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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几口水后,雷涛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些,他低声道过谢,在那只手的帮助下,靠坐在床头。
“曲医生,麻烦……把我的眼镜给我。”
很快,眼镜递到手上。雷涛急急地戴上。立刻,眼前清明起来。穿着白大褂的曲娟娟站在自己病床的一边。乌黑浓密的长发,白皙细致的皮肤,高挑纤细的个子……清晰的影像与记忆中模糊的影像重合起来,雷涛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了。
“曲医生,你不是A城人?”
看着雷涛从戴上眼镜的那一刻起,目光就一直有些奇怪地盯着自己,到后来脸上渐渐露出会心的笑,曲娟娟就一直诧异着。现在,他还提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她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是A城人啊。”
“那你一直在A城,从来没有离开过?”雷涛盯着曲娟娟,镜片后的眼睛发着热切的光。
“那倒不是。我大学在G市读的,在那边呆了五年。”曲娟娟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不好意思地侧过头,装作去看雷涛的点滴。
“你在G市读的大学,还在那里呆了五年?”越来越接近真相了,雷涛连声音中都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雷行长?”
“10年前你多大?”雷涛并不回答,而是按着自己的思路接着问下去。
“雷行长,您这是变相打听女同志的年龄,这个,可能……”
“那么,10年前,你是否已经在G市上大学了?”雷涛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继续问。
“是,那时候,我刚上大一。”
“你每次从家回学校都坐班车吧?从A城定时发往G市的那种班车。”
“是。”
听到最后一个肯定的答复,雷涛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
“曲医生,能向我这边走近一点吗?”
曲娟娟迟疑着向雷涛这边移了移。
雷涛抬起眸,再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女人,声音已经颤抖。
“你还记得,10年前,在A城开往G市的班车上,一个血流满面的疯子吗?”
记忆迅速回复到10年前,那班车,那个着淡蓝竖条纹衬衣,脸上带着疯狂,眼底布满伤痛的男人……
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与眼前病床上的人影迅速在大脑中交织对比往复……
“是你?!”
59、纠结 。。。
清晨,雷涛从睡梦中醒过来。
缓缓睁开眼,再下意识地眯起,在室内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住院三天了,每天醒过来的时候,那个长发高挑的身影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睡得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成了她的一句“口头禅”。
不过,今天,那个人儿没在。雷涛有些失落地轻叹了口气,一手撑了床,把自己的身体慢慢挪起来靠在床头,再摸索着戴上眼镜。
仅仅是很小很轻微的几个动作,一气做下来,却有些微喘,连带着还咳嗽了两声。雷涛轻轻地抚了下前胸,暗笑着自己的孱弱,一只手已摸到了床边的一包烟。
这两天来,像“犯人”样被那个表面温柔内心凶悍的医生牢牢地“看管”着,连烟都只能在上厕所时做贼般吸两口,完了还得让那个狗一样嗅觉的医生从头到脚闻个遍。心里真是闹得慌。
吐出一个烟圈,雷涛微微笑了笑。表面温柔内心凶悍……自己给曲娟娟下的这个结论要是让她知道,不知会怎样呢?
“砰砰砰”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沉浸在袅袅青烟中的雷涛一个激灵,慌忙摁灭手中的烟,又把枕边那包烟往里面塞了塞,才正正音,叫了一声“请进”。
进来的并不是曲娟娟,而是一个20岁上下细眉细眼穿着护士服的姑娘。
“不好意思,我以为娟娟姐在这儿。”看到病房中只有雷涛一个人,那个护士脸有些红。
“她这两天是在这边,现在可能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想管她借样东西。她不在,我一会再来吧。”姑娘略低了头,脸更红了些。
“欢欢,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王欢欢正慌忙向门那边退,曲娟娟已推门进来了。
“娟娟姐,又要管你借样东西。”王欢欢瞄了一眼病床上的雷涛,压低了声音:“我们出去说。”
说完自己的需要,王欢欢并没有立刻走的意思,站在病房门口,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里面再瞟了瞟。
“娟娟姐,那人是谁啊?听说你为了照顾他,调了两个班?”
“**银行的行长雷涛,算是我的一个旧友吧。”曲娟娟也望了一眼病房内,脸上的神情是有些踌躇。
“以前的男朋友?”
“别瞎说,就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曲娟娟突然红了脸。
“我看不像。从没见你对哪个病人这么上心的。”
“你才多大啊,就懂这个,没正经。快去忙你的去吧。”曲娟娟轻轻打了下王欢欢的肩头,脸更红了些。
走进病房的时候,曲娟娟突然有些心虚。因为她发现雷涛靠坐在床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嘴角还挂着个若有似无的笑。
王欢欢是个大嗓门,刚刚在门口的那些话不知被他听去了多少。
一想到这个,曲娟娟就觉得有些尴尬,她搓着双手向雷涛方向移了两步,“那个……你醒了?”
“睡得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雷涛脸上的笑更深了些,模仿着她每天的“口头禅”冲她打趣道:“我当然早就醒了?难道刚刚你进来的时候,我还在睡吗?”
