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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走了之后,他看哪个丫头都不顺眼,怎么样都觉得她们比不上阳春手脚利落。
他的手一拍上红衣女子的肩头,一只玉手迅速反抓住他,用力的翻过来然后往下一拗,她也顺势站起身来,将他的手反转到背后,然后往下一压,脚往他膝窝一踢,让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床前,然后伸手点了他背后的灵台穴,叫他动弹不得的趴在床沿。
“喂,姑娘!有话好说,用不着动手吧?”糟了,家里的丫头居然身怀绝技,而且还会点穴这门高深的功夫,让他根本无从防备!
所以他才会一招受制,这么看来她一定不是他家丫头,说不定是他的仇家,这下他给制住了,说不定小命要完蛋。
不过女人一般都是他的冤家,应该不会对他痛下杀手吧?
会有人舍得对他这种翩翩美少下毒手吗?
红衣女子虽然一招制住了他,但这么一动真气,胸中气血翻涌再也站立不住,一跤摔在温雅尔背上,吐出一大口血来,热烘烘的鲜血全染了他的肩。
一阵血腥味让温雅尔大皱眉头,“姑娘,拜托你别吐在我身上,那味道……不怎么好闻。”
没反应?
他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一动也不动的趴在他身上,头则倒在他的肩,发丝垂落在他的颊边。看来她一定是晕了过去。
说不定她早就身受重伤,待会就会呜呼哀哉,比他还早死。
希望老天保佑,在她醒过来前他先能动,否则这姑娘要是来寻仇的,那他可就倒足了大霉。
他才这么想,却听到背上的人嘤咛一声,稍微的挣扎了一下,看样子老天是站在她那边的。
她醒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个过路神明眷顾了他一下,温雅尔发现他的手脚能动了。
其实是因为红衣女子的真气不纯,无法制住他穴道两个时辰,绝对不是哪个神明显灵特别来关照他。
温雅尔立刻转过身来,两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脉门,猛然跟她打了个照面。
只见她杏脸桃腮容色秀丽,虽然脸上毫无血色,但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
红衣女子身受重伤,刚刚制住温雅尔的那一击又让她更加虚弱,现在被他抓住了脉门,只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别这么大力。”她虽然虚弱,却仍是露出一个撒娇的笑容,“人家会痛。”
温雅尔嘿嘿的笑了一声,“你是谁,到我房里来干吗?”
来投怀送抱吗?看样子不怎么像呀,还是小心为妙。
她嗔道:“你想要知道人家的名字很容易,用问的我就说啦。偏偏要把人家抓得这么痛,一点都不心疼我。”
软言、温香,美人如玉,温雅尔色胆比常人还大,明知道对方大发娇嗔、故作媚态绝对没安什么好心眼,不过能占便宜就占便宜,这是他做人的最高原则,就算对方来历不明,豆腐照吃。
他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小巧的下巴,“我当然心疼啦,你瞧这不是放开了吗?”他假装色迷迷的打量着她,一脸的不怀好意,“你到底是谁,半夜闯到我的府邸,难道是想偷人吗?”
她身受重伤浑身无力,只得倚进他的怀里,“人家叫作红裳,半夜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亲近公子你。”
“怎么你说的话我不大相信?”亲近他的方法有蛮多的,让自己身受重伤了再跑来,挺诡异的不是?
“公子是不相信人家的心意?”她把小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满脸微嗔薄怒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你这么怀疑人家,真叫人伤心。”
“我怎么舍得怀疑你呢?”温雅尔笑道:“咱们今晚亲近亲近,明早还是得到知府衙门一趟,要是今晚城里出了什么大事,那我也才知道找谁负责呀。”
他虽然嘻嘻哈哈的跟她调笑,但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当了鬼之后能不能继续风流,还是个未知数。
因此当人时还是小心一点,免得做了糊涂鬼。
红裳眸道:“你真坏心,人家都受伤了,你还满脑子想着要欺负我。”
他故意叹了一口气,“就是得趁着你受伤我才得以一亲芳泽,要是你伤好了,我还有机会吗?”
不知她是敌是友,但她的出现的确是值得怀疑的。
这样一个会武功的少女,在册立太子的敏感时刻出现在他的府邸,实在是相当的可疑。
当今皇上有七子,但却迟迟未册立太子,直到年初时才有他亲近的大臣放出了消息,说皇上正在拟密旨准备册封太子。
人人都知道上官殿受封的机会最大,而他一向和他交情匪浅。
湛掩袖前月遇袭虽然无损,但也从此开始了诸皇子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争位丑事。
众人皆知握有兵权的湛掩袖和统领禁军的他,绝对是支持上官殿的,因此若有人要斗垮上官殿,就一定得先铲除他们。
上官殿忧虑他们会成为目标,或许是担心对了。
红裳格格一笑,“说得也是。要是人家没受伤,一定亲手把你的狗头扭下来。可惜我受了伤,也只好由得你欺负了。”
“谢天谢地你受了伤,扭不得我的头。我要是没了头,那可不怎么好看。”温雅尔一副舍不得她的模样,“要是吓坏了你,我可真是心疼了。”他将手放在她的纤腰上,轻轻的捏了一下。
怀里有个动弹不得,又是自己送上们来的小美人,这点便宜总是要占,豆腐总是要吃的。
小心提防她之余,豆腐也得吃个过瘾,这才不枉他滥情恶少的名号。
红裳眨了眨眼睛,娇笑道:“你这人太坏,就爱占人家便宜。”
“听说这里女鬼闹得凶没人敢来,人家这才大着胆子进来躲一躲,没想到女鬼没瞧见,色鬼就先碰上了。”她横了他一眼,秋波流转媚态横生。
“这叫缘分。”他轻浮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贼贼的笑道:“我今晚可真是艳福不浅。”
原来如此,这个叫红裳的少女,八成是听过这里闹鬼被废置,又急需要地方养伤,因此才会闯上门来。
问题是她到底做了什么?
