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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园曲散-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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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一个秃驴右一个贼秃,老和尚定性好,还忍住没有发作,大和尚在外听着却全忘了佛家的戒律,冲进来怒目相向:“任你卖老婆抢银子都不关我事,可你骂我师父就是该死。”

    无心鼻中重重一哼,大和尚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师父,我再也不做和尚了,你让我打死这混蛋去坐牢,我看他还怎么骂人。”

    无心叹口气:“你怎么还不明白?”

    “我就是不明白,天国完了,我早就不想活了,你让我宰了这厮,也算是我替天国做的最后一件善事。”大和尚说着,便大步向陆进财迈去。

    陆进财见势不妙,拔脚欲溜,却被大和尚一把拎了起来,无心愠怒:“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

    大和尚咬牙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要发作,无心叹口气:“你也别杀他,只把那些银子还给她们就走吧。”

    大和尚愣愣,丢下陆进财,猛地冲无心跪了下去:“师父,你真的要赶我走?”

    “这儿已容不得你了,你另觅安身处吧。”无心背过脸去。

    大和尚恶狠狠地看陆进财一眼,毫不犹豫地磕了三个响头:“师父,来生我必定再来找师父。”

    陆进财见这架势,心知银子是到不了手了,眼下只求保命要紧,忙掏出银袋,急急地掼在地上,口气也软了下来:“银子我不要了,算我口臭刚吃了狗屎,我认命还不成?”

    大和尚磕完头,又向陆进财去,无心一把拉住他:“且慢。”

    陆进财趁这机会,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大和尚恨恨地看着陆进财溜走,口中忽又喜道:“师父,你不赶我走了?”

    无心摇摇头:“你六根未净,佛门本非你托身之所,我又怎能留你?”

    大和尚急道:“师父,我保证再也不会鲁莽了,你留下我吧。”

    无心叹道:“你不该自泄身份,那厮本是无赖,怎肯轻易罢休?我这儿还有几两碎银,你拿去走吧。”

    大和尚知已无可挽回,流泪道:“我早将此生随天王而去,更将何处容身?”

    无心沉默片刻,道:“太仓红船曲家,他本是东王旧属,你去便是,只是再也不能莽撞了。”

    大和尚重又跪下,毕恭毕敬地再磕三个响头,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去。

    那陆进财逃出寺外,却怕大和尚追来,连家也不敢回,心中却念着那二百两银子,又想着如花似玉的美女,便横下心来,直奔昆山而去。

    待到得昆山,城门俱已关闭,他比沛玉还要晚到两个时辰,连个投宿都没有,就在墙门洞里蜷了个晚上,饥寒交迫,更烟瘾难熬,一夜过来差点冻死,他心中益发恨起那姓吴和姓张的,尤其是叫皓君的那个。

    一大早,他便溜进城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找烟馆去了,那可是他的命根子,熬了一整夜,都快把他给急疯了。

    象他这付熊样,谁都知道是瘾发难忍,见他穿得象乡下的大财主,掌柜的便以为可以发上一笔横财,忙拿出上好的云南烟土,泡上醇香的杭州龙井,把他请入上房。

    这间上房有两个铺位,那边一个衣着华丽的也象个夜猫子,噗哧噗哧地大烧烟泡,想也熬了一个晚上,两个都是一般的猴急,不同的是那边还有一个女妞边捶腿边挑烟泡,这边却只能就着小铜灯过瘾,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腾云驾雾。

    陆进财初到昆山,人地两疏,便做起了臭味相投的文章,他抬起头,长舒口气,懒洋洋地问道:“兄台,你那烟的味道醇厚,真是好烟,不知是哪儿货?”

    听见夸赞,那人微微睁开眼,却是张天成,他颇为自豪地笑道:“这可是正宗的印度膏子,一泡就得一两银子,怎么,你的不是吗?”

