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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翠毫不迟疑的应诺,冒着大雪往乾清宫去了。
常喜已经知道了方才的一切,那捡走阿宝狗牌的太监已经被他处理了。阿宝的尸骨在皇上回宫那天就被统领收敛起来带给高僧超渡去了。虽然不知道统领和皇上为何会对一只狗的尸体那么看重,但见皇上与德妃娘娘的相处模式后他悟了——皇上这是爱屋及乌啊!
如今德妃娘娘因为阿宝的死而病倒,皇上不知该如何担心。辞过银翠,常喜走进寝殿,看见皇上黑青的眼眶和肩上的伤,又悄悄退了出去。还是等皇上醒来再禀报吧,让皇上多休息一会儿。
三刻钟后,宸妃估摸着皇上午睡该醒了,德妃也还未赶来侍疾,拎着一个食盒,冒着大雪婀婀娜娜走到乾清宫前求见。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整,她已经从绝望中走了出来,寻求出路。而今,她最不能失去的就是皇上的宠爱,没有孩子没关系,孩子活不长也无所谓,只要有了皇上的宠爱,她可以找宫女或低位嫔妃给自己生孩子,然后求皇上让她抱养,跟自己生的没什么两样。
正因为对自己的敌人太过了解,宸妃才不得不加快行动。她知道,再过不久,大家都会跟她想到一块儿去。
“皇上还睡着,娘娘不妨到偏殿稍等。”没有皇上口谕,常喜不知该如何处理宸妃,只好等皇上睡醒再说。
宸妃笑着答应,走进偏殿,将食盒放到火盆边保温。她身旁站立着一名容貌秀丽,身段傲人的宫女,正粉颈低垂,满面娇羞。
“待会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么?”宸妃摆弄着指尖精致奢华的甲套,慢条斯理的问。
“娘娘放心,奴婢定不会让娘娘失望。”那宫女屈膝,清脆的嗓音中透着娇羞。宸妃明明育有皇子,在皇上跟前也颇为得宠,却还要找人帮她固宠,宫女虽然心生疑虑,却也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
“知道就好,若你怀上了,本宫绝不会亏待你。”宸妃斜睨那宫女,抿唇一笑。
宫女立即弯腰,再次表达自己的忠心。
乾清殿里,周武帝准时睁开双眼,朝殿内四顾。没有看见桑榆的身影,只余枕边的一缕残香,他心中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皇上,您醒了,奴才给您更衣。”常喜撩开珠帘,走到他床边轻声道。
“不用了,”周武帝摆手,双眼微合,半坐在榻上,“朕等桑榆来了再起。”
“娘娘下午不能来了,方才银翠给奴才告了假,因您还在睡,所以就没告诉您。”常喜躬身回话。
周武帝眉头一皱,沉声开口,“为何不能来?发生什么事了?”
