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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园曲散-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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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玉笑笑,顺势说道:“这不,今日特地来请姐姐去捧场呢。”

    “好说,我一定去。”凤姐爽快地答应道。

    “嗯——姐姐能不能邀芸弟一起去?”沛玉试探道。

    “樾阁就在前面,你们兄弟那么要好,怎的反要我去邀他?”凤姐诧异道。

    沛玉脸一红,勉强说道:“凤姐不知,芸弟这些日子正跟我闹别扭,我去不方便,还请姐姐务必将他带去。”

    “一定,姐姐给你打保票,为你们化解。”凤姐自信地说。

    “如此多谢姐姐了,我这就告辞。”沛玉赶紧去红船,帮助小玉一起准备晚上的演出。

    曲家班约莫在晚饭时分到的老同春,但场子里除了阿小外,一个人影也不见,沛玉不由有些发愣,小玉也傻了眼,如此场面如何是好?

    幸亏书场老板过来解释,说是今晚的场子由叶家包了,沛玉这才舒了口气,凤姐到底没让他失望。

    不一会儿,凤姐和叶蔷来了,随后叶莲和茜、苹、蕾三位姑娘也到了,接着是老爷和陈姨娘,然后是罗家三姐妹和秀钰、丽钰,再后是许氏兄弟和一些年轻丫环,陆陆续续竟来了四五十人,将整个书场坐满,只当中尚空一桌。

    沛玉领着小玉一一向前来捧场的叶家主子们致谢,然后才问老爷演什么戏,老爷却让他去问凤姐,凤姐与叶蔷一桌,沛玉微笑着问:“蔷哥,凤姐,可以开始了吧?”

    “不急,先弹些小曲,待会儿再说。”凤姐淡淡地说。

    沛玉正想问叶芸来不来,又怕反讨个没趣,遂和小玉道一声谢,回后台准备起来。

    不一会儿,妍梅捧着个水牌奔进来,交给他道:“奶奶让我告诉公子,说是来了。”

    沛玉明白,那是说叶芸,再看水牌,见牌上写着:《惊变》、《埋玉》、《闻铃》、《哭像》,《见都》、《访鼠》、《测字》、《男监》。分别出自《长生殿》和《十五贯》,都是昆剧名出,常演剧目。

    为了适应书场唱戏的局限性,也为了突出沛玉的地位,小玉将演出形式作了很大一番改变,借丝弦宣卷的形式,一改以往乐班不露面的样式,索性弃而不用舞台,在书台中央摆了两张八仙桌,桌上铺红毡,向外的一面桌沿系了块大红台围,挂上红船曲家的招牌和点曲的水牌,上架十面云锣,一诸乐器也都摆在桌上,最前是一对大唢呐,其后是笛架,插着几根长短不一的龙凤曲笛,长招军居后高耸,其它弦乐、击乐器整齐地排在后面,桌后则竖着昆剧板鼓和大小堂鼓。

    曲家班诸人各各分配停当,才鱼贯而出,打头的是小玉和沛玉,他们依次在左边一二座坐定,曲秀坐小玉对面,其余人等则各按职能分坐其后。沛玉这才发现刚才那张空桌上竟然坐着老千岁和叶芸、宝囡,他赶紧一拉小玉,牵着她的手下台来到老千岁面前,向老千岁道了声:“老千岁好。”

    老千岁淡淡地应了声,眼睛定定地落在小玉身上。

    小玉平素就爱穿红,今日更艳,浑身上下,从头饰到靴子,都一律大红,只用金丝银线绣出些花式来,乍看上去就象是一团火。老千岁不由愣了愣:“这位是——”

    “老千岁,她是红船曲家的曲小玉曲小姐,曲家班的班主。”沛玉说道。

    “红船?”老千岁愣愣,“她还有没有兄弟?”

    “没有啊,曲小姐是家中独女。老千岁,你见过曲小姐?”沛玉诧异道。

    老千岁不觉长长舒了口气,道:“没有?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你们去吧。”

    “是。”沛玉答道。

    “请老千岁指点。”小玉说着,款款施了一礼,这才和沛玉回到台上。

    最先唱的是《惊变》,沛玉伸手到怀中,摸了个空才想起玉笛已在退军渡失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只得在笛架上挑了支长度相当的竹笛。

    台上忽然一记云锣响过,开始演唱起来,台下先是一片叫好声,然后都静静地听台上演唱。

    叶芸有些不自然起来,沛玉和小玉紧挨着并肩而坐,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不觉露出一丝嫉妒和愤恨的目光,恨不得转身就走,但是在老千岁面前,他却不敢当场发作,只将一双俊目紧紧盯着沛玉。

    一折戏唱完,台上的座位略有变动,但小玉和沛玉的座次却没改。叶芸眼里几乎要溢出泪来,他好恨,沛玉竟然和小玉挨得那么近,他的笛子又始终与小玉的唱腔配合得那么和谐融洽,竟不将他放在眼里,当着茧园这么多人的面就与人如此亲热。他好恨,恨自己没有勇气上台去拆开他们。

    待八折戏全部唱完,叶芸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扶着老千岁就要走。老千岁怪他没礼貌,瞪了他一眼,气得他顾自一人走了。

    沛玉拉着小玉来到老千岁面前,正要向老千岁道谢,见叶芸快步离去,不免有些尴尬。

    “曲姑娘唱得真不错,来啊,看赏。”老千岁说道,立刻有人捧着只镏金漆木盘递到小玉手里。

    小玉款施一礼,众人见老千岁高兴,纷纷过来向沛玉道贺,然后才离开老同春。

    茧园里的人很快就走光了,书场老板也过来向他俩道贺,随后又惋惜道:“唉,若是每天都有这么大排场就好了。”

