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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意点头答应,又疑惑道:“那意儿这样前后不一自相矛盾,是不是不好?”
“不是不好!”悠儿轻轻一叹,眸中几分感慨,“和你的母亲一样,你们是对每一个人都太好,便哪里也割舍不下了。自然……有一天……”悠儿犹豫了一分,“还是会懂得放弃和成全的。”
真意懵懂不解,也不想细问,似乎每每有人提到自己像母亲,她就会有一丝不快,这份不快有些莫名,但又仿佛在心底里知道它的原因。
“意儿往后会好好斟酌每件事情的。”真意说着将脸靠在了悠儿的膝头,几番取舍思量后,方鼓了勇气道,“皇嫂,您别怪我,我不是有意的。”
悠儿的问似乎不带惊讶,“怎么了?”
真意抬起头极认真而又矛盾地看着嫂子,“方才您和大姐姐说的话叫我无意听见了,我知道……皇兄要立杰宸做太子。”
悠儿美丽的眼眸里是满意与释然,她含笑温和地比了一个“嘘”声,捧起真意的脸笑道,“好孩子,知道了便知道了,只要暂不告诉旁人就好了。这件事迟早都要昭告天下,我们意儿只是早些听见了而已。我的好孩子……你从来就不叫皇嫂失望。”
此刻真意更肯定了方才白芷那一声,的确让皇嫂对自己的行为有所察觉,然而坦诚相对后,心里反没方才那么闷了,可见与皇嫂斗心机,是毫无意义的。
而皇嫂的气度与涵养也绝对值得信任,如斯机密重大的事情叫自己无意知道,在皇嫂这里也不过一笑了之,对于自己的宠爱,皇嫂所花的心思从不亚于对她任何一个孩子。
“那皇嫂赏我什么呀?”真意心情舒畅了,便又恢复往日的活泼。
悠儿嗔道:“忘记你今日做过什么了?免了你一顿打已是好了,这会儿敢跟我讨赏?”
“人家都数了一天的豆子,现在脖子还酸疼酸疼的!”真意腻着悠儿撒娇,“不如咱们在宫外多留几天?”
柔情似水融月色(四)
不知怎么冒出这个念头,真意兴奋地看着悠儿道:“皇嫂你有多久没逛过京城了?连京城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吧!那深宫大院里不就多了几棵珍贵的花草树木,多了一些富丽堂皇的殿阁吗?天天看也早就闷歪了,京城那热闹才叫好呢,我虽然没出来过几次,却是过目不忘,回味犹香,梦里都想出来玩呢!”
语毕却见嫂子似嗔非嗔地看着自己,方敛了笑容乖巧道:“我可是在您的允许下出来过几次,没瞎跑呢!”
悠儿哭笑不得,点了点真意的额头笑道:“你是没瞎跑,可你说的都是瞎话。”顿了顿,神色转暖,语气中似含了一分隐隐的伤感,“不过这次皇嫂就依你了,我们在宫外住两日,皇嫂带你见一个人。”
“真的?”真意几乎不敢相信,脱口而出大声问了一句。
“安静点儿,别叫人听见了。”悠儿拍了真意的手,嗔道,“别想得太美好,皇嫂再不济也不能跟着你逛大街,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见一个故人,见了面后就回宫。明日我会派人秘密回宫去告诉你皇兄这件事,对外咱们就称我卧病在坤宁宫不见人,而你呢则被直接送回昕王府让哥哥照顾了。这样待你回宫,也是皇嫂‘康复’的时候。好不好?”
真意用力地点头,兴奋了半日方想起来问:“我们要见谁?那个人我认识么?”
