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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死了,李婆婆为什么叫阎灭“亚厉”?李婆婆年纪大了,搞不好她已经老糊涂了,乱认人一通。
“疯婆子,休得对我们阎先生无礼!”安东尼斥道,“快走开!冒犯了阎先生,你可会吃不了兜着走。”
“够了!”阎灭终于开口,不过却是斥责自己的手下,“安东尼,对老人家尊重一点!”
汪小菊错愕极了,但也觉得很高兴、很宽慰。懂得敬老的男人,绝对坏不到哪里去!
“阎先生,这位是我们的邻居李婆婆,她的家人都不在世上了,留下她孤伶伶一个人,靠捡纸皮和汽水罐维生。”汪靖华在一旁解释,“她跟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小菊常会跑过去跟她说说话。”
阎灭点点头,眸光幽远而沉痛。
他以为,十八年前他离开的那一天,就已彻底割舍了跟这小镇所有的关系,不管任何一个故人出现在他面前,他都应该不为所动才是!
然而,这位老婆婆……
他闭了闭眼,脑诲中浮现一个挨饿受冻的男孩,全镇的人对他施以白眼,孩子们用石头丢他,但是,李婆婆和她好心肠的丈夫却一再收留他、庇护他。
刮台风的夜晚,李婆婆和丈夫甚至到他藏匿的山洞去找他,硬是把又冷又饿的他带回家,不但给他一大碗热腾腾的地瓜粥,还给了他缀满了补丁但却干净温暖的被窝,让他熬过无数漫长的夜。
就连小纱的死,李婆婆和她丈夫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指责他是杀人凶手,这对夫妇自始至终都相信他!
“李婆婆,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吗?”现在是他回报她的时候了,虽然迟了十八年……
汪小菊瞠目结舌,她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的关切。
天啦!他该不会真的是李婆婆口中的“亚厉”吧?
“不用了,我老了,什么都不求。”李婆婆宽慰地笑了笑,又有点感伤地说:“如果老头儿可以多活几年,看到你今天的样子,那我真的是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阎灭黯下双眸,不再多说一语。
“小菊,你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有空到婆婆家里坐坐喔!”拍了拍汪小菊的手,再深深地看了阎灭一眼,李婆婆步履蹒跚地走了。
“真是糊涂的老太婆!”汪靖华打哈哈地说,“也不想想,她这种乡巴佬,怎么可能认识冷帝呢!”
汪小菊蹙着眉心,她一点也不苟同哥哥的看法。世事难料,像她这种平凡的乡下女孩,也应该不可能会认识冷帝才对,结果咧?
“好了,别杵在屋外了,快进屋里喝杯茶吧!”大嫂扯着嗓门,脸上堆满了笑容。
阎灭摇头。“不用麻烦了。”
汪小菊瞅着他。对!没错!这个大麻烦最好是识相一点儿,马上就彻底从她眼中消失,再也别来骚扰她。
但是,为什么这么一想,她心里竟升起一丝丝莫名的不舍?天啦!难道她被他欺负上瘾了不成?
“你去收拾书本,我在车里等你。”
“可是我……”汪小菊着急地拉住他的袖子,然而,他的眼神却清楚地告诉她,这件事毫无转圜的余地!
她咬了咬牙,把徒劳无用的抗议吞回肚子里。
大哥大嫂已彻底被他收买,变成他忠诚的支持者了,她还能向谁求助?
谁敢跟冷帝作对?
“给我一点时间。”她艰难地开口。
“嗯?”
“我……”她吞了吞口水,愈说愈心酸,“你总该给我点时间,让我跟家人相处一下,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回来啊?你也不希望我天天想家,茶饭不思吧?”
阎灭拧着俊眉,“你不会是又在耍什么花样吧?”
“我哪有!”汪小菊委屈地说:“你一切都精心策划好了,不是吗?我还能耍什么花样?”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口气哀怨,“就算我想留下来,恐怕我大哥也会亲自动手把我打包送给你,就为了交换电视和冰箱!”
阎灭笑了起来。
“傻瓜,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只电视和冰箱!”
“是啊!我是不是得开香槟庆祝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她皱着鼻子,讥诮地说。
他笑抚她鼓起的粉腮,“好,今晚我们就开香槟庆祝,我先回去准备,迟些才派人来接你。”
“什么嘛!”汪小菊仰头翻了翻白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只是说气话,谁会真的跟他开香槟呀?不管她被卖多好的价钱,数钱的那个人又不是她!
“那我走了,你要乖喔!”阎灭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才在特助的护送下离去。
“唉哟!小菊,你真是走运呀!你看阎先生多疼你,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石油帝王耶!哇!以后若是石油涨价,我们也跟着发达了。”大嫂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喜孜孜地说。
“走运的是你们,不是我。”汪小菊哀怨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汪小菊叹了一口气,向来对她很冷淡的大嫂突然变得热情过度,这令她相当不习惯。
“我去看一下李婆婆。”她轻轻挣脱大嫂的手,向隔壁跑去。
“小菊,小菊!”大哥紧张地直喊。
“放心,我不会跑掉的啦!”
虽然她很生气被大哥大嫂卖掉,但事已至此,她总不能让他们因无法交货,而惹上麻烦!
“哦——那就好,要早点回来喔!”
“李婆婆!”
汪小菊才轻轻敲了敲门,那扇破旧的木门便咿呀一声打开。她摇了摇头,老人家又不记得要锁门了!
