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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年华的逝去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转眼间已是端午节了。
白玉镇的端午庙会是十里八乡都很有名的,而今年由于气候的的缘故,分外的热闹。
也许是由于去年冬天的那场罕见的大雪,今年的气候一直是很舒服很顺遂的,该下雨时,春雨绵绵,该放晴时,艳阳高照。
而端午这天,正是在雨后。四处鸟语花香,空气清新,惹得人们都在家呆不住了,纷纷倾巢而出,到清凉寺来参加端午庙会。
虽然各地的端午节都一样要吃粽子,烧艾叶,可也有各地的独特的风俗。
而白玉镇的独特风俗是:扎彩绳,穿五毒衫。尤其在孩子们的身上,更是把这一习俗体现得淋漓尽致。(五毒者;蝎子蜈蚣毒蛇之类,取五毒不侵之意)
小孩子的十根手指、十根脚趾,扎着各色丝线搓成的彩绳。胸前带着绣着五毒图案围兜,穿着绣满五毒图案的小鞋子。
姑娘们,小媳妇则用粗细不一的各色彩绳扎着辫子,盘着髻,有的更用彩绳编成香囊,挂在腰侧的盘扣上。
相对的,成年的男子就简单多了,基本上没有什么装饰,讲究的,最多在手腕上系一节彩绳,还要用袖子盖上,表示不用接受庇护之意。
今日清凉寺的门前已不见往日的清静,在这个小镇子里已算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了,更何况还有邻近的乡农来赶庙会,一时之间,只见人群之中,呼儿唤女,携妻带子,好不闹忙。
一个衣着洋派的富家子弟,手里摇着扇子,在人群中穿梭,不时和俊俏的姑娘、媳妇们打着招呼,浑然不觉他那一身笔挺的西服,和手中地道的中式扇子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当然其他的人就更看不出这种不协调了,毕竟,他这一身打扮,在这些观者的眼中,还很时髦的。
“少爷,少爷!您慢点,我快跟不上了!”后面的仆人气喘吁吁地叫着,无奈主人存耳不闻,依旧在人群中穿梭着,向人们展示他翩翩佳公子的风度。
好不容易,仆人才跟了上来,吁了口气,赶紧劝道:“今天人多,少爷你就慢着点走,小心别被撞倒了。”
“啰嗦!少爷我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吗?”方剑不耐烦地回头瞪了一眼,继续他的探险之旅。
“没想到,白玉镇的端午庙会这么热闹,还有这么多美女可看!”他的眼中有着浓厚的兴趣,对于自己经年不回家,竟有些后悔了。
突然人群中有点骚乱,接近庙门的地方,一群人围在一起,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方剑不觉好奇的钻进了人群。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面目清秀,姿态丰盈的少妇,一身素净的打扮,抱着一个如玉雕粉作般的婴孩,站在人群中,活像是一幅送子观音的图画。
那个婴儿穿着和母亲一样淡粉色衣衫,衣角上绣着五毒的图案。不同于通常五毒图案的鲜艳夸张,这个五毒更显得亲切平实,显示着绣花者与众不同的审美观,和独特的刺绣针法。
而婴孩的母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婴儿的眼神透着无限的母爱,像是要把一生的爱,都在这一刻给了她。
也许是正在哺乳期的关系,那做母亲的脸上有着和婴儿一样的粉嫩肌肤,一大一小两张脸,在阳光下闪着耀人的光芒。
方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幅难得的美景,耳边隐隐地传来人群的嘈杂声。
“啧,啧!李嫂子的手艺没得说,看这五毒绣得像活得一样。”
“好个俊俏的娃儿,是个女孩吧,起名了没有?”
“好漂亮,让我亲一个!”……
令人感到奇特的是,那引起纷乱的婴儿,对周围人们的目光和话语,竟一点也不怕。她睁着一双水一样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不时挥舞着胖嘟嘟的小手,口中呀呀有声,倒像是在向众人打着招呼。
“这娃不但俊俏,胆子也大,长大了一定能成气候!”