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关到大牢去,实在是有些浪费。
要是她犯的错不大,他倒是可以帮忙她脱身,不过前提当然是他得有好处才行。
陪他个十天八晚的也不错。
红裳嘟起微翘的唇,委屈的说:“你的确是艳福不浅,人家可是倒足了大霉。”
“能遇到我你是鸿福齐天。”他大言不惭的说:“怎么会是倒霉。”
“才怪。”她受了重伤,又勉强跟他说了一会话,因此声音越来越低、虚弱,呼吸也稍稍加快了一些,原本毫无血色的小脸显得更加苍白了,“我要是不倒霉的话,也不会受这伤,就可以把你这双不规矩的手砍下来……”话说到一半,她胸中一痛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昏了过去。
“喂,红裳?”他摇了摇毫无知觉的她,叹道:“美人落难不救说不过去。”
她运气实在是太好了,遇到一个像他这么懂得怜香惜玉的大好人,这条小命是有救了。
◎うなぬがぢゆま◎
“四天前成王遇到刺客,听说伤得不轻。”
“是呀,听说这刺客还是个女的。”
早朝散了之后,两名官吏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皇上说要我查这件事,我看是查不出什么了。”
说话的是兵马指挥使段正,皇上将这件事交给了他查办,因此他一脸的苦相。
“没错。”九城提督点点头。他用能使走在前面的温雅尔和湛掩袖都听得到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果指使人大有来头的话,你就算查到了什么也拿人家没办法。”
说完,他们还有意无意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暗示对方他们怀疑主谋者便是上宫殿。
温雅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自言自语的哼了一声,“就怕你没本事查。”
上次湛掩袖遇袭的事,查到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这家伙的斤两有多重他会不知道吗?
成王养了一群饭桶,只会吃饭拍马屁,要办事?哼哼,还是算了吧。
“你少说一句,省得惹麻烦。”湛掩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温雅尔这句话开罪了支持成王的九城提督和兵马指挥使。
为了争立太子,诸王小动作不断,其中又以成王上官仪的意图最明显,拢络收买不然就是刺杀伏袭,他这次放出了遇刺的消息说不定只是在转移往意力而已。
“我是个不怕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温雅尔挑衅的多看他们两眼。
“你岂止是个不怕事的?”湛掩袖似笑非笑的说:“你根本就是个专门惹事的。”
温雅尔嘻嘻一笑,“生活无聊,总得找些事来做。我可不像你有个如花似玉的娇妻,生活多彩多姿呀。”
“要有娇妻也不难。”他拍拍他的肩膀,“多用点心就好了。”
阳春就在东门长街呀,只要他开个口,承认自己的感情,难道还怕无法娶她回家吗?
“我对女人还不够用心吗?”连来路不明的女人他都留了,不但给她请大夫治伤还让她在自己的屋子里养伤,这已经不是常人能用的心了吧?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今天负伤闯进他府里的不是个美貌少女,而是个粗鲁汉子的话,那可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他跟往常没两样,看到美女照样轻薄,才不会因为顾虑阳春而有所收敛。
她充其量不过是个丫头而已。问题是,他越是这样说服自己,他就越无法相信自己。
在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着他……阳春,不是只是个丫头而已。
不对不对!她只是个他想娶回家放着的丫头而已。
“显然还不够。”湛掩袖笑道:“晚上到我府里来吧,有些事跟你商量。”
他耸耸肩,“恐怕不行。你知道我房里有个小美人,我舍不得离开她太久。”
“喔?你还没问出来吗?”成王遇刺的那一天,一个负伤的少女躲进了他的漪水阁,看样子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她的身份,或许她跟成王遇刺有关,也或许她就是那个刺客。
如果她真是刺客,那么温雅尔就会有不小的麻烦。
之前袭击他的人身材矮小,似乎是个女子,难道会是同一个人吗?
一提到这件事,温雅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女人相当滑溜,从来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她连名字都是假的。”
“这件事有些蹊跷,我建议你把人送给大理寺去审,免得扯上了什么关系。”湛掩袖心思一向细密,怕这件事会是对方设的巧局,“弄清楚一点,免得吃亏。”
“我会弄清楚的。”女人嘛,哪有他搞不定的?
“小心一点吧。”湛掩袖低声道:“至少在皇上公布太子之前,你得活得好好的。”
“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他轻松的说:“情况在我掌控之中,放心吧。”
他不是省油的灯,在这场台面下的斗争中,南七王不会是输家,而他也不会是被牺牲的那个人。
一切都在控制中。
◎うなぬがぢゆま◎
“少爷。”守在漪水阁门外的两名丫头微微一屈膝,恭谨的喊了一声。
挥挥手,笑意依然停留在温雅尔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