    小玉淡淡一笑:“多谢老板关照,这些天打扰老板发财,实在抱歉,我们这就告辞。”

    “以后常来啊。”老板客气地将曲家班送出了书场。

    沛玉将小玉送到醉芳楼,然后说道:“小姐走好,我不再送你上楼了。”

    “怎么,你这么快就走?”小玉诧异道。

    “不了,我这就回去了。你今天唱得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沛玉推辞道。

    小玉明白,沛玉脾气倔强,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她只得说道:“记得明天要早点来哦。”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沛玉答道,“我走了。”

    “大哥走好。”小玉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这才转身上楼。

    沛玉离开醉芳楼,边走边想,却是心绪杂乱,难以理出头绪,回到轩里,一时也难入睡。他的心情颇为矛盾,明日就要出远门,照理该向叶芸道个别,可是又怕叶芸还在生气,更怕叶芸不放他走,若不辞而别,又怕叶芸伤心,真让人有些左右为难。许多天来,有个说不清的感觉始终缠绕着他,他总感到芸弟象是越来越依赖他,就象真是个女孩子一般在他面前撒娇亲热,他真有点怕叶芸会假戏真做迷恋上他,这可不是好玩的。他禁不住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叶芸错投了男身。他担心以目前状况发展下去,他也会把他当成女儿家,那样,岂不是他将芸弟害了。

    思前想后,沛玉始终举棋不定、难以入睡,他不觉叹了口气,悄悄地走出据梧轩,缓步来到花神殿中。

    沛玉在塔心前跪下磕了个头,祷告道:“上天见怜,我吴沛玉绝不敢亵渎芸弟,只是芸弟他总是过分爱恋于我,我唯有离开他才能保全我们俩。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但是为了他好,也为了我自己,我只有离开他。老天啊,你说我这样做会不会伤他过甚?”

    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他,他幽幽叹口气,盘腿在蒲团上坐下。他需要静一静心,好好地想一想他和芸弟的事。

    天渐交二更,沛玉疯疯癫癫地在花神殿中独自祷告了一晚,已有些瞌睡了,忽然有一个人影飘飘忽忽地向他走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银环。

    “银环姐姐。”沛玉高兴地叫道,“你总算回来了,这些天你都到哪儿去了?”

    银环笑笑,并不回答,只说道:“公子,我现在已离开茧园了,你路过天君陵时,别忘了来看看我,我有话对你说。”

    沛玉诧异地问道:“什么事?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

    银环摇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此刻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到兴福寺大悲殿里,二更天时,我自去会你。我得走了。”

    “你到哪儿去?天快亮了,不如和我一起去天君陵吧。”沛玉问道。

    银环也不回答,只笑着飘然而去。

    沛玉见她要走,急道:“银环,你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离开茧园。”

    但是银环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沛玉立刻从虚幻中惊醒过来,看看四周并无银环,才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再看天色将明,已到他该走的时候,他重又在塔心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然后径自出园去了。

    叶芸在樾阁也是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耳际始终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玉笛声,他不觉侧耳细听,可是真个认真去听,又觅不到,四周万籁俱寂,连一丁点声响也没有,这仿佛只不过是一时的幻觉,觅之不得又挥之不去,他一合上眼,那如泣如诉的笛声又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心头。他不觉暗自神伤,自言自语道:“唉,我真是糊涂了,玉哥哥玉笛已失,又怎会传来笛音?可恨我过分想他,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知他此刻是不是已经回到园中,我这儿苦苦念他,他不知心中又惦着何人!”

    就这样,前前后后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玉笛声总是飘飘忽忽地传到他耳中,待得天明,他终于忍无可忍,径去了据梧轩,却见只有紫英在沛玉房中。

    “他人呢?”叶芸怒气冲冲地问。

    “玉公子昨晚出去散步,我还以为迟一点他就会回来,今早一看,才知道到现在还没回来。”紫英答道。

    “快去找他。”叶芸急道。

    两个丫环赶紧四处寻找沛玉,但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最后还是问了守门的,才知道沛玉一早就出了茧园,并且留下话说要出远门。

    “他昨晚真的是在花神殿吹笛了。”叶芸听说沛玉离府,失声说道。他不由得后悔起来,昨晚怎的没有去找他,他一定是有话要跟他说,又苦于夜深,不愿打扰他,这才以笛寄情,否则又怎能够独自在花神殿中呆了一夜。但是,令人百思不解的是他又哪儿来的笛子,他的玉笛已失,而晚间所闻偏偏又是那支玉笛熟悉的音韵。

    叶芸不禁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回樾阁去了。他不由得想念起银环来,整个茧园,恐怕只有她能明白他的心思了,而今银环既去,他心里纵有万钟风情又与谁人说?思前想后,他止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沛玉离开昆山,船行半日,往大直江去。他的一切经历是由兴福寺认识宝囡开始的,现在既然要离开这块伤心地,也当从天君陵起,而银环托梦相邀,他更是非去不可。

    到得天君陵,沛玉独自来到大悲殿前,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殿里的天君像已经重塑过,他仔细打量一眼天君像,只觉得越看越象宝囡,而且比以前更象,竟仿佛是照着宝囡模样所塑一般。

    沛玉满意地点点头,暗自说道:“天君在上,小生这厢有礼了,幸得目睹天君尊容,我才不致于做错事,否则真将宝囡娶了,岂不亵渎了神仙。宝囡,不管你到底是谁,我也向你赔礼了,我将离开茧园,离开昆山,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茧园,那并不是我的藏身之所,我不想在这一块宁静的小天地里作茧自缚,我要走到外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我走了,希望你在老千岁身边过得好,也希望你日后有个好归宿,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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