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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项有些不好意思,垂首低声道:“小姑姑也来取笑我?这两日只怕还不能骑马。”
真意有模有样地拍了拍杰项的肩膀,“没事没事,男子汉能屈能伸的。啊……哈哈!”
“姑姑这一次出宫一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你看起来心情甚好。”杰项说着唤宫女奉茶,将真意让到桌前坐下。
真意笑道:“是有好多有趣的,改日我再慢慢和你讲,今日是来恭喜你的。”
“恭喜我?”杰项不解。
“恭喜你荣升舅舅呀!”真意拿了茶要吃,掀着碗盖笑道,“舅舅给你的甥儿备什么礼物了?”
杰项笑道:“现在太早还不知大姐姐生男生女,此刻要备礼也该是给大姐姐的,我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姐姐喜欢刀枪,可母妃说孕妇忌讳这些东西,早派人来嘱咐我了。”
“我有个主意,咱们一起凑个分子,拉上元歆元弘还有老六他们一起。”真意神秘地凑到杰项耳边低语了几句。
“姑姑……”杰项听罢后笑得极讶异,却还是点头答应道,“的确是不错,只是这一次父皇母后都下了严令,只怕他们几个不肯。”
真意笑得极狡黠,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低声道:“咱们先别说做什么,只管让他们先掏钱出来,他们几个可比我们有钱多了,一个个小财主似的。”
杰项摇头笑道:“大姐姐一定喜欢,或许看在这份上,父皇母后也不会追究。”
真意大为赞同正要再说什么,却见西林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召您过去坤宁宫说话。”
“我这儿才来的!”真意奇道,“皇嫂不是留了好月在说话么?”
“好像说完了,好月姑娘已经退到您屋子里去了。”西林道,“主子快走吧,娘娘等着呢。”
真意无奈,只能辞了杰项,却听杰项问自己,“方才西林说的,是哪个好月。”
“就是你们从熊瞎子手里救出来的那个好月。”真意匆匆要走,只道,“回头再和你细说,好些事情呢!”
杰项没有再追问,但眼前又出现了围场那惊险的一幕,那个红衣小丫头惊恐又可爱的模样,竟不曾淡去。
是夜,当热闹散去内宫恢复安静,真意方脱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而好月已在此整整等了一个下午。
“你吃过饭了么?”真意与皇嫂一番攀谈后,本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好月讲,可真看到她,却不知该从哪一句说起。
好月反更自然,笑道:“西林姑娘安排奴婢吃过了。”
“那……我们说会儿话!”真意转身出去吩咐西林守在门外不要让别人随便进来,再拉着好月要她和自己一同坐下。
“皇宫规矩大,奴婢不能和您一起坐的。”好月推辞了。
真意不便勉强,“好吧,这样我们也能说话。好月,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皇嫂跟你讲了什么?为什么要单独留下你不让我听?是问你……问你那件事情吗?”
“娘娘没有向奴婢提起。”好月答,“娘娘她……只是和奴婢说一些王府里的家常,并没什么要紧的话。”
真意却问:“仅此而已?”
“是!”好月垂首应了,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公主若不嫌弃奴婢,以后让好月和西林姑娘一起侍奉您,奴婢就再不回王府去了。”
“难道你甘心从此离开我哥哥?那这么多年你所花的心思,不是都白……”真意话至此,已说不下去了。
“怎么会呢?”好月却抬头笑了,“娘娘当初也不曾许诺奴婢什么啊!”
真意握起好月的手,“其实皇嫂什么都告诉我了,好月,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在哥哥身边让他能够得到一些快乐,让他不要太压抑自己。可是好月,这么多年和哥哥朝夕相处,你真的舍得就此离开他?如果真的要离开,你跟着我还是会碰上他,届时你心里不会难过?”