“小菊,你来了。”李婆婆看到她,略显伤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李婆婆,你在看什么?”
“喔,是以前的旧照片。”老人家叹了口气,取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揉了揉眉心。
“咦?这是你跟李伯伯吗?”汪小菊凑过去一看,发黄的旧照片中,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妙龄少女,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几岁的男孩子。
“不,不是。”李婆婆摇了摇头。
不是?那会是谁的照片,令老人家看得这么入神?
汪小菊歪着小脸袋,再仔细一看。奇怪!她怎会觉得男孩酷酷脸孔好像似曾相识?
霍地,她睁。大了双眼。
天啦!这男孩无论五官或神态,都酷似阎灭!
“他是亚厉。”李婆婆缓缓地开口,“这是他离开小镇前拍的,那时也真巧,我老伴刚好向朋友借了台照相机。”
“李婆婆。”汪小菊心里更疑惑了,亚厉跟阎灭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特地跑来找李婆婆,就是想问个清楚。
“唉……没想到,拍了这张照片的第二天,小纱就出事了。”
小……小纱!?天啦!她没听错吧?
汪小菊扶着桌沿,脸色惨白地跌坐在老婆婆的对面,她担心她再不坐下来,颤抖的双膝会支撑不住。
小纱和亚厉、小纱和阎灭、亚厉和阎灭……这一切就像团团迷雾,把她困住了!
“李婆婆,告诉我,小纱是谁?”她激动地抓住老人的手追问:“她跟阎……呃……亚厉,她跟亚厉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纱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她活泼又善良,没有人不喜欢她,每个小伙子都为她着迷,但她就爱找亚厉一起玩,唉……她是个好心肠的女孩,当然会同情亚厉,所以对他特别好。
亚厉是个父亲不详的私生子,他母亲生下他不久就跟人跑掉了,把他丢给年迈的外祖母照顾,亚厉从小就受尽白眼,他十一岁那年,外祖母也去世了,房子被债主收了,他经常一个人躲在森林里的山洞里。“
汪小菊眼眶湿了。
这样一个叫人心疼的小孩,如果她是小纱,她也会竭尽所能的关怀他、保护他!
她泪眼迷蒙,再一次端详那张旧照片,心里隐隐揪疼着。
亚厉……会不会真的是阎灭?
传闻中,冷帝就跟霸主、邪尊、虐君一样,都是阎老怪的养子,所以,他的身世始终是个谜。
但是,有一点她真的不懂。如果阎灭跟亚厉是同一个人,那他为什么会硬把她当作小纱呢?从照片看来,她跟小纱一点都不相似呀!
小纱有一张可爱的鹅蛋脸,而她是巴掌大的瓜子脸;小纱的身材比较丰盈,不像她这么纤细;小纱看起来又开朗又活泼,热情奔放,相对之下,自己却羞怯文静内向多了。
总而言之,她跟小纱一点共通点都没有!
若阎灭就是当年的亚厉,他至少也应该会找一个跟小纱相似的女人。
而不是她呀!他为什么认定她是小纱投胎转世呢?难不成……
“李婆婆,我想问你。”汪小菊鼓起勇气问道:“小纱……她……她出了什么事?”
“唉……”李婆婆抚着桌上的照片,双息道:“就那个幽灵湖啊!小纱淹死在那个湖里。”
轰的一声,仿佛一颗威力惊人的炸弹霍然爆发,把她炸得七荤八素的。
一股冷意打从她背脊升了上来,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天啦!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可怜喔!小纱就这样死了,她死了之后,亚厉几乎崩溃,但是大家都说是亚厉害死她的,小纱的父母叫人把亚厉揍了一顿,还把他赶出村子,不许他再回来。”李婆婆难过地说,“其实救不了小纱,亚厉心里比谁都痛苦,可怜的孩子,他是那么爱慕小纱。”
“李婆婆,你……”汪小菊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正抖个不停,但她还是要问出心底最后一个疑问:“你是不是真的很肯定,亚厉就是你刚才看到的男人?”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样的答案!切的一切,就像几乎拼好的拼图般摆在她眼前了,只不过她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我肯定,我当然肯定。”李婆婆苦笑了下,“十八年了,其实他一点都没改变,还是像刺猬一样,防备着每一个人,敌视整个世界,唉……或许就只有小纱曾走进他心中。”
闭了闭眼,汪小菊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奔泄而下。
“李婆婆,你……你能不能够帮我告诉阎灭……呃应该是……亚厉,告诉他,我不是小纱,我真的不是小纱!”
“傻孩子,你说什么呀?你当然不会是小纱。”
“可是,他不听啊!他不相信啊!他一直说我是小纱,不让我回家。”
“不可能的,小纱已经死了,亚厉他很清楚小纱已经死了!”
汪小菊默默地垂泪。
就因为阎灭知道小纱已死,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他才绝望地抓住她不放手啊!她要怎样让他明白,她真的不是小纱投胎转世?
她是汪小菊,不是小纱,不过,一旦他确定她不是小纱,到时他应该就对她不屑一顾了吧!
汪小菊苦笑,到了那一天,说不定她会比今天更难过一千倍、一万倍!
遇到他,注定她要为他揪心、为他流泪。
唉……
这或许是他救了她一命,她唯一能报答他的方式吧!用眼泪滋润他的人生,因为,这是她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