“……”小孩的表现,又引来那些个“阿姑阿嫂”们的一阵夸赞。
李张氏——张凤芝一边柔柔地回答着,一边无奈地看了丈夫——李文博一眼。后者正挑着眉,一脸的不愉快。
李文博是镇上学堂里的教书先生,闲暇时又总是帮助不识字的穷苦人,所以他受得大家的一致爱戴,“李先生”是许多人对他尊称。可他最受不了的的就是这样的婆婆妈妈,“阿姑阿嫂”们通常也和他保持着距离。
可李张氏为人温和恭顺,随和有礼,很受这些个“阿姑阿嫂”们的喜欢。
今天是小雪儿——他们的女儿,那个大雪中出生的女婴,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结果在庙门口“遭到”了这一群好奇的大婶们的“盘查”,当然,还有好几位“阿哥阿叔”。
“阿弥陀佛!”一声宏亮的佛号,打断了这一阵喧闹。
“李先生,明心大师请您和尊夫人到禅房休息。”
小和尚在众人面前扳起了面孔,煞有介事地打着官腔。
李文博顿时如获大赦,匆匆向众人谢过,牵着妻子,随小和尚进了庙里。
众人顿时一哄而散,逛庙会的逛庙会,上香的上香,一时之间,都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人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少爷,少爷!人都走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等了半响,看到自家少爷还呆站在那里,不知道魂归何处,阿富禁不住唤了一声。
方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刚才那是谁家的…孩子?”
“呃…是镇上学堂的老师,李文博和他的家眷。”阿富知道二少爷是言不由衷的,刚才别人都在看那个婴孩,而二少爷却一直盯着李夫人看,现在出此一问,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便如实回答。
“李文博?”他好像依稀记得,“他什么时候娶妻了?”
“有个三四年了,娶的是个外乡人的女儿,姓张的。”
“外乡人?姓张?张什么?”
“这个…不清楚。”阿富的额头上有了汗水。
二少爷离乡读书有几年了,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的脾性,可是他的风流爱玩却没有变,现在看他对李张氏的样子,不会是……?心中不觉为李文博夫妇俩捏把汗。
“不清楚,就去打听!问清楚了告诉我!”方剑一甩手向庙里走去。留下阿富在那里发呆。
明心的禅房里,李文博向法师引见夫人女儿。
明心看着李张氏怀中的婴孩,不觉赞了一声:“好个标致的娃儿!名叫雪儿,长得倒真象个小雪团!”他不善夸人,看到孩子雪一样的肌肤,不觉这样夸赞。
李文博对他的赞语只能报以苦笑。
“出家人身无长物,这串佛珠就做个见面礼,送给雪儿吧!”说着把手中佛珠放在了婴儿的怀里。
李文博吃了一惊,他自相识明心以来,见他的这串佛珠从未离手,珍贵可见一斑了,今日却赠给了自己的小女儿…
“大师?”
“不过是一身外之物,不嫌弃就收下吧。希望佛祖保佑雪儿一生平安吧。”明心法师的脸上有着往日没有的淡然,好像什么地方已然改变。
李文波凝眉一想,顿时醒悟:“恭喜大师悟道大成!”
明心笑着点了点头:“悟则悟矣,只怕对这时事没什么用处罢了!”
