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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忍不住发出一句感触,“杜大人,你对我家主子太好了吧!”
杜苏文两颊绯红,连连摇头,生怕自己的心事被人看穿了一样!
躺椅上的人极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目光迷糊,抱怨道:“豆芽,你大呼小叫吵什么呀?”
“主子你醒了?”豆芽惊喜的叫了一声,彻底把她给唤醒了,“太好了,你看,杜大人来了!”
“杜大人是御医,专门给人看病治病的,他来了,你这么高兴干嘛?这么希望自己生病啊?”慕千葵故意调侃她,谁叫这丫头打扰她睡觉呢!
“奴婢哪有——”
豆芽一跺脚,气呼呼地往屋子后院跑去了。
“她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子,杜大人不要见怪。”
慕千葵遥遥望着石桌边的人,不经意一笑,挑起一抹促狭的笑意,“刚刚去瞧过德妃娘娘了吗?”
“嗯,只是有些睡不好,把脉没什么问题,”杜苏文眉色微微凝聚,“不过刚才听你的丫鬟说德妃也用那种香料,就觉得有点不好的感觉。”
慕千葵勾唇微微翘嘴,慢慢从躺椅内坐起身子来,然后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杜大人心有担忧,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但愿如此。”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妨告诉我。”慕千葵莞尔一笑。
杜苏文眼里闪过一丝怔仲,笑了笑,脸颊微微红了,突然说道:“我替你把下脉吧。”
“呃?”慕千葵迟疑了一下,随后伸出自己的手臂,“麻烦杜大人了。”
杜苏文拿出药箱里的手枕,慕千葵浅然一笑,把手放在手枕上方。
☆、美人沉浮(二十三)
“慕侍药喜欢宫里的日子吗?”
慕千葵若有所思地瞅着他,撇了撇嘴道:“不喜欢,可是为了我娘,我一定要在这里站稳脚跟。”
“你娘?她怎么了?”
慕千葵淡淡一哂,眼里流露出惨烈的悲哀之色,“她的一辈子太可悲了,我绝对不能向她那样活着。”
杜苏文轻轻按着她血脉跳动的地方,内心也跟着砰砰跳个不停,“你娘或许更希望你快乐的生活。”
“她死了,死人怎么可能会有想法?”
杜苏文不由抬头看了看她,“如果你不喜欢这里,可以把皇上的头疼治好后,去求皇上破格升你成为太医署的女官,不用日夜留在宫里。”
在他的内心里,他一点也不希望慕千葵是皇上的美人,所以他一直都叫她慕侍药。
沉默了一会儿,她凝视着专注温柔的杜苏文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起来:“杜大人,我是慕家嫡出的二小姐,进宫当美人就是为了光宗耀祖,这样就能够让我爹把我娘的名字名正言顺的放进族谱里。”
“或许是我一开始太天真了,以为可以轻易得到这些东西,压根没考虑过会付出多大的代价,这后宫比起一个小小的慕府根本复杂太多,是我把一切想得太容易,我三岁懂得背药名,十岁学会开药方子治病,我一直坚信自己从小就对医术有着很高的天赋,连人的性命都可以救回来,我以为其他事不可能更难了,可是到了宫里我才发现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的那点小聪明在宫里根本是雕虫小技,这座宫里天赋异禀的人比比皆是,时时刻刻算计别人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我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尽管如此可还是变成别人的眼中钉,想要在这里留住性命活下去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完这一番话,她嘴干的喝了口茶水,就像发泄心中的积怨一样,心情陡然舒畅很多,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这些感受,包括豆芽,可是对着眼前温和如谦谦君子的杜苏文,她忽然有了一种倾诉的冲动。
