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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去。
分离后的日日夜夜,她是否也会想起那个分离的场景?是否也和他一样有心如刀割的感觉?
不!所有的苦难都加注在他的身上吧!命运对她已经如此的不公正了,不该再让她在遭受一点一滴的伤害!
“可你当时也没有否认啊。”东方凡的问话让晓天突然从沉思中醒过来,愣了一下才想起两人的话题。
“你想想,那种情况下,我的心都乱成了一团麻,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她的胡言乱语?”
“可你一样舍身救了她。”
“她和我一起长大,人虽刁蛮,可也不是什么恶毒之人。再说她毕竟是我的表妹,她对我的情谊我没法回报,更不想让她死在傲霜的手中,当时只想救了她,从此和她也算是两清了。”
“如此说来,你和她,果然没有婚约?”东方凡的问话一句接着一句,像是在剥开层层的茧壳,抽出一根光亮的丝线。
“真的没有!原本两家的长辈有这个意思,可是因为我不同意,就从来没定过!”
方晓天斩钉截铁的肯定回答,让周围陷入了一片沉寂。鸟儿也忘了鸣叫,专注地看着两人男人对视着站在那里。
好像沉默了好久,久到太阳在院子里留下了移动的脚印。
“那么…你对方盾的死,真的好无芥蒂吗?”
“唉!他是罪有应得吧!”想到方家的败亡,两位伯父的死,方晓天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傲霜的报复有些过头,可是比及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既然沈刚说,那次庙中的交手,算是两家最后的了结,自己又何必耿耿挂怀呢!
“既然如此,你和她的和解,只是个时间问题,你又何必心急?”东方凡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里是该喜还是该苦。
晓天无奈地点点头,心里却知道时不我待。
他和傲霜之间,真正能够威胁他的不是冯元,也不是来自东方凡,而是罗云。这次执行任务,是他主动请缨,也是罗云给他的机会。如果他和傲霜之间的僵局现在不能打破的话,那么回到大青山,就会生出更多的变数来。
而他马上要离开去执行任务了,见到傲霜的机会都微乎其微,又如何能够让她知道自己的心?如何去解开她的心结?
想到这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心中不觉有些黯然,当下便告辞而去,只留下东方凡站在院子里,独自在那里苦笑。
如此的苦口婆心,却只为他人做嫁衣裳,他东方凡,何时成了如此善良之辈?
“我是不是很傻?”
他喃喃地自问,也像是在问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妻子,琴。
“即使我得不到她,也不用这么婆婆妈妈地,做个中间人去促和她与别人吧?那样一朵空谷幽兰,让她独自绽放,不属于任何人,不是更美吗?”
他回过头来,有些感伤的看着娇小的妻子,没发觉自己的这种表现有多么的不适宜。
“你只是想看看她,变成个小女人的模样罢了!”
琴温柔地挽住他的手臂,心中有酸涩,也有欣慰。
在她面前,东方凡从不掩饰对傲霜的喜欢和欣赏,可是更给了她不离不弃的诺言,而对于傲霜,她的佩服和倾慕之意,也远远多于嫉妒和醋意。
“你还有我呢!难道看到傲霜幸福,你不会为她高兴吗?看得出,方晓天很出色,也很爱她,一定能给她幸福的!”
她为丈夫的努力而高兴,更为傲霜的幸福而期待。
正是傲霜,让她知道她可以做一个独立的,有自己的思想的女人,过一种不依附男人而活着的人生。
她也清楚地感觉到了,自从自己变得坚强,东方凡对她的信任和托付越来越多了,现在她早也不再是一株紧攀乔木而活的菟丝花。
她也能顶起一片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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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六 视死如归
五月的骄阳依旧温和地照在院子里,大榕树悄悄地向天空伸展着枝叶,沐浴着阳光和和煦的风。
一向热闹的东方府里,现在却静悄悄地,客人都走了,仆人们也都被分派出去了。
只有夫妻两个相依相偎地站在树下,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感受着彼此的内心。
“你不怨我吗?”
琴微微地摇摇头,低下头去,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怨你?”
心中真的好无怨言吗?可是命运的车轮不是一句怨言就可以阻挡的,与其去哀叹,不如去面对。
李傲霜,就像是浩瀚长空中的一轮明月,无法不遮去星星的光芒,让人遐思,让人仰慕,东方凡喜欢她,是由衷而发,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东方凡的错。
若是对自己有伤害,也是他们的无心之过吧。谁让自己没有这夺人的光芒,早早地俘获东方凡的心。
东方凡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觉轻轻地笑了。俯下头,在妻子的耳边轻声地说:“你又胡思乱想了?我说的是:我事先没有和你商量,就选择了那个危险的任务,你真的不怨我吗?”
“危险?”琴虽然一直在听他们讨论任务的事情,可却是有听没有懂,虽然当时听得心里高悬着,可是却并不知道东方凡的掩护任务到底是做些什么。
“到底有多危险?”
“这个任务到底有多危险,全在于我怎么去完成,吸引多少鬼子的注意力。”东方凡刚开始故意地卖关子,说到这里却面色一端,慎而又重起来:
“可是我的危险多一份,他们的危险就少一分,我吸引鬼子越多的目光,这个任务的完成就越顺利一些!”
“如果我能够全然掩盖冯元的所有动作,让鬼子无暇去注意傲霜的突然出现,那么他们想要铺设一条可以长期运送药材的管道,就不会太难了!”
