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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眼睛一看。是两只高大、毛色黑到发亮的美犬。
两只美犬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立刻狂吠了起来,吓得台甫连滚带爬的回到上司身边。
“总经理,那边有梯子,可是梯子旁边有两只美犬。”台甫一副快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听了台甫的说辞,又听见了狗吠声,不想再为难下属,心急的嗣耀亨立刻翻墙进入院子里。
看到上司翻入,台甫也跟进。
从一楼的窗口,要到二楼的窗口阳台,有一段距离,而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嗣耀亨用目光测试,以他和台甫两人的身长加起来,应该构得到二楼的阳台。
不愧是特助,上司的目光一瞥,台甫就知道,自己又要牺牲了。
于是,他借出自己的肩膀,让上司垫脚,台甫终于知道泰山压顶的滋味是如何了!
顺利的进入房内,床头那盏晕黄的灯光,引领他来到床边,找到他心系的女子。
“允蕾……”轻声低唤,他的大手轻贴上她的脸。
睡梦中,她还在抽噎。
她在睡前哭泣过?
自责的情绪,又笼罩着他。
一千遍,一万遍的该死,都解不了他的惭愧。
心疼的视线,移至她凸起的肚子,他的手跟着滑移。 她肚子里住的,是他的孩子……
奇妙的感觉,在他心头泛开。在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是他和她共同拥有的……
感愧交集,他感激她没因为他的恶意伤害,而拿掉孩子。更羞愧自己这八个月来,没负半点责任,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着苦楚。
“允蕾,对不起……”
当他看到她的脚上,裹着一圈圈的纱布时,他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怎么伤成这样?伤在脚上,她怎么走路?
“允蕾……”
他蜷在床边,静静的望着她,想她对他的好。想她那么单纯的爱着他,却让他误解。
他俯首,亲吻着她的唇,却惊醒了她……
微微的张开眼,眼前的那张脸孔,让她熟悉、让她感到心痛。
虽然已隔了八个月未见,但她却没有一天不想他,他那张俊容,深印在她的心上。
是知道他已经来到的缘故吧?否则,为何在睡梦中,他却仿若真实的在她身边似的,她能感觉到一股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轻拂在她脸上……
“允蕾……”
连声音都逼真的让她的心,微微震撼。
她伸手摸他的脸,已有心理准备,眼前的影像,会像以往一样,只是个触不着的幻影。
葱白的柔荑贴上那张俊脸,真实的感觉,把她迷糊的神志给吓醒了。
“你……”她抽回了手,神情有些惊骇。
“允蕾,是我,我来了。”他抓住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满脸愧疚的凝望她。
对上他的眼,她的泪又开始泛流,她只是哭,什么话也不说。
“对不起,我该死!我不该没弄清楚,就对你产生误解。”
都是他该死的男性自尊心在作祟,他怕她嘲笑他被耍弄,怕她当着他的面,说她爱的是别的男人,不是他。
抽回了手,古允蕾别过脸去。
“我……我都知道了,我没有怪你、没有恨你。”她泪涟涟,心里泛着苦楚。
“允蕾……”他坐上床,上半身半俯在她身体上方,再度伸手拉她的手。
她看到他手上的伤,哭着问:“很痛吧?”她听佩玲说了,他为了要试药,还把自己弄伤了。
他干嘛做这种傻事?就算那草药真有效,她也不敢乱使用。
怕伤了肚里孩子,她连除纹霜都不敢抹了,怎么会去敷草药呢?
“我不痛,这点伤,和你的比起来,不算什么。”嗣耀亨握着她的手,轻喃着。“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保证,我不会再离开你。”
忍住泪,她强挤出一抹苦涩笑容。
“你不需要照顾我,也没有义务照顾我。”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气我,没关系,我会在这里一直陪你,等你原谅了我。我再带你回台北去。”
古允蕾摇摇头。“我不会和你回台北的。”
“允营,我说了……”
“孩子不是你的!”她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她突然逸出的强硬声调,令他愣了一下,但旋即他又耐心的回应她:“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你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
又是一阵摇头。“我说了,我从来不恨你、也不怨你,真的,从来都没有。”
“我相信孩子是我的。”他语气坚定无比。
“不是,孩子不是你的!你真的不需要负重任。”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那会是谁的?”他心平气和的反问她。他压根就不信她说的话。
“孩子是……是我和别的男人的。”她语虚地道。
“别的男人?!哪个男人?”
哪个男人?古允蕾被问倒了。
她不能说是建明的,那会让建明和佩玲失和,可是,不说出一个人名来,她怎么取信于他?
她真的不恨他,一直都不恨。
只是,离开他之后,她不再是单纯天真的女孩,以为自己能嫁给他。
她和他的身世背景差太多,现实中的灰姑娘,和童话中的灰姑娘不同。
就算给她最美的衣裳穿,她也没办法陪他出席各种宴会。那种场合,她无法应对。
也许他真的是误会了她、也许他真的是怀着愧疚的心情而来,也或许,他是为了孩子而来……
总之,他和她,明显有着差距。
他伤她一次,击不倒她,但,再伤一次,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再坚强的站起。
“想不出来?那我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谁。”他自信满满,神采飞扬。“是我,嗣耀亨。”
“不,不是,孩子的父亲是……是阿杰!”急忙之中,她找到合适的人选。“就是送草药来的人。”
闻言,嗣耀亨的脸上,隐隐抽搐着。
他生气,气死了!