常喜大致将‘发现狗牌,德妃娘娘受刺激病倒’的事讲了一遍,见皇上脸色越来越黑,连忙又补充道,“杜太医已经看过了,说娘娘只需好生休息,不要多想,病即刻就好。”
“给朕更衣,朕过去看看。”掀开锦被,周武帝疾步下床,自己拿起常服快速往身上套。常喜连忙跟过去帮忙。
片刻后,常喜一边吩咐殿外的宫人准备御撵摆驾碧霄宫,一边拿来大氅给皇上披上。
听见常喜的高声命令,宸妃立即从偏殿走出来,快步迎到门前。这么大的雪,皇上还带着伤,为什么要去碧霄宫?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看见迎面而来,龙行虎步的俊美男人,宸妃和身边的宫女齐齐红了脸,风情万种的走上前行礼。
周武帝眉头紧皱,大步而行,没有多看两人一眼,手一拂就将膝盖微弯的宸妃推到一旁,坐上御撵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中。
那宫女一手拎着食盒,一手去扶几欲摔倒的宸妃,手忙脚乱之下竟将食盒打翻,汤汤水水流了一地。
竟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视自己如无物般走过去,难道这段日子的恩爱缠…绵都是假的吗?宸妃脸色青青白白不停变幻,看见泼洒了一地的汤水,狠狠扇了那宫女一巴掌,拂袖而去。
“来人,给本宫查查,德妃出什么事了?”回到自己的昭纯宫,宸妃越想越不甘,唤来心腹宫女命令道。
☆、54讨好
碧霄宫里静悄悄的;冯嬷嬷和银翠、碧水守在孟桑榆床前。见她脸色苍白;手脚冰冷;虽然因为药物的作用而沉沉睡去;却时不时颤抖一下;显得极度不安。
冯嬷嬷心疼的厉害,给她加盖了一床棉被;又在寝殿里燃了一个火盆,想起苏婕妤的死,心里一惊,连忙跑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一条缝。
透过窗缝看见明黄色的御撵出现在漫天大雪中,渐行渐近;她先是一愣;随即招手叫银翠和碧水跟她出去接驾。娘娘正病着,皇上来是要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给娘娘侍疾的吧?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奴婢参见皇上。”三人快步走到门前跪下,刻意压低了嗓音。由于冯嬷嬷阻止的及时,守门的太监没能高声唱和‘皇上驾到’。
大步跨下御撵的周武帝看见她们的动作就知道桑榆肯定睡着了,对这三个忠心护主的奴才感到很满意。
“桑榆怎么样了?”他大步往寝殿走,嗓音压得极低。
桑榆?这是什么称呼?冯嬷嬷三人俱都愣了愣。还是碧水反应最快,连忙接口道,“回皇上,娘娘喝了药,如今正昏睡着,请皇上恕娘娘不能起来接驾。”
周武帝不置可否的点头,脚步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冯嬷嬷等人不得不跟在后面一溜小跑。
宽大的紫檀木雕花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殿内烧了地龙还加了一个火盆,走进去便能感觉到骤然上升的温度。但蜷缩在床榻里的女人却脸色苍白,身体发抖,秀气的眉头蹙成一团,原本粉嫩的唇瓣干枯皲裂,显得不胜寒冷。
两层被子盖下去,她的身形完全陷入榻中,显得那么娇小,那么脆弱,仿佛一捏就碎。
周武帝猝然止步,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直到胸腔传来一阵剧痛,他才发现自己许久没有呼吸。这样脆弱的桑榆是他从未曾得见的,她所有的悲苦与不幸,似乎都是他的猜忌和利用造成的!他虽然是个帝王,面对桑榆却显得那么无能为力,想要弥补都找不到地方入手!
眸色逐渐变暗,他心中升腾起无尽的恼恨,对自己的恼恨。
“皇上,娘娘无事,您看过就快回去吧,免得染了病气。”感觉到帝王身上散发的浓重郁气,冯嬷嬷小心翼翼的开口。不就是没能去侍疾吗?皇上不至于对娘娘动怒吧?
“桑榆吃过药了吗?怎么会忽然受了刺激?”周武帝对她的话听若未闻,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压低嗓音询问。
“回皇上,吃过了。娘娘以前养的一只小狗死掉了,又联想到音信全无的国公爷,有些忧思过度。”
“原来如此。调养身子的药吃过了吗?”提到阿宝,他漆黑的眼眸略微闪烁,想要伸手去触摸桑榆的脸庞又停住了,转身往火盆走去。
冯嬷嬷跟在他身后转悠,强压下心中的怨愤,轻声道,“回皇上,那药等娘娘醒了再喝。”不喝最好!
