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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受了很重的伤,此时放松下来,身上一寸寸的开始痛。叶檀只蹲了一会儿就蹲不住了,稍稍退了几步,背靠着房门,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门轻轻的开了,叶檀顿时醒了过来,站起身来,道:“师父。”
中年人脸色憔悴而疲惫,轻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叶檀摇摇头:“没有大碍,九爷呢,九爷怎么样了?”
中年人淡淡道:“我从来没听你说话会这么啰嗦,看来你是真的对她很上心。你放心吧,死不了,但现在想要行动也是很困难的,这么严重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哦,对了,那个毒我没有办法解,你自己去看看吧。”
叶檀正想去看看,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师父。”
中年人摆摆手:“不必谢我。我想了一下,这南北两国之间,早晚都会打起来的,两边针锋相对,到时候又是民不聊生。。。。。。此番就当做把北国送给裕琉瑾,换来百姓的和平安康了罢。”他话语中有些凄凉之意,说完长叹了一声,走了出去。
叶檀看他的背影,想他应当是要上山,也不多问,转身走进了房间。苏欲晚兀自昏迷着,叶檀走到她身前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滚烫,想必是发烧了,他又去打了些水,拧了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守候在身边。
苏欲晚的外伤并不是很重,甚至没有叶檀身上的伤口深,但她身体里面有“烈烈原风吹”的毒,再加上苏欲晚在和莫奈何决斗之前吃的那颗药,一股脑的发作上来,此时血液里面都是满满的毒性,比叶檀的内伤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叶檀守了她好多天,那个中年人来来回回在山上跑了很多次,才把药草找齐,每天喂苏欲晚服一碗,趁着她昏昏沉沉的时候,帮叶檀疗伤,看他渐渐的好起来了,又上山去寻找药材。
于是这些天,叶檀除了自己疗伤之外,其他时候都守在苏欲晚的床边,日日夜夜,熬得双眼通红。
苏欲晚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夜间,叶檀刚刚把蜡烛的灯芯点燃,让屋子里的灯光亮了一些,扭头忽然看到苏欲晚眼皮动了动,急忙走了过去,苏欲晚正好吃力的睁开双眼。
“九爷。”叶檀轻声唤她:“要喝水吗?”
苏欲晚张张嘴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叶檀转身倒了杯水,小心的喂给她服了,又扶着她的身子让她坐了起来,背后垫了些枕头,让她能够靠得舒服一些。
缓了很久,苏欲晚才勉强有些力气,挣扎着想要下床,叶檀拦住她,低声道:“九爷,才起来就不要乱动了。”
苏欲晚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必自己还是一脸病态,叹了口气:“我睡了多久了?我想出去走走……睡得我整个人都软了。”
“不是睡软的,是你生病了。”叶檀道。
苏欲晚愣了一下,揉了揉眉心,这才记起来自己受伤这回事,她睡得太久了,神智都有些不清醒。和莫奈何决斗,毒药发作……这些事情慢慢的回想起来,轻轻的“啊”了一声,道:“我还没死?”
叶檀拨开她眉间的手,让她的手收进被子里,自己伸出双手替她揉着脑袋,微笑道:“果然是睡久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肯定不会死的,我肯定会在你前面死,你看我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苏欲晚又从被子里面挣了出来,叹气道:“我还是要出去,外面出太阳了?再不出去我就要发霉了。”
叶檀看了外面一眼,的确是阳光灿烂,道:“那我给你端张一起,九爷在院子里坐会儿罢。”下意识的半蹲下身,伸手去接苏欲晚。
苏欲晚拦了他一下,道:“现在你不是北国家奴,是我苏家的人,这些奴才的姿态就别再摆出来了。”
叶檀没做声,将旁边的鞋提过来摆在了地上,又扶着苏欲晚穿好了鞋,小心翼翼的往外走。苏欲晚乍一见到这样的眼光,刺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纵目眺望,全是一片竹林,但景色优美,赏心悦目。苏欲晚坐在椅子上面,长长的舒了口气:“这块地方也不错,若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在这里好了。哦不行……。”她说着又想起什么来,道:“按照功劳来算,我可是我们苏家的顶梁柱,日后肯定会葬在青玉冢的。”
叶檀轻声道:“九爷,不会死的,别想这么多。”
苏欲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毒药的迹象已经清清楚楚的显出来了,她沉默了一会,十分头痛的模样:“我后悔了!当时我不和大哥赌气,不杀周宜君就好了!”
叶檀道:“我师父这些日子一直在山上采药,希望能把你体内的毒化了,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但总会有的。”
苏欲晚瞅了他一眼,道:“我觉得你话变多了。”
叶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你不怪我了?”苏欲晚接着问。
“怪你什么?”
“现在北国已死,你心里真的没有半分怨言?”
叶檀按了按她的肩,道:“九爷大可放心,若我有半分怨言,我就不会救你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话这么多了?”苏欲晚追问:“你自己想想,才见到我的时候有胆子和我谈笑风生,可是从观星楼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沉默寡言,问你什么你也不说,就一直冷着个脸……现在可好,你现在总算肯跟我好好说话了。”
叶檀不由得笑了起来:“九爷兰质蕙心,瞒不过你。”
“现在就说我兰质蕙心,不说我心狠手辣了?”苏欲晚啧啧了两声:“不过,你笑了就好。”
叶檀没有再多提这个事情,走到她前面去,轻轻的揉着她手掌心的两个大穴,一面道:“九爷,你以后就天天揉这里,疏通血脉,或许那毒发得会慢一些。虽然有些药能够抑制它的发作,但药吃多了始终是不好的。”
叶檀的指尖冰凉,轻轻的划过她的掌心,痒得苏欲晚笑了起来,不停的躲闪:“你别动,让我自己来!”