杜苏文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始终保持沉默,而这个时候的慕千葵也不需要任何回应,任何回应都显得苍白。
日子如水静悄悄地流走,远方传来不好的消息,西北边的蒙古军扰境,朝堂上没日没夜商量着对策,后宫里也陷入一片沉寂。
转眼间就到了中秋佳节,宫里宫外都充满节日的气氛,张灯结彩,内务府也早早开始做起准备,因着外敌当前,在东西两宫的吩咐下,便比以前节俭许多,皇帝在前朝外宴群臣后,家宴就在御花园设座摆上五大桌,各宫妃嫔一起赏月品茗吃点心。
聚会的时刻就是宫里八路神仙各显神通的时候,没有正宫皇后镇。压,各宫更加是放肆,德妃沐婉君长发梳成堕马髻,髻角上斜簪着一支五尾凤钗,身上穿着一袭浅黄色凤穿牡丹绣花阔袖大衣,白色宽边绣花腰带以及浅黄色软纱长裙,步履轻盈,十分婀娜多姿。
☆、只是赌注(一)
德妃沐婉君长发梳成堕马髻,髻角上斜簪着一支五尾凤钗,身上穿着一袭浅黄色凤穿牡丹绣花阔袖大衣,白色宽边绣花腰带以及浅黄色软纱长裙,步履轻盈,十分婀娜多姿。
徐宝林紧随其后,虽然不敢比德妃抢眼,但也十分花心思,粉白相间的披帛和襦裙,衣裳没有一丝花纹,曼曼轻纱重叠起来的缥缈感,侧梳的流月髻上挽着一朵纯白的菊花,淡淡雅致中透出娇俏可爱之气,和珠光宝气的沐婉君完全不同的一种脱俗气质。
江采女和宁采女则都是穿了一件立秋后刚裁制好的新衣,两个人站在一块儿红绿相衬,倒是十分贴切。
慕千葵久病初愈,自知容颜憔悴就算精心打扮一番也会逊色于他人,为了掩盖自己前些日子的风头,她索性穿了一套中规中矩的深紫色宫装,紫色是种贵气的颜色非一般人能够驾驭,所以她经常感叹豆芽穿上后像俗气的妇人,越是各宫高位小主抢风头的时候,她越是要保持这种低调,然后还梳着中规中矩的发式,扎在沐婉君这行人的最后头。
梁婕妤那班子的人从御花园另一头进来,走在最前头的便是近来被巴结的惠妃姜无邪,这个常年窝在自己殿里吃斋念佛的人最近也频频露脸了,据说惠妃出身于武将之家,但她本人倒没有武将之家的一丝英气,反而娉娉袅袅不胜羸弱,气质竟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要出众,只可惜时势比人强,莫家父子身故后,莫家后继无人,影响已经名存实亡了。
她很漂亮。
这是慕千葵最直接的感受,精致的五官,鹅蛋形的脸颊,青丝如瀑,身长窈窕,只是扑上淡淡的胭脂,换了件湖绿色的大袖长衣软裙,平日里烟熏火燎的檀香气味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她就像是块金子一样,拂去表面的灰尘,一下子就明艳动人起来。
跟在惠妃身后的昭仪和婕妤都是清一色的清新风格,全场望去,只有沐婉君的装束最嚣张,虽贵为四位之一,但其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所谓树大招风,越蹦跶的厉害,死翘翘的机会就越快来临。
东西两宫各执一边,西太后虽然贵为皇帝生母,但东太后才是先帝的正妻皇后,被尊称为皇太后的也只有东太后一人,所以按照祖宗规矩,凡是还是以东太后为先,所以她们集体请安也是先拜过东太后再是西太后。
这也难怪后宫众多女人非要登高踩低的爬上皇后这个位置。
“贾昭仪的身子可有好些?”