好月看着真意,淡淡的笑容里溢出几分满足,“您在傅王府住的那日奴婢一个人在公主府里待着想了好多事情,其实奴婢很幸运。当年皇后娘娘嘱咐我要让王爷能快乐起来,因知道王爷脾气好,所以允许我可以在王爷面前不分尊卑,这样的待遇旁人绝不可能有,可我却和王爷没大没小了好多年,甚至比您在王爷面前还随意。奴婢的使命就是让王爷能够快乐,如今王爷找到了心仪的女子,一定比任何时候都快乐都幸福。那好月的使命完成了,就该功成身退……是不是这么说的?”
真意摇了摇头,“可哥哥如果知道你为他做的这些,他能安心吗?而且哥哥待你那么好,难道他心里对你就仅仅是主仆情谊?”
“公主!”好月笑道,“您不是已经答应奴婢不告诉王爷了吗?王爷想不到这里,自然就什么事情也没了。”
“你记错了。”真意的神情又如那一晚般严肃起来,“我是说要你等哥哥的答案。”
“可是……”
真意的神情已容不得好月回绝,“我已经说服皇嫂,她同意让哥哥自己做选择。”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好月急了,“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固执?您就算是成全奴婢也好啊!”
真意却微微蹙眉,冷冷道:“难道为了守住自己的爱,就可以随便抛弃别人吗?坚持那些原则却给别人带来最深的伤害,那别人又凭什么要守着痛苦来过?这难道不自私吗?福好月,你问问你自己,你甘心吗?”
“公主……”好月被真意的神情吓住了,这么多年与真意相处,她从未见过公主眼睛里有过这样冰冷的恨意。更让她困惑的是,为什么皇后会答应公主的请求,毕竟纳不纳自己为侍妾真的只要一句话,就全解决了。
然而好月却忽略了一点,其实她眼前的国尧公主,本就从小脾气古怪,与寻常的女孩子很不一样。
祸端(三)
“对不起,好月。”真意努力平复心情,“我这样何尝不是固执呢?这分明是你和哥哥之间的问题,可我却非要逼你。”
好月淡淡笑道:“其实现在这样很好,将来若能跟着您自然更好。至于要离开王爷,好月不难过,真的不难过。”
真意茫然,“不难过?你说得那么轻松?”
“难道公主不是这样吗?只要是您喜欢的人,不论是长辈亲人还是朋友,看到他们过得幸福过得快乐,自己也跟着高兴。”好月蹲下身子扶着真意的膝盖,“其实奴婢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奴婢只是觉得和王爷在一起很快活,可那不等于定要嫁给王爷。公主您说是不是?”
真意反问:“可是那天晚上你看起来很难过很痛苦,你敢说你没有这个念头?”
好月脸上全无平日里嬉笑玩闹的模样,对真意认真道:“也许那仅仅是失落而已,奴婢虽然是个丫头,可也有所想所要。突然得到那么多,又一下子都要失去,奴婢没有那么好的修为,有那么一时一刻的难过也很正常呀!但是真的静下心来想一想,本来就只是娘娘、夫人口头上这么提了提,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奴婢何苦自寻烦恼,钻牛角尖呢?可也因为有过这么一说,如果奴婢的离开能让王爷和王妃将来过得更幸福,那奴婢该更高兴才对。”
真意似乎被好月说动了,捧着她的脸蛋嘟囔:“怎么觉得在你面前我显得特别小心眼,而你像大圣人似的懂那么多道理。缘亦还总嫌你胡闹,原来我们好月是那么贤惠善良的好姑娘。其实我何尝不希望哥哥能过得幸福,只是不想他……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往后就跟着我。可你不能一辈子在我身边,你放心,将来我一定要皇嫂做主给你找个好人家,从我身边出去,怎么也不能只做个侍妾那么委屈。”
好月不以为然,只打趣:“公主怎么和锦秋一样,总是嫁人嫁人的,难道我们公主也有心上人了?”