悠儿却神秘道:“等见面了,再告诉你。”
将好奇心完全压下,真意不想破坏这份好心情,不管见谁,只要能在宫外多逗留些日子,总比回到宫里闷着好。
可是,倘若能见那位夫人就更好了。
月色下,西林从若晴处折来韩柔的屋子,还未敲门,便听见里头一阵笑声,正好奇着房门忽然打开,好月喜滋滋地捧着水盆出来,心情甚好。
“你怎么又回来了?”一边问着,好月唤了个回廊下值夜的老妈妈来将水盆取了走,又对西林道,“韩小姐要歇下去了,今晚就我伺候她吧。”
西林将好月拉过门边立在廊下笑道:“没什么,主子打发我来问问韩小姐缺什么没有。另外说王府里大部分人只知道公主和大皇姑在,并不知道娘娘也在,只当白芷是跟着来伺候公主的。也就王妃几个贴身的丫鬟知道娘娘来了,所以嘱咐我们对王府的下人不必提起这些话。”
好月会意,又听了几句话,便折回韩柔屋中去。虽然她不会逾矩和韩柔共眠,但今日笃定是要和韩柔说许久的话了,这个韩小姐一定能让王爷幸福快活,好月深信不疑。
“好月姑娘也喜欢王爷?”这是方才自己发问后,韩柔的反问,可是她没有等自己的答案,就极认真而坦诚地说:“我喜欢你们的王爷,想与他一生一世。”
好月虽是个奴婢,却在宫里待过,而在臻昕身边也跟了好多年,这过程中她见过的达官贵人贵族千金绝对比韩柔还要多,姿貌出众不稀奇,温文尔雅也不少见,几乎每家每户出来的千金都是一个模样,但韩柔这样的女孩子是她从未见过,或者说她听过,但本不十分信的。
便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孩子,也很少有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自己心思的,可是韩小姐却很坦实地告诉自己她对王爷的喜爱和心愿。
“那红儿是小型马匹,虽然不健壮颀长不能为将军勇士所骑,但也极其珍贵要价不菲。当时我便想,那个侍女定是为王爷所喜欢的姑娘,若非如此,仅仅一个普通侍女如何能要得起王爷的馈赠?”
好月已不记得当时是用何种神情看着韩柔的,这并非她第一次被人肯定说王爷是喜欢自己的,可从韩柔口中说出来,为什么感觉就如此不同。更何况,韩柔本身也是爱着王爷的。
只记得当时自己慌忙答:“韩小姐不要误会,奴婢当初只是和王爷打了个小赌而奴婢赢了,王爷问我要什么,我就随口说了。即便……即便王爷喜欢奴婢,也只是因为奴婢和公主年纪相仿,王爷偶尔思念公主,就把奴婢当妹妹看了吧!”
这样的对词是好月一早就在心里想好的,她想过如果有一天王爷问自己,或者别人再提起这件事,她就要以此来解释。可是今日真的将这些话说出口后,自己竟真的坦然了。或许因为自己真正该将这些话告诉的人,就是韩柔。
毕竟当不再钻入那成为王爷侍妾的牛角尖后,好月最怕的,就是自己可能会成为今后王爷幸福生活的绊脚石。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韩小姐的回答没有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她只是含笑看着自己,那笑容里总是带着极感染人心的温暖,“以我对王爷的了解,我知道在王爷的身上背负了很多包袱,我便想,王爷身边当真有一个能让他用心去挑一匹马送给她的女孩子,那在他从前的生活里,一定还是有许多许多快乐的。每每想到这些,我就特别感激那个女孩子,今日看到好月你,才发现原来并非王爷喜欢你,还有公主还有很多人,自然还有我,或者说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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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更新的原因是14日晚我不想写,一点也不想写,半个字都不想写。
人,总有不想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知道能理解的读者大人不需我做什么解释,不理解的再解释也是无意义的,但这也很正常。
我的确失约、失信了。
通知:16日(00:01~23:59)不会更新。16日琐琐有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15日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疲劳应对,会让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希望大家能理解。
过了16日,我会谢绝一切活动,业余时间全部用来写《真》,在6月1日《恬》会全部完结。(不管更新是否及时,起码琐琐答应的完结时间点从没有贻误过。)至于是否还能有续集……我说,起码现在是不想写了。已和编辑商量好,6月1日会同时开始更新新文,只是我存了半天也没存多少,到时候就且写且更吧!
