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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
班君娆有几分疑惑,柔声问道:“臣妾要奴才给娘娘上了皇上御赐的雨前龙井,难道娘娘不合口味么?”
钱韵芯却惊讶道:“御赐的贡品如何也这样次等,一碗的茶末子,这要本宫从哪里喝起才好?”
班君娆脸色大变,呵斥身旁的扶梅,“究竟给娘娘上了什么茶?”
钱韵芯放下茶碗起身笑道:“惠嫔可不敢动怒,你的身子要紧。恐怕是这扶梅姑娘心里还惦记着本宫上回害她挨管教嬷嬷的打吧!你却不知这样旁人还以为是你家主子不待见本宫呢!”
扶梅吓去半条命,连连磕头请罪。恰时太医开了方子立在门外道:“回钱妃娘娘,惠嫔身体尚好,只是这一跤跌得也重到底动了胎气,要实足静养一两月,最好是不要下床随意走动了。惠嫔只有一个月的身孕,最是不稳妥的时候。微臣开了安胎凝神的方子,御医馆定时会送药前来。”
钱韵芯心中一动,笑道:“劳烦大人了。只是惠嫔如今身怀龙胎需万分小心,本宫要御医馆日日有太医前来给惠嫔诊脉,这药也就在栖霞殿里煎熬,要惠嫔趁热服下,这些御医馆能办么?”
那太医停了一停,回道:“御医馆千金科的太医全部日日待命于皇太后的脉案,若钱妃娘娘允许,微臣可否派其他太医前来?本来孕者的脉案及调理是每个大夫的基础之学。”
班君娆急切,扶着床沿坐起身子:“臣妾多谢娘娘体贴,只是太后娘娘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臣妾不敢给御医馆再添麻烦。”
钱韵芯转而看着她,闲闲道:“再添麻烦?难道……惠嫔以为母后皇太后是麻烦?”
班君娆被堵得涨红了脸,双手紧拽锦衾半晌不敢回话,她没想到钱韵芯也有在话语中挑人不是的本事。
“惠嫔多虑了,本宫是为你腹中的龙胎担忧,惠嫔心里也清楚,这孩子比你我都来的金贵吧!你这样推辞,难道不怕对不起腹中的胎儿和皇上吗?”钱韵芯不以为然,冷冷一笑,转而应了那太医的请求。
班君娆本该因孕得意,能在钱韵芯面前颐指气使才对,何以此刻全部颠倒过来?钱韵芯一句句将人逼到墙角,自己却全无还击之力。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竟遭到所有人的冷落,这究竟算什么?
钱韵芯此刻已示意宫女为她穿上避雨服,准备要离开了,临走却对扶梅冷声叮嘱道:“你不待见本宫自然不会有人与你计较,可是你家主子腹中的龙胎比她的命都珍贵,要是再有这样的意外发生,你摸摸项上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看着钱韵芯不可一世地扬长而去,卧榻之上的班君娆心凉了半截。虽然今日自己并未跌足,但方才太医的话字字入耳,她当真不敢随意和自己的身孕胡闹,她很明白若失去腹中胎儿,自己将一文不值。
“扶梅,你今日的莽撞并不会给我带来半分帮助,可知道你对钱妃的怠慢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想我?今日这碗粗茶,我不能不给钱妃一个交代。”班君娆无力地叹了口气。
扶梅浑身战栗,吓得瘫在地上。
“来人,将扶梅拖出去杖责三十,要开着宫门打,要阖宫上下都知道栖霞殿的宫女因对钱妃不敬而受到重责。”班君娆的话语里有几分不忍,却还是说的不容回绝。
钱韵芯离开栖霞殿后径直来到馨祥宫复命,茜宇得知班氏需静养便与姐姐一同嘱咐了几句,再没有过多的话,她不想自己和钱氏太过亲近反害了她。