“胡说什么!你几时见我碰到过什么人?一年又能出宫几次,还心上人呢!我呀……将来也左不过听皇兄皇嫂的安排,奉旨成婚罢了。”真意说完往妆台前坐下,又唤西林进来,预备盥洗休息。
好月帮着真意将发髻首饰拆下,笑道:“大公主可不就是自己选的驸马,多叫人羡慕!公主难道不想也自己挑一个喜欢的人?奴婢想,皇后娘娘既然让王爷自个儿选中意的女子做王妃,一定也会成全您的。”
真意捋着胸前青丝,思忖了半日兀自嘀咕:“我还真没想那么远,皇嫂也从没向我提过,如今还是办哥哥的事情要紧,我知道皇嫂她最舍不得我,定要再留我几年。”
此时西林已带宫女捧了水盆用具进来,一壁侍奉真意盥洗一壁说道:“方才奴婢瞧见大皇姑来了坤宁宫。”
“大姐姐来了?”真意将一双纤白的手浸没在泡了玫瑰花瓣的热水里,奇怪地问西林,“晚膳后大姐姐就出宫了,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又回来了?”
“奴婢怎么能知道!不过这会儿好像和宸王妃一起在皇后娘娘寝殿里说话。”西林拿了柔软的帕子将公主的手擦干,又取凝脂玉露抹在她的手上。
真意有些不安,撇下好月、西林径自出了屋子立在廊下远远望着皇嫂寝殿里透出的灯光。
这些年生活在宫廷,虽然从不管那琐碎的烦事,可宫中一静一动她也都看在眼里。大皇姐素昔最疼爱的就是杰宸,但凡和杰宸有关的事她都会上心,很少进宫的她若非是来参加庆典家宴,就一定是为了杰宸来找皇嫂。
不管外头的人如何以为,但真意知道大姐姐那么晚又来找皇嫂,一定是为了杰宸,何况今日旁边还多了范新兰。
此时好月拿了罩衫出来披在真意的身上,关心道:“公主别立在廊下吹风,您这样会着凉的。”
“她这样睡着会着凉的,我们拿了姑娘的水壶……”
真意听着好月的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声音,很模糊又很真切,不由得转身问好月,“你方才说什么?”
“奴婢说您立在廊下吹风要着凉的。”好月笑着扶了真意道,“咱们回去吧!”
仔细又听好月的话,但刚才那道声音没有再出现,真意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却毫无踪影,她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抱怨:“我的脑袋怎么不好使了,要想什么却都记不起来。”
“您是累了吧!”好月扶了真意要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真意却嘀咕道:“就是睡觉给睡忘了……”可话还未完便听得茶碗摔碎的清脆声从皇嫂的寝殿传出来,慌得转身去看,只见白芷带了几个人匆匆进去,但里头却再没传出什么声音。
“我们过去看看吧!”真意说着要过去悠儿那里,却被闻声出来的西林拦下,“公主还是别过去了,您不是向来不管这些事情的么?再说了,万一娘娘不想您在跟前呢?您看白芷姐姐刚才也在外头候着的。”
真意极不解地看着西林,不由得西林奇怪道:“奴婢说错了么?”
“不是……不是你说错了。”真意模糊地应了一声,又兀自喃喃一壁回房里去,“我干嘛那么紧张?就算是杰宸有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这是为了谁?真真奇怪!”
看着主子回了房,西林凑到好月身边,低声问:“主子在宫外遇见什么了吗?怎么今天总爱自己和自己说话?”
好月摇头,亦是不解。
祸端(四)
这边真意才睡下不久,坤宁宫里的动静却已传到了沈烟处,今日是她的好日子臻杰故而也陪在她身边,忙碌了一日两人早已经歇下。
却听齐泰在外头低低报了一声:“启禀皇上,大皇姑进了宫在坤宁宫和皇后娘娘说话,不知怎么里头好像闹得有些不愉快。”
沈烟见臻杰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