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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拜了?”赫臻觉得新鲜,“你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
“皇上缪赞。”璋瑢柔声道,“臣妾着实喜欢妹妹。”
“这样……”赫臻笑道,“瑢儿……”赫臻还未说话,便被璋瑢打断。璋瑢微笑着坐在皇帝身边,拿起赫臻宽厚的手掌,轻轻揉捏每一根手指,低着头,轻声道:
“臣妾说了,皇上不该叫臣妾榕儿。”
“可是朕问你理由,你怎不愿说?”赫臻笑道,那日给女儿接风的晚宴上,璋瑢温文尔雅的一颦一笑,早就征服了自己,多日的相处,自己便深深爱上了她。
“都说吾皇英明,可是臣妾看皇上还是有糊涂的地方。”璋瑢笑容灿烂,更是将美貌展现无遗。
“竟敢说朕糊涂?”赫臻嗔道,用手刮了璋瑢的小巧挺拔的鼻子。
“皇上。”璋瑢夺过皇帝的手,“皇上忘了,皇贵妃闺名唤做什么?”
“皇贵妃。”赫臻思索着,口中吐出“容琴”二字。
“那皇上平日里又唤皇贵妃为何?”璋瑢又问。
“容儿。”赫臻说着,不禁笑起来,“朕怎么没想到呢?”
“臣妾说皇上糊涂可还有罪呢?”璋瑢笑道。茜宇病倒那一日晌午,在福园自己分明看到翰宛亭内的人便是圣上,于是才不想打扰圣驾劝了大家回去,不曾想第二日四月十六追月之日,圣驾便驾临裕乾宫,此后数天皇帝几乎日日往自己这里来。初夜那日无法避免的紧张,在皇帝的温柔中慢慢化解,自己早已把爱全都交给了这个统驭天下的男人。
“可是,朕不喜欢‘爱妃’二字,太客套。”赫臻笑道,“‘敬’字又未免太严肃。”
璋瑢道:“在家时,私塾先生曾赐臣妾一‘妍’字,皇上可知其意?”
“《史通?惑经》云‘明镜之照物也,妍媸必露’,先生是要你切勿让自己的美貌,冲昏了头脑?”
“皇上英明!”璋瑢笑道,“一个‘妍’字,要臣妾永远记得这句话。皇上,您要是愿意,私下里可否唤臣妾妍儿,也算对臣妾的疼爱。”
“好妍儿,难得你有这般智慧。”
“谢皇上。”璋瑢被赫臻拥着,心里暖暖的。
裕乾宫里的温馨,茜宇自然不会知道,这里缘亦服侍主子歇下后便出了寝宫料理其他事务。茜宇躺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刚才缘亦和自己的对话。
“缘亦,你可知道瑢姐姐侍寝了,皇上似乎很喜欢姐姐,刚才皇上离了我们也是去姐姐的裕乾宫。”
“奴婢知道。宫里的事情,往往都是奴才们平时闲聊的话题。”
“你也不跟我讲?”
“主子在病中,奴婢不知该不该说,便索性不说了。”
“算了,不过真是为姐姐高兴,不管如何,她这妃位也算名副其实了。”
“主子为敬妃娘娘高兴,可否想过自己的将来呢?”
“缘亦?”