她要找,也找个和他相称一点的。竟然找那个没什么看头的家伙,来代替他的位子。
反正,他绝对相信孩子是他的。
绕过床,他走向另一边,躺在她身边,还顺手拉着棉被,盖住两人的身子。
“你……你怎么躺下了?”她有些惊慌失措。
“我觉得累了,很想睡觉。”他侧着身子,抱住她,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晚安,有事情就叫我,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手、我是你的脚,我也是你的人。”
他最后那句话一说出,当场令她羞红了脸。
说完后,他闭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的手,环住她的身子,像是宣示她是他的。
他一定累坏了吧?
他追着车子跑,又在外面站了一整夜,连晚餐都没吃。
突然,一阵冷风袭进,她偏头一看,窗户是开着的。
难道,他是爬窗子进来的?
这间旧房子的二楼高度,可是比一般的公寓楼层还高,不管他是用什么方式爬进来的,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掉到脑震荡的。
心疼的抚着他疲惫的脸孔,泪水湍流,面对他,她莫名的感到自卑,但她爱他啊,一直都深爱着。
教她,如何抉择?
她配不上他,可又不想离开他。
** *
清晨——
一早醒来的佩玲,没去打扰允蕾,怕她心伤睡得晚,想要让她补足睡眠时间。
从二楼窗口往下探,大门口没有人,不过那辆黑色房车还停在门口。
下了楼,她左探右探,车子里好像没人,连那个跟班也不见了。
怪了!去哪里了?
正纳闷的佩玲,回身想进屋内叫丈夫出来察看一下,却看那个跟班窝在一楼窗口下睡着了。
“喂……”
佩玲的喊声,惊醒了被冷风吹了一夜的台甫,还好他身强体壮,又穿了西装、长裤,才没被冷死。
睁开眼的台甫,看看佩玲,不理会她的叫喊,抬头看向二楼的小阳台。
咦,总经理还没下来吗?害他等了一夜!
看到台甫抬头看向二楼,佩玲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太过分了,我要报警!”
气冲冲的进入屋内,佩玲没有报警,倒是直冲二楼,往允蕾的房间走去。
“喂,你……”太过分了,居然直接躺到床上去!
佩玲的叫嚷声,吵醒了枕在嗣耀亨臂弯中的古允蕾。
看到佩玲气冲冲的怒急样,再看到自己身边躺的人,古允蕾羞的垂下眼睛,默然不语。
允蕾明显的软化态度,让佩玲心头的怒气,当场消弘了一半。
女主角都不生气了,她这个女配角也毋需多搅和了。
“算了!”瞪了嗣耀亨一眼,佩玲在离开之前,淡然的道:“真是便宜你了!”
第十章
床上的两人,互相凝望着,交缠的眸光,传递着深深的相思之情。
“允蕾,是我害苦了你。”他的大手在她光滑的脸上轻抚着。“我对你做出那种……”
他的忏悔之言,在她的食指贴上他的唇后,被封锁在喉内。
“不要说那些……”那曾是她的最痛,也是最令她心伤的。
但那是误会造成的,知道了,她不要他提,不要那些往事留有痕迹。
他在她的指腹上,吻了一下。
“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自己那该死的男性自尊心,有再伤害你的机会。我会保护你,为你做任何事的!”
“你不用……”
他面色一沉,截断了她拒绝的话语。
“不要再用孩子不是我的这个理由,来当借口,你气的人是我,不是孩子。”
“我……”她虚软的道出真言:“孩子是你的没错,但是……”
虽然早认定孩子是他的,但从她口中亲自证实,那感觉,令他特别欣狂。
“耀亨,不要抢走我的孩子。”说着,她眼眶泛红。“他是我的希望,我也只有他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低斥着,手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我不是来抢孩子的,孩子是我们两个的,不是吗?我没娶、你末嫁,只要我们结婚,孩子有爸爸、妈妈,这不是很圆满吗?”
眨落一滴晶亮的泪珠,她苦笑着:“我们的身世背景差太多,有一天,你会发觉,我们并不适合。”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信誓旦旦的给她保证。“我从来就不觉得我们有哪里不适合!”
仰望着他,她眸中仍存有愁郁。
他大帅、他太俊、他太有钱、他太有才华……
他的种种,她没一样能及得上。
俯首,他吻她蓄满愁绪的眼。“一个小误会,让我们分离了八个月,这八个月来,我想你、念你,想你过的好不好……现在,误会解开了,不要再让我们的爱情,被你的愁绪阻挡住。”
见她的忧虑仍在,他沉下睑,“除非是你不爱我了!”
“不,我爱你,这八个月来,我每天都想你,想你也是爱着我,这样的日子,虽然空虚,但我过的很快乐,因为我坚信你是爱我的!”
昔日的心酸,换来了今日的甜蜜。就算再让她捱无数个八个月,她都觉得值得。
“我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苦的。”
低头,他吻上她的红唇,吻去她泛流的眼泪,也要吻去她八个月来,独自苦赏的辛酸。
* *
重拾甜蜜的记忆,两人窝在床上。浓情蜜意的互相依偎着。
古允蕾不安的蠕动身子,坐起身后,她一副要下床的动作。
“别下床。”他把她好不容易移下的脚,又放回床上去。“你要什么,和我说一声,我帮你拿去。是不是饿了?我去端早餐上来给你吃。”
古允蕾一脸羞怯怯的。“我……我要上洗手间。”虽然他真的很有诚心,可是上厕所这件事,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
他了然一笑。“噢,我抱你去。”
弯下身,他将她抱起,稳步的走进浴室内。
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他拉起孕妇装的下摆。
“你……你干嘛?”她惊瞠着眼,把裙摆拉住。
“我帮你拉裤子,你不是要上厕所吗?”她不知道,他正在做体贴的举动吗?
“不……不用。”古允蕾双颊红透。“我没有伤的那么严重。你……你先出去,好吗?”
她只是脚上有一点伤,怕用跳的,会伤到肚里的孩子。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