    陆进财不觉乍舌,到今天他听都没听过什么印度膏子,更别说花一两银子去抽它了,但他死要面子,忙说道:“一样的,一样的,隔灶的饭香嘛,我总觉得兄台的味更好些。”

    张天成眯起眼色迷迷地瞧了瞧捶腿的妞儿,轻轻握住她的粉拳,淫荡地一笑:“那是自然,比你多些味儿嘛。”

    陆进财忙谄媚道:“那是兄台比别人更懂得其中三味,我哪有这造化,倒是有件事想请问兄台。”

    “哦,什么事?谁不知道我张大公子通天晓地,世上哪有难得住我的事情。”张天成自夸道。

    陆进财心中暗暗一喜,却又怕恰巧是他,岂不自投罗网。可是他又不肯放过这机会,犹豫一下后,还是问道:“那你可认识一个叫皓君的人?”

    张天成想了想,却毫无印象,却又不肯说自己不认识,便含混说道:“叫皓君的人是有,只是不知道他姓什么?”

    陆进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只知道他们一共有四个人,和他一起的一个姓吴一个姓张,都象是很有钱的样子。”

    张天成细想一番,昆山城里有钱的公子哥儿他都认识,姓张的多,姓吴的也多,但四人一伙又姓张又姓吴的怕只有他和沛玉了,可是他们中间并没有叫皓君的,他不由说道:“说来也巧,我的三个哥儿们里正好有个姓吴的,但都不叫皓君,只怕你在昆山是找不到这四个人了。不过,我倒好奇起来,你为什么要找这人呢?”

    听说不是他,陆进财便放心大胆地说了出来:“唉,该我倒霉,昨天我去庙中接我家娘子,谁料竟被他四个死人先抢走了。”

    张天成不禁一愣,莫非说的就是他们?他忙问道:“那是你老婆?”

    “怎么,兄台知道这件事?”陆进财眼睛一亮。

    张天成矢口否认:“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好奇,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陆进财便把昨日之事前后经过细诉一遍,还添油加醋,把宝囡说得早跟他相好,只待双方名正言顺地拜堂成亲了。

    张天成愣愣,那正是他们昨天干的好事,想到沛玉一向自诩清高,到头来却领了个破鞋回去,他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淫邪的笑容。

    “张兄觉得很好笑吗?”陆进财自然不肯放过这一微妙变化,不露声色地追问。

    张天成忍俊不禁,直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为你婉惜,如此美貌姣娘竟落入奸人之手。想他兴兴头领回家去,却不料已是残花败柳,岂不好笑?”

    陆进财业已肯定他便是昨天那伙人中的一个,怕他生疑,也不再追问下去。张天成更怕事情败露于己不利,也不愿再与他纠缠,便早早告辞离去。

    陆进财等他离开,立即走出房去,向掌柜打听他的姓名及与他交好的三少年的根底,然后便要掌柜结帐,却不料掌柜开口便是五两白银,把个陆进财吓了一跳,急道:“怎么,两泡烟要五两?”

    掌柜眼一白,冷冷地说道:“这还是算你优惠呢,原本要你六两呢,你自己算算,印度黑膏什么价钱,想必你也知道,你要打听的四个人又是什么身份?哪一个名头不比那膏子值钱?”

    “你给我的明明是云南烟土,哪是印度来的?”陆进财急道。

    掌柜的眼一板,欺他生客,怒道:“不错,本来我是想给你些土货,但我刚拿了两泡洋烟准备给人送去,却被你抢着拿去了,刚才你自己不是还说和张大公子的一样吗?难道你自己抢了洋烟还要我算土货的价吗?”

