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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苏留锋一箭贯穿之后,血流不止,本来就有些失血过多,现在动用心神更是疲惫,险些昏厥过去,使劲的咬着唇这才稳了下来,但眼前也都看不清楚了。
“九姑娘。”遥遥听得琉瑾公主柔声道:“你可还坚持得住?”
苏欲晚笑道:“大可不必操心。”她这一笑,伤口顿时作痛,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弱,也不知道琉瑾公主听到了没有。
但琉瑾公主这样一问,叶檀的身形顿时一缓,只见苏留锋提刀一敲,正正的敲在叶檀的刀身上,他手上本来就有伤,被这样一敲,青刃刀顿时脱手,急急的脱身出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滚落下来,掌心亦是流血不止,拱手道:“苏大少爷,好功夫。”
苏留锋身子一拧,倏然间已经坐回了马上,淡淡道:“你输了,愿赌服输。”
叶檀点点头,回身去扶苏欲晚,他双腿已然有些不稳,苏欲晚更是摇摇欲坠,扶了好几次都没有把她扶起来,最后轻轻一叹:“苏大少爷,你能否过来搭把手?”
“不必了。”苏欲晚拦了他一下,撑着竹子,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道:“大哥,愿赌服输,我跟你们走,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些事请大哥准许。”
苏留锋淡淡看她一眼:“趁着还有些力气,尽管说吧。”
苏欲晚缓了口气,强行定了定心神,道:“其一,我要回苏家,以后你也要准许我回扶摇城,你可答应?”她失血严重,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东西,但恍恍惚惚看到苏留锋点头了,便接着道:“其二,去南国之后,事无巨细,都听我安排,裕琉瑾不得限制我自由。”
琉瑾公主微笑道:“这是自然。”
“其三……其三……。”苏欲晚感觉有些撑不住了,艰难的吐了口气,缓缓道:“我要和我大哥私下说,你们都避一避罢。”
琉瑾公主道:“姑娘是还信不过我们吗?既然要回南国,那就对我们坦诚相待可好?”
“听不懂吗?”苏欲晚不耐烦道:“现在是你在求我。”
苏留锋轻声道:“琉瑾,你先退开几里,我待会儿带她过来。”
听得苏留锋这样说,琉瑾公主便不再过多反驳,转身向马车走去,侍女急忙上来扶着她的手,让她慢慢的上了马车,合上轿帘。马车和后面那一行身着戎装的士兵便掉转马头,从竹林退了出去,不多时这里就只剩下了叶檀、苏欲晚和苏留锋三人。
叶檀低声道:“小九,他们都走了。”
苏欲晚察觉到琉瑾公主一行人已经退开很远了,脚下一软,顿时扑了出去,叶檀赶紧将她扶住,谁知自己脚下也不稳,跟着她一起扑了下去。
苏留锋叹息一声,跳下马来,将两个人扶着坐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粉末在苏欲晚的肩头上,剩着的全部倒在了叶檀的手上,嘱咐道:“叶檀,你暂且莫要用刀了,先等这药粉化开。”说着伸手捧起苏欲晚的脸,焦急唤道:“小九,小九?”
苏欲晚很久没有听到他这样温柔的声音了,此时乍一感觉到他的温暖,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抬起头来,顿时泪眼朦胧,呜咽道:“大哥,你怎么才来……”
是啊,他怎么才来,来的时候还将她伤成这样!