“嗯,千万别忘了。桑榆体弱,正需要调养。”周武帝细细叮嘱,待觉得身上足够暖和了才又转回到床边,搓了搓双手,掀开桑榆的被子钻了进去。
冯嬷嬷等人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问完就走了吗?怎么就睡下了?睡下还不忘驱走寒气,皇上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在冯嬷嬷几人傻眼的时候,见怪不怪的常喜已经走上来,替皇上除去龙靴,掖好被角。
周武帝捧起女人苍白冰冷的脸庞,紧紧贴合在自己脸颊上,试图带给她一丝温暖,指尖抚过她眼下的黑青,动作说不出的温柔。他低叹一声,在女人额头印下一个亲吻,将她珍而重之的搂入怀中,心脏因女人消瘦许多的身体而钝痛不已。
冯嬷嬷等人齐齐垂头,掩饰脸上惊骇不已的表情。这是皇上吧?怎么对娘娘这般温柔?那深情的眼神,呵护备至的动作,就像对待自己的珍宝,她们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你们出去吧,朕陪桑榆睡一会儿!”放轻呼吸,见桑榆睡得很沉,并没有被自己惊醒,反而极为眷恋的往自己胸膛缩去,周武帝眼里沁出笑意,低声吩咐道。
“是。”冯嬷嬷等人恍恍惚惚的出去了,常喜握着佛尘守在殿门口。
“桑榆,再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了,你可以试着依靠朕,相信朕。”他捧住女人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然后细细密密的亲吻她柔软的发顶。
男人的体温十分灼热,厚重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知不觉间,孟桑榆不再颤抖,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去,小手反射性的拽住他的衣襟,仿佛害怕他跑掉。只有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她才会展露出内心的脆弱,才会想要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就是这样!”拍拍她用力过度的小手,在手背轻轻一吻,周武帝将她嵌入自己的胸膛,对着绛紫色的床幔叹气。他知道,等桑榆醒过来又会变成那个坚强独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德妃。他只能在梦中得到她片刻的温存。
抱着最珍贵的人,男人烦乱的心绪也平静了下来,头脑逐渐陷入迷蒙,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眉头一皱,立即清醒过来,黑沉沉的眸子朝门口睨去。
“皇上,闫统领殿外求见。”常喜在离床榻还有五米远的地方停步,悄声回禀。
“知道了,朕马上就来。”周武帝挥退常喜,在孟桑榆脸上亲吻一下,又怔怔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照顾好你们主子,有问题立即派人通知朕。”他慎重嘱咐冯嬷嬷等人,然后朝殿外静候的闫俊伟走去,走出两步又转回头来,一字一句补充道,“无论何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感觉到了皇上的重视,冯嬷嬷等人连忙应诺。看着在风雪中逐渐模糊的明黄色御撵,三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俱都是疑惑不解。皇上这是怎么了?态度与以往相比怎么大为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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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殿,周武帝正捏着一份密函阅览,闫俊伟躬身立在御桌旁,面上一片肃杀之色。
“沈忠良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竟然想要联合淮南王起兵谋反,呵~”放下信函,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扬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
太师府被暗卫重重监视,沈忠良的一举一动都准时送到皇上案头,他却还在这个时候孤注一掷,只能说人要找死,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果然是父女两,看似聪明,实则都蠢到了极点。
闫俊伟不屑的撇嘴,冷声道,“皇上,他竟然想放出您是替身的流言,引淮南王和湘北王攻打京都,这个祸害不能久留,是不是让属下……”他扬手,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不了,科举士子们已经闹起来了,他快要身败名裂,这个时候杀了他,事情又得平息下去。等暗卫从边关带回他里通外敌的证据,朕要将所有的账一起清算,就算死,朕也要让他留下千古骂名,让沈氏一族永不翻身!”周武帝摆手轻笑,说话的语气看似随意却带着阴森骇人的杀气。
“是。”闫俊伟点头。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那就让沈忠良再垂死挣扎一会儿吧。
“对了,你的身份已经公开,齐国公府是什么反应?”男人挑起浓眉,满脸兴味。
“啊,想要大张旗鼓迎微臣回去,只可惜,这家都已经分了,爵位之争也落定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齐国公府把微臣得罪死了,若微臣回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以后的齐国公府与微臣没有半点关系,皇上要怎么料理他们请随意,必要之时微臣还可以帮把手!”闫俊伟笑的相当灿烂。害死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