    陆进财心知自己挨宰,可自己人生地不熟,也不敢过份顶撞,只得低声下气地央求道:“大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那洋烟自然是好货,是我自己嘴笨尝不出来。我只是一时手头不便,想求大爷──”

    掌柜听了,脸更是铁青,旁边两个伙计见这情形便捋起袖管,把个陆进财吓得脸色苍白,忙说道:“这洋烟我马上照付,只是想求大爷把那四个人的价钱宽限两日,每人一两,我一定照付。”

    掌柜脸色这才缓和些,点起管水烟,慢吞吞地说道:“生意人,和气生财,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既然说优惠就只能收你五两。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不象没钱摆花架子的,这样吧,那三两你高兴什么时候付就什么时候付,不过你得立个字据,也免得让人笑话你是空口说白话,别人也不会以为我是好欺骗的。”

    陆进财心下想想,三两银子虽然心疼,但有那四人下落,又何愁榨不出三十两、三百两呢?当即点头同意:“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拿纸笔来。”

    掌柜笑笑,伸手自柜台里取出纸笔,道:“这倒早准备下了。”

    陆进财拿起纸笔,一看,那纸是已印好的,除了名字和数字空着,别的俱已齐备──

    借契

    兹向万宝茶楼借得纹银两,双方议定利息二分,一月后归还。

    立契人

    同治十三年月日

    陆进财见要付利息,又有些急,但一见两伙计怒目相向,忙又低下头去,暗想也不差这二分利,只要找到那四人,谁还在乎这几两银子,便欣欣然填上,转身就走。

    “等等,劳烦你再摁个手印,不然我怎知你这名字是真是假。”掌柜叫住他道。

    陆进财想想也有道理,就轻飘飘地摁下了手印,掌柜这才放他离去。

    陆进财离了茶楼,立刻便去打听那四个少年的行踪。

    此诸四少在昆山谁人不知,不到一个时辰,立刻知姓吴的昨日已被官兵抓走,那姓张姓周姓祝的家住何处也被他一一摸清,略一思索他便来到昆山县衙,击起鸣冤鼓,只想马上就能讨回宝囡,还可榨得一笔钱财。

    这陆进财自恃听过几回书,知那大鼓一敲便灵,县太爷必定不敢怠慢,岂料这东西怎是轻易敲得的,里面县太爷固然著齐行头正襟危坐,外面的衙役却如临大敌,马上将他扭送堂前。

    “威──武──”两边衙役一阵虎喝,陆进财哪见过这阵仗,双腿便有些发软,亏得两个衙役架着才算把他掷到堂前,头还没抬,却听得一声断喝:“嘟!何方刁民,擅击堂鼓?”

    陆进财一哆嗦,口齿便有些含糊:“小的是大鸟爷的儿子,叫……叫陆俊。”

    众衙役忍不住偷笑,傅寒眼一凛,这才又有人喝道:“混帐东西,公堂之上竟敢胡说八道。掌嘴!”

    立即有衙役上前噼噼啪啪扇了几十巴掌,傅寒再问:“何方刁民,为何告上本县大堂?”

    陆进财吃这一顿巴掌反而清醒许多,再不敢胡乱开口,边想边说道:“小的是大老爷的子民,姓陆名进财,告张吴祝李四人诱拐未婚妻子。”

    师爷见机,忙跑下堂去:“还不快把状纸和礼单呈上去,难道等大人要不成?”

    陆进财愣愣,他哪里有状纸,礼单就更别提了,他脑筋一转,忙掏出身上仅剩下的一小块碎银,递给了师爷。

    师爷见只这一点点,想笑不敢笑,欲怒又怒不出,只把口眼鼻往一处挤,神情尴尬地望傅寒一眼,傅寒却背着脸,他只得捧着那块碎银走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放在公案上,就象捧着的是座银山,生怕会震翻大印一样。

    傅寒回过头来,没见到别的,倒见到一小块银子,立刻板下脸来,大喝一声:“混帐,竟敢贿赂本官。来人啊,先给我杖责二十,押入牢中,隔日再审。”

    “威──武──”衙役又一阵吆喝,立刻有人上前拖起他直扔到狱中。

    此时方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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