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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是个江湖组织?”
“确却的说是个今年江湖出现的暗杀组织。”荀涯低头看着净焕,“刚才逃出大风山庄时留下的雾弹便是暗夜的逃生之物,江湖的人都知道。”
“成名和齐果是暗夜的人?”净焕此时才有一丝明了,“你们认识?”
“不,应该说我认识他们,他们并不认识我。”荀涯道,“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
净焕苦笑:“你连我担心他们的安危都知道,荀涯,你到底跟了我多久?”原来一切皆是个笑话,自己逃跑,苦恼,困惑,在丐帮胡闹,戏谑人生,在人眼里不过都是小孩子的游戏而已。
“不久。”荀涯看着净焕的眼睛,“你师父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净焕避开荀涯若有所指的目光,“担心又如何,你们不一样不放过我吗?”净焕从怀里掏出会清师太留下的东西,“这是会清师太留给我的,说是大风山庄一直寻找的东西。我想,你们应该需要吧。”
荀涯并没有接净焕手里的东西,“净焕,不要忘了,你才是青谷首席弟子,青竹门少门主,这些名单以后或许对你有用,留着吧。”荀涯说着便牵马欲走。
“你要去哪里?”净焕扭身看着荀涯,并未移步。
“你不是想闯荡江湖么,那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如今天下河山秀水,如何?”
“啊?”这下净焕倒惊讶了,明明刚才还在说什么青竹门,说什么反简志士,转眼又成了河山秀水了,“荀涯,你在开玩笑吧?”
荀涯哈哈而笑,伸手敲了敲净焕的额头,“长高了许多,还是小孩子心思,你逃出来无非是要浪荡游玩,如今带你游玩,倒怀疑起来了。”
净焕偏过头,嘟嘴道:“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
荀涯也不反驳,只跳上马背,扬鞭而起,“走吧。”
净焕跟着荀涯向着旭日红霞尽头奔去,将心中的疑惑勉强压下,但愿一切不过真的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此梦只与风月有关,而不关名利富贵、你争我斗!
(刚开始的文案设定太大,写起来才发现自己根本驾驭不了。都写成什么了啊。)
十一 拼酒擂台
江南的小镇水路纵横如练,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净焕看哪里都觉得新鲜,净焕与荀涯坐在一辑小舟上,由着船娘慢慢划着船桨穿行在如织的水路间,两边小巧的房子精致婉约,偶尔几个女子从窗口探头而出,留下几声娇笑,甚至是飘着鲜艳色彩的衣衫随风而动,更像一首婉约的歌。
几只水鸭子嘎嘎扑腾而过,净焕便打破了这种宁静,“荀涯,如今我是天下第一庄要追杀的人,你跟我一起,不怕被误杀了?”
荀涯不语站起,舟止水静,他拉着净焕便跳上岸边一处成衣坊,“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说话间豪气顿现。
净焕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笑了笑,似乎有他在一起一切都是问题,可似乎一切又没有问题。
“这是要做什么?”净焕站在成衣店门口不走了看着荀涯问道。
荀涯指了指净焕,“继续当小叫花子?”
净焕低头才看见自己还穿着成声的旧衣衫,袖子裙摆都长了一截,胸前还缀了一大块布丁,更可怕的是灰白的衣衫全部成花的了,净焕不好意思地摸了把帽子,“……衣服是有点脏了。”古今皆同,有风度的男人总喜欢在装扮女人吧?可是如今自己算个女人吗?不过是个披头散发的楞小子。
荀涯看着小叫花的净焕,瘦小的个子裹在不合体的大衣衫里,几个月的颠沛脸色略黑,瘦尖的下巴,脸瘦眼睛显得特别的大,惊讶的时候眸子便会瞪大,黑色的眸子如夜色般让人捉摸不定,想着不由笑了笑,“进去吧。”说完转身便进了成衣店,净焕跟着进去,茫然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布匹衣料。
“公子,要买衣服吗?”店员眉开眼笑地迎向荀涯,便开始推销一款挂在最外面湖蓝色的衣衫,“看这可是上等苏绣,绣工一流……”
荀涯摇头,向净焕略抬了抬头,“是给他挑件像样的衣服。”
店员这才满脸谄笑地迎向净焕,上下打量着,便继续推荐他那件湖蓝色苏绣,“这件还有小号的,公子是不是要试一下?”