又念雨天行动诸多不便,茜宇遂留钱韵芯在馨祥宫用膳,要其待午后雨停再行离开。然三人还未入席便得到承乾宫的消息,原来皇帝半道折去那里竟是为了元戎受伤。茜宇本宠爱这个孩子,如此更是心疼不已,连忙差了缘亦前去问候,不料臻杰和悠儿竟随着缘亦回了来。
“下这样大的雨,皇上还来馨祥宫,当以龙体为重。”如今说这些客套话茜宇已很自然,只是在悠儿的眼里她看出,皇后当是有话要与自己讲。
第三十四章 让枣推梨(四)
臻杰笑言只因雨天才更要探望,茜宇不多计较,遂与帝后、姐姐并钱韵芯一同用了午膳。钱韵芯笑盈盈有意在臻杰面前说她已往栖霞殿探望了惠嫔,此话一出显然是要臻杰莫再前往,众人只是一笑了之。
午膳用罢果然雨停,因了整整一上午的暴雨且此刻乌云不散,徐徐微风中依然透出阵阵凉意。夏日本是午后阳光最烈,能照得万物生辉,但今日却一片阴晦,倒让人不甚习惯,只觉得仿佛已日若西山,夜幕降至。
璋瑢察觉出帝后冒雨而来定不简单,恐自己和钱氏在此不便,便笑着要钱韵芯陪她去花园透透气,二人前脚才离开,悠儿便将今日书房里两个孩子的对话告诉了茜宇。
“皇上认为要如何引导这两个孩子?”茜宇也微微蹙眉,问臻杰,“只怕这两个大的如今口无遮拦,将来带的弟弟们也没了规矩。”
臻杰似乎并不着急,只是笑道:“朕以为没有这么严重,皇后是想朕与母后共同商议,挑选一位合适的先生来教导他们。”
茜宇笑道:“权太傅自然不能退,需得这两个孩子亲自去请回来。既然皇上这么说,当是有人选了!哀家于朝臣之优劣知道的并不多,也不便过问,若皇上有了人选,哀家想来也会觉得合适。”
臻杰笑道:“正如母后所言,朕以为孩子们既然与权太傅有了隔阂,有些道理权太傅是不便教授了。母后认为真舒尔如何?”
“真舒尔?”茜宇微微一愣,随即道,“皇上曾授真舒尔翰林编修一职,这一次皇上欲授其何职?”
臻杰看了一眼悠儿,缓缓道:“真舒尔他并无意为官,且真家祖训不宜改动,这一次朕只是要他做昕儿与宸儿一月的先生,所谓教学相长,朕也有意让真舒尔有所长进。”
茜宇明白臻杰的用意,自古帝王都有自己的智囊团,臻杰也开始为此做准备了,她不便多做意见,只是笑道:“皇上这么说便这么做罢,哀家没有意见,只是……今日既然提到真舒尔,哀家有件事也要与皇上商议。”
“母后请言!”
茜宇悠悠看了眼悠儿,转而问臻杰:“皇上还记得之前与您说过有关若珣的婚事?”
臻杰面色一停,应道:“朕记得,只是……”
“皇上是否担忧忽仑王子进京和亲便在眼下,担心我朝没有合适的公主配婚?”
“若笙若岚的早已选定婚配,如今也只有若珣尚无指配。”臻杰的面色有几分犹豫,“朕以为忽仑人也一早打探清楚了,若仓然拒绝,只怕引起纷争,此刻前朝局势微妙着实不宜大动干戈。”
茜宇眉头一动,压了心绪问:“皇上当初不愿珣儿嫁入高丽,为何此次却愿意牺牲这个孩子?”
臻杰颔首,面上的神色一如之前的坚定,“实则朕无意嫁出我朝的公主,更不舍珣儿去那荒蛮之地受苦。所以母后尽可放心,只是眼下不能……”臻杰言至此,骤然停下。
茜宇心中一松,臻杰这样说自己理当安心,她不愿过多探究年轻皇帝的谋划,只是问:“忽仑人走后,皇上可否保若珣与舒尔的婚配?”
“母后放心!”臻杰坚定一言,同样向着他的妻子。
悠儿会意,盈盈笑道:“如能两全其美于国于家皆好,儿臣以为若珣不会要皇上失望,皇上与母后均可放心。”
于此三人心照不宣,不再多言,茜宇侧脸望向窗外,沉沉的阴云中竟射出一缕明媚的阳光,金黄色的阳光如瀑布般直落而下,让人万分想伸手去承接这奇妙的光晕。茜宇正欣然一笑,耳旁便听臻杰极轻地问了一声,“母后身体可安康?您要不要见一面父皇?”
