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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塞进出租车后座上,他挥挥手,毅然转身。
“小姑娘,去哪里?”司机大婶按下计价器。
“回美国……回美国。”我喃喃地说,周围的世界都晃动在泪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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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生病了,从殡仪馆回来就莫名其妙的眩晕,耳鸣,眼花,心慌。
年轻的内科大夫查不出原因,只给我开了点儿复合维生素,嘱咐我夜生活不要太丰富,然后有些腼腆地问我是否会接受制片方的邀约进入影视圈。我这才知道他是郁玉的粉丝,论坛上正在热议我是否会完成郁玉的遗愿代替她完成各项拍摄任务。媒体也有爆料我正在秘密接洽某制片人高起点涉足影坛。
我想郁玉根本未曾留过什么遗言,哪来这样的遗愿?多半又是一些利益群体为了炒作事先散布的假消息了。
年轻的大夫还告诉我,郁米的签名照已经具备了收藏价值。很遗憾他没能弄到。
果然人一死,才值钱么?
我痛恨演艺圈,痛恨制片商,无论谁打来电话谈合作的事一概拒绝。
电话太多,几乎没中断过,导致我的神经不断衰弱,萌发了数次轻生的念头。
Allen干脆将电话线拔了,让我得以静心休息。
曹叔来看过我,他现在被安排在邝氏地产为一个老总开车,工资没少但是人清闲了许多。老总上星期出国考察,他就等于放了假。正好他有个侄女儿想考美国波士顿的大学,因此过来跟我打听一下大致的状况。
闲谈了一会儿后,我问曹叔他被调离邝世钧身边是否因为上次帮忙打架一事。他憨厚地笑笑,说早看那帮人不顺眼了,正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少爷心里只有你,真心话。他五岁时从英国回来我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当保镖,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这人从不会轻易喜欢谁,可一旦喜欢上就很长情。”他转了个话题。
我沉默不语,半晌,淡淡地说:“他叫你来当说客的吧。”
“不是不是。”他连连摆手,“我最近没见过他。老太太嫌我笨,照顾不好少爷,这才将我调开。”
后来曹叔帮忙Allen将阳台上的花房翻修一新,留下来吃了顿便餐后,告辞离去。
但是两天后,当我感觉身体好转,准备回美国时才发现护照没了,将房间所有角落翻个遍,也没找到。
Allen跟我大眼瞪小眼,然后一起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曹叔!”
去邝氏地产找曹叔,却被告知他早被邝氏辞退了,联系号码和住址也对不上号。
就在我着急该报警还是去补办护照,曹叔用公共电话打了Allen的手机,请他转告我这是邝少爷的意思,因为我答应过给他三个月时间,这期间他有的是办法让我离不了境。
嘿!女流氓也有被流氓欺负的时候!
等三个月后喝他的喜酒么?
操!
我无法知道一个人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是灵魂中的某个缺口正好与对方灵魂的某个凸起吻合么?又为何会因为爱一个人而做出许多莫名其妙甚至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是灵魂中的缺口和凸起形状并不契合么?
泰戈尔说过“相信爱情,即使它给你带来悲哀也要相信爱情。有时候爱情不是因为看到了才相信, 而是因为相信才看得到。”
我相信邝世钧爱我,用他自己的方式,即便他从未对我说过那三个字。
只可惜我们之间缺乏缘分。
每当我们灵魂中的缺口和凸起力图嵌合成完美的平面,便会有肆虐的寒风刮来,呼呼地灌入我们的灵魂,阻止它们合二为一,若寒风胜利了,我们即便合二为一也是个边缘粗糙的锯齿形,时不时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发作一下,变成慢性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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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露那晚上被我“抛弃”在机场倒是因祸得福了。“小邪”让她搭乘他们的豪华大巴回去,因此她得以近距离与自己仰慕已久的“邵大侠”攀谈。
当她过来以讨伐我的不义为由蹭了我一顿海底捞时,滔滔不绝讲她当天的“艳遇”。
孤陋寡闻的我这才知道邵鑫是以出演“古装剧第一帅哥”的伟大形象雄踞影视圈的。
人们记住他倒不是因为他创立了M&W——国内影响力最大的集艺人经纪和影视制作、发行为一体的较为完整影视产业链的传媒企业之一,而是他塑造的荧幕形象。
在孟露眼里,他是当之无愧的大明星,演绎过的角色数不胜数,从江南小镇的阔少到上海滩的枭雄,从一怒为红颜的情痴到隔绝万丈红尘的少林弟子,每一个人物都刻画得入木三分,扣人心弦。观众对他的喜爱也是随着角色的出色与日俱增的。
“他就有本事演谁像谁,你没看过他主演的《龙三太子》吧,可把我迷死了!他的眼睛可以表现神秘、魅惑、忧郁、凌厉、深情,很多女人为他花痴就是被他那双眼睛俘虏了去!其实他鼻子也长的很好看!像用刻刀精雕细琢出来的。”
“妖孽!”我忍不住泼冷水,想起他隔着屏幕讥讽我嘴巴张得跟蛤蟆似的。跟我很熟么,如此毒舌?
孟露眼睛一瞪,立马反驳我。“跟你说话简直像对牛弹琴!他可是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老少通杀啊!难能可贵的是他这人非常平和,不会因为人红就自视不凡。我好歹也在圈内混过几年,什么德性的没见过,那些爱显摆自己艺术家派头的往往是虚张声势的二逼!我说你这妞的审美观有没有问题?你好色的对象邝少才叫妖孽!”
