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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房和自己说话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其它野男人和她见面说话呢?
“水芯连李公子都可以自然交谈了,我相信面对其它人不是问题。”佟老板淡笑着反驳。
“不行不行!水芯人太单纯,太容易上当受骗。”虽然觉得佟老板话中有话,但李善喜无心计较,再次提出抗议。
在他和水芯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不管他再怎么胡扯瞎说,她听了都猛点头,丝毫不认为他在扯谎骗人。这么单纯的傻姑娘,根本分不清真假善恶,就这么随便相亲,一定会被人唬得一愣一愣,太危险了!
“看来李公子真的很关心水芯,你的考虑也确实周到。”佟老板沉吟片刻,这才拍手说道;“不过这事倒也不难解决,这样吧!我让人先画下求亲者的画像,先挂在无忧阁让水芯看个十天、八天,等她看习惯了,再让他们见面,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李善喜被堵得无话可说,双拳紧握,再次大声说道;“不行不行,若是水芯嫁过去之后,夫家一个不小心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时候又把帐算在她头上,那要怎么办?”
“……我为水芯选择的对象,多半都是家世显赫、人格高尚的公子,应该不至于发生这样的情况。”佟老板也不生气,继续微笑反驳。
“什么家世显赫、人格高尚!”李善喜忍无可忍,不禁脱口大声喊了出来。“为什么一定要家世显赫、人格高尚的人才配得上水芯?普通一点的人难道就没资格了吗?”
“李公子此言差矣,家世显赫、人格高尚之人多半饱读诗书,受过良好教育,自然不会有迷信的心理,水芯若能嫁到这样的丈夫,后半生才有依靠。”佟老板公正地评断。“你也希望水芯的后半生得到幸福吧?”
“不!适合水芯的不是那样的人!”佟老板错了!不是这样的,他了解水芯,她才不希罕那些,她要的只是一个能让她开心、能逗她笑的,就是适合她的对象!
“喔?莫非李公子心中有更适当的人选?”佟老板脸色一喜,急切地问;“既然如此快说出来听听。”
“……”我!就是我!我就是最适合水芯的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卡在喉咙似的,既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多想直接、大声的将答案喊出口,但心里又隐约知道,这个答案一旦喊了出来,他的人生就会产生巨大的改变,而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个改变了。
佟老板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李善喜,沉默地等待着。
半晌后,当李善喜紧闭着嘴,挫败地坐回椅子上,佟老板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李公子为水芯设想很多,但有些事情继续拖延下去,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我……”李善喜欲言又止,完全陷入两难的挣扎之中。
“算了,反正李公子就要离开了,水芯的事情,就不劳公子费心了,佟某会自己处理。”佟老板重新拿起水烟,吸了一口后淡淡下达逐客令。
“好了,佟某还有几件生意上的事情得处理,没办法陪公子多聊了。”
李善喜没有多说什么,像是打了一场败仗,垂头丧气,心灰意冷,踩着无精打采的脚步离开了……
大理寺
地牢
午后,戒备森严的大里寺突然涌进了大批禁卫军,新帝乘着轿子,在层层禁卫军的护卫下来到囚禁司徒丰的地牢前面。
“陛下,属下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掌管大里寺的慕容晴天一步向前,拱手禀告。
由于司徒靳特别声明要和囚犯单独谈话,慕容晴天为了确保皇帝的安全,特别喂人犯吃了软筋散,让他四肢无力,只能开口应答。
“很好,你们在这里等着。”司徒靳满意地颔首,举步往地牢的方向前进。
地牢厚重的铁门才刚打开,就有一股浓烈的潮湿霉味扑鼻而来,这气味让司徒靳不悦地蹙眉,站在那里等气味散去一些后,才继续往下走。
“哒、哒、哒”的脚步声,每踏出一步就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形成奇特的回音。
司徒靳在想,被囚禁在里头的五皇弟必定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但偏偏让慕容晴天喂了软筋散,就算听到有人来,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心里就算再怎么害怕,也是无能为力。
哈哈哈……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应该很痛苦吧!他很清楚这感觉,因为这就是自己过去瘫痪在床上的滋味,但现在他已经彻底脱离了过去的噩梦,是该让其它人尝尝这样的恐惧。
他,是坐拥天下的天子;至于五皇弟,嘿,他就只配一辈子被关在这阴冷的地牢里。
踩着缓慢沉重的脚步,司徒靳慢慢来到了地牢的尽头,一抬眼,就清楚看见地牢里,整个瘫坐在地上的司徒丰。
“司、徒、靳!”虽然四肢无法动弹,但司徒丰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他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司徒靳,知道一定是他下达命令、逼自己服下软筋散。
他不但夺走了皇帝的位置,还夺走了他的妻子,就连自己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还要逼他在仇人的面前丢人现眼。
“呸!”司徒丰用尽力气朝司徒靳的方向啐了一口。
“五弟,你这是何苦呢?”司徒靳勾起冷冷的笑,享受着对方的恨意和无能为力。
“你最好想清楚再开口,今非昔比,你对朕无礼,可是要掉脑袋的。”
“呸!我永远也不会承认你这个皇帝!”司徒丰恨声开口。
“司徒靳,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必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司徒靳不悦地眯起眼,他来这里是要享受司徒丰的落魄,并不是要来这里听他咒骂的。
“算了,朕知道五弟在地牢里关久了,连过去的风度翩翩都消失了,但无妨,朕可以暂时原谅你的无礼。”司徒靳扬起嘴角露出淡笑。“说起来这也算是五弟你的运气,你知道吗?朕登基后下的第一道谕令,就是大赦天下,若非如此,你现在还有命和朕在这里说话吗?但是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因为朕随时都能把这个命令撤回。”
司徒靳左一句“朕”、右一句“朕”,听得司徒丰一肚子火,明知道他是故意来刺激自己的,他却怎么也无法克制满腔的怒火。
见司徒丰咬牙切齿、不发一语的模样,司徒靳再次笑了,以闲聊似的语气开口道;“对了,朕今天来,可以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过去和老三为了争夺东宫的位置,不是斗得挺凶的?但现在一个在地牢里,另外一个让朕派到边疆去守城,你们两人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以后应该可以相安无事了,朕这个贴心的安排不知道五弟还满意吗?”
