起董鄂云婉,雁歌便是满脸的愤愤之色,想来也是生怕皇贵妃借此,又来招惹自家主子。
孟古青脸色一沉,似乎有些生气道:“雁歌,不许胡言乱语,皇贵妃的阿玛去世了,她伤心是自然的。”
想起当年她父王离世之时,她那般的悲痛欲绝,现下董鄂云婉亦不比自己当年好过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孟古青有些心中自嘲的笑自己,董鄂云婉处处害自己,现下她难受,自己不是该高兴么?怎的却理解起她来了。这后宫中,绝不能对自己敌人仁慈,和战场上一般,这一刻仁慈,下一刻便可能死在旁人剑下。
顺治十四年,皇贵妃董鄂氏之妹,董鄂费扬古,袭其父爵位,列三等侯,年十四。
八月的事似乎有些繁杂,可真真是悲喜交加。一晃眼,便又是一月。
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倒是个特别的日子,翊坤宫的院落中瞧着甚是寂寥,玉烟原本还望着入宫能得皇帝宠爱,寥寥几月,皇帝连看也不愿看自己一眼,原本欲贿赂了皇帝身边的太监,翻了自己的绿头牌,可当今皇上,近一年来,似乎皆不曾翻过绿头牌。
多也就是随心而欲,诚然时常前来翊坤宫,却也只得是在静妃殿中待着,也不让人伺候着。安珠贤居在储秀宫,玉烟也不敢贸然前往,当初得罪了陈福晋,自然不敢前去。
玉烟正在院落中踢着毽子,远远的便见一宫装女子急急而来,定睛一瞧,原是静妃身边的宫女雁歌。
雁歌急急入殿,许是跑的太急,脸上还有些潮红,朝着主座上的女子,喘着气儿道:“主子,主子,承乾宫的,生了!”
孟古青并不惊讶,神色淡淡道:“恩,皇子,还是公主。”
雁歌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声音似乎有些失望道:“是皇子。”
孟古青悠悠道:“呃,那皇上必定是高兴得很了。”
雁歌眉目微凝道:“方才很是高兴,但现下却在发起了脾气。”
“呃,发脾气?”孟古青略有些惊讶,她素来知晓福临,董鄂云婉到底还是在他心上的,即便离不开母家势力。现下董鄂云婉为他诞下子嗣,他必定是欣喜若狂的,好端端的,怎的会发起脾气来。
雁歌四下看了看,见得殿中唯有灵犀一人,才道:“皇贵妃怀着四皇子之时,太医皆道无碍,可诞下之后,四皇子身子却是虚弱的很,也不知活不活的下去。”
孟古青眸中一惊,道:“怎会如此?宋太医可曾前去瞧过。”
“想来,是她平日里折腾得,四皇子自然是虚弱的很。”雁歌还未开口,一旁的灵犀冷幽幽道。
到底灵犀略知晓一些医理,所言倒也是可信的,雁歌嘴一撇,哼道:“那也是她自己作孽罢了,原本好生生的,非得折腾自己的身子,落得如此,怪得着谁。活不下来倒好,省得她整日耀武扬威的。”
孟古青面色忽沉:“到底四皇子只是个刚出世的婴儿,且还是皇上的孩子,犯不着用这等恶毒言语。以后这些个话不许胡说。走罢,咱们前去承乾宫瞧瞧,看看有什么帮的上忙的。”
闻言,雁歌只得闭了嘴,自家主子不及那董鄂云婉,便是不及她那般狠心,纵然是有机会却要她腹中胎儿的性命,却也不曾动手。
走了两步,孟古青回眸看着雁歌,沉声道:“你不用跟去了,若是说错了话,本宫也没法子救你。”
满脸委屈的目送着孟古青离去,雁歌哼道:“主子总是这般,对旁人心慈手软,那皇贵妃城府颇深,阴狠毒辣,往后也不知要怎的害主子。若是我,必定不会让她那孩子活到今日的。”
芳尘吓得赶紧捂住雁歌正滔滔不绝的樱桃小嘴,蹙眉道:“难怪娘娘不让你跟去,你如今是愈发的不懂规矩了,皇贵妃的话茬,岂是你能随意胡言的。若是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去了,指不定会借此诬赖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