“小九。”苏留锋伸手抱住她,将她揽在怀中,道:“你做得很好。”怀里的人却再没有了半分声息,只慢慢觉得自己胸膛湿了一片,不由得心里微微作痛,想来这个女子自己一个人远赴他乡,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憋到今日才发作起来……可苦了她了。
“小九。”苏留锋低声道:“你跟我回去,在那边我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然而怀中那人依旧没有声息。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拍了一会儿,感觉到苏欲晚已经昏迷了过去,这才扭头看了看叶檀,只见叶檀蹲在一边,目光一直落在苏欲晚身上,没有移动过半分,心里一动,不由得想到:或许这个少年,也是个痴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天就过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づ ̄3 ̄)づ╭?~
☆、南国风光
长路漫漫。
回南国的路途遥远,这里还隶属于北国,出了竹林再走一段才能见着沉香河,乘船横跨沉香河,才能到达南国边境。琉瑾公主和侍女独坐一辆马车,给叶檀和苏欲晚另派了一辆马车跟在身边,缓缓的走出竹林,苏欲晚受伤严重,苏留锋给她用了药之后就由叶檀一路照顾,叶檀本想回去和常未央说一声,但想着他定然会生气,索性不去说了。
其实想来想去,叶檀于情于理都是应当和常未央道别的,但常未央终究心属北国,若知道叶檀陪苏欲晚去了南国,定会大发雷霆。叶檀又何尝不知道他心思,可惜自己爱上了一个苏家的人……。那就没有后路可以走了。
念及此处,叶檀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苏欲晚,轻轻的叹了口气。
没有后路,那就一直往前走罢。
一行人缓缓行驶,出了竹林走上了官道,叶檀听得外面喧闹无比,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看去,只见道路上全是流离失所的普通百姓,像是一场逃亡一般,拖着疲惫的身躯,背着行李携着妻儿,或是默默行走或者坐下歇息,他微微一窒,一时间难过不已。
苏留锋骑着马,缓缓的踱到他所乘的马车旁,淡淡道:“叶檀,若你能够选择出生,你会选择温暖的南方还是千里冰封的北方?”
叶檀沉吟一下,道:“南方吧。”
“这是为何?”苏留锋奇怪道。
叶檀道:“小九比较怕冷。”
苏留锋怔了一下,朗声笑道:“若你出生在南方,又怎么会遇上她?纵然遇上了,也不似现在这番情形,你怎能保证她一定会喜欢你?”
叶檀微笑道:“若是有缘,定然能再度相见,若再度相见,喜欢不喜欢这种事情,就看天意了。”
“你倒是看得开!”苏留锋赞许的点点头:“小九果然没有看错你。”
“苏大少爷谬赞。”
“同小九一样,唤我大哥即可。”
叶檀点点头,恭敬道:“若是在其他地方,我定然屈身叩拜,行大礼,方可唤一声‘大哥’,但今天时日不同,不准我跪拜,还请大哥不要怪罪。”
苏留锋越发欢喜起来,道:“你比小九懂事得多,她就不会这样乖巧的同我讲话,素来我管她都是管得头疼不已。”
叶檀看了看兀自昏迷着的苏欲晚,伸手轻轻的为她拨动了一下散落下来的黑发,低声道:“小九她……自有过人之处。”
苏留锋见他目光之中蕴着深情,想他定是非常喜欢苏欲晚,才会不由自主流露出这样的神态,心下稍感慰藉,却隐隐之中又有些不安。
从前苏家小九心狠手辣,爱做什么事情从来没有人能够拦得到她,她做起事来也都果断干脆,可惜……可惜她现在喜欢上了别人,只要有喜欢,那就有弱点,那么她再也不是怎么样也击败不了的那个小九了。
想到此节,苏留锋心里有些难过,心下只希望这次的事情完了之后,再也不要有什么纷争,那么小九也就可以和她喜欢的人安度一生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沉香河边,此时沉香河上飘荡着大大小小的船只,纷纷插着刺绣琉瑾公主标识的旗帜,随风飞舞。听到外面的人喊着下马,叶檀伸手将苏欲晚轻轻抱了起来,苏欲晚仿佛是感觉到了四周的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微弱的声音道:“叶檀……”
叶檀道:“醒了?我们到沉香河了,去坐船,船上没有这般颠簸,你再好好睡一会儿。”他掌心有伤,手上不好搭力,好在苏欲晚身子轻,抱起来并不会太吃力。
苏欲晚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叫大哥来。”
叶檀抱着她跃下马车,只见沉香河上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琉瑾公主也下了马车,苏留锋正陪在她身边,而随性的侍卫分侍两侧,他唤了一声:“大哥。”苏留锋听到这声音回过头来,问道:“怎地了?”
