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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急于赶路,而一直向前追的。”关心则乱,景欢猜测芮葭现在肯定焦急地向各方寻找自己,而不会想到自己就在眼前。
这是一个圆形的村子,村子用石头砌墙,圈成一个大圆,村子里的人都住在圆中,景欢和成名在村子的入口处敲开了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个驼背的老妪,景欢塞了碎银子给老妪道:“婆婆,我们兄妹俩想在你家借宿一晚,可好?”
那老婆婆仰起头打量了几眼景欢,把银子又塞回给景欢手里,哑着嗓子道:“姑娘太客气了,不过是几间茅舍,借宿一晚哪里用得着银两?”
景欢还欲推辞,成名却暗止住了她,道谢着帮老婆婆把门完全推开,“那就多谢婆婆了。”
景欢这才醒悟,这是乡野陋村,村们心地善良,不用银子的借宿自是合情合理。成名将马拴好后,俩人便跟着老婆婆进了简陋的房子,老婆婆执着一盏微黄的煤油灯,啰嗦着:“老婆子一个人,家里什么都没有,姑娘和公子可要将就了,屋子里就一张床,我和孙子睡着,你俩既是兄妹,今晚就挤在这屋子里吧。”老婆婆将灯放好,抱了床上的睡熟的孩童,“我和润儿就在厕间柴房去睡,姑娘和公子可别嫌简陋。唉,你们来的倒巧,今日我京城给人做工的儿子刚托人稍了一袋白米面,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面片吃。那面啊雪白雪白的,南方可真是少见……”啰嗦间老婆婆已抱着孩子走到了门口。
景欢打量着这昏暗的陋房,恍惚着,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昏黄的灯光犹在眼前闪烁,成名也是看着景欢有些发呆,也不言语,俩人就由着老婆婆叨唠着去了。
“等等!”景欢醒悟过来,几步过去,接过老婆婆手里的孩子,“孩子这么小,婆婆年纪也大,自然是睡床上,我们兄妹俩去柴房凑合一夜就是了。”景欢有些感动,这些善良的农村人啊!从古到今都是最辛苦,却也是最脆弱最不受待见的。
几番争执后,老婆婆终于肯让孙子睡回床上,却怎么都要去替他们做面片吃,景欢见拦不住也就罢了。“善良的乡亲!”唯有心中感慨一句。
“世间冷暖,不过如此!”他说完便坐在唯一的一张凳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管屋里乱转的景欢。
“喂,你别做老僧入定了。”景欢推了推成名,“你出去一下。”
成名睁开眼睛,却不看景欢,只看着黑漆漆的门口,“干什么?”
“我换衣服!”景欢扯了扯紧绷绷的腰身,“装了一天女人,憋死了!”她故意大大咧咧地说道,转而又一笑,“话说,成大哥,我装女人是不是比女人还俊秀?”
成名被她唬得一愣,压在心头一晚上的怀疑被她搅得更糊涂了,只傻傻地应声道:“是更俊秀。”
“咦,看你平时不挺机灵的吗,怎么成了傻子了?”景欢故意打击成名,不想让他对自己有更深的探究,便粗鲁地一踢成名,“怎么,男人换衣服你也要看?还不出去,帮婆婆烧火?”
成名早已不见了那种少年老成,低了头,讪讪出去,倒有了几分他这个年纪少年的羞涩不安。景欢见成名出去,赶紧换了下午让染杏买的衣衫鞋袜,恢复了男儿装的她,叹了口气,“要是生为男儿,该多好!”
她突然觉得不对,猛地一回头,便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好奇地转来转去,景欢扑过去,拧了一把床上孩子的脸,“你这个小鬼头,醒了看什么呢!”
“看姐姐换衣服啊!”小鬼爬起来,拍开景欢的手,“我奶奶呢?”
“做饭呢!”景欢从小跟一群小女孩长大,更带着净画长大,与孩子自然地亲近,看着这小鬼,不过三四岁,粗衣葛布,长得却甚为机灵可爱,不由想起自己带大的净画,便牵起孩子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润儿,你呢?”润儿坐起来,“姐姐从哪里来?”