“奴婢多嘴了。但是……”
“我还没想过,我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宫嫔侍寝是早晚的事,但是……一切随缘吧。”
“是。”
茜宇莞尔一笑,不再去想,伸手从怀里掏出刚才滕总管给自己的香囊,放在手心把玩。突然觉得里面似有东西,于是匆匆打开,拿出的竟是一只翡翠玉蝈蝈。
“哥……”茜宇眼眶湿润了,这不是自己总是追着要的,哥哥最心爱的玩物么?彼时自己如何缠磨,都要不得,今日哥哥却将玉蝈蝈托人带给自己,难道哥哥知道自己在宫里寂寞,让蝈蝈进宫陪伴自己吗?茜宇亲吻了翡翠,起身慢慢走至睡榻边,将蝈蝈复又放入香囊内,将香囊藏在枕头底下,“蝈蝈,以后有你陪着,我就不会寂寞了。”可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着一份莫名的酸楚,似乎又想到什么,便转身出了寝宫。
“主子。”秋棠正在外候着。
“你缘亦姑姑呢?”茜宇问道。
“李泽容请姑姑过去了。”
“好,别告诉她,你跟着我来就好。”茜宇道。
“是。”秋棠
第十一章 游园惊心
茜宇带了秋棠,从侧门悄悄去了福园,馨祥宫里的人似乎全然没有发现。两人慢慢走进福园,走近岸边,却没有见小筒子在船上坐着,只有一叶小舟在湖面上静静的躺着,微风徐徐吹来,绿波荡漾,小船跟着水波轻轻飘动。
“主子,恐怕渡不了了。”秋棠嘟囔道。
茜宇叹了口气,思索一会儿,“怎么办呢?看来今日真是去不了了。”说着抬起头,望着湖心的翰宛亭,匾额上“翰宛亭”三个字依稀可见,却又不分明。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秋棠问道。
“等吧!”不知为何,茜宇竟铁了心要去翰宛亭坐坐,便寻了一块岩石坐了下来。
“主子,石头上凉。”秋棠关心道。
“不是啊,你看日头照得那么高。”茜宇用手挡了抬头望日,看来时近正午了,阳光刺眼,不免有些晕眩。低下头,清醒片刻,道:“不凉,你也坐。”
“奴婢伺候主子。”于是主仆二人在岸边静静地等候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虽是四月,但太阳似乎已经有了力量,秋棠也觉得头顶有灼热的感觉。
小筒子甩着手里绳索,吹着口哨,笃悠悠地往岸边走来,定眼看见两个人坐在岩石上,再仔细一看,竟是茜宇主仆,便急急过来打千请安,“恬主子吉祥,主子怎么在这里晒太阳,不怕日头晒坏了身体。”
茜宇见他来了,当下高兴,正要开口,秋棠却生气地大声喝道,“小筒子,你跑到哪里去啦?你知道我家主子等你多久了吗?半个时辰啦!你要死啦,拉屎还是撒尿,要那么久的时间啊?”
小筒子听了当下后悔连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秋棠。”茜宇听秋棠口吐粗话,不禁喝道,“越来越没规矩了。”秋棠见主子不悦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诺诺地不再说话。
“奴才该死。”小筒子还在磕头。
“行了,行了。”茜宇见他这副样子,心觉可爱,道,“莫磕头了,去准备一下,本宫要去翰宛亭。”
“是,奴才这就去。”说着小筒子匆匆去小船上打点。
茜宇见秋棠脸上一副不平的样子,正色道:“本宫不想别人说我的人说话粗俗,刚才的话若让你缘亦姑姑知道了,屁股上岂能逃得了一顿板子?”
“娘娘,您不要告诉姑姑,姑姑她……”秋棠跪了下来,央求道。因为胆小,又做不好事情,缘亦平时没少教训她,固然秋棠最怕的便是缘亦了。
茜宇心下觉得好笑,便不再逗她:“好了,起来吧。我自不去告状的,你自己以后可得记在心上。”
秋棠喜笑颜开,起身道:“奴婢谢娘娘教导。”正值小筒子准备妥当,过来请茜宇。于是茜宇在小筒子和秋棠的搀扶下上了船。小筒子轻摇船桨,小船便缓缓往翰宛亭驶去。
水光潋滟,波光凌凌,日头照着水面闪出刺眼的光芒,茜宇站在船头看着看着便有些晕眩,小船微摇,一个没站稳,一头栽下水里,可能是昏厥了,竟实实地沉了下去。