净焕眼睛却望向那些花绿艳丽的女装,荀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要试那些?”
净焕一想,游历天下,还是当个野小子比较好,又摸了摸及肩的短发,摇了摇头,拽了店员推荐的衣服,“我就要这件。”
果真是人要衣装,净焕在里间麻利地换了衣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如此一装便大改颓废穷小子模样,好一个俊俏干净的少年。
净焕收拾了怀里的东西,一根蝴蝶金簪,那是四姨娘留下唯一的东西,净焕举着金簪看了半响,是不是该回清原县何家看一看,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家庭?还有一方已发旧的丝帕,净焕看着那帕子有些犹豫,那是当年从风月小王子手里拿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留着这个,是因为那个小王子一脸欠揍的表情,还是因为风华少年的美色眷恋?净焕将帕子塞进怀里,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双黑瞋瞋的眼睛,心头一丝亮光划过,那埋藏记忆多年的那双清冷如冰的眸子梦魇般又冒了出来。说恩仇,道名利,一切并不会因为年龄增长而消逝,而如火般更炙热燃烧起来。
“净焕,你还没好吗?”荀涯说话声已没有当年那变声少年的尖细,而有着成年男子的磁沉醇厚,听在人耳里,便有一种可依赖之感。
净焕应了一声,用布条随意扎起短发,这才走出了试衣间。荀涯只见软帘微动,一个如月少年便寂寥而来,仿若月出碧水,星坠寒涧,荀涯不由一怔,但很快镇定,笑道:“锦衣娇颜,果非虚言。小时候猴子一般,倒也出落成个大人了。”
净焕听着他前半句倒还有些欣慰,但听到后面,怎么都觉得别扭,这算哪门子夸奖?闷闷道:“多谢夸奖。”
“不谢不谢。”荀涯回答的也煞有其事,净焕与他对视,不由一笑,这个时候的荀涯倒有几分少年时的顽皮,这些日子的阴谋算计便这样释然了许多。
已经不坐舟了,两人便穿行在小镇各色的小桥间,拱形的小桥小巧地连接着水路两岸,一个垂髫的孩子从净焕身边跑过,带走一阵凉风,净焕一把抓住他翘起的小辫子,“小家伙,你跑什么?”
七八岁的孩子,有着江南男孩子的清秀,乌黑的大眼睛一转,“有人在迎湖楼拼酒呢。”
净焕松开男孩,男孩便一溜烟的跑了,有热闹看?反正无事可做,净焕便飘了一眼荀涯,荀涯默然不语,倒是桥下的船娘道:“坐船去迎湖楼更近呢。”
净焕知道她说的不假,起身便从桥下跳了下去,引得船娘一声惊叫,但见净焕轻飘飘地落在舟尾,又咯咯地笑了。净焕只低头看着干净碧青的水,荀涯的影子便随着舟楫荡漾成模糊一片。
“姐姐可知道迎湖楼是何人在拼酒?”净焕看着划船的船娘,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一摇一荡间,健康之美自然流露,又兼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娇小,更有一种别样风情。
船娘见净焕形容尚小,声音清脆又懂礼貌,说话间便更温柔了些,软侬娇语地道:“听说是个仙子般的女子,在那里摆擂台,找人拼酒,谁能拼过不仅能一睹芳容,还有白金相赠呢。”
“哦,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净焕眼睛一亮,不知道是怎样性情女子摆酒擂台,去看一看定然有趣。
荀涯看着净焕亮晶晶的眼睛,表情没变,却生出一种别样心思,这样胆大妄为在小镇摆擂台的女子,这种作风倒与那人有得一拼,想到这里,荀涯不由心底一热,装作无意便开了目光看向清澈流水浅波。
净焕当然没有忽视荀涯的变化,刚溢满的好奇更如泡泡般飞腾了,荀涯认识的人?