“是哥哥!”景欢板脸,“别混叫!”
润儿也摇头,“我刚看着你就是姐姐,换了哥哥衣服难道就变成哥哥了?”润儿不服气地跳起来直嚷。
这时老婆婆和成名端了面片进来,老婆婆听润儿如此大呼,便呵斥着,“润儿别淘气,让姐姐来吃面片。”
润儿把手一拍,“姐姐羞羞,装哥哥,还骗人!奶奶,我也要吃!”说着欢快地跳下床。
景欢听着不由一笑,这样和睦的祖孙,自然的童趣,在自己的世界从来都不存在的吧?
或许是南方人不善于做面的原因,老婆婆的手艺并不是很好,但景欢吃的很欢,吃着东西与润儿斗几句嘴,心情便如飞翔的鸽子飘向自由的世界了。
夜晚,景欢便搂着润儿睡觉,成名却坐在椅子上依旧做老僧状,景欢为了表明自己的男子身份,非拉了他上床,润儿躺在两人中间,见了生人,硬是兴奋的不能睡觉。景欢想起以前给净画唱过的儿歌,拍着润儿,便轻声吟了起来:
“润儿润儿快睡吧,爱的星光已经启航。我在夜里歌唱,永远都在你的身旁。床头的月光,照亮了家的方向,润儿润儿快睡吧,幸福的海洋已经荡漾。姐姐的手臂很长,会护住你梦中的希望;幸福的阳光,会温暖脸庞……”
唱着唱着,自己都觉得伤感起来,真的好想净画,那个调皮的丫头,会不会又被师父罚了?景欢想着不由将润儿更紧地抱在自己怀里。
“你……想家了?”成名浑身僵直着,听着景欢细柔的歌声,尽是绵长的惆怅,不由问道。
景欢将头窝在润儿头顶,只听着外面狗吠虫鸣,“家?我又何尝来的家!”叹声半息,“不好!”景欢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成名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景欢看着摇晃的门板,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润儿,还是留了下来,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片的马蹄声迅速蹿进整个村子,不一会便是犬吠人叫,和平盛世之下,哪里来的盗贼?景欢抱着润儿,不一会成名就回来了。不等景欢问,就皱眉道:“是一队平叛贵理土司的军马入京面圣,路过此处,要在此歇息半晚。”
景欢放下点心,“这些可恶的土匪军,不知道一路哄抢多少财物!”
成名诧异地看着景欢,“你年纪如此小,怎么会想这么多事情?”他刚才转了一圈整个村子,这个村子很大,足有几百人,又住的密集,那群人共有百十个,径直去了村子中最大的那几进屋子,引起一阵骚乱,想来和平盛世之下,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最多是白吃白喝罢了。
景欢不理成名的怀疑,又躺下,“睡吧,明天早点赶路。”
成名嗯了一声躺下,不过半个时辰功夫,那刚寂静下去的骚乱又大了起来,这一次却是夹着尖利的妇女哭喊,还有些男人奸笑声!景欢耳目极好,趴在床上细听下,便一跃而起,怒道:“这群畜生!想来在强抢民女,我去看看!”
成名却一把扯住了她,“那是群滚刀口不要命的兵,进京面圣带这么多人,肯定是将领,不能惹事!”
“哟,你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吗?”景欢上下看着成名,扯了扯嘴唇,“怎么,害怕了?”
“杀手也要活命,如果我这么莽撞,早就死了,何必到今天?”
成名的手紧紧抓着景欢的手腕,景欢与他对视着,都不肯退步,景欢手不再向后挣脱,而是突然向前推去,摊掌就向成名胸前拍去,“成大哥,得罪了!”
成名的武功比景欢以前看到的高很多,他没有可笑地挥舞着一把大菜刀,轻功极高,景欢手掌逼近,成名不得不放手,身形却幽灵般抓到了门前。
景欢却突然向窄小的窗户扑去,成名却更快地挡到了窗户前,景欢咯咯一笑,已小鸟般从门里蹿了出去,身后留下成名一声叹息。比轻功,景欢还没遇到过对手呢!