秋棠大惊失色,吓得木在了那里。小筒子好在冷静,不假思索一头扎进水里。秋棠被惊醒,便胡乱地大声叫唤“救命”又叫“来人”,附近修园子的奴才也纷纷听见赶到了岸边。片刻后小筒子托着茜宇出了水面,靠在船边,大声叫道:“快拉主子上去。”秋棠使出全身力气,把茜宇拉了上去。小筒子旋即爬上船,用力划桨,幸而船开的不远,很快到了岸边,早有岸上的奴才过来帮忙把茜宇抬上了岸。秋棠哭着一个劲的唤着主子。也有认得茜宇的太监跑回馨祥宫去禀报,缘亦听说,吓得面如菜色,让小春子备轿子,自己先急急地赶了过来。
缘亦赶到时,茜宇已然醒了,因为昏厥在先,并没有呛到水,缘亦当下放心,嘱咐大家散去,适时小春子引了轿子过来,缘亦把茜宇扶上轿子,自己也坐了上去。一行人便回馨祥宫去了。
缘亦要请太医过来瞧瞧,茜宇横竖不肯,缘亦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伺候茜宇沐浴更衣妥贴后,便让凌金、秋心进来服侍,自己出了寝宫。茜宇分明看到缘亦脸上不好看,自己心里也有愧意,只想找个时间同缘亦说明。于是躺在睡榻上,回忆着刚才的情形,其实自己晕眩后醒来已经躺在岸上了,至于落水一事,自己毫不清楚,不过想来还是有些后怕。又想到这件事指不定会传扬出去,自己进宫后频频出现状况,便觉得不安。伸手摸到枕头下的玉蝈蝈,捏在手心,抵在胸口,闭上眼睛,想静静地歇会儿。
“娘娘。”茜宇才有些睡意,便听到外面有人喊。又听到凌金喝道:“别闹,主子才睡下。”似乎叫唤的是秋叶,又听到她喊“娘娘,娘娘。”
茜宇欠起身子,对秋心道:“叫她进来。”秋心应了,便出去领了两人进来。秋叶一看到茜宇,就跪了下来,哭泣道:“娘娘,求你救救秋棠,姑姑要打……打死她了。”茜宇听了顿时心惊,秋棠有什么错,不是自己带着她去的吗?于是起身下床,秋心立刻过来帮着穿鞋。秋心、秋叶、秋棠是一奶同胞的三姊妹,妹妹挨打,自己岂能不着急。
“快带我去。”茜宇急道。秋叶爬起身,引着茜宇往外走。凌金连忙给主子披上罩纱,也跟着去了。
才到偏殿,便听到缘亦厉声喝骂和秋棠哭泣的求饶声。
“你做死么?你有几个脑袋,敢带主子出去?早晚要死,今日我先打死你干净。”随即又是重重的鞭打声,又听秋棠哭道:“姑姑,我错了,啊!姑姑,姑姑不要,不要。”听得人心惊肉跳。茜宇匆匆穿过偏殿,到了后院奴才们住的处所,推门进去,只见缘亦手里的鸡毛掸子快速有力地落在秋棠的手上、背上、腿上、臀上,秋棠被堵在睡炕的死角里,无处躲无处藏,双手胡乱地挡着,嘴里不停地求饶不停地哭泣。
“住手。”茜宇高声喝道。缘亦听茜宇的声音,掸子落得更重、更快。茜宇冲上去,夺下掸子,扔在地上,愤怒地看着缘亦,却见她满脸泪痕,脸色通红。缘亦跪了下来,直直地看着茜宇,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流。茜宇一阵心酸,呜咽道:“跟我来。”说罢便转身走了。缘亦无力地爬起来,抹去眼泪,跟在了后面。秋叶、秋心便过去扶起秋棠,她害怕地哭着,顺从着两个姐姐,秋叶、秋心也是眼眶微红。
回到寝宫,茜宇示意凌金出去,屋里便只留下主仆二人。茜宇绞了帕子给缘亦,缘亦跪了下来,面无表情,嘴里说道:“奴婢受不起。”
茜宇扶她起来,按在了椅子上坐下,亲自为她擦拭,缘亦也不反抗,只是眼泪止不住往外流,茜宇呜咽道:“你打她做什么,是与我生气吗?”说罢,忍不住转身坐到床上。
缘亦怔怔地看着茜宇,站起身,缓缓走到榻边,跪了下来,双手搭在茜宇腿上,呜咽道:“主子,奴婢不敢,奴婢对不起您。”
茜宇转身拉了缘亦起来,同坐在榻上,“不要说对不起,我说过,在这屋子里,你我是姐妹一样的人,姐妹之间,还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您接二连三的出事,奴婢实在不知该怎么伺候您,才能保您万全。倘若您今日有个三长两短,馨祥宫的大大小小都要跟着掉脑袋,奴婢实在是后怕。”
“我晓得,宫里规矩大,往后我一定妥善行事,但希望缘亦你要始终在我身边才是!”茜宇说话的神态煞是怜人。
缘亦见主子这般模样,疼惜道,“皇后娘娘说奴婢跟了您是造化,奴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