“你明白我的,对吗?”他看着一下子明白过来泫然欲泣的妻子,心虽不忍,可是却志坚如铁。
“难道,这都是为了…她吗?”琴的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她明白一切都已成定局。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改变东方凡的决定和决心。
“我不是为了私情,而是无法眼看着倭奴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我东方凡混了半辈子的帮会,做了许多打打杀杀的事情,现在也想要做个民族英雄!能为我的国家死节,也不妄我自诩是个好汉了!”
他铿锵有力,发自肺腑的话语,让琴感到宛若当头一喝,她愣愣地想了一下,突然下定决心地擦干了眼泪,坚决地说道:
“我会守着你!我会陪着你!如果一定要以死报国的话,就让我们做个同命鸟吧!”
“不!琴!”东方凡轻轻地包住妻子的手,第一次用全新的眼光看着琴,有感动也有嘱托:“我要你活下来,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活下来!带着我们的弟兄,作我未完成的工作。即使真的要牺牲,我也不会给鬼子留下对付你的借口!”
他看着琴再一次泪流满面,不觉低声而语带温柔地安慰她:“不要哭!虽然有危险,可我还不一定会死呢!我会做得很完美,让他们抓不住我的把柄的。我只是说万一罢了。”
视死如归,只有随时准备死节者,欲为理想献身者,才能有此勇气。
民族的脊梁,往往淹没在芸芸众生之中,只有在民族危亡的时候,方能见到他们坚韧地挺立!以生命为代价,挺起一片蓝天,挺起又一个春天。
一切的行动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可是这当中却出现了一个最大的变数,不过这个变数的产生没有影响整个计划的执行,反倒起了一定的作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东方凡的压力。
这一天,难得的闲暇,傲霜正在屋里敦促小四写大字。
调皮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抓耳挠腮的,有些坐不安稳,可是又不敢乱动。眼前这个娘娘可不像云姨那样好说话,虽然一样对他很好,还会带他玩“飞”的游戏。
可是她一旦扳起面孔来,却让人有些畏惧,不敢违拗她。虽然他十分不想写这个什么大字,可是为了讨她的欢心,还是乖乖地坐在这里,拿着笔练习。
“小四长大了想不想做大事?像你的冯叔叔他们一样?”
“想啊!”冯叔叔好威风,是上海鼎鼎有名的人呢!
“小四长大了想不想走遍五湖四海?”
“想啊!”像娘娘那样,多自由!想去哪儿去哪!
“小四长大了想……”
“想啊!想啊!”小四跳起来高兴地叫着。长大太好了!不用整天乖乖听大人的话了!
“想,还不赶紧写大字!学习?”一句低柔的话语,打灭了小四快快长大的梦想,让他跌落到了需要耐心写大字的“严酷”现实。
“噗哧!”刚走进门的美云,看到一下子由兴奋变得颓丧的小四,不觉轻笑了出来。一下子招来了小四哀怨的目光和傲霜的疑问。
“又来探查我有没有苛待你的宝贝?”
“没有,没有。”美云摇着手和傲霜走到一旁,力争不去打扰小四的学习,“我是带一封信给你的。”
“信?”傲霜并没有伸手去接美云递上来的信,心中有几分了然:“谁的信?”
“这是……方晓天托傲竹带来的。”美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把信递到了傲霜的面前,让她看清信封的字。
“有事带话就可以了,又何必写信呢?”傲霜别过脸去,故意不去看美云高觉着的那封信。
“他明天就离开上海,去布置接应的人和运送的路线了。写这封信,也许真的有些话不方便让傲竹带,才写了这封信给你。你不看吗?”
看看傲霜还是没有接手的意思,便悄悄地把信塞进她的手中:“不管你看不看,我传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没等傲霜反驳,她赶紧把话题岔开:“你还是去看看你的那个小武师兄吧,冯元和欣雅小姐根本拿他没办法!”
“他怎么了?”傲霜手中捏着那份沉甸甸的信,心思好像已经远离,只是机械地反问道。
“他明明伤还没好,却不肯静养,也不肯离开上海,非要留下和你们一起行动,营救他狱中的同志!”
金泉不肯离开,一定要留下来?
“一说让他离开上海,他就大发雷霆,直嚷着一定要见你,他说你一定会答应他留下来的。”
“带我去见他!”
金泉自从被转出赵府后,一直被安排在青龙会所属的秘密处所养伤,因为有欣雅的悉心照料,伤势已无大碍了,只是医生说还不能剧烈运动,怕把伤口扯开了。可是金泉自己却耐不住寂寞,蠢蠢欲动。
傲霜到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和欣雅在为能不能练功在那里争执。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地在那里斗嘴,傲霜不觉有些好笑。
“小武师兄,你如此地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不知道你怎么在如此严峻的环境下活到了今天!”
“傲霜!”一听到她的声音,金泉就抬起头高兴地叫了起来,没注意自己的一只手还抓着欣雅。
看到傲霜满是兴味的眼光,欣雅一下子羞红了脸,强拉出自己的手臂,跑到了傲霜面前:“霜姐,你看看你这个师兄,一点儿都不听话!让他静养,他却非要去练什么功!”
“你都管不了,我如何管得了?”傲霜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低耳语了一句。欣雅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不住地低声抗辩。
金泉站在那里,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个人地低语,眼看着欣雅越来越不自在,不由得出声打岔:“其实我都大好了,稍许的运动运动根本就没有问题。练武之人哪有这么娇气,是那个医生太紧张了。”
傲霜检视了一下金泉的伤势,发觉他的恢复确实很快,没有意外的话,两三日就可以痊愈了。看着他坚定的目光,一个主意在脑中渐渐成形。
“听说你还不听大家的安排,死活不肯离开上海?”
“要营救的是我的战友,我的同志,为什么我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