哭叫声越来越大,景欢成功敲昏了一个守在墙外的士兵后便悄声跃上墙头钻入院子大树上,身后微风一动,成名也跟着跳了上来。
景欢掩好身形,向院子里望去,这一望之下,不由气得血脉喷张。只听屋内几声男子大笑,一个影子飞快地从屋内跑出来,嘤嘤的哭声蹒跚的身影便知道是个女子刚跑出来,暗影里闪出个男子,一把抱住女子,“翠儿,你没事吧?”
叫翠儿的女子死死掩着已不遮体的衣衫,挣脱了男子的怀抱,摇着头向后退去,满脸的泪痕扭曲的哭脸在月光下分外的狰狞,一声撕裂的叫声出自翠儿嘴里,“相公,对不起!”
“砰”一声,那翠儿已撞到院墙之上,脑袋哪里有石砌的院墙坚硬?顿时已经是血花四溅,那翠儿也缓缓倒了下去!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景欢都没来得及调整好心,便见到了满地污血,景欢清醒过来,手腕却又被成名扣住,这次成名是有了防备的,对景欢摇头,坚定的目光告诉景欢不管怎样他一定不会放手!
“天啊!”男子撕裂的叫声冲天而去,抱着翠儿仰天大哭,却突然放下翠儿向屋内冲去,“狗官,我跟你拼了!”不过两步,那男子也倒在了血泊中!看不清的手,闻得到的浓浓血腥味!
屋内缓缓走出一个四十余许的中年男人,衣衫半开,满脸肉欲后的满足,“夏师爷,何必杀人!”
暗影中的那个黑手磔磔而笑,“魏将军,刀光剑影中浴血出来的,还怕这点血?”声音尖细难听,听在人耳中,有挖心的难受!
蔡将军弹了弹衣袖,“外面闹的怎么这么厉害?”继而怒道:“来人!”门外的士兵应声而入,蔡常沉声道:“谁又闯祸了?闹成这样大动静,怕人不知道不来参本将一本么?”
“是……左都尉……”
“叫他回来!弄脏的屁股擦干净,要是传出去半点风声,本将军法处置!”又扫了一眼那士兵,慢悠悠地道:“这里叫人收拾干净!”
景欢此时倒冷静下来,眼睛却只盯着暗影那处,无形的压力,沉默的张力,让她感觉到那个人的力量,那个人才是这群人中最厉害的吧?而此时的成名,却只看着蔡常,双目喷火!
“树上的高人,来了何不露面!”暗影中那个破锣嗓子慢慢响起,看不见的眼睛却如网般罩住了这棵树。
蔡常同时向后退去,各处迅速跳进几个护卫团团护主了他,他们便退到另一角,眼睛却盯着景欢和成名隐身处。景欢知道躲不过,便掏出怀里的面巾捂上脸,刚要抽手,才发现成名满手的汗,回首看时只见成名双目如冰似剑,直逼蔡常。景欢在他手心一捏,以示小心,便要跳下。
远处的狗吠人嚎声却突然加大,村子各处突然起了大火,各处的惨叫格外的分明,景欢在树上看得分明,人影晃动,刀光剑影,那些村中的士兵竟是在屠村放火!这原来就是那个左都尉的“擦屁股”?
景欢暗叫不好,擒贼擒王,如今能让那些匪兵停止放火杀人只有逮住蔡常!身形刚起,暗影中的掌风已出,如鬼魅般的风如影随形,直逼景欢。景欢跃下大树的同时,便也认出了这掌法!地上的血却突然如有了灵性一般,随着掌风席卷而起,剑一般射向暗影某处!
血红的色彩如彩霞般在众人眼前炫开大片的花,“咯咯,好俊的功夫!”阴鸷的声音夜鹰般嘶哑难听,却如此的熟悉!
血魔红印!四个字鬼魅一般缠住了景欢的心智!血魔终于重现!却是在这种时刻!
鲜红的掌印已欺到景欢身前,景欢不退反进,硬生生受了一掌,却趁机抽剑刺向暗影之处,“夏师爷?再见,真好!”景欢咯咯一笑,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