叶檀走过去,道:“小九找你。”
琉瑾公主在侧,苏留锋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淡淡的扫了苏欲晚一眼,道:“醒了?脸色倒稍微好些了。”
苏欲晚递出手来,低声道:“大哥背我上船。”
苏留锋皱眉道:“别闹,多大的人了。”
琉瑾公主听得这话笑了起来,柔声道:“你就背背她罢,想来九姑娘也是喜欢你的,你答应她可以回苏家,她高兴得很,此时受伤严重,看到大哥想撒撒娇是难免的,你也太不顾女孩子的心思了。”
她这样说了,苏留锋就不再多言,伸手从叶檀手里面接过苏欲晚,将她负在背上,一步步的往大船方向走去,耳旁听得苏欲晚低低笑道:“大哥走路还是这样稳,小九怎样都不怕摔下去。”
苏留锋微微一窒,他记得这句话是小时候才常说的,恍恍惚惚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一下子想到这些年让苏欲晚奔波在外,她很少向自己撒娇,自己也很少陪伴她……自己亲手用箭贯穿她肩头,对她说那些狠话的时候,仿佛自己真的是灌她猛毒的残忍之人,又仿佛是真的很厌恶她,一虚一实,虚实分不清楚。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哥,你为什么叹气?”苏欲晚问道。
“没事。”苏留锋缓缓的走上大船,没有多说,一路走进船舱,走到一个房间中,将苏欲晚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道:“我再叫大夫帮你看看伤口,你且好好歇着。”道罢转身出了门。
苏欲晚知道在这里说话不便,也就不阻拦,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多时叶檀和大夫一起进来了,大夫细心的给她检查了伤口,重新上了药,顺便把叶檀掌心的那个洞也好好的包扎了一番,嘱咐他这些日子不要再用那只手,嘱咐苏欲晚好好休养,又开了些药方留在桌上,这才提着箱子出了房间。
苏欲晚吃了一粒药丸,顿时又觉得困倦了,轻轻合上眼,道:“我身体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孱弱,只是掉点血就变成这番模样,我是不是要死了?”
叶檀轻声道:“别乱讲,小九,不会死的。”
“那好罢。”苏欲晚也不反驳,接着道:“你帮我看看外面的人,我有些事要与你说。”
叶檀起身走出门外,探查一番,回来的时候将门带上,走到床边扶着苏欲晚坐了起来,低声道:“说罢,我听着。”
苏欲晚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意识清醒一点,长长的吐了口气,睁开眼道:“北国那边你暂时不用担心,短时间之内是垮不了的,唯有相印才能命令北国诸多将领士兵。裕琉瑾不想把所有的功夫都拿去攻打北国,那样对自己的损伤也很大,她更希望的是找到相印,和平的收服北国,但是她此刻找不到相印,所以她只会暂时把北国这边监控起来,并不会动手。”
叶檀点点头。
苏欲晚问道:“相印在你这里?”
“在师父那里。”
“那就好。”苏欲晚点点头:“我会让雪海揣着的那个假相印给带出来,流到人间,传出消息,让他们自己去找罢。”
叶檀只是听着,她若不问什么他就不讲话,苏欲晚奇怪道:“你怎地了?”
“没事。”叶檀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还没歇一会儿,就要考虑这些事情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苏欲晚吐了吐舌头,笑道:“虽然在南方,很多事情可以大哥去做,但北边的烂摊子我还是得收拾干净。”
叶檀握住她的手,道:“你以后就莫想这么多了,我帮你。”
“真的?”苏欲晚瞅瞅他。
“真的。”
“那就太好了。”苏欲晚伸了伸懒腰,但碍着肩上的伤痛,只能微微的动一下,一面道:“你可不知道,在北边的时候累死我了,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