他便放开了手,看苏欲晚自己去揉两处穴道。看着看着,叶檀忽然间想起来方才苏欲晚说的话来:他的确如此,从观星楼回来之后秉性就变了,变得突然,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那时候他是什么心情呢?说不清楚,他也不愿意去想了。
那现在又是什么心情呢?
叶檀垂眸,恰好能看到苏欲晚细细的眉弯,不由得笑了笑:那天在竹林里面,生死攸关的境况里面想清楚之后,似乎他的脾气又发生了一些变化,若说从前是复杂而清冷的,那么如今,他只想默默的牵着她的手,极尽所能的对她好。
他的确是喜欢上她了,这就是喜欢的心情吗?没有了“家奴”这个身份,他只是普普通通的,怀着心事的少年。
正走神间,遥遥传来一个声音淡淡道:“苏欲晚,看来你的命硬得很啊,这样都死不了。”
苏欲晚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让你失望了。”
只见那个中年人缓缓的走了进来,似乎才从山上下来,鞋底沾了不少的泥,手里面还提着一些草药,看到苏欲晚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径直往小屋里面走去。
“常未央,多谢你救我!”苏欲晚高声道。
中年人摆摆手,道:“别谢我,谢谢你身边那个人罢,要不是他求我求成那样,我怎么可能救你。你,你……”他想起那些事情就很生气,回过头来,恼怒道:“你毁了我的家,我还没有找你,等你好了我们再慢慢算账。”
苏欲晚耸耸肩:“那就要让你绝望了……我的伤是好不了的。”
“胡说。”常未央冷笑道:“你以为‘烈烈原风吹’无药可解吗?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了那解药的后半段,只要再找到前半段,你身体里面的毒在怎么也藏不了了。”
苏欲晚心里一动,解药的后半段?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她一时没有想起什么来,笑着摇摇头:“那就听你的好消息了。常未央,我始终欠着你一条命,等我回了扶摇城,你什么时候想要了随时来取就是。”
常未央不再理会她,进了小屋。苏欲晚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太阳,有些可惜道:“这么好的阳光,若是能上山走走就好了。”
叶檀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定了定神,道:“可以走的。”
苏欲晚指了指自己的腿:“腿软,走不动。”
叶檀失笑,蹲在她的身前,低声道:“九爷,我背你去,你要去哪里?”
“好!”苏欲晚顿时欢喜起来:“走着!哎你慢点慢点……。咦,你走路还挺稳的,想必当年基础功练得扎实,不错不错……。”旋即一串笑声从林间传了出来。
常未央在屋内听得这笑声,心里顿时烦躁起来,将手里面的草药一扔,拧着眉坐了下来:苏欲晚,你拆我北国,毁我爱徒,总有一日我要来扶摇城取你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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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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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常未央这个人,那就说来话长了。
在善夷国还没有两分的时候,常未央以武官身份侍奉君主,那时候公主和宰相就暗中争斗,拉拢文武百官。常未央尊敬悬河公为人,便跟了悬河公,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颜丹剑”大师,和悬河公相处越久,就越折服于他,对他死心塌地。
善夷国两分之后,那位“颜丹剑”大师为了悬河公豁出性命,受了极为严重的创伤,临死前收了两位徒弟,也就是后来的莫奈何和莫能辨,依旧侍奉悬河公左右。而常未央还留在北国,恰逢叶檀流落街头,收养了叶檀,将他送进了相国府,自己则远去孤岛,替悬河公看守南国那边的动静。
苏欲晚和常未央的梁子,是很早之前就结下来的。
常未央善用刀,曾远赴扶摇城,找城北那个善铸刀的少年替他打造一把宝刀,宝刀开刃的时候通体血红,常未央还没有来得及去取,这把宝刀就被苏欲晚给看上了,吵着让少年送给了她。常未央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发抖,与此和苏欲晚打了好几次,最终无奈而归,让少年重新替他打造一把,却始终没有苏欲晚手里面那把刀锋利。
后来苏欲晚把那把刀折在了青城。
此时,叶檀背着苏欲晚正往山上走,苏欲晚一晒太阳,活泼的性子就显露出来了,欢欢喜喜的道:“去那里去那里,那里太阳大一点。我说你这林子虽好,就是竹叶太多了,你看把阳光全都给挡住了。”
叶檀走到他指的那个地方,轻轻的把苏欲晚放下来,微笑道:“若竹叶没那么多,阳光就晒人了。”
苏欲晚摇摇头:“你看你还是如此,就像我说你不够锋利一样,始终这么内敛……我当初是如何看上你的?”
叶檀哑然失笑:“九爷是后悔了?”
“后悔倒是谈不上。”苏欲晚道:“我做的事情很少后悔的……周宜君那个事情是个例外……”她一提到这个就很是头痛,叹息一声道:“不要提这个了。”
叶檀微微点头,没有接话。
苏欲晚将头仰起来看着头顶的树叶,斑驳的日光顿时倾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