“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司徒丰不愿被他激怒,冷声开口。
“朕还能做什么?不过就是特地来地牢和五弟聊聊,叙叙兄弟之情。”司徒靳勾起深沉的笑,不等对方有回嘴的机会,更进一步地刺激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朕不确定五弟是不是听说了,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天,朕已经迎娶了柳丞相的千金,就是传说中那位拥有绝色容貌的美人儿!柳含烟。她,的的确确是一个销魂的美人啊!”
司徒丰咬牙切齿,死死瞪着司徒靳,不一会连牙龈都让他咬得出血、一道血痕自嘴角慢慢滑下,但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持续以一种燃烧、愤怒的目光瞪视着地牢外的司徒靳。
“五弟,不过是个女人,你何必这么介意?”司徒靳知道自己刺中他的要害,刻意夸张地摇摇头叹息。
“那个女人啊!亏你将她捧在手心当成宝贝,但她又是怎么对你的?事实上女人全都是爱慕虚荣的,你以为她口口声声说心里有你,但一旦朕奉上皇后这个位置,她最后还不是欣然接受了?”
“不可能!我知道含烟,她不可能对你屈服的!”突然之间,司徒丰笑了。
“什么?”司徒靳一怔,原本含笑的俊脸因为司徒丰的话骤然冷下。
司徒丰看到他神情的变化,心里更加确定了。他和含烟情真意切、早已心意相通,就算柳正龙变卦、将含烟许给了司徒靳,她也不可能轻易屈服,更不可能像是他口中所说的,为了皇后的位置就欣然接受了司徒靳!
司徒靳唯一能得到含烟的方式,除非用强!
“含烟绝对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接受你,你……”司徒丰话说到一半,随即想到柳含烟可能已经受辱,口气又急切又愤怒地道;“你伤了她?你是不是伤害了我的含烟?”
“大胆!龙碧皇朝皇后的闺名,是你这个囚犯能随便喊的吗?”
司徒靳大喝一声,忍不住伸手用力拍向前面的铁牢,没想到这一用力就牵动了身上的伤,让他下一瞬间双眉蹙紧,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一双手更是下意识地护住了胯下疼痛的位置。
司徒丰看到他的模样,心里猜测司徒靳定是受了伤,但这怎么可能?司徒靳才刚登基,朝中上下谁敢对他不敬?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新婚夜要守护自己贞操的含烟了。老天!倘若含烟真的为了守贞动了手,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司徒靳!你这个杂碎,居然连一个弱女子也不肯放过!你快说!是不是对我的含烟做了什么?她在哪里?我不准你伤害她!”
“想到柳含烟此刻的处境,司徒丰再也顾不得许多,近乎咆哮的吼叫着。
“放肆!”司徒靳怒喝。方才动作过大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他虽然强忍着,但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一颗颗的汗珠。
“含烟,你把她怎么了?司徒靳,你是不是伤害她了?”司徒丰丝毫没将他看在眼里,执意要司徒靳说出柳含烟此刻的情况。
“他已经是朕的皇后,如果她肯安分,朕或许会考虑善待她,但若是她不肯听话,哼哼……朕多的是办法整治她!”司徒靳看到他焦虑着急的模样,心里喜怒参半,喜得是他知道柳含还在自己的手上,司徒丰就会痛苦一日,但同样的,他的心却为司徒丰流露出的深情感到愤怒不已。
哼!已经是个阶下囚,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真是可笑!
“司徒靳!你不是人!”听到对方打算对付柳含烟,司徒丰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和她情深意重,原本就是一对人间鸳鸯,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你要皇帝的位置尽管拿去,我只要你把含烟还给我!”
“哈哈哈哈!”司徒靳狂笑出声,下一刻恶狠狠地瞪着司徒丰冷冷道;“少在朕面前惺惺作态,皇帝的位置是朕靠自己的能力到手的,绝对不是你的施舍,就连柳含烟也是一样,拥有凤凰命的女子,注定成为龙碧皇朝的皇后,而你,只配一辈子被我关在这里!”
“凤凰命的女子……”司徒丰低低重复了几句,嘴角扭曲成讽刺的曲线,露出凄凉而讽刺的笑声;“哈!我和含烟,居然是被这句戏言给硬生生拆散的。”
司徒靳对柳含烟势在必得,为的不是她拥有的绝世容貌,也不纯然因为她是他的情人,为得是她出生时算命师的预言!说她拥有凤凰命、将来必定成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
司徒靳不语,只是以一种高高在上、上对下的傲慢姿态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