曲娟娟的脸更红了,也不接话,有些扭捏地走到雷涛的床边,从包里摸出一支温度计,对着光看了看,递给雷涛:“腋下,6分钟。”
“我早就不发烧了。”雷涛接过温度计,并没有急着往腋下放:“有曲医生这么精心的照顾,再烧就说不过去了。”
“昨夜都还有些低烧,还是要再量量。”曲娟娟故意忽略掉雷涛话中的戏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其实,那个酒精很舒服。”雷涛顺从地把温度计夹在腋下,继续打趣。
“什么酒精?”曲娟娟一时不明白他所指。
“别以为我当时烧糊涂了啥也不知道,当时我只是没力气说话,心里亮堂着呢。我知道有人在我高烧的那晚,不眠不休地替我擦酒精物理降温,我还知道那人不断地换着我额上的毛巾,不断地替我擦去毛巾上流下的水……”
“雷行长,这些都是我应当做的。”曲娟娟的声音低了些,脸更红了些。
“可是,你从来没对哪个病人这样上过心!”雷涛镜片后的眼睛闪出促狭的光。
“雷行长,我……”
“我其实挺喜欢亲近的人叫我的名字。”
曲娟娟慌忙抬起头,正对上雷涛的灼灼的目光,她慌忙再低下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我,只是负责照顾你的医生。”
“你还是我的旧友……”
“雷……”
“叫我的名字!”
“雷涛,我……”
“我们那时就是朋友了,不是吗?”雷涛突然有些咄咄逼人,但这样的气势让曲娟娟的心底开始欢唱。再抬起头时,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
“娟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如同被下了蛊的人,在如梦似真的幸福中不断地点着头。
“所以,以后,你不要叫我‘雷行长’。那样太生分。叫我雷涛,或者……”他突然停住,看向那个已经羞怯得有些颤抖的可人儿,最后那个字终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那个字,那个称呼,曾经只是楚云桐一人专属的!
即便,多年以来,他的身边围绕过无数的女人,但他从来不允许那些人这样叫他。有的执拗地叫了一声,便只能悻悻地从他手中接过一笔钱,仓皇地离去。而今天,他心中的这个禁忌,就这样被眼前这个医生,这个谈及感情便娇羞窘迫的小女人打破了吗?
虽然戴着眼镜,雷涛还是习惯性地微眯了眼,再度看向眼前的人。
她绞着双手,微低了头,有些不自然地站在他的对面。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照在她的一边侧脸上。她浓密的略微向上翘着的睫毛泛着金光,小小的鼻尖被衬得有几许俏皮,没有任何脂粉的脸白得剔透,红得可人。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细细地观察她的五官。
她实在,长得很漂亮!
雷涛强迫着自己收回目光。许是对刚刚心中的那份悸动不满,他匆匆地带点懊恼地对那个还低头站在他床前的女人作了结语:“你以后就叫我雷涛吧。”
曲娟娟没有说话,她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便再未看过床上的人。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在他顿住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得甚至自己都能听得到。她当然明白他在犹豫什么。那一个字,对他而言,是一种决定;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
答案是意料中的,不过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痛起来。也许,他们之间,永远也只能是这样了吧……
60、邀约 。。。
第二天雷涛就出了院。曲娟娟的生活也似乎回归到正常的渠道,每天上班、吃饭、下班、睡觉……
偶尔,给那个烂熟于胸的号码发个短信,提醒他少抽烟,按时吃药。他有时会简单地回两个字“收到”,有时连这两个字也没有。可是,这样的短信曲娟娟还是坚持地发着。就算一个医生对病人的职责吧。每当按出“发送”键,曲娟娟总是这样给自己找着理由。
最近,生活中唯一的变化,是许若楠常常来找她。许若楠与楚云樵的婚礼定在四月底,有很多的事需要张罗。而她能想到商量的人,第一个便是曲娟娟。
这天曲娟娟休息,陪着许若楠在首饰店看完首饰,在一家咖啡店休息。
“娟娟,你最近好像又瘦了?”
“有吗?”曲娟娟掩饰地笑笑,“可能最近有点忙吧。”
“你有心事?”
“没有啊。我唯一的心事就是每天的病人少点,再少点。”
“可是我总觉得你看上去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想多了。你就快做新娘了,多关心下自己吧。”曲娟娟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已经一周多了,自己发过5条短消息,一次回复也没收到。看来,连这种关系,他也难得应付了。
“其实我有点怕……”许若楠并没有注意曲娟娟神色的变化,她自顾自地往下说:“我都不知道云樵在想什么。”
“那你还要嫁给他?你回来不过两个月,你们见面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超过1整天,你就嫁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反正觉得还是快了点。”
“娟娟,很多事,你不知道……”许若楠顿了下:“你承不承认,有很多人,即使你认识他一辈子,你也不会有太强烈的感觉;而有的人,只要见过一面,就一辈子也忘不了。”
曲娟娟一怔,这句话似乎说的是她,她对于雷涛,难道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可是,那也许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对你也有一样的感觉呢?”曲娟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发自内心地感慨。
“我是不知道,但我愿意去尝试,给自己,也给他一次机会!”许若楠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坚定。
尝试?给自己,也给他一次机会!
曲娟娟在心头默念着这句话,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在大脑中成形。
下午和许若楠分手后,曲娟娟再一次给那个号码发了个短信。
今晚有空么?我做了两个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