小舟绕过几座阁楼,远远便听见水声后有笑闹声,净焕这才看到他们已经转到了比较平阔的大片水域,慢慢的乌篷船停满了湖面,远处一座三层高楼,彩带飘飞,红灯高挂,临水一个宽大的戏台上,站着几个男子。净焕不由吸了吸鼻子,赞道:“好酒!”
荀涯站起来遥望着戏台,“酒是好酒,斯是伊人,何必如粗俗汉子般斗酒拼气呢!”说话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整个湖面以至迎湖楼上之人。
“来者何人?请上台!”一个穿着嫩黄色秋衫姑娘从戏台挑起的纱帘后走出来,清脆地说道,目光直指荀涯和净焕。
荀涯却不动,倒盘腿又坐到了舟头,微笑不语,净焕直拿眼睛看他,四周鸦雀不闻,许多坐在船头看热闹的人都盯着这边,戏台上那几个拿着酒壶的家伙也停了下来。净焕见荀涯的表情,心中疑惑更重,他似乎有种笃定或者说是自信,于是净焕便跃起,凌空借舟棚两步跳到了戏台上,“我来拼酒!”
那丫头眼睛依旧看着荀涯,脸上的笑容便如花般绽放了开来,见净焕跳上来,便温柔地上前伸手指着面前小小几壶酒,“喝一杯不醉,便能进迎湖楼一楼。”
净焕围着那放着酒壶的桌子转了一圈,疑惑道:“就这么简单?”
“是!”姑娘浅笑着道。
净焕站直身子,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那姑娘,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嫩黄色的衣衫迎风而起,脸上的两个酒窝就如湖水上的两朵鲜花娇艳欲滴,“可是我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进迎湖楼?”
那姑娘显然没有遇到过这样来参加拼酒擂台却又追问的人,不由稍滞,那些欲喝酒的男子就有人叫了出来,“小兄弟,这可是江南一秀摆的擂台,只要能上了三楼,便能一睹仙子容姿,这可是我们天大的机会!”
湖面上也有人凑热闹笑道:“或许还能博取仙子好感,当上江南一秀的乘龙快婿呢!侯大海,就你那样,不喝酒都已经醉了,给江南一秀的丫鬟提鞋人家都嫌你寒碜,快滚下来吧!”说完便惹来一片哄笑。
戏台上刚说话的那个青年男子闻言,那微红了的脸色更红了,摔了酒杯指着调笑他的男子就蹿前两步,不过两步便咚一声倒了下去,吓了净焕一跳。
那鹅黄女子染杏笑道:“醉了!”说着便跳上来两个劲装大汉将那青年抬了到一艘船上。
“这是什么酒这么厉害?”净焕闻着那酒味,“难不成是七步醉?”
“不错,少侠好眼力,的确是七步醉。七步醉常人喝一口七步之内必醉,能喝这一杯不醉,那便是酒仙了,便算是过了我们酒擂台第一关。”
净焕拍了拍手,又搓搓衣袖,“能见美女,听着倒不错,我也喝来试试。”说着把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七步醉是不是跟七步蛇似的,喝了必中?我就不信了!”说话间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之态顿现,那些看热闹的人又不由哄笑起来。
净焕却又晃头又咂嘴,倒了一杯七步醉闻了几下,只觉得清冽酒香扑鼻而入,清凉如夏日清泉,醇香又如寒梅傲香,那种迷醉的味道真让人入醉,净焕端着酒杯不由晃了两步,嘟囔道:“不好不好,醉了醉了!”说着身子便斜斜地倒了下去。
身子一分一寸地倾斜着,众人包括染杏都勾起了笑容,那笑容里的戏谑便浓了起来。
眼看着净焕身子就栽到了地上,她却突然一跃而起将手里的酒往嘴里一灌,便如风般蹿向纱帘后的迎湖楼一楼大厅,清脆的笑声便飘荡在湖面,“可是喝了,没醉!咯咯!”
(意见听多了,便失了自己的风格,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写这个文这么艰难了,太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