东太后稳稳坐在凤椅上,犀利的目光略略扫过众人一圈,最后落在久未露面的贾青青身上,她小产才刚过完一个月,因为每日御医轮流调养得当,身子骨已渐渐恢复,脸色较之以往反而更加红润一些,梳着婉约的宝髻,缀上几颗明亮的珍珠,身上则是一件象牙白的裹胸曳地裙,裹胸上绣满白莲花,格外的纤尘不染,恍若九天仙女落下来般超凡脱俗。
☆、只是赌注(二)
贾青青站起来朝她微微福安,恭敬有礼的回道:“回禀皇太后的话,臣妾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只是这心里偶尔难免有点伤感。”
东太后点点头,仿佛很了解这种痛苦一样,十分感慨地说:“哀家明白,想当年哀家的儿子不幸没了以后,哀家也是哭得肝肠寸断,到如今想起来,心中仍然是隐隐作痛。”
一番话讲出来让所有人尴尬不已,慕千葵也没有想到东太后会亲口提起这件事,对于东太后的儿子她也是进宫后才听闻过一些内容,据说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她仔细估算过那会儿她才六岁,当年皇上夏侯曦也不过十三岁,那会儿东太后的儿子也就是前太子刚满十五,不仅相貌堂堂功课好,而且心地宽厚,十分得到先帝的重视,可是十年前的春郊狩猎,先帝带着所有皇子去大夏国最北边的干河草原去狩猎,先太子在狩猎过程中发生意外失去踪影,等大队人马后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野狼也咬得面目全非,只剩下半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把先帝当场就伤心得晕死过去。
这些往事都是后宫里的老宫人们绘声绘色进出来的,给这些遗弃在冷宫里的老宫人们一点银两,那些前尘往事她们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儿子被野狼活活吃掉,慕千葵看着平静淡然说出这番话的东太后,实在无法理解她的心情,若是搁在她身上,她是连想都不敢去想,更加不可能对别人提起,因为那种失去骨肉至亲的痛苦,她也能够深深体会,只要想一想压在慕家后门枯井里的那具尸骨,就如同万箭攒心,她浑身的血液开始逆流运行。
西太后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气,用手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毅儿是个好孩儿,他若还活着,这大夏国交到他手上一定比曦儿成气候。”
这话也就皇上的生母敢说说,其他人是万万不敢接口的,包括荣耀无比的东太后,或许这就是血缘亲疏的差别,而西太后也在有意无意中彰显了自己的厉害之处!
东太后笑了笑,眼里深幽闪烁,不客气滴反驳她的话道:“说的哪里的糊话,咱们的皇帝文韬武略,守护祖宗的百年基业,比谁也不差。”
两个人虚与委蛇你来我往的说话,慕千葵这些妃嫔就在旁边陪着笑脸,半个时候后这两位高高在上的老人家才想起一群晚辈还在等着她们发话传膳,这才慢悠悠地吩咐用膳。
御膳房的宫女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美酒佳酿,珍馐海味,中秋时节莫过于菊花酒和清蒸螃蟹。
这个时候,神女们显露身手的时刻来临,这和慕千葵倒是没什么关系,她除了会抓药治病以外,琴棋书画都是略通而不精通,不值得拿出来炫耀,也更加不敢和人一较高下。
“难得花前月下,光喝酒吃东西多没有意思,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情。”
☆、只是赌注(三)
“难得花前月下,光喝酒吃东西多没有意思,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情。”
徐宝林率先提出意见,在慕千葵看来,这极有可能是德妃沐婉君暗中授意的,沐婉君之所以趾高气扬,不单单是因为她家世显赫,而且沐家家大势大,从小请来各路名师传授其精髓,所以她的琴棋书画那绝对是可见一斑。
西太后往她这边瞧过来,脸上是纵容的宽厚笑意,问道:“那徐宝林有什么好主意?”
“在座的都是大家闺秀,在家教养时都学过一两门拿手的,如今不正是显露身手的好时候吗?”
徐宝林一番花言巧语,边说边故意扫着贾青青的脸色,贾青青出身低微顶多算个小家碧玉,慕千葵一听这话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是沐婉君教出来的话,倒是把西太后说得心花怒放,“咱们也不是真就比高低,全是为了给两位太后娘娘解解闷,所以比输了也不能翻脸。”
“这是个好主意!”
惠妃那边的梁婕妤也笑脸盈盈地赞同道,“难得这样的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