李张氏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却很喜欢明心法师的那句“佛祖保佑雪儿一生平安”的话,连连躬身道谢。
三个人都没有看见,在禅房外有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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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 青梅与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光阴荏苒,一转眼,李雪儿已经六岁了。她开心快乐的成长着,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
只是,偶尔,命运的轨迹总是会偏离它原来的轨道,尤其在乱世,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轨迹都已不再它原来的地方,更何况是其中一个小小的人呢。
人类的好战,是从动物时期所传延下来的,这表现在孩子时期没未经雕琢的游戏:对垒。
两伙孩子,各有其首领、军师,在首领的指挥下,展开各种对垒的游戏。在游戏中,每个孩子找得自己的位置,也培养着自己的性格。有时,长大了会和儿时一样,龙鼠自分,有时,却是截然不同的结局。
夏日的午后,大人们都在家中午睡了,巷子里却是一番紧张的局面:白玉镇最大的两伙孩子在进行“巷战”!
“天哥,还是没找到他们的踪迹。”
被称作天哥的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叫方晓天,他面目俊秀,梳着个小分头,上身是暗花的白色缎子对襟褂,下身是同系的黑色暗花缎子裤,小小的年纪却有着少见的沉着。
“都找了大半天了,却只找到几个小不点,他们到底都跑到哪儿去了?”
“巷战”进行了都快半个时辰了,他们却连对手的主要成员都找不到,感觉就像是瞎子摸象,不知道前方有什么。
“天哥,他们该不会是害怕输,都躲回家去了吧?”
叫他天哥的孩子已有十几岁了,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天哥”
“不会,那几个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不会这么孬。我总觉得好像那里有点不对经。”
方晓天一脸严肃地思考着,此时的他,更加不像个只有十岁的孩子了。
“哈哈!抓住了!投降吧!”
突如其来的一声喝叫,证实了他的预感。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突然不知从那里跳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对手的头领“小路”,和他的几个亲信。
“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我们还以为你们退出比赛了呢。”
自己一方的孩子都去寻找“敌人”的踪迹了,谁知自己却被“敌人”给包抄!眼前的形势是敌众我寡,非常不利。方晓天努力压下心中的懊丧,故作镇定地说道。心中却暗暗考量着自己的胜算有几分。
“我们就是藏起来,等你的人都走了,再来抓住你。怎么样,服气了吧?”小路吸了一下鼻子,自得地说。
“我才不信你有这样的心机呢!”对手小路是典型的有勇无谋,怎么会想到迂回包抄的计谋。也正是这样,他才大意轻敌,中了埋伏。
“这个…”小路尴尬地好了脸,指了指身边的小个子女孩,又挺起胸,骄傲地说:“这是雪儿的主意,怎么样,亏你还自称孔明再世,连个小姑娘也不如!”
其实,要不是雪儿坚持说这样能赢,眼看着好几个孩子被抓住,他又怎么能忍着不出来。
“雪儿?”方晓天凝着眉,一步步地逼近那个小小的身影,奇怪地注视着这个从没注意过的小女孩。
由于刚刚的躲藏,雪儿的小小的脸上满是灰尘,看不出她的长相,整张脸上只看见一双大眼睛,宛若晨星般,在方晓天的眼前闪啊闪的,闪的他有些心慌。
“你怎么知道要这样的?”小孩子的语言总是没有一点修饰。
“你不知道‘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吗?”小雪儿挺胸抬头,瞪着这个高自己一头的男孩说,稚嫩的声音掩盖了话锋的犀利,那亮晶晶的眼睛,透出对眼前的男孩高度的无惧。
“你是谁家的孩子?”在省城念书的方晓天,第一次发现,在这家乡的小镇上,竟然还有这样特别的小女孩,那双星星般的眼睛,像是能看到别人的脑子里去。
“她是镇上学堂李先生的女儿,名叫小雪。”一旁半响没出声的跟班,献宝似的报告道。
方晓天不高兴地回头瞥了他一眼:“谁要你多嘴。”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才是他想听的。
“我知道你,方家的小少爷,你不在镇上住。”小雪儿都着嘴说道,算是原谅他的无知。
“雪儿是我们的军师,她可有主意了!”小路吸了一下鼻子,插嘴道:“下回你可要小心了!”天太热了,今天的游戏算以胜利告终。
“谁说要等下回了?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