我笑着点头:“是我审美观有问题。您继续。”
她继续八卦邵鑫:“据我所知,自从当年他跟邝家大小姐传出绯闻受了情伤,就没再传过任何绯闻。我最稀罕这种痴情的男人,身为影视红星身边美女如云却视而不见,唉,太不容易了!别看他戏里潇洒不羁,风流倜傥,没有一个是真实的他。他只是在戏里真情毕露,活得有血有肉,戏外反而浑浑噩噩,虚假敷衍。我一个同期跟踪了他一年,就发现他一有空就独自一人去邝大小姐生前最爱吃的蒸饺店。每次都点两份,另一份是绝不会动的,让人想起人鬼情未了,太感人肺腑了。”
“你完全有资格当他的红粉知己诶。在大巴上有没有逮住机会向他倾诉衷肠?”我笑问,同时想起初次见邵鑫时他从蒸饺店窜出来朝交警大呼人在呢人在呢的情形。
褪去明星光环,谁都是大俗人一个,吃喝拉撒睡,一样烦恼,一样寂寞,谁能超越人生?
“切!我怕他被我迷住,从而失去了他在我心中的神圣地位。没听过有些人只适合拿来成长,有些人只适合拿来怀念这话?‘邵大侠’这种大明星只适合拿来崇拜,适合拿来生活的只有我男朋友。”孟露拿手扇开火锅热气腾腾的迷雾,“你怎么吃这么少?减肥呢吧,便宜我了!”
“最近胃口不好。”我耸耸肩。能好吗?
“得相思病了?姓邝的那个妖孽一订婚,失眠的女人激增,你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我笑了起来:“小心我拿勺子敲你脑袋。只有我让别人失眠的好不好?”
“为女流氓干杯!”她举起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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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邵鑫的当天傍晚,我再次收到了“小邪”的电话。他说郁玉的遗物在公司里等着处理,问我是否可以作为亲属去一趟。另外,邵鑫想亲自见我一面,谈谈合作的可能性。
第二天早上,“小邪”开车过来接我,依旧是宝马,不过升级换代了。
赶好日子没好天,我打着雨伞进M&W。
行政接待引我进六号电梯时,我还在想自己现在的人生,只有两种状态可供归纳 :一,靠!怎么又下雨了!二,靠!怎么还不下雨!
焦灼的在等待着的,不是良辰美景天,而是低潮过去。
☆、【唇枪舌战】
来的路上,“小邪”跟我谈起郁玉,作为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明星,他无法不为她的死唏嘘。
“她还那么年轻,是舆论压垮了她。她走红后,我最担心的不是她的演技和媒体面前的表现,而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作为一个明星艺人,无论媒体传播的信息是真是假,大众有无误解都必须承担,这是艺人的责任,也是素质。公司这方面的减压培训和心理疏导没少进行,可她还是……”
他没能说下去,神色凝重。我想他在自疚。
“就是现在不还有人说她是受不了媒体对于她靠潜规则上位的质疑才自杀的么?在我看来她就算人格和尊严破产,被封杀或者雪藏都不能构成自杀的原因。”我揉了揉短发,看向窗外。
“哦?好像你知道内幕?”
“不知道。只是这么感觉。我姐姐她……应该是为爱而死的。”孩子没了是个导火索,我默默地在心里说。她怀孕过的事未曾走漏半点风声,万幸,否则更加引起媒体广而深的挖掘,死了也不得安宁。
“我忙着带新人,对她关心不够。”“小邪”吁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我没从他微黑的脸上看出虚伪的感慨或假惺惺的自责来。一个太子党身上全然没有太子党惯有的骄横和跋扈,唯有职业经纪人的敬业精神,我不免对他尊崇了几分。都说物以类聚,他和邵鑫合作至今,相处融洽,应当与彼此的个性密不可分吧。
将我送至目的地后,“小邪”没有跟我一道下车,因为还要赶一个艺人的通告,但离开时从摇下的车窗对我说:“我觉得你会同意合作,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默默看着他的宝马车驶进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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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玉的遗物都被堆放在她办公桌前的地上,用一个个纸箱装好了,只等我签个字,标明收件地址即可,工作人员便可将它们送往指定地点。
我被领至邵鑫的办公室,但没能立即见到他。秘书安排我在接待室坐下。
茶几上放着这期的《时尚健康》杂志,封面的帅哥正是邵鑫。敞开白衬衫秀肌肉,露好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庞侧对着镜头浅笑,神秘,俊美,邪气的感觉呼之欲出。因为是侧脸,一眼便能看出孟露所夸赞的他的高挺完美的鼻子。
高跟鞋响亮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秘书在办公桌后向我抬起她迷人的笑脸。“廉小姐,可以进去了。”
站起身,恰见高跟鞋的主人迎面而来,高贵美丽的脸上怒气未消,但在见到我的一刹那分明一窒,错愕中似乎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后来,我知道她就是号称M&W第一美女、令无数帅哥摔倒在其石榴裙下的龚蕊蕊。
进门的一刹那,我听见她在背后说:“就这女人也能演戏?”
别激动,姐们儿,也不问问我愿意成为你的同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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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不出邵鑫的真实年纪,他有黑眼圈,皮肤