另外:普通读者不必担心大结局会收费。琐琐保证大结局部分起码3万字不收费,这样大家能看个明白。但是之前会有一些收费章节,希望有条件的读者多多支持。
这些日子生活和生理都出现一些状况,让人情绪比较低落,不过今日写文时,我又感到快乐了。
现实的世界太现实,偶尔做做鸵鸟躲在梦和故事里,还是很好的。
寸草心(一)
翌日,六宫传旨,皇后卧病中宫暂不理事,皇贵妃、仁贵妃共掌六宫诸事。
而前朝,早朝时众人不见日日勤勉的宸亲王,询问之下方知,大皇子昨夜于马场跌伤正卧病在家。
睿皇后与长子同时称病,让心思细密之人无不好奇,纷纷私下揣测。自然这都是后话,毕竟皇室里的事情风云变幻深不可测,旦夕祸福,谁也无法预料。唯有静观其变后发制人,方能保仕途安稳。
一早,宸王妃带着侧妃来向婆婆请安,却被告知婆婆已然回宫,而小姑姑真意回了昕王府去,一并连大姑姑若晴也早早回家中去。
“你们怎么搞得?怎么爷那里一点消息也不曾听到?三个人这样离开,府里就没有知道的?”秋日清晨柔煦的阳光洒在范新兰高贵美丽的脸上,将她心内的焦急袒露无疑。
自从嫁入皇室,范新兰处处谨小慎微,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很明白婆婆对自己有怎样的期许,为了讨好婆婆,她什么都会做。有时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爱丈夫,还是爱婆婆。
譬如昨夜的事,又如今晨的事,此刻范新兰只觉得自己把所有的缺点和错误都写在了脸上,婆婆眼里从此看见的都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儿媳妇。
“姐姐别着急,母后做事总是有她的道理,定是不想我们知道吧!”金茉低声道,“本来母后出宫,外头人都不知道的。我们先去看看韩小姐吧,丫头方才不是说她要向我们告辞么?”
范新兰只能作罢,心中虽念着昨夜若晴那句话,却不知大姑姑何时能带自己去见婆婆,起码眼下她是不敢一个人进宫。这一次自己没能阻止丈夫犯错,不知在妯娌间要被如何嘲笑,倘若再碰一鼻子灰出来,往后自己这个长嫂又要如何立足。
“主子,今日的晚宴还……”管家小心地问了一声。
范新兰压着脾气道,“不必办了,你派人一家家去通知,就说王爷养伤!另外把那两篓螃蟹扔了。”说罢带着金茉离去,一脸的愁绪不展。
然此时,京城南门外一驾马车渐行渐远,而车内坐着的,正是范新兰素来敬畏的婆婆。
“皇嫂,我们去见那位故人么?”真意无比好奇地盯着悠儿,这个问题从她出门起就被不厌其烦地反复询问,让悠儿好不头疼。
“你若再问一次,我们即刻就回宫。”悠儿嗔道,“你都问了几回了?”
真意笑得憨实,腻在悠儿身上道:“其实……其实我是想问……”
“想问我们去见谁,是不是?”悠儿很想告诉丫头,但又希望能给她一个惊喜。
真意晃着脑袋惊讶地问:“原来您知道?”
“你是我带大的,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悠儿捧着真意的脸,哄道:“好孩子静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了。”
“到哪儿?方才看见咱们已经出京城了。”真意只怕是很难平复心中的兴奋。
悠儿别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口中兀自喃喃,“离京了?是啊,他们离京很多年了。”
马车停下时,日头已稍稍浓了一些,但风过,仍带起一阵凉意。真意小心翼翼地扶了悠儿下车,方立定在一座宅子外,便听悠儿吩咐白芷,“你们在一起,不要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