愕然回首,茜宇的面颊飘起两朵红晕,仿佛驱散了阴霾。
此刻璋瑢与钱韵芯正漫步于御花园,湖面上阵阵清风带起粼粼微波,岸边两个女子年岁相差不多,且多妍丽,一时湖中亭亭玉立的莲花也黯然失色。
“方才听挽香说,钱妃走后,栖霞殿的扶梅吃了大苦头?”璋瑢停下脚步如此一问,继而颔首望向远方,广袖轻落在身侧,衬出窈窕身姿。若不说她是已寡的太妃,恐怕只会叫人觉得此刻是某一宫阁的佳人临水而立。
钱韵芯被璋瑢周身散出的清丽微微惊到,略不自信地捋了捋衣袂,应声答道:“臣妾什么也没做,是惠嫔心虚吧!”
璋瑢看她一眼,问:“钱妃如何看惠嫔此刻的身孕?”
“盼她平安生产,为吾皇添福!”钱韵芯不假思索,眼眸里透出善意,这一刻她不知自己的光芒已盖过了身旁之人。
璋瑢微微一滞,心中竟生出疼痛,口中却闲闲道:“若惠嫔产下皇子,当是前途无量啊!”
钱韵芯的脸上露出一股不屑之意,口中道:“太妃娘娘的话臣妾记在心间不曾遗忘,只是如今她身怀龙胎,臣妾不想多生烦事,毕竟那孩子是无辜的。不过……将来她班君娆有没有福气平步青云,臣妾心里倒也清楚得紧。”
“惠嫔今日这么做,无非是一番苦肉计,钱妃以为宫里人会如何看待?”璋瑢问道,“人言可畏,若宫中之人一边倒向惠嫔,便不好了。”
钱韵芯不带半分犹豫,自信道:“臣妾从来不怕旁人非议,若怕恐怕也没有今日,凭她耍什么计量,一个嫔妾也难成气候。”
璋瑢正欲侧脸看她,却被远处的景象所惊到。
“娘娘您……”钱韵芯见太妃面有惊色,疑惑不已,顺着璋瑢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湖畔一女子一头投入湖中,溅起大片的水花,随即便没了踪影。唬得钱韵芯向后退了几步,指着身边的宫女内监道,“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啊!”
不知那日皇帝是何时才要齐泰宣布退朝,也不知大臣们是否都耐心地等在朝堂,但这一日的确多荒唐之事,引得前朝后庭一片唏嘘。
第三十五章 云泥异路(一)
馨祥宫里静得叫人不安,茜宇端坐于上,璋瑢在侧相伴,帝后并坐一旁,班君娆因孕获赐脚凳远远坐在一隅。继而便是黑压压站了一屋子的人,因了那御花园里投湖的女子,宫妃们都被传召到了馨祥宫。
“启禀太后、皇上,凌才人醒了,此刻正发着热,烧得迷迷糊糊的。”缘亦带了几个宫女从外进来,躬身禀报道,“才人嘴里似乎喊着爹娘,太医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茜宇心头一动,侧眼看了看帝后,悠悠道:“这位凌才人家里出事了吗?”
“凌才人的父亲是大理寺评事,因在一桩命案查处中收受贿赂上瞒下欺,经查属实,今日朝会将其罢免并发配边陲为奴二十年。”臻杰如是说着,面色不见一点变化,究竟为了什么,他心中很明白。
一个小小正七品的文职京官也值得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收受贿赂,欺上瞒下,那些上下之人倒不查,独独治他一个?
茜宇心中明白,皇帝此举当有其道理,遂只淡淡道:“凌才人脾性也大,皇上还没问她的罪过,倒先寻了短见。”
悠儿欠身笑道:“惊扰了母后,凌才人着实该死,可念其此刻在皇上和父母面前忠孝两难全,若是无知之辈指不定要如何来皇上面前撒痴闹一场。凌才人想以死了之,不给皇上添堵,也算忠心可嘉了。”
茜宇眼神轻扫众人,口中悠悠道:“皇后仁厚之心才会这么想,若凌才人当真溺死了,传了出去要百姓如何看待我皇室?”
“是!”悠儿收了笑容,不再多言。
茜宇颔首望着众人,用了曾经张文琴警示后宫的口吻幽幽道,“自从太上皇驾崩,帝后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