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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亦凯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只手吊著点滴。
“你闭上限睡一会儿。”凌司霖拿起他换下的湿衣服要拿去给佣人洗,却发现衣服湿得过分,简直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他心念一转,又拿起孟亦凯的鞋,鞋里都可以倒出水来。“你掉进水里了?”
孟亦凯点头。
“你怎么会掉进水里?”他脑子有病啊?这种天气不是游泳的好时机吧,而且掉进水里不赶紧换衣服,还到处乱跑,是不懂还是故意?
孟亦凯不答反问:“为什么带我到你家里?”
“很奇怪吗?你离乡在外,现在生了病,旅店里有谁会照顾你?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只把你当作我的普通朋友,没有其他的。”
“我不会误会。”孟亦凯闭上了眼,“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的心里从来只有一个人。”只可惜那个人不是他。
“你从哪儿学来的古诗?不错嘛。”跟他一比,另一个纯种华人袭潋潞应该去撞墙。
孟亦凯没有回答,似乎专心在睡觉;凌司霖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最后仍然选择什么都不说,抱著湿衣服离开客房。
他一离去,孟亦凯的嘴角随即漾开一丝苍白的苦笑……
刚一出房门,凌司霖就眼尖的看到两颗偷窥的脑袋从拐角处斜斜的伸出。
“爸,妈,你们很闲吗?爸,如果你的病好了的话,请穿好衣服和妈一起去公司打拼,免得把你们的儿子我操到吐血,我马上要考试了。”
“呃……”做爸爸的傻笑两声,配合的做出难受晕眩的样子,直往老婆怀里倚去,呻吟著:“不好了,老婆,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的头好晕!”
“不晕的是小狗。”凌司霖没好气的说。
“老婆……”做老公的委屈的在娇妻的怀中磨蹭著,“我们的儿子凶我,我好命苦……以后我们不要指望他孝顺,我们俩相依为命住养老院,反正他会并吞公司,不给我们留下一毛钱……”
凌司霖听得差点跌倒,齐玮常说他喜欢演戏博取同情,她应该看看他老爹!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小霖霖,你给我回来,你骂你老爹是狗,你不就是狗儿子?还有你,儿子很辛苦耶,你没事就喜欢玩他,弄得他也一样不正常,你放心吧,我们儿子有小玮玮管著,不敢不孝顺……只不过他从小在齐家的时间比在自己家多,将来也许会入赘……”
“妈!”
“老婆!”父子俩这会儿倒默契十足的同时抗议。
“我随便说说而已。”庄羽仙敲了敲老公的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把你那副骗人的苦瓜脸收起来,你忘了自己急急忙忙的冲下床是为了谁?”
“啊,对了!”终于想起正题,凌树胤这才万分不舍地把头挪离老婆的香躯,如临大敌的问:“你带回家来的同学是不是……那个男孩子?”
“哪个?”凌司霖不解的问道,眼神溜向母亲。
“就是……爱慕你的那个。”
“你说什么我不懂!”眼睛开始瞪著母亲。
庄羽仙拍了拍老公的头,像在拍小狗,说道:“你爸爸向来扮猪吃老虎,公司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他哪一件不知道?我先声明,间谍绝对不是我。”
凌司霖看向爸爸,承认道:“没错,是他。他生病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为我来的,我不能不闻不问,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
“你确定没有麻烦?”
凌司霖耸耸肩,“我只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麻烦不麻烦是以后的事。”
凌树胤嘴角隐藏着赞许的笑容,用听来没什么诚意的口吻说:“那也只好随你了,爸爸妈妈永远做你坚实的后盾,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别忘了你没什么用的老爸。”说完还对儿子眨眨眼睛。
凌司霖当然不会把这番话当笑话听,也对爸爸眨眨眼。“套句前人的话——最没用的人往往是最有用的人,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正合适。谢啦,老爹!”
“不客气。还有,我猜你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小玮吧?”
“还没。”
“那就好,免得我们重复工作,你勤劳的爸妈已经通知小玮过来了,你现在到门口去,正好能迎接她。”
“对啊对啊!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女朋友?毕竟情敌登堂入室,她心里要有个底才行吧。”庄羽仙也在一旁帮腔。
凌司霖不敢置信的看著这对天才父母,说的好听,是想看热闹吧?玩自己的儿子玩到不择手段!他哼了一声,“没这么严重,玮不是不讲理的女孩子,我也正要找她问些事情,你们如果太闲了,可以把我带回来的报表合计一下,明天下午有个会要开。”凌司霖三言两语吓得父亲“草”容失色。
“仙仙,我想回房了,现在小霖霖的事情没问题了,我突然觉得好虚弱,头昏眼花的,这么个废人不摔倒就万幸了,还能看什么报表呢?唉!”开玩笑,他是个病人耶!平日等吃等喝当米虫才是正当工作,怎么可以捞过界?
“你老爹的身子虚,抵抗力差,天一冷更是雪上加霜,没人盯著不行,这几天就辛苦你了,乖儿子。”开玩笑!一年到头都是她在做牛做马,不乘机放个假怎么对得起自己?反正公司迟早是他的,玩倒了也不关她的事。
两口子互相扶持著,就像后头有人逼他们上吊一样逃得飞快。
凌司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摇摇头,有这种活宝父母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霖,你干嘛呆站著摇头晃脑?”齐玮一进门就看见他抱著一堆衣服,傻子似的站著不动,她把伞放在鞋柜,走近他,“我按了半天门铃,你都没听见吗?”多亏有小女佣来为她开门。
“我在哀叹自己的悲惨身世。”凌司霖把衣服交给小女佣,并交代几句,然后拉著齐玮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干什么?凌伯伯亲自打电话来我家,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什么事?”齐玮任他把自己按到椅子上坐好,再看著他跑进浴室,“难得你今天不用加班,我好几天不见你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我们不是下午才通过电话?”凌司霖匆匆的跑回来,带著一块大毛巾,一边罩上她的头,为她擦拭滴水的头发,一边责怪著:“我们两家离这么近,你还打著伞,为什么会淋得像落汤鸡?”
”外面风一直吹啊吹的,我的伞老是拿不稳,一生气干脆不拿了,反正已经淋湿了。”她脱下湿透的外套,还好里面的毛衣只有淋湿一点,还能穿。
“我就知道你有这毛病,本来要去学校接你的,可是……”
“咦?你打算去接我吗?我怎么没见到你?”
“毛衣也脱下来,我拿我妈的睡衣给你先穿著。”
“没关系,干了就好了。”
凌司霖这次却一点也不肯妥协,瞪著她,神情严肃的说:“家里已经有个生病的人了,我不希望再有一个因为同样原因生病的人。脱!”
“谁病了?”脱就脱,难得见他板著脸,就依他一次。话说回来,他这么强硬的让一个女孩子脱衣服,容易给人不好的联想喔。
“你在偷笑什么?”凌司霖很快就拿来一件粉红色睡袍给齐玮套上,把她的湿衣服拿出去,回来时还见她笑个不停。
“我笑你硬让人脱衣服,像古时候逼良为娼的龟奴。”齐玮笑眯眯的见他忙进忙出,这会儿又拿来吹风机要吹她的湿发,她有种被宠的甜蜜。
“我担心你,你还忍心取笑我,我真是天底下最没地位、最没尊严的男朋友。”凌司霖撩起她的发丝吹著,半真半假的抱怨,“你还不是脱了?”
“啊?呵呵……”齐玮顿时语塞,忙转移话题:“你刚才说谁病了,是凌伯伯吗?阿姨怎么舍得让他淋雨?”
吹风机的震动声是沉默的空气里唯一的声响。
“不是我爸爸。”凌司霖缓缓开口,“是亦凯,他到公司找我,全身淋得湿透了,然后就发高烧,现在在我家里。”
“发高烧?严不严重?”齐玮的心猛地一跳,不由得想起不久前接到的电话,记得当时自己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喘不过气来。
“很难说,请了医生来,给他吊了点滴,但是烧还没退。”
“哦……霖,你的声音怪怪的。’”
“你没有话要说吗?”他动作娴熟的撩起她的头发。
“你想听我说什么?”她不自然的扭过头,假装看墙上的抽象画。
“我猜,亦凯会病和你有关吧?”
“也不能全怪我。”齐玮下意识的先为自己开脱,毕竟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是他自己胆子太小了。”
“怎么回事?”
“今天跟他约会的是大三的张仪容学姐,她很苦恼的来找我,说跟孟亦凯约会三次,他对她冷淡得要命,连帅哥的小指头她都没碰到,问我怎么样可以让孟帅哥喜欢上她,所以我就帮帮她喽。”
“张仪容?大三的南瓜花?”称之为“南瓜”,实在是因为她的体型十足像颗南瓜,纵向不长横里长。“你让她跟亦凯约会?还三次?”
“怎么样?胖子就没有恋爱的权利了吗?孟亦凯也没抱怨,看你一副吃了臭虫吐不出来的样子。”她气愤的说。虽然利用了张学姐,但是本意上她可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你接著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主意?”
“我告诉她,男人不主动女人就应该主动,女追男隔层纱,孟亦凯是浪漫的法国人,可能就是是嫌她不够主动热情吧,所以她可以主动追求来博取他的好感,例如抱他或……吻他……”齐玮的声音越变越小,她也发现有点不妥。
“然后呢?”眉头不自觉地拧起,凌司霖握著吹风机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他隐约猜到发生什么事,就等齐玮说出来。
“后来的事是张学姐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她说……她在约会即将结束时,眼看孟亦凯毫无眷恋的转身要离开,她心一急,想起我的话,就突然扑上去死命抱着他,拼命的吻他的唇,可是她太胖了,就这么狠狠的朝孟亦凯一撞,孟亦凯可能一惊之下往后退,恰好后面是喷泉,所以……”
“张学姐也掉进水里了?”
“对不起。”齐玮开始后悔了,亏她还口口声声的为张学姐抱不平,但是自己却无意中侮辱了她,这和那些嘲笑她身材的人有什么两样?不,还更可恶!
老天!她真的被嫉妒冲昏头了吗?一心想著要人,却忘了张学姐是无辜的,孟亦凯生病了,张学姐是不是也冻病了?可是当时她还在听完电话后哈哈大笑,庆祝整到孟亦凯,她什么时候这么变得这么麻木不仁、这么冷血?
凌司霖叹口气,放下吹风机,在她面前坐定。“我想,你用这种方式来整亦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齐玮点头,是自己的错就得承认。
“你应该说对不起,但是不是对我,玮,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凌司霖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为自己和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不得不冷下脸来。自从孟亦凯出现后,齐玮的行为便变得有些神经质,他们两人是该好好沟通一下了。
“我……”齐玮咬了咬下唇,因他语气中淡淡的失望而受伤,但是自己确实做了错事,这是事实,她无话可说。
我一直是爱你的,你喜欢独占我,我就让你独占;你喜欢吃醋,我就依着你、哄